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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94部分(2/2)

中急速飞旋,借助长孙晟雄浑精纯的剑罡侧身抹过。

    两人身影交错,长孙晟的一气三清印未能击中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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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然醒悟到松岛菜子的用心,凛然一惊道:“无忌,快躲!”

    话音出口,松岛菜子的身形宛若一抹血烟飘掠到长孙无忌的近前,秘月幻梦刀走了一条大斜线,自上而下顺着身势斩落。

    长孙无忌听到了老爸的提醒,但根本来不及反应,脚都没抬松岛菜子即已杀到。

    他的眼前血光惊鸿一现,紧接着便坠入一片莺歌燕舞美女如云的梦境里……

    正文 第328章 倩女幽魂(上)

    “轰隆隆——”天在塌陷,海在崩裂,五颜六色的华光充斥在每一寸虚空。

    虚空在颤栗中爆出千丝万缕的痕印,就像一只精美的花瓶瞬息间遍体鳞伤。

    沛然莫御的力量狂涌而至,将王玄应发出的二十四天道节气剑硬生生地打回体内。他的身体犹如断线风筝斜飞而出,虽然躯体早已感觉不到疼痛,但刺目惊心的两道血槽依然在告诉自己受了伤。

    刁小四的情形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身周“动感无限符”的灵力差不多在这一击中完全耗尽,浑身骨骼经脉哔啵乱响,九影合一驾驭着摇摇欲坠的凤翼天翔,喷血收刀往后翻滚,兀自不忘骂道:“娘希匹,龟壳好硬!”

    这次对撼他多少占了点儿便宜,在王玄应的大腿和左肋上狠狠划拉了两刀。

    但是,刁小四的心里非但没有丝毫得意之情,反而在砰砰地打鼓。

    要知道,他刚才一口气动用了包括“动感无限”在内十余张道符,就想给王玄应来点儿永世难忘的纪念。结果,不过是在对方身上切了两刀,让他不疼不痒地出了点儿血而已。

    念及与此刁小四立即放弃乘胜追击的想法,身形砰然撞开垮塌的殿墙往后飞遁。

    王玄应怔了怔,没料到刁小四会逃——捞完油水就跑,这算什么?

    他在空中稳住身形,感到体内气息乱蹿,二十四天道节气剑也受了不小的损伤,威力至少被削弱两成。

    反而是身上的刀伤根本没有放在王玄应的心上,如今他等若拥有不死之躯,无魂无魄也无心,有的只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和森冷如冰的杀意。

    他的心中升起一丝深深的挫败感和屈辱感,从未想到即使自己放弃了魂魄,抛弃了所有,换得了魔神般的修为与躯体,依然非但没能杀死刁小四,反而又被这小子砍了两刀。

    他不相信命运,更不信所谓的命中克星,要证明这点其实很简单——杀了刁小四!

    望着被刁小四撞开的殿墙,王玄应的心绪迅速沉寂,灵台犹若一片死气沉沉的废墟,缓缓降落到了地上迈步往后殿走去。

    “哧哧……”他的身上冒出一团浓郁的黑气,所有的伤口迅速愈合没有留下任何疤痕,肌肤重新变得晶莹如玉。

    走出空无一人的后殿,王玄应站住了身形。这里是齐云塔的三楼,但看上去更像是寺庙里的一座幽静园林。

    园林中央是一片碧波如镜的水池,一座石头砌成的九曲桥曲曲折折从王玄应的脚下延伸到池心亭前。

    月色朦胧清风徐来,池心亭里忽然响起渺渺琴音,一个清秀脱俗的白衣少女坐在亭中抚琴吟唱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歌声委婉动人好比天籁之音,王玄应默立在九曲桥头直到曲终人不散。

    须臾静寂后,彩云蔽月天光愈发黯淡,王玄应突然高声应和道:“殷忧不能寐,苦此夜难颓。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他踏歌前行步上九曲桥,池水里陡然翻滚波荡,跃出一条条狰厉鬼影,肆虐乱舞从四面八方扑击而来。

    王玄应熟视无睹,掌心的指南车风轮般转动,小木人手指之处鬼影烟消云散,不能靠近他身边毫厘。

    歌声徐歇,池水倏然恢复宁静,他已从容步过九曲桥,来到了池心亭前。

    白衣少女双手摁住琴弦,侧转螓首静静地望向王玄应。

    王玄应的目光注视白衣少女,心头依稀觉得她的出现似乎有些突兀,但又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问道:“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此抚琴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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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女幽幽道:“我是聂小倩,你却不是宁采臣。”

    王玄应一怔,微微蹙眉道:“谁是宁采臣?”

