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八戒中文网 > 其他综合 > 无耻妖孽 > 无耻妖孽-第77部分

无耻妖孽-第77部分(2/2)

是在侮辱他。这小子何止是奇葩,压根就是千年一遇的妖孽,而且是那种特别皮厚,特别无耻的极品。

    他看了眼对面屏风上的海上日出图,摇头道:“魏王目光如炬洞彻若明,你这种小把戏怕是骗不过他的眼睛。”

    无罪真人咳嗽声道:“刁贤侄,你我不是外人,大伙儿也不必绕圈子了。我们只想知道,假如魏王决定出兵迎击宇文化及的十数万精锐骁果,李渊会怎么做?”

    刁小四道:“没图没真相,你让我说个鸟?”

    无罪真人的脸一下子白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凉皮,出家人的矜持沉稳溃不成军,咬牙切齿道:“拿地图来!”

    门外两名小道童急忙取来地图,在榻席上缓缓铺开。

    地图上红色代表李渊、绿色代表王世充、黑色代表李密,青色代表宇文化及,还有周边的杜伏威、窦建德等等大大小小的义军势力,犬牙交错看得人眼花缭乱。

    刁小四趴在地图上寻摸了半天,嘴里抱怨道:“这是谁画的地图,连老子在哪儿都不标出来。”

    无罪真人忍无可忍,一脚踹开这小子,手指地图道:“笨蛋,金墉城在这里!”

    刁小四眉开眼笑道:“老道,你比我强。”

    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压在金墉城上,再将另外三个人的杯盏拿起,分别放在了长安、洛阳和江都,说道:“瞧,这像不像一桌饭局?”

    张无极道:“小四兄,这桌饭局由谁作东?”

    刁小四拿起金墉城上的杯子,和放在江都城上的那只轻轻一碰,慢慢将杯中的茶水倾倒在了地图上,笑嘻嘻道:“当然是谁吃得多谁请客。”

    yuedu_text_c();

    说罢他又把长安城上的那只杯子拿起来,跟洛阳的碰了碰,然后将杯中的茶水泼洒在了左半边的地图上。

    天罪真人盯着被茶水浸湿的地图沉吟片刻,问道:“这是李渊的意思?”

    刁小四从束龙腰带里掏出一封密函,冲着屏风后头轻笑道:“老兄,有快递。”

    话音未落屏风后响起了爽朗的笑声,尽管是第一次听见,但刁小四知道能在这儿笑得那么爽的,除了李密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

    屏风缓缓往两侧移开,露出在八名通幽境高手保护下的魏王李密。

    他早就猜到李渊会坐不住,派人出使金墉城和自己进行联络。但是没有想到,来的居然会是刁小四、长孙无忌和金城公主。

    但不得不说,李渊的这一步棋走得极漂亮,不经意里显现出势在必得的决心。

    所以李密故意拖了很久才派出邴元真前往兴隆老店和刁小四等人接洽,想籍此煞一煞对方的锐气。

    哪晓得邴元真没去多一会儿,便灰头土脸地跑回魏王府向自己哭诉。

    为了说明刁小四是何等的傲慢无礼,卑鄙无耻,他不遗余力地将会面过程添油加醋向李密做了汇报,最后吹胡子瞪眼总结道:“主公,李渊毫无诚意,竟派来几个|孚仭匠粑锤傻男∥蘩倒室庑呷枘∈ト嗽皇靠缮辈豢扇瑁慰鑫和跄恳牢⒊贾匦肓⒖膛汕叉羝锬诰馊俗侥霉榘秆霞由笱叮 br />

    李密越听越冒火,当场就把邴元真给轰了出去。

    ——这小子,居然想送自己一桶豇豆?

    ——这小子,居然敢骂自己是看门狗?

    ——这小子,居然说自己连吴王孙权都不如?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忽然笑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少年时牛角挂书知遇于越国公杨素?

    ——他不知道自己青年时揭竿而起追随杨玄感举兵反隋叱咤风云?

    ——他不知道自己人到中年已是雄踞一方的天下义军盟主?

    范蠡说兔死狗烹,鲁肃说人人可降独孙权不可降曹,这些典故自己烂熟于心,哪里用得到一个小娃儿来提醒?

