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以后你就不用再操这心啦,我们家就要过好日子啦!」
「你别拿这话安慰我,我都半截子入土的人啦,也不指望过什么好日子了,只要老天爷保佑我不生大病就知足了。」
「妈,是真的!我们有钱了,要过好日子了!」
美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你中彩票头奖啦?」
老女人根本不信。
「妈,比中头奖还要好,快收拾东西搬家吧。」
「闺女呀,你今天怎么了?」
老女人有些担心闺女出了什么毛病。
「妈,你看我这一身衣服,看,看这项链,这,这钻戒,还有,这表,我这一身呀,值十来万呢!」
「啊!」
老女人揉揉昏花的双眼,仔细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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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是识货的,年轻时是唱戏的,也是懂得时髦的。
「哎呦,闺女啊!真是值钱啊!你真的发财了?」
「妈,三句两句说不完,你快收拾东西吧,等到了新家,我再慢慢给你说。」
也是由于美琦在家里说话一向很有份量,所以老女人迟迟疑疑地开始收拾东西。
「妈,新房子里什么都全了,你就把家里的钱和重要的证件什么的收拾一个小包就行了。」
这时美琦才发觉弟妹都不在家。
「妈,小玢和小刚呢?」
「谁知道,大概也快回来了吧!」
正说着,楼道里响起争论声:「我说还是奔驰气派,你小丫头懂什么?」
「当然懂,你没看见,就别自以为是,吴妍姐坐过的那辆宝马车好气派呦,比这辆长,不过这辆车也蛮好的呦,开车的那个女人好酷呦!」
原来美琦的弟弟小刚和妹妹小玢一起回来了,看见楼下的奔驰,俩人正争论:到底是宝马好、还是奔驰好呢?
「哎,大姐回来了!」
小玢亲热地上前拉住美琦的手,「姐,楼下停着一辆奔驰车,好气派呦,那个开车的女人真酷!」
「小玢,小刚,你们回来啦,赶紧把你们自己的重要东西收拾一下,咱们搬家了。」
「啊?搬家,太好了!比这大么?」
小刚惊喜地问道。
「大,好大,给你俩每人一个房间。」
「哦……上帝呀,太棒了!这回我可以找对象了。」
小刚欢呼。
「没出息,就知道找对象。」
美琦说他。
「我都22了,就因为咱家破,都没有女孩愿意来,我同学都处一打女朋友了。」
「姐,真给我自己一间房子?」
小玢也十分兴奋。
「嗯,好么?」
美琦关爱地拍拍小玢的头。
「哇赛!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小玢抱住美琦就亲了一口。
「去,小丫头,搞什么搞,快收拾。」
一阵混乱,老女人收拾了两大包,小刚、小玢每人收拾了一个纸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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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刚好对门房东出来看他们为何混乱?
