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过,挂了电话,天乐就将手机扔在桌子上,自己仰着头看着前面的电脑屏幕发了一会呆,直到感觉到浑身冷透了,才站起身来往浴室走。
洗了个热水澡,梳理好一切之后,天乐还是决定要去医院工作,虽然玲玲话里的意思虽没什么事,可还是叫她先避一避,毕竟脸熟。
可这要是真避了,指不定医院有某些爱在背后说人家的就抓住把柄,拿她照片一对比,到处乱说。
所以思量再三,她还是决定去医院。
然而打的到了医院,她才知道原来事情远远比谁想象的都要严重。
不过一下车,往医院走,旁边竟就冲出来一批一批的人,有扛着摄像头的,有拿着话筒的,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粉丝,群众。
她们精确的找到了她的位置,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摄像头对准她,话筒对准她。
“请问你是楚天乐小姐吗?请问你是昨晚与秦歌一起在车厢激|情共度一,夜,的女人吗?”
“你和秦歌先生是怎么样认识的,你们是情侣吗?”
天乐不知道这事怎么回事,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能精确的找到她,只知道自己这会儿快被她们挤到扁了,只觉得眼前的哪一个个人很可怕,那些镜头让她很想躲……
她沉默着,想要往前走,下意识的,因为前面至少有她熟的,而不全是这些咄咄逼人的,所以她尽自己的全力,想推开这些人,往前走,然而却可悲的发现,完全寸步难行。
人太多了,而又有太多人想得到这第一手资料,所以大家都一窝蜂的往天乐身上挤。
不知道是谁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将天乐推了一把,只听见碰的一声,重重的,天乐倒在地上。
周围有一瞬间的安静,然而安静过后是更加的喧哗。
☆、爱如雷劫不能避免 23.你的出现最美丽的意外。
你知道那种心情吗?
就像全世界黑掉只有你一个人,然后突然有一丝光明透进来,还有一声暖暖的“我在这里,别怕。”
—前言
倒下来的那一瞬间天乐没有哭,有的只是忍住眼里的眼泪,狠狠地咬住唇告诉自己不哭。
从来她都是骄傲的,骄傲的不愿意让自己那么委屈,让自己那么不堪,可是当那些居高临下望着她的人开始往她身上砸一些不明物体时,她的眼泪开始汹涌,委屈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那些侮辱人的话一句一句传进耳里,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赤,裸,裸扔在大街供人嘲笑一般,从来没有过的绝望在这一刻全部像她席卷而来,就像是溺海的人,如果没有什么可以依靠,便随时都会失去生命。
“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不去死,怎么配和我们的秦歌扯上关系~”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长成这样还学人家玩勾,引,还动心思到我们的秦歌身上。”
“不要脸,不要脸,砸死你~砸死你。”人群里不乏有秦歌的歌迷,且大多偏激,说出的话来不堪入耳,一句一句的话冲击着她的耳膜让她无处可逃。
今日她上身穿的是一件v领针织衫下身是宽松裙搭一双黑色高跟鞋。
鞋子和手上的挎包早已在她被推倒时,不知道被谁踢去哪里了。
这会儿她便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团,护好自己,等待救援,然,会有救援来吗?她在想,头上是不堪的侮辱声,闪光灯的声音,人群的目光都是冰冷厌恶的,甚至于在旁围观的人那一副嘴脸上带着的都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心里涌起阵阵的绝望感与无助感,然而不知道的是,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她穿的是裙子,我们把她扒了,让她曝光,看她还敢不敢勾,引,我们的秦歌!”喧闹的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句。
声音不低,尖锐而刺耳,让人群又是一阵狂热,所有人都因为她这一句话而失去了理智一般的,一个一个伸着手向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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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地狱的厉鬼一般,天乐摇着头拼命的叫着不要不要。
可是没有谁搭理她,没有一个好心人,甚至连那些记者都只是抬着摄像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就想拍她被脱,光的那一幕。
那些女人平日里都打扮的青春靓丽,气质俱佳,这会儿却一个一个如恶魔,天乐缩着身子,只愿能离她们远一点,可是她们早就围成了一个圈,并且她还是身处圈中心的人,那么便是无处可逃。
有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身上,不止女的,还有男的,趁机加入了这场战争。
那些恶心的手扯着她的衣服,摸着她的身体,让她的眼泪滚滚而落。
谁能来救救她,谁能来帮帮她。
可能这一次上帝是厚爱她的,听到了她心底的呐喊,派了天神下来拯救她,当然天神这个词是对于现在处于危难之中的天乐而言的,要是换了时间地点,这天神是恶魔。
话归原处。
当衣服将要被剥离于她的身体之时,忽然的一声枪响,对人群来说,恐慌开始,然而对天乐来说却是犹如天籁。