    白衣少女恍若未闻,自顾自喃喃低语道:“你不是宁采臣,你不是,不是他……”

    突然白影晃动,聂小倩樱唇一声清啸,飞身而起双手戟张,十根纤纤玉指犹如锋利的尖锥直插王玄应咽喉道:“为何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等来的是你不是他?”

    王玄应岿然不动,冷冷道:“刁小四,你便这点儿伎俩么?”掌心指南车上的小木人转身指定聂小倩。

    谁知出人意料之外,聂小倩的身影并未如同那些从池水里冒出的恶鬼一样立刻定住,反而愈发地来势如电,森森寒气如芒如锥迫在眉睫。

    “又上当了!”王玄应大吃一惊翻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又再中了刁小四的诡计。

    都说人不会两次摔进同一条水沟里,为什么他却一而再、再而三,乐此不疲花样百出地争着往沟里摔?难道自己真的不是人?

    眼前这个名叫聂小倩的白衣女鬼根本不是法阵的一部分,而是从刁小四炼制的一张道符中幻生出的鬼影。

    所以能够摆平一切奇门遁甲之术的指南车,对聂小倩压根没有任何作用。它可以打败蚩尤,却奈何不了一个女鬼。

    “铿!”聂小倩的十指风驰电掣插入王玄应的咽喉,发出清脆的金石激鸣。

    王玄应的脖颈上立刻多出十个血窟窿,他却一动不动地冷然盯着近在咫尺的聂小倩,猛然翻掌拍在她的娇躯上。

    “啵!”聂小倩的娇躯爆裂成一团烟气徐徐吹散,寂静的月空里仿佛还能听到她余音绕梁的歌声在唱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几乎在王玄应受伤****的同一瞬间,他的灵台警兆蓦然频生。

    刁小四的身刀合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池心亭顶俯冲而下,手中的赵武灵王杀胡刀杀气纵横寒光逼人,雷霆万钧威不可挡。

    王玄应眼中两簇血红色的厉芒如魔焰般闪动,倘使他猜不到刁小四会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那就真的不用做人了。

    在翻掌击溃聂小倩的霎那,他的头顶百会|岤剑芒如虹冲天而起。

    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小寒、大寒六剑齐发,首尾相连犹如一条冰雪皑皑的傲霜魔龙桀骜呼啸,不可一世地冲向刁小四。

    然后他稍稍扬起头,血红色的眼睛冰寒如霜,冷冷地凝定在刁小四的脸上。

    四道目光在空中狭路相逢激撞出无数看不见的火花,没有人退避更不愿在这个时候向对方作出丝毫示弱的举动。

    刁小四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彪悍之色,无比专注的眼神中亮起点点星光,仿佛双目之后蕴藏着一座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

    “铿!”赵武灵王杀胡刀电闪雷鸣重重劈击在冬至魔剑上,剑锋颤晃如被狂风暴雨吹倒的篁竹,身不由己地往侧旁偏斜。

    “铿、铿、铿、铿、铿!”银白色的刀锋势如破竹不停地劈开一柄柄飞起的魔剑,激撞出的光花好似满天的烟火此起彼伏。

    刁小四的右臂完全麻木,丹田里的星气竟隐隐跟不上刀罡的消耗,当即吐气扬声运转金丹大道鼎,猛催出一股新生星气注入赵武灵王杀胡刀,破釜沉舟劈斩下来。

    王玄应没有想到刁小四会如此豪勇,竟悍然选择了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打法。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头颅匪夷所思地往后翻转,堪堪避开了劈落的刀锋。