「呦,李阿姨,正好,我还要找你呢,我们搬家了,这房子呀,就还给你了。」
美琦对房东阿姨说道。
「啊!?搬家了!恭喜啊!……不过……你们才刚刚交了房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呢?……当初可是……说好不退房租的呦。」
「哦,李阿姨,我不是要退房租,我是说这屋里的东西呀,我们用不着了,都给你吧,不过你要是发现什么重要东西,请代我们先收好,你有我电话的。」
「哦……那好、那好,你放心吧。」
房东立即一副笑脸。
「闺女,这家具?………」
老女人有些不舍。
「妈,走吧,什么都不缺。」
美琦拉着老娘下楼。
「老姐姐,这回你要享福啦,你闺女出息了,我早说过她有出息的。」
房东兴高采烈地欢送美琦一家,心里却急着要进屋去打秋风,拣便宜货呢,屋里的家什虽然破旧,可也能值个三千、两千的。
美琦搀扶着老娘蹒跚下了楼,安妮立即恭敬地下车为老人打开车门,这反倒把老女人、小刚、小玢都吓了一跳,他们根本想不到这是为他们开的门。
老女人连忙闪开,以为车里要出来人。
「阿姨,您别躲呀!快上车吧。」
安妮也过来搀扶美琦娘。
「啊?」
老女人惊呆了,小刚、小玢也惊讶地看着姐姐。
美琦此时心里那份得意之情真是无法表达,在那么多邻居的瞩目之下,美琦拿出气派,对老娘款款地说道:「妈,您上车吧,这是女儿的车。」
「啊!?」
老女人竟惊得昏了头,身子一栽歪,幸好安妮和美琦搀住了,就势扶进车内,小刚、小玢也满腹惊疑地坐了进去,安妮把包裹放进后备箱,然后又为美琦打开前门,美琦这才优雅地坐进去。
「开车吧,去翠荫园。」
「是,夫人。」
安妮把车子开起来了。
「姐,这车真是你的?」
小刚实在忍耐不住,悄悄爬在美琦脑后探问。
「嗯,这车怎么样?」
小刚无以言表,用了一个干脆的「哇赛!」
来表达内心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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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大姐,你真棒耶,这车比吴妍姐坐的那辆宝马还好耶!」
小玢这时也觉得还是奔驰好了。
「呵呵,小丫头,见过什么世面,那辆宝马也是我的。」
美琦无比自豪地宣布。
「什么?姐!你这牛皮可吹得太大了!全城人都知道,那宝马车是一个男老板的。」
小刚讥讽美琦,小玢也撇撇嘴,不信。
「呵呵,小兄弟,你们只知道那宝马车是一个男老板的,对不?」
安妮开口了。
「对呀,报上都详细报道了。」
小刚认真地回答。
「可是你们大概还不知道,那男老板现在是你们的姐夫呦!」
安妮的话一下子把她们娘仨全都震懵了!
美琦却很感激安妮的马屁拍得舒服。
「什么?姐,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小刚感到奇怪,但这问题却让美琦脸红。
「小孩子不懂,不要乱问!」
老娘阅历丰富,及时给美琦解围。
「小兄弟,是姐夫就比什么都好。」
安妮巧妙地引开话题。
「哇!我有这么棒的姐夫!他妈的,我得把小文甩了,长得一点也不漂亮,还直挑我毛病。」
「你真没出息,怎么就想到甩对象了?」
美琦训斥小刚。
「姐,好姐姐,你真是太棒了!」
小玢激动得已经热泪盈眶了,一个劲地赞美姐姐。
这时车已经开到美琦的那栋楼下了,安妮帮美琦把东西拿进屋。
「好了,你回去吧。」
美琦放走了安妮。
一家人激动地在各个屋子之间来回乱走,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奢华的房子,也从没想过能住进这样的房子。
「闺……闺女……呀,……这……这房租很贵吧?」
「妈,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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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琦把房证端给老娘看。
老娘端详良久,颤悠悠地追问:「闺女,这真是你的房子?不用交房租?」
「是的,妈,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美琦扶老娘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带弟妹去他们的房间,「小刚,这间是你的。」
「哦、万岁!」
小刚兴奋得蹦起来摸到房顶。
「小玢,这间闺房给你用。」
「哇!太漂亮了,我最喜欢粉色调了!姐你真会设计。」
「不是我,是你姐夫设计的。」
美琦戳戳小玢的鼻头,亲昵地说着。
「哇!姐夫真好!我见过他,好帅呦!比谢霆锋帅多了!」
「瞎说,应该说比濮存昕帅多了!」
美琦纠正妹妹。
「喔……对……姐夫好象比谢霆锋大好多,不过看起来真是很年轻,很帅的呦。」
美玢天真地赞美着她的好姐夫,朦胧的少女之心里已经深刻地印下了姐夫光辉的形象。
小玢、小刚都在兴致勃勃地欣赏自己的卧室。
美琦便又回到客厅跟老娘聊天。
「闺女啊!妈怎么老觉着这事太好了?好得让人不敢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可别让坏蛋给骗了?这个家现在全靠你撑着啊。」
「妈,说来话长。」
美琦顿了顿,理了理思绪,其实她也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搞得晕晕乎乎的。
「妈,以前我不是在饭店工作,其实是在……在桑拿做按摩小姐。」
美琦不得不说出事情的起因。
「啊?闺女啊……你……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老娘非常震惊!
