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算开始了。
我每日除了陪着康熙爷批折子,就是看着太监宫女们贴福字、挂寿灯。忙得不成样子,倒也少了很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八爷事件的调查早已结束,结果基本上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以此为契机,加强了暗卫的训练和工作。
因着要过年了,梁九功奉了康熙爷的旨意挑了好料子给我裁了不少新衣裳,依着我的意思自然都是清淡素雅的衣衫, 可康熙爷说我穿的太素,太后也抱怨我打扮得不够鲜亮,于是在我挑好的料子里又多了几匹红的、粉的、玫红的等等。成衣送来的时候,我不禁感叹,我原本的衣柜太小,放不下这么多衣服。于是,我又在年底的时候换了个衣柜。还真是新年新气象。
忙成这样,十三爷每天也必定会到我的小院儿报个到,跟我喝喝茶聊聊天,隔两天小十八还会逃课跑来,有时我们三人会在小院儿里玩雪。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除夕来了……
宫里的除夕是宫人们拜祝糊弄过去的,因为元旦——也就是初一才是重头戏。所以,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过了一个不用吃团圆饭的除夕。而这一天,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清闲。因为元旦时有一大堆的仪式,然后是太和殿宴席,太后还得亲手制作点心供奉先祖。所以我得在太后那儿跟着安排元旦用的一应材料、器皿,还得到太和殿检查寿灯等是否妥当。
一天下来,我回到小院儿时已没了守岁的心情。草草收拾了一下,就睡觉了。
早晨早早起来,在康熙爷沐浴熏香后,看着宫人们将他的朝服穿好,我为他调整了一番后,把他送走后。我回小院儿时兰琪已帮我准备好了热水,沐浴之后,我应景的穿了大红色绣凤穿牡丹宫装,淡淡地施了些脂粉,就往太后那儿去了。
我觉得自己就像在梦游一样,没什么真实感的就熬到了临近晚膳的时间。今天的晚膳我得自己一个人吃了,太和殿的宴席让我成了今天最寂寞的人。
可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推开小院儿门的一霎那,看见的竟会是这样的景象——
十几个阿哥在我敞着门的小屋里和我的小院儿里,太恐怖了……
十三爷在院门口等着我,看我进来忙迎上来说:“丫头,新年好啊!你今天还真是漂亮!”就这样,康熙四十七年来了……
康熙爷每天忙着批折子,见大臣,我则每天忙着看蝶十七和云三送来的卷宗和各种调查报告。索额图忙着算计着撺掇太子篡位,明珠忙着暗地里推波助澜顺便把太子拉下马,八爷一党忙着趁着年节拉拢大臣,他们现在根本不急着对付太子,太子有大阿哥对付。三爷表面上忙着修书,实际上趁机和一众文臣结交。四爷和十三爷继续为太子的事忙碌、头痛。五爷?诵经念佛。
昏昏沉沉地,就到了二月份,巡幸畿甸。我趁此时间放了大假,皇上走了,带走了他的大阿哥,太子,十五十六,小十八以及十三哥。我逮着了机会,几乎天天往宫外跑,到四爷家找邬先生学琴,渐渐地跟小弘时倒熟络起来。隔两天我还跑去十三哥家看小阿哥和小格格,有时就住在十三阿哥府跟兆佳福晋做个伴。
这一天,天朗气清,因着要入春了,天气也暖了起来,我出宫后将踏雪送到十三阿哥府,自己一个人上街转悠,走得累了便随意找了一家茶楼喝茶,听曲儿。
靠窗的位置很适合观察街上的行人,我抿着茶,想着这家茶楼不知道是什么人开的,茶叶的质量,快赶得上贡茶好了。
正想着,人生中无处不在的不速之客倒又出现了。
“掌柜跟我说我的玉冰妹妹在这儿,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你啊。”
我回头一看,却见是九爷。我赶紧起身行礼道:“九爷吉祥。”
“起来吧,在外头不拘这些个。”九爷永远笑得魅惑众生,问我:“你今儿怎么到这儿来了?”