    “噗!”赵武灵王杀胡刀狠狠扎进了王玄应的胸膛,血肉翻卷五脏六腑在一霎那被凌厉的刀气催爆成浆如同一股红泉喷出。

    “哧!”王玄应的嘴巴张开,吐出一柄“惊蛰”魔剑,刺穿刁小四的腰胯。

    刁小四疼得倒抽口冷气,望见惊蛰魔剑刺入的地方距离裆部命门仅仅只差两寸,差点儿就让自己从此与幸福绝缘。

    他毫不迟疑拔刀翻身,束龙腰带里的八把宝刀一股脑亮了出来,顺手抄起凤鸣问鼎巫王刀劈头盖脸再劈王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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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王玄应堪称不死之躯,就算没心没肺也一样能活。但刁小四相信,刚才那一记赵武灵王杀胡刀砍下去,这小白脸的滋味肯定要比自己难受许多。

    王玄应一声厉啸身形暴退,他需要时间来镇压体内泛滥的刀气。

    假使刁小四用的是普通魔刀,虽然他一样会受伤,却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但在赵武灵王杀胡刀威猛无伦的凛烈杀气肆虐下,他的伤势影响赫然被放大了数倍,给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重创。

    记忆之中,这应该是他和刁小四在两回合交锋里,第一次正面退让!

    趁你病,要你命!

    刁小四发飙了,他身上几处挂彩不说,丢出的道符就是几十上百万白花花的银子,不从王玄应身上翻倍地找回来,往后拿什么买房子娶娘子?

    他如影随形九刀轮攻,口中不停叫道:“二百二十万两、二百四、二百五!”

    “你真当我是二百五啊?”王玄应左支右绌欲哭无泪,不明白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

    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六柄魔剑层出不穷组成一座剑阵死死保护着他且战且退。尽管他已竭尽所能,可是六柄魔剑依旧被刁小四的九把刀劈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身上时不时地就又添上了一两道血口。

    如果继续这么打下去,王玄应知道自己迟早会被刁小四活活虐死。

    于是,当身形退到了水池的尽头,他终于祭出了死灵。

    正文 第329章 倩女幽魂(下)

    熊熊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忽然在这黑夜里亮起了绚烂纯净的金色光华,犹如潮水般淹没夜幕,将周边虚空化作了一片玄妙的琉璃世界。

    一尊药师佛缓缓浮现,然后是娑婆世界的释迦牟尼佛和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分别代表着过去、现在与未来。

    三尊金煌煌的大佛背靠背趺坐于虚空之上,周围的光景不断变幻,产生种种不可思议的佛国镜像,俨然已有道天雏形。

    洞鼎大师的元神已经彻底融入了三尊大佛的光影里,仿佛在这一刻他即是佛,佛即是他,有来有往无生无灭,轮回于诸天之上。

    在这三尊大佛之下,唐雪裳的身影一下变得如同蝼蚁般渺小,冷冷仰头看着缓缓悬空旋转的金佛,一股磅礴瑰丽的银绿色魔气弥漫变浓,吞没了她的娇躯。

    “前念著境即烦恼,后念离境即菩提!”三尊大佛梵语天声振聋发聩,双手打出道道佛印轰向唐雪裳。

    “菩提?”唐雪裳不屑地轻扬黛眉,道:“有姑奶奶种的葡萄好吃么?我先打爆你!”

    “嗡——”滚滚大幽罗金辰魔气中元神陡现如水银泻地注入到通天碧玉柱里。

    通天碧玉柱遽然暴涨,华光万丈覆压天地,施动出“大无畏碎辰诀”以摧枯拉朽之势荡散道道佛印,一往无前地猛轰三尊大佛。

    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于是有了一柱擎天的风情,有了空前绝后的传奇。

    “喀喇喇!”层层叠叠的琉璃世界在通天碧玉柱下瑟缩颤抖,不住地开裂剥落。

    滔滔碧光奔涌着无限风华,冲向三尊横空趺坐的金佛。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当空炸开,所有人的脑海霎那间变得空白。

    前一刻他们还在舍生忘死地浴血奋战,此刻却只是呆呆地抬头仰望着像神火一般烈烈燃烧的夜幕。

    无数的流火坠落下来,砸在屋顶上、地面上、林木间、庭院里,只要稍稍沾上一点便立刻化为丝丝缕缕的青烟,甚至连通幽境的高手都无从抵御。

    一百零八颗菩提佛珠宛若雨点般到处迸溅,随之三尊大佛寸寸碎裂不停地幻灭,徐徐显露出了洞鼎大师的元神。

    在他的四周琉璃世界土崩瓦解,一道道狂乱的电芒剧烈扭曲,凶狠地撕裂虚空,而后像触手一样抓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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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痛苦地绽露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汩汩热流仿佛血液般涌出。