“我的女人,谁敢动!”一句话声音不大却霸气侧漏,人群迅速安静下来,齐齐扭头往那出声地看去,一辆军用悍马车霸气的停在离他们不过几米远的地方,一个男人坐在车里,手腕撑在车窗处,手里的手枪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
车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双军靴印入人的眼帘,接着是高大威武的身影,一身橄榄绿及肩头的肩章彰显了他的身份。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权少野。”
众人在脑海里搜索关于他的信息,a大军区司令员权倾翌的宝贝孙子,父亲权天赐是北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资本家,母亲叶雨婷是临北京城最近的t市的市委书记,叶家也是军门贵族,而他自己则是陆军中校,屡立战功,国之利刃。
人群中砸开了锅,却在他逼近之时自动安静,自动为他让开了路。
这人是天之骄子,是比秦歌更具有新闻价值的,可在这一刻,没有记者敢上去采访他,没有人敢大声呼吸,只因为他是权少野。
权少野冷着脸,缓缓走近人群,入目的便是那女人一脸泪水无助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心聚然的一疼,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往那女人而去。
“权少野……”天乐满脸泪痕,狼狈不堪,可是心里却是狂喜的。
“恩,别怕,我在。”一如记忆之中不多话,可是这五个字以足够,足够她一颗跌入地狱的心重回天堂,在经历了那一种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侮辱都要她一个人受的感觉之后,她觉得曾经无比厌恶的男人,曾经无比厌恶的婚姻,在这一刻竟觉得美好起来说句实话,在刚刚,她在心里臆想过很多种可能,很多种人来救她的可能,却独独没有想过他——这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会出现,可心里种种的期盼都成了空,到头来救她的就是这个她独独没有想过的人,他的出现在这一刻是最美丽的意外,意外到让她的心有刹那的失衡。
他蹲下身子来,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天乐抱了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时的天乐,身上的衣服肮脏,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臭鸡蛋的味道,可是权少野却丝毫不介意,只是这般抱着她,如同抱着一位美丽的公主一样。
他抱着她站起身,视线一一扫过眼前的人,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女人是我的,秦歌还不配与她有染,而你们……”
他话锋一转,同时唇邪魅的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让我的女人哭,那么……”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他将天乐又抱的紧了些,留下那群吓得魂飞魄散的人,径直离去。
☆、爱如雷劫不能避免 24.保护自己的女人。
坐上车,两人无言,但是至始至终,权少野的手都紧紧的搂着天乐,不曾分开。
“权少野!”心中的恐慌缓缓退去,天乐在权少野怀里轻轻喊了一声。
“恩?”他头低下来,目光正对上她的。
“……”轰的,天乐的脸便全红了,不自在的转过脸去,唇微动吐出一句话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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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良久都没有听到权少野的声音,哪怕是一个恩字也没有,于是她只得在他怀里偷偷的转了个头,想看看权少野是什么表情,不料这脸才刚刚转过去,他的脸就压了下来,辗转咬上她的红唇。
“……”吻了好久,他才松开,不过这松开不过是象征性的,他的唇依旧抵着她的唇,两人的呼吸彼此纠缠,两人的目光也都是定在彼此身上。
“记住,谢谢永远不该是对自己男人说的。”他说这句话的音咬的很重,似乎是要天乐牢牢记住,而在之后的日子,天乐也确实是牢牢的记住了。
曾经还是高中时代,那时候的女生都爱看一些青春言情类小说,天乐也是平平凡凡的女生中一员,所以她也不例外,在权少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猛然想起,那时年少,曾在一本小说上看到过男主对女主说的一句话,那话是这么说的“如果当我们都老的动不了了,如果当我们都只能坐在摇椅上把往事慢慢聊,那么,那时候你对我说谢谢,我会很高兴。”
那个时候还不懂,现在想来,因为陪伴了一生,所以那句谢谢愿意接受。
那样很幸福天乐想。
今日,是第一次与权少野在一起这么久以来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今日是第一次与权少野在一起的时候让天乐感觉到丝丝甜蜜。
到后来,天乐才知道,原来那就是爱情最初的模样。
车子在大路上行驶,因为心情的变化,天乐觉得这条平常要坐很久车的路也不长了。
不过几十分钟,张扬的车子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楼房的门口,前座的人为他们打来车门,然后权少野就抱着她一路往公寓走,没有放下,天乐红着脸,却也什么话都说不出。
这一刻是平静的,然归家之后又是怎么一番模样呢?