    不过刁小四这家伙的确有点儿意思,难怪张无极都跑来金墉城劝自己见他一面。

    这时候屏风尽撤,李渊的那封亲笔密函也已经交到了他的手里。

    李密却看也不看,望着刁小四道:“你骂我的那些话,是李渊教的?”

    刁小四惊讶地瞪大眼睛,赞叹道:“这你也能猜到,真神人也。”

    李密自持地一笑,说道:“你让我如何相信李渊说的都是真话,就凭这封信?”

    刁小四想了想,紧张道:“你不会是想要我做人质吧?”

    李密哈哈大笑道:“刁公子真会说笑,即便是李渊用自己的亲儿子当人质,又有谁能保证他不会食言?何况宇文化及的十几万禁军堪称大隋精锐,我军缺兵少将如果正面迎击势必凶多吉少。”

    刁小四道:“如果外加上他的宝贝女婿和三万潜伏在河南崇山峻岭中的精兵呢?”

    李密的眸中遽然精光绽放,一字字道:“李元霸、柴绍?!”

    刁小四嘿然道:“你跟他们在四明山交过手,可不关我的事。”

    李密点点头,拿起几案上的茶壶,摆放到一个叫黎阳的地方,说道:“这里将是决定所有人命运的地方。”

    yuedu_text_c();

    刁小四瞅着李密咄咄逼人的目光,苦笑道:“你看我干嘛,打仗老子是外行,送死老子绝对不去。”

    李密道:“我在想假如你被宇文化及的大军团团围困在黎阳城里,柴绍和李元霸会不会拼死营救?对了,还有长孙无忌——他可是长孙晟的儿子,长孙观音的亲弟弟。”

    刁小四的脊梁骨冷飕飕发寒,急忙申明道:“我只是一个送信的!”

    天罪真人道:“刁贤侄,你送的这封信价值连城,可抵半个天下。”

    “这么厉害?”刁小四愕然道:“那我是不是更应该拂袖自兹去,深藏功与名?”

    李密装作没听见,微合双目盘算道:“徐懋功、程咬金……都是你的老熟人了,应该会在黎阳合作无间。为了保护你和长孙无忌、金城公主的人身安全,就有劳无罪师兄和无极师侄。”

    刁小四呆了半晌,悻悻然问道:“为了表达我的谢意,可以请他们两位今晚吃顿便饭么?”

    正文 第269章 最后的晚餐(下)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檐口流下来,像一串串珠帘。

    鹤仙居二楼的云鹤厅里请客的人,赴宴的人差不多到齐了,只等刁小四。

    宇文智及和王世珲慢悠悠地喝着茶,听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声。

    他们都是很惜命的人,所以即使请客吃饭,也不忘带上贴身护卫。厅里四个,厅外四个,隔壁、楼下、楼外还有。

    虽然长孙无忌不断地斟茶倒水谈笑风生,引经据典妙语如珠不让厅里出现冷场,但无论是王世珲还是宇文智及都显然不习惯等人。

    从来,都是别人等自己;可那个姓刁的家伙,居然已经让他们在酒楼里足足干坐了半个时辰。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

    王世珲心下冷笑,说道:“莫非真有人是太监养的?”

    “啪啪啪啪!”云鹤厅外传来鼓掌声,刁小四的声音响起道:“也许你成为不了太监二代,但不必灰心丧气——因为你可以做太监二代他爹!”

    房门打开,满面春风地刁小四走了进来,拿起桌上的酒杯道:“不好意思,四爷我到晚了,自罚一杯!”

    他喝下一杯酒,就听王世珲冷哼道:“刁公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刁小四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说道:“没啥意思,喝酒嘛……总得来点儿祝酒词。”

    他举起杯笑吟吟瞧着王世珲和宇文智及道:“这第二杯酒,庆祝老子明天就要卷铺盖滚蛋,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一饮而尽,又倒满酒杯道:“最后一杯酒,让我说点什么好呢?不如预祝王大人、宇文大人一帆风顺八脚朝天,黄泉路上好做伴!”

    宇文智及面色微变道:“你说什么?”

    刁小四举杯不饮,问道:“阴山老妖是不是像个裹了脚的小媳妇似的藏在隔壁屋里?为了杀我们,两位花费了不少心血啊。可惜,你们来错了地方。”

    他仰头将杯中酒喝尽,将空空如也的酒杯亮向王世珲和宇文智及,微笑道:“这是你们两位最后的晚餐,我保证!”