「妈,看您想哪去了?女儿不会那么下贱的,我只是做普通按摩,不做那个的。」
「哦……真的?」
「放心吧,妈,后来……他来了,他人长得很帅,也很有风度,最主要是他对我有情有意,后来……后来他就说要………要跟我在一起。」
美琦有些难于说清二奶的概念。
「他要娶你?」
「嗯?………,也不是,不过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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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不要当第三者啊,难呀!」
「妈,也不是第三者,他没结婚。」
「哎呦,吓了妈一跳,那他既然没结婚,还不就是要娶你?」
「妈,你不懂,他不想结婚,只想……只想让我跟他住在一起。」
「哦……妈懂……那叫……叫同居。」
「呦,妈,您连这个也知道呀。」
「看你说的,妈也是过来人了,什么不知道?不过闺女呀,同居能长久么?」
「嗯………哎……我也是在这上头有些忧虑啊!………」
美琦向亲娘吐露心声。
「闺女啊,给妈好好说说他,妈也帮你想想。」
于是美琦便把她所知道的关于张峰的一切一切都向老娘讲了一遍。
「哦……他人看来挺有实力的。」
「那是,你看他刚见面,就给我这么多钱,哦、对了,他还给你三万元搬家费呢。」
美琦这才想起张峰给老娘的钱,从精致的坤包里拿出三迭钞票。
「啊?这孩子,心眼还真好!」
老女人好像有点丈母娘的感觉了,「闺女呀,明天你把钱给妈存上,以后有个病啊灾啊什么的,也好有个救急。」
「妈,这是他给您零花的,以后你要买什么就找女儿要,这点小钱不用存的。」
「啊?这么多还是小钱?哎呦呦,我闺女可出息喽,妈真开心啊!」
「妈,这还有一盒极品燕窝,四千多元呢,这盒极品人参也三千多元呢,哦、还有脑白金,也好贵的,是他孝敬您老补养身体的。」
「哎呦,这么贵重的东西,妈吃了心痛啊!」
老女人激动得竟流了几滴老泪。
「妈,您以后就享福吧,这不算什么,他的钱呀,多得十辈子都花不完,你知道我现在每天吃什么?光是早晨一碗粥就值好几百元呢,一顿饭呀,少说也得吃下去好几千元啊!」
「哎呦,闺女啊,那可好,不过你也得省着点呀,你男人赚钱也不容易啊!」
「妈,他可不是一般的富人,你就放心大胆地花吧,你想啊,他能一出手就送我这栋三百多万的房子,每天吃个几千元算得了什么啊!,富人啊,最看重的是身体。」
「哎呦,妈真是想都不敢想呦,这是上辈子积德,让你赶上这好日子了。」
「嘻嘻,我的好妈耶,女儿这回可放心了,以前让您住在那么破的地方,女儿真是心酸啊!」
「闺女啊!他对你好么?」
「妈,放心吧,他可喜欢我了,要不能给我这么多钱?不过……妈,你说什么叫爱?现在我无时无刻不思念他,这叫爱么?」
「哎,闺女呀,妈也说不清这爱到底是什么,不过妈可以给你说说自己的亲身经历。」
「妈年轻时在县剧团,也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那时呀,追求你妈的男人啊,足有一个班,其中也有个老板,是卖肉的,那时他是咱县里最有钱的万元户,人长得身高马大的,可喜欢我了!不过……哎……跟妈一个剧团的同事,就是你爸,人长得白白净净,也追求妈,那时呀,妈就是跟他有感觉,大概那叫爱吧,后来就结婚了,再后来就生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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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若有所思地回忆起年轻时候的往事:「可是你爸老了,剧团也不行了,又得了痨病,家里原本不多的积蓄都花光了,可最后你爸还是死了,给我们娘四个留下一屁股债。哎…现在回想起来呀,刚结婚那阵还甜甜蜜蜜,打从生了你以后呀,整天就为柴米油盐发愁,你爸赚不到钱,就酗酒,醉了就拿我出气,打得我呀,见了他腿就哆嗦,你说当初那爱情都跑到哪里去了?你爸死后,我们娘几个实在没有经济来源,全亏了你杨大爷接济。」
