实理亏,但是随着年岁渐长,这样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他再也不能,到哪都带着他的冉冉,让他的宝宝眼睛里只有自己,就像带着小小少年郎的整个世界,随时可以浪迹天涯。
但是成长的代价如果换来的是,他的冉冉生长在无忧花开满的国度,那么,虞渊想,这将会是最甜蜜的负担。
他哄道:“说好的,阿兄要出去赚钱养冉冉,让冉冉待在家只管数钱。”
“我也可以养你呀,我有很多好多钱哩!”云七娘每年都将车行和其他虞小九参与开发的“产品”中的两成收益作为虞小九的“私房钱”,所以他现在确实是腰缠万贯大大的有钱人!
“是是是,我们冉冉最棒了。阿兄要洗澡,一起洗吗?”明显在敷衍自己,每次一谈到这个就转移话题,虞小九头上的呆毛都软下去了。
不过他也只在虞渊面前这样爱撒娇,其他时候也是很“深明大义”的,如果不是一脸宝宝委屈大发了的话。
“嗯。”虞小九一脸“朕准了还快服侍朕入浴”的大爷样,惹得虞渊捏了捏他的小脸,啊,小奶猫瞬间又炸了。
水雾笼罩,烟雾袅袅。可以容纳两人的浴桶里,虞小九正被捏着猫爪子上上下下刷洗。
“阿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啊!哈哈哈哈!放手……痒哈痒~”可怜被抓住四爪的奶猫子拼命挣扎,却败给了挠脚丫子。
“转身。”洗完爪子,给小奶猫翻个儿,拿过皂角涂抹,捏捏小脖子顺顺毛,上下揉搓,手艺十分娴熟,动作那叫一个干脆,不愧专注养猫三十年。
虞小九渐渐也不别扭挣扎了,反正从小到大都是他阿兄和他互相帮忙。虽然更多时候是他阿兄在“帮忙”╭(╯╰)╮。
虞渊看着小孩眯起大眼睛,眉眼弯弯,显然被顺毛摸地很舒服,不禁露出沉静的笑容。但该教导的还是要教。
“以后不可以随便亲别人。”云淡风轻的话语里是不容置疑的强势霸道。
“是这样吗?”小孩故意闹他,趁他不注意转身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然后就笑嘻嘻地躲开了。
虞渊默言,看着他,眼底是氤氲开的温情,比这满室的暖气都要柔上几分。
“好嘛~只跟阿兄亲亲。”虞小九软软撒娇道,他知道,他兄长最爱的就是他这样子,果然虞渊的眼神又暖了几分,都快赶得上春暖花开了。
虞渊手搭在边上,闭着眼,靠在桶壁上,享受长途跋涉后的安宁。虞小九趴在他胸膛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虞渊胸前的毛,小嘴开开合合,一会缠着他讲这次跑商的经历,一会又说过几天沐休会有同窗到家来玩八音盒,要他帮忙磨铁片。一会又开始说他不在家的时候自己每天都干了什么。念念叨叨,零零碎碎,都是日常的琐事,柴米油盐,人间烟火,却让人格外安心,听着就让他觉着放松。
这就是他小心翼翼呵护的全世界,那么小,又那么大,未知的未来,不知名的神秘系统,都有可能打翻了它。但是为了他的小世界不受风雨侵袭,他可以无所不能,战无不胜。
这一趟出去,不知是福是祸,凶险万分,但也收获颇丰。但这一切,都不必跟冉冉说。
“好,明天帮你做八音盒。”
无论如何,阿兄自会护你一世。
夜晚,烛火下,一只小郎君正哼次哼次奋笔疾书。
“冉冉,过来,睡觉了。”
“再等会,阿兄我还有好多没抄完哩……抄到哪里来着……”
手到用时方恨少啊!
就在虞九聚精会神埋头抄写罚抄的东西时,一股轻微的气流飘过,烛火应声熄灭,屋里一片黑暗,只透过窗棱,流出一段月光。
“阿兄!你!你你仗着武功高欺负人!”内力是用来灭火的吗?内力要哭了好吗?!
“再不过来,明天没酥糖吃。”虞渊老神在在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果然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只炸毛喵向自己袭来。抱住!塞进被子里,压上,睡觉!一气呵成!不早点睡可是会影响身子生长,长不高的。虞小九一直嚷嚷要长高,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的问题还是病猫的体质,反正就没如愿过,听说早睡可以长高,知道自己疯起来自己都怕,不可能“克记”他“记几”。就让虞渊监督。估计过了这么久,他又把这一出给忘了。
可是虞渊不会忘,冉冉说的每一句话,想要的每一件东西,他都会努力为他实现。
于是第二天早上,早起早睡,没有按时完成罚抄作业、心虚不已的虞小九索性将抄写大业的场地搬到了府学课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