“皇阿玛离了京,我每日便没什么事儿了,除了去给皇祖母请安,就是每 天出来玩。今儿逛得有些累了,便进来坐坐。这是九爷的店?”
“小玩意儿而已,觉得如何?”
“茶不错。”
九爷在我对面坐下,盯着我一直看,我觉得不太舒服,开口问道:“九爷?”
九爷微微眯着眼问我:“你这丫头实在有趣得很,爷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不如我去跟皇阿玛讨了你如何?”
我愣了一下转而笑着回说:“我没记错,九爷已有嫡福晋了吧?”
“那又如何?我会只宠你一个人的!”
“九爷,博尔济吉特氏的格格除了入宫为妃,什么时候做过谁家的妾?您家的嫡福晋,听说也很不好惹呢,所以,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九爷摇头笑笑说:“有趣有趣,你这丫头,更让我喜欢了。”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递给我说:“喏,新年礼物。”
我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对鎏金镶嵌玻璃种翡翠的耳坠子,我将东西封进袋中,递回给他说:“九爷,这太贵重了。玉冰恐怕受不起。”
他只是将它又重新塞进我手里说:“收着吧,专门为你定做的,你若不要,这东西就算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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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将东西收起来,道了谢:“那就多谢九爷了。”
他见我将东西妥善的收了起来,便起身道:“得了,东西送到了,爷也就安心了。我走了,你自己在外头小心点。”
我笑着道谢,目送他离开,总觉得比起八爷,这个九爷更让我觉得弄不明白。
九爷一走,我也没了喝茶的心思,结账时才知道九爷吩咐了以后凡我去都算九爷请客,吐了吐舌头我径直朝四爷府去找邬先生了。那一天,我没有住在十三哥府里,而是策马回了宫。天一黑我便经密道进了密室,这一天,是暗卫议事的日子。
风影、云影、柳影和蝶影都面色有些凝重,一见我立刻都跪在地上:“属下无能,请主子降罪。”
我坐下茫然地问:“怎么了?”
他们四人都不说话,直到风影开口说:“属下等人无能,未能保护好十八殿下。”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努力地平静自己后想着,不对,历史上不是这么记载的,小十八现在还没事,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发生什么事了?”
“属下收到情报有人要对某位殿下下药,可属下没想到会是十八阿哥。所以,并未……”风影说不下去了。
“属下监视的情况与 之相关,可是,本以为会对某位年纪大些的阿哥下手,所以对十八阿哥那边儿……”云影很内疚地说。
“主子,蝶影请罪。属下未能保护好十八殿下,竟至十八殿下被下了药,属下无能。”
我摇了摇头说:“都起来说话吧,不怪你们。”
我看他们都起来坐下后,问道:“小十八被下了什么药?”
“不是毒,只是十八殿下素来身子就弱,是加速他身体衰败的药。”云影回道。
“有办法吗?”
几人摇了摇头,柳影说:“十八殿下如今的情况,我们束手无措。皇上銮驾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随行御医也无计可施。”
我闭着眼点了点头,半晌才开口说:“其他还有什么事情?”
“郑贵人与太子之事皇上已然知晓,索额图与人密谋篡位之事,明珠暗中推波助澜想坐收渔利。八贝勒那边,除了任伯安,最近没什么大动静。”
我想了想说:“索额图和明珠的事情不必干涉,保护好皇上和各位阿哥的安全。派人严密监视任伯安。郑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云影回道:“她是个聪明人,孩子已经没有了。”
我微一颔首,对柳影说:“柳影,给郑贵人下点药吧。别太快了,让她慢慢抑郁而终吧。”
他们四人愣了一下,风影随即点头应下。
我停了一下,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问道:“十三爷府上的富察福晋是什么状况?”
“富察福晋是佐领僧格大人之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