「杨大爷就是当初那个卖肉的吧?」
「嗯,是他,他对你妈呀一直有情有意,很关照的,要不然,妈也无力把你们养大啊!」
「杨大爷人真好!」
「哎……也说不清好与不好………」
老女人眼中透出无奈的哀怨,「再后来,在县里呆不下去了,这才不得已搬到这个小城来住。」
「怎么会呆不下去呢?」
「哎……傻闺女……你妈……哎……老了老了还提这事,……」
老女人顿了顿,接着说到:「后来他老婆发现了,打上门来,邻居也都风言风语………」
老女人干枯的脸颊竟也羞红了。
「啊?……」
美琦也羞红了脸,她听明白了。
「所以说啊,爱只不过是一时的,不长久,闺女呀,你懂妈的意思么?」
老女人慈爱地抚摸着美琦的头发。
「妈,我懂了!可是………可是我现在全身心都给他了,不知他能不能真心爱我?而且……而且他好像还有别的女人。」
「哎……闺女呀,你可不要犯胡涂,做人啊,不能太贪心,不是有个词叫鱼与熊掌不能都得吗?你不要对他要求太多,那样只会伤着你自己。」
「嗯,妈,我懂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都说做女人难,要我说啊,做女人其实也容易,你只要真心关爱你的男人,但绝不干涉他跟其她女人的事,那他就会疼你爱你的,其实何必非要把男人拴死呢?只要他对你负责,你就得到回报了,这还不知足么?」
「妈,我记住了,你放心吧,既然老天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送给我,我就决不会再把他放跑。」
「对了,乖女儿,你能这么聪明,妈就放心了,以后这个家呀,就全靠你了。」
「妈……」
美琦像个三岁婴孩一般,亲偎在妈妈怀里撒娇。
「闺女啊,你住的那地方好么?」
「妈,那地方离这不远,比这好一百倍,等有空我带你去看看,以后我就能天天回来看你了。」
「好好,不急,不急,你才刚刚做人家媳妇,要多多关心你男人。」
「嗯,记住了。」
「滴呤呤、滴呤呤」电话铃响了。
「哎呦,这里还装了电话呀。」
「小姐,主人回来了,问你回来吃午饭不?」
春蕊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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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我马上回去。」
美琦放下电话,对老娘说:「妈,他回家了,我得赶紧回去,不能陪您了。」
「闺女,去吧,伺候你男人要紧,记住:要做个乖媳妇,男人都是顺毛驴子,你哄他开心了,你就幸福了,这是妈几十年总结出来的真理。」
美琦心情开朗、欢天喜地地回家了。
「老公,我回来啦!」
美琦一进家门就温柔地扑进张峰怀里,女人特有的温馨爱意顿时烘得张峰心里甜蜜蜜的。
「宝贝儿,家搬完了?」
张峰紧紧搂住美琦的纤腰,亲热地问。
「嗯,搬完了,我妈让我好好谢谢你呢。」
「看你说的,我当女婿的应该做的嘛!你怎么没请你妈他们一起过来吃饭。」
「啊……我……我想应该先向你请示呀。」
「呵呵,傻丫头,这就是你的家,你当然可以决定呀,这还用问我?」
「我能决定么?」
美琦漂亮的小眼睛认真地看着张峰。
「当然啦,记住,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想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