    洞鼎大师的元神比最初的时候黯淡了许多,金色的元气冉冉蒸腾,却依旧法相庄严凛然不可侵犯。

    他浑不理睬四周湍急的罡流,也不去收回散落的一百零八颗菩提佛珠,全力以赴地凝聚灵识在动荡的空间里搜索着唐雪裳的踪迹。

    突然他的神情一凝,元神一晃藏入肉身,凭空踏步向东而行。

    鼓荡的光澜犹如惊涛骇浪拍打过来,他不以为意地双手一扯,便似布帘般将它撕开。只是每一次运功,都会激起丹田难以忍受的剧痛,七窍之中一缕缕深红色的血丝缓缓流淌了下来。

    二十丈外,唐雪裳的元神亦刚刚回到肉身里,通天碧玉柱也不晓得甩飞到哪里去了。她已无力凝念搜寻将它召唤回来,娇躯伫立在一个被流火轰陷的焦黑大坑里浑身浴血。

    她所受的伤比洞鼎神僧更重,假如不是顽强的意志在苦苦支撑,这时早已昏死过去。饶是如此,她已觉得油尽灯枯,迷迷糊糊望见洞鼎神僧阔步走来,却连抬手做一下象征性的抵抗的力量都凝聚不起来。

    毕竟她和洞鼎圣僧在功力方面存在着用天赋无法填平的差距,纵使有通天碧玉柱的帮忙,也不能完全弥补。

    洞鼎神僧像是踩在无形的楼梯上,步履一级级下落,距离唐雪裳越来越近。

    这过程说起来好像很漫长,其实……确实很漫长。

    那些唐门的大佬们遥遥望见唐雪裳陷入绝境,不约而同地出手解救,但是被峨嵋慈恩寺的僧人拼命挡住。

    虽然他们的血肉之躯根本不可能真的阻挡住杀红眼的唐门大佬们,但只要能够拖住哪怕一霎那的工夫,都会让唐雪裳距离鬼门关更近一步。

    洞鼎神僧木无表情地走近唐雪裳,仅仅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刻出手。

    他没有像戏文里的那些大反派一样,先唠唠叨叨说上一通自我吹捧的废话,更不会给唐雪裳忏悔哀求的机会。因为他非常清楚,每一点光阴都是自己门下的弟子用命换来的。

    时间奢侈到要用命来计数,他没有资格浪费。

    唐雪裳真的不能动了,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居然是抬起了眼,失色的唇角努力地往上翘了翘,仿佛在专注着什么,欢喜着什么。

    洞鼎神色怔了怔,随即冷冷一笑。这丫头,死到临头还想耍心眼儿!

    然而他的笑容甫露,便错愕地凝结在了嘴角,耳畔听到了犀利的破空声。

    不是他的反应迟钝,也不是他的灵识失灵,实在是那柄从天而降的枪来得太快。

    其实枪本身并不快,快的是使枪的这个人。

    他俊脸肃杀英姿勃发,手中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就像穿透黑夜的一抹电光。前一瞬还在十丈之外惊鸿一瞥,后一刹即已白驹过隙来到你的身前——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洞鼎神僧的背后。

    “莫怕,有我在!”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欠揍的表情,唐雪裳的唇角却上翘得越来越明显,终于咯咯笑了起来。

    “噗!”一蓬热血飙射在了她的身上,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洞鼎神僧惊讶地看见一支耀眼生辉的银色枪尖从自己的心口刺了出来,然后浑身上下一片冰冷麻木,许许多多从前不可能泛起的记忆莫名地涌入脑海,像佛国的天花一样缤纷散开,散开……

    “师傅!”“师伯!”“师叔!”他的耳朵里听到嘈杂的呼喊声,又渐渐去远直至消失,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好似天更黑了。

    对面三丈开外,唐雪裳停止了笑声,她的娇躯缓缓往后仰倒。

    这是她的性格,即使要倒下,也要让自己的脸望向天空。

    忽然,她的娇躯一暖被一双炽热而有力的胳膊接住,汩汩绵绵的真气注入体内,仿似荒漠甘泉滋润着干涸的丹田。

    罗成双手抱住她,五钩神飞亮银枪留在洞鼎神僧的尸体上也没工夫去拔出来。

    他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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