    “当!”酒杯掉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响,桌肚底下应声爆发出一团红光。

    “砰!”几乎不分先后,东侧的隔墙犹如豆腐渣一样碎散,阴山老祖郎仙平的身影如魔神般破墙而入,拳影幻动一头头魔狼尖啸奔腾。

    刁小四岿然不动望着扑来的阴山老祖,说道:“我这个人是很记仇的……”

    突然,郎仙平发现刁小四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匪夷所思地被无限拉长,眼前的酒楼顿时化为了一座愤怒咆哮的巨大火山。

    漫天狂舞的流火,滚滚汹涌的岩浆,充斥了整片天地,即使是郎仙平这样的大乘级顶尖高手,也不由得暗自心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yuedu_text_c();

    他振声长啸如一头荒野中的苍狼,撕开澎湃的烈焰以肉眼难以追索的速度冲向刁小四。身周的空间好像在不停地收缩变小,十里百里不过弹指瞬间一晃而去。

    但这不管用,刁小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脚下的大地正无止尽地延展向血红色的天边,仿佛永远也不会有终点。

    蓦地,他止住风驰电掣的身形,瞳孔徐徐缩小望向前方,就看到天罪真人和无罪真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那里。

    这时候王世珲也霍然察觉自己竟然置身在山腹中,脚底下是汩汩涌动不停喷发的岩浆,浓稠的火红色气体炽烈如刀,使得他的护体真气正以惊人的速度消耗。

    他根本看不到火山口,即使极力舒展灵识,也够不到任何可以探测到的实物。

    最不可能发生也是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自己落入了刁小四的阵法陷阱里。

    忽然他的耳朵里听见不晓得从哪里传来的歌声,悠悠渺渺如泣如诉,心神不自禁地一阵恍惚,脑海里杂念丛生幻象迭出。

    “楚魅巫音!”王世珲凛然一惊,急忙全力凝神守住灵台,全身散发出冉冉红雾仿似和周边的岩浆熔流融为一体。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古曲《国殇》在诡异的空间里徐徐吟唱,犹如天外来音一点一滴地渗入进王世珲的灵台。他不为所动静静悬浮在空中,猛然甩手打出一张道符。

    “轰隆隆——”四周的空间剧烈波荡,无数的焰流熔浆不可思议地变得透明,赫然暴露出楚魅歌女的藏身之处。

    “铿!”王世珲骤然掣刀,双手紧握刀柄身形与刀锋合二为一,如同一道亮红色的霹雳撕裂一束束冲天而起磅礴喷涌的熔浆,霎那间便突袭到楚魅歌女面前。

    谁知一刀斩落,楚魅歌女的身影立时化为一蓬轻烟消散,而歌声袅袅不绝又从另一处地方响起。

    “不好,中计了!”王世珲眸中杀机一闪,“噗”地一声从口鼻之中蓦地喷涌出一束束浓稠妖异的罡雾,冉冉飘浮缠绕上手中魔刀,渐渐幻化成为银红色的光焰。

    然而没有等他重新稳住身形,四周空间骤然亮起,成千上百条翡翠般晶莹碧绿的枝蔓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就像一张层层叠叠的天罗地网。

    “婆罗千识树!”王世珲一记冷哼,手中魔刀纵横吞吐,在缭乱的罡风光雾里忽隐忽现神出鬼没,迸发出一簇簇刺眼的光焰。

    “嘭嘭嘭……”一条条婆罗千识枝蔓应声爆碎,浓烈的绿色雾气弥漫开来。

    “咻!”一支魔箭穿透重重乱流陡然出现在王世珲的背后,直朝他的后脑射到。

    紧跟着,五颜六色的道符光火在绿雾里接二连三地怒绽盛放,有山崩有海啸,有激流有鬼魅……还有癞蛤蟆和九头黑蟒!

    这还不算完,下方的岩浆遽然浓缩凝铸成五条威武万状不可一世的巨型火龙,从渊底呼啸升起扶摇直上,齐头并进排山倒海般冲了过来!

    王世珲登时手忙脚乱,怒声长啸从体内爆发出一团浓烈血焰,萦绕卷裹手中魔刀,迸射出绮丽炫目的银红华光,化作一柄长逾十数丈的妖异光刃,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将一**道符攻击、火龙扑袭绞杀粉碎。

    但他的灵台不知不觉中被楚魅歌女的巫音侵入,出现了一丝几不可察觉的缝隙,气血一阵浮动扬声喝道:“刁小四,有种滚出来!”