打开了门,走进去,入目的就是端坐在客厅里的人,坐在沙发上的那人,天乐只见过一面,可是记忆却已是深刻,那是权少野的爷爷,然后依次站在他身后的有权少野的父母,大伯,二叔什么,脸孔都不是很熟悉,只能凭借着记忆分的个大概清。
“爷爷……”看到这场景,权少野的眉头不由一皱,却也是很快的就冷静下来,心里有了底。
“你到还知道认我这个爷爷……”权倾翌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往地板上一敲,他虽已是70岁的高龄,但说话的声音却还是大的震的人耳朵疼毕竟是军队里出来的人,不一样。
“孙儿不敢!”权少野先是将天乐放了下来,让她扶着墙站着,后自己竟然是往地上重重的一跪。
天乐心中一跳,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男人这会儿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了下来,心里当是怎么一番滋味。
“不敢,哼……”老太爷子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皇城底下开枪这种事,你都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原来是这事,天乐眼神往权少野身上一瞟,想来也是,虽然权家位高权重,说句俗话搁在古代就跟那宰相似的,有权有势的一大家,可是高处不胜寒,身在高位哪能没有什么敌人,人家就巴不得抓他们家什么把柄,这权少野虽然是陆军中校的军衔,可在部队之外用枪,难免落人口实,天乐看着权少野,心里完全不是滋味,他这样也都是为了救她,咬了牙,天乐也同着一起跪了下去,她低着头说道“对不起爷爷,这事是我的责任,和少野无关,他都是因为我才……”
“匹夫之勇……”天乐话还没有说完,权老太爷就打断了她的,他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俩,先是骂了权少野一句,后又将矛头指向她说道“我们权家讲究的从来都是门当户对,只到了少野这才娶了你这么个女人,因为他喜欢,我们也就不追究了,你倒是好,才进门多久,就给我们权家摸黑,你还有脸说……”权老太爷似是气到不行,说的话也重。
天乐低着头,无法为自己辩解,第一在她面前的是长辈,她不能由着性子,第二这事也的确因她而起,受了骂是活该。
然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权少野却是突然的出声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爷爷,请您让乐乐坐着好吗,她崴了脚,这样她会不舒服。”
如果说这第一句话让天乐不可置信,那么他这接着说出来的第二句话就该是让天乐想哭了,他说“爷爷,我是个军人,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也知道在那时候可以采取别的办法,让乐乐不受伤,然而一切都没有那个办法有效够快,作为一个男人,我有责任保护我的女人让她不受伤害,爷爷,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不住的男人不能称之为男人。”
☆、爱如雷劫不能避免 25.不如狗?!
权少野一席话说出来,客厅里的气氛一度沉静。
过了良久,权老太爷子才说了一句“这次军演刚刚落下帷幕,听你三叔说,这次你立功不少,上面正要给你往上升,你说说你这节骨眼上闹出这事,要不是你爸知道了,赶忙把新闻压下来,我看你连你现在的头衔能不能保得住都还是个问题!”
“……”权少野低着头一声不吭,从天乐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薄唇紧紧的抿着。
“罢了罢了,你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做事有自己的见解,我这个老头子说再多你听不进去也是空的,这事虽然给你压下去了,但在旁观看到的人不在少数,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这句话,老太爷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带着身后的一干人离开了。
在他们有过自己身前时,天乐能感觉到一道如凌迟的目光,该是权母的吧!
人都走完了,天乐转了头去看权少野,刚刚他的一席话,天乐听来说不感动都是假的,毕竟他用他的前途救了她一回。
“对不起……”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她能说的除了谢谢就只有这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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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野没有搭理她,只是自顾自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伸手将她一把拉起来。
直至他将她安置在沙发上,从房间拿来药酒往她腿上涂抹,他也还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你生气?”天乐看着权少野,他手上的动作很重,疼得天乐皱眉,可是想到他帮了自己,又加之他这会儿的沉默,天乐只得咬牙忍痛。
“……说句话好吗!”以前只乐的他沉默的天乐,这会儿却不想他沉默。
试探着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只见他的眉头皱的越加深了起来,他是讨厌自己触碰的吧,天乐自嘲一笑,后不再有任何动作,就任着他给自己上好药水,然后摔门出去。
电视打开了,她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画面,然而心思却全然不在电视上,脑海里只有权少野将她护在胸前的那一幕,在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不能平息。
权少野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天乐睡眼朦胧之间,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楼下传来,她缓缓睁眼,细细倾听着声音,过了大概几分钟,有细碎的上楼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
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床的一边陷下去,房间里充满酒味,天乐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掀开了被子,坐起来,把床头的床头灯打开。
做完这一切,天乐才扭头过去看权少野,橄榄绿的外套随意的扔在了床上,他着着纯白的衬衣呈八字形的躺在床上,霸占了他的天地。
着着灯光,天乐倾了身过去,仔细看他,就如同着了魔一般的。
微弱的灯光下,他的五官依旧清明好看,剑眉微微舒展,少了白日里那份戾气,多了一些许的温和,禁闭的眼眸睫毛比美丽女子的还纤长,此时正随着他的呼吸轻颤着,鹰鼻如勾,薄唇撩,人,这样的男子当真是好看,天乐微微呆了,以至于,这人突然睁眼的瞬间被吓得尖叫。
“啊”的一声划破长空,惊吓他人,却取悦了他。
只见他稍抬了身子,手撑着脑袋一脸笑意的看着天乐说道“你在偷看我!”一句话说的笃定而又自信。
“我没有。”下意识的去否认,却不曾想这样是欲盖弥彰的最好解释,咬了唇,才平复了咚咚的心跳“我只是看你是不是喝醉了,需不需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