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为,我需要一个闲人。”
后来的后来,在萧冷的帮助下,他终于离开皇宫,有了独立的府邸,开始学习经商,帮萧冷赚钱。
他有了豪华的府邸,精细的吃喝,可是内心的那种空虚却怎么也不能满足。他时常去他的府上找他一起吃饭,他虽然话不多,又冷情淡漠,可是时日久了,他却发现桌上总会有两样他爱吃的菜色。
那一年,他找了块好山水将母亲重新下葬,跪在母亲坟前,他终于忍不住落下一滴晶莹。
“娘,夙儿听您的话会好好活下去,可是您知道吗,自从您不在了,夜变得那样长。”他垂下桃花眸子,将所有的情绪敛进那双美丽的瞳孔中。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掌轻轻按上他的肩头,萧冷有些缥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时活着比死亡更需要勇气,可是只有活着才有更多的机会,才能创造更多的可能。”
少年齐夙回过头,看着眼前分明也是一个少年却显得格外沉稳的萧冷,突然觉得内心充满了力量。
……*……*……
“啊…”十九岁的齐夙捂着摔痛的屁股哀怨的看着萧冷。
这几年,他陪着萧冷,看着他从一个侍郎一步步爬上大雍丞相之位,看着他一点点架空另一个丞相,成为大雍唯一的丞相大人。
而这几年他也没有闲着,跟着萧冷学文学武,还要想办法赚银子。
“我说冷,你能不能轻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本相竟不知你是香还是玉?”
萧冷一向言简意赅,嘴巴黑的很。
“哎,你对女人也没怜惜过啊!老天爷就该赐你一个彪悍嘴毒的女子,让你知道厉害才好。”彼年齐夙义愤填膺,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句戏言竟然成真,他更没有想到,连他自己也会被那样的阳光照迷了眼。
可惜他这一生太过冰冷灰暗,就连那样的阳光也不能照亮他的余生。从他接下那颗毒药时,他就知道他的路已经走到尽头。
一个月的时间,他不知道是不是足够将他想做的事都做好。没想到连馨的迷情香却延长了他的日子。
可是,也因为如此,他犯下了今生不可饶恕的错误。其实他不是毫无所觉珍儿的心意,只是他不敢也不愿去相信。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他才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他不怪她,只恨他自己,他无法忘记那抹刺眼的红色,那是属于他曾经单纯可爱的小公主最重要的童贞。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如何面对那个他温柔以待的妹妹,他有些想要逃避,却又逃避不得。
最终,他骂走了她,让她远离动荡,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点事。
他这辈子,幼年潦倒,少年寂寥,好不易遇到生命中的空气和阳光,可是当他以为他可以大口的呼吸空气活在阳光下的时候,他的一生却已到了尽头。
其实这样也好,他一生最重要的三个人:两个已经有了彼此,还有一个被他亲手毁掉。
齐夙的意识逐渐抽离,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萧冷和慕容安意,有细碎的粉红花瓣雨飘飘洒洒而来,好像是谁的血泪。
……*……*……
“啊…”女子尖利的叫声响彻在一片桃花林中,过了大半天,男孩有力的啼哭声响起,女子累的昏厥过去。
一个月后
齐珍抱着男孩来到一个坟前,慕容安意和萧冷闻声回头,目光落在齐珍怀里的男孩上。
齐珍走上前,孩子便完全暴露在两人视线中,慕容安意对上那双熟悉的桃花眸子,忽然有些热泪盈眶。
这孩子一双眸子与齐夙简直一模一样。
齐珍看着眼睛晶莹的慕容安意,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很像他是不是?”
慕容安意拭了拭眼角,伸手从齐珍怀里接过孩子,心软的一塌糊涂,“孩子叫什么名字?”
“齐忆,小字念之。”
慕容安意把孩子还给齐珍,与萧冷拜祭过便坐车回府,将空间留给齐珍。
坐在马车上,慕容安意的神绪似还没有回来,喃喃自语,“念之…”
萧冷的脸色沉静严肃,淡淡的将话接过,“念念不忘,我们又何尝能忘。”
慕容安意掀开帘子,远远的看了一眼齐珍的背影,感叹,“虽然她看起来无异样,可惜,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冷哥,我有些担心…”
“珍儿不是孩子了,更何况有了齐忆,她会好好的。”
七年后
又是一个夏日,这年的桃花开的特别艳丽,齐珍打开窗子,露出一张被岁月打磨的更加温柔的脸,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齐夙,今年的桃花开的特别好。”
她坐在窗前,对着外面的桃林,一点粉红的花瓣飘过来落在她唇上,仿佛为她染上最浓艳靡丽的唇脂。
她定定的注视外面,手拄在下颌上,竟慢慢的睡着了。
“珍儿,许久不见,你还好吗?”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齐珍猛然抬头,便见齐夙一身红衣踏着漫天粉红花雨一步步走来。
他依旧美的如同彼年初见,一眼便能惊艳整个夏天。他狭长的桃花眸子笑意弯弯,对着她温柔的伸出手,“珍儿,我来履行约定,让我们期待来生。”
齐珍唇角含着幸福的笑,将素白的手轻轻搭上齐夙如玉的大手,微微握紧。
席理带着齐忆外出玩耍回来时,齐珍已经没了气息,只嘴角微微上翘着,走的十分幸福而安详。
齐珍走后,萧冷和慕容安意将齐忆接进丞相府,与萧心夙一起作伴,此后,两人便继承了他们父辈的友谊,守望相助。
在萧家以后的辉煌中,齐忆为之贡献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做到了他父亲没有做到的事。他圆满了齐夙的遗憾,与萧心夙做了一辈子的朋友,直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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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号更下一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