    回应他的惟有源源不绝的狂轰乱炸和无休无止的哀怨歌声……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终于斩断了最后一条婆罗千识枝蔓,周围蓦然安静了下来。

    岩浆不见了,火龙消逝了,癞蛤蟆和九头黑蟒也不知了去向,连如附骨之蛆般萦绕耳际的歌声亦戛然而止。

    他独自伫立在一块火山灰堆积成的巨岩上,眼前极尽黑暗寂寥,除了一团团若有若无的黑云飘过,就再也没有其他。

    他浑身上下都在流血,两只眼睛红得可怖,头顶烟雾腾腾,随着剧烈的喘息不断从口鼻中喷出殷红的热气,手中的魔刀已不复初始的光彩,斑斑驳驳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惟有双手一如既往的像磐石般稳定。

    这时,天边响起了沉闷模糊的雷声,好似在极为遥远的地方。

    王世珲的眼睛亮了亮,他知道由于气血真元大量损耗,此刻的实力仅仅只剩六成半,而且身上有几处伤势颇为严重,多多少少会影响到自己。

    但越是这种关键时刻,对手就越会大意轻敌,在不经意里暴露出致命的破绽。

    yuedu_text_c();

    “铿!”他反手将魔刀插入脚下的巨岩,不惜代价地燃动真元,一股股精血喷洒在刀锋上,魔刀再次光芒暴涨。

    “喀喇喇、喀喇喇——”从魔刀中流溢出的一抹抹银炎似电芒般破入巨岩,瞬间朝外扩散出数十丈。

    奇怪的是脚下的巨岩安然无恙,但身外的虚空却似琉璃般一层又一层地不停碎裂剥落,慢慢透进来几丝亮光。

    “山上有雷,密云不雨!”王世珲凝视动荡幻灭的虚空,冷冷一笑道:“真以为老夫对奇门遁甲之术一窍不通么?”

    突然他唇角的笑容凝结,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强烈的惊愕之色,就看到在碎落的虚空之后,无边的流火熔浆崭露峥嵘,一条条交织腾夭的婆罗千识枝蔓,一张张怒放轰鸣的道符,一头头昂然呼吼的巨大火龙,还有癞蛤蟆和九头魔蟒、楚魅歌女的诡谲虚无的歌声……都在霎那之间卷土重来。

    王世珲恍然有一种光阴倒流的幻觉,但很快他就知道其实这仅仅是种幻觉。因为即使强如魔门第一高手宁无奇,也不可能拥有令时光逆转回到过去的能力,更不要说尚未掌握道天奥秘的刁小四。

    但他却无法解释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切。难道是刁小四发动了和上一波一模一样的攻势?但这样的一种猜测也很快在他的脑海里被彻底排除。

    于是,王世珲的心底里升起一缕彻骨寒意,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回光返照,法阵初化!

    但这么做不仅需要神乎其神的奇门遁甲造诣,更必须催发惊人的天地灵气从而达到无中生有虚中还实的效果——只是这灵气从何而生?!

    蓦然,他的身躯像被雷电击中不可抑制地剧烈一颤,惊疑不定地望向插落在巨岩中的那柄魔刀。

    正文 第270章 女人花开(上)

    每个人的过去都是一本很厚很精彩的故事书。不过有人喜欢打开,有人喜欢藏起。

    王世珲是一个从不愿意向别人提及过去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过去。

    当他的身影被四面八方卷涌而来的惊涛骇浪再次吞没时,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小时候曾经遭遇到的一次可怕经历。

    他被母亲丢进沼泽地里,无论怎样哭叫挣扎,双脚还是越陷越深,慢慢没过了膝盖、小腹、胸口……

    他拼命抓住一根垂落在泥沼里的荆条,顾不得尖锐的棘刺扎得双手鲜血淋漓,使出浑身气力从泥潭里一点一点地将身子拔出来。

    然而眼看他即将成功脱险的时候,母亲却伸出那只纤柔的手,一边木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一边慢慢地将那根救命荆条折断。

    他幼小的心灵登时充满绝望与恐惧,目送母亲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惊恐的醒悟到,母亲已经丢弃了自己,如果不想死就必须独自从沼泽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