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后记(2/2)

过,不管是谁打下的,反正这架美国飞机,永远地在北朝鲜的大地上“落户”了,再也不回去了。

    “你们通过信?”

    家兴却要这个美国驾驶员说:我腿负伤了,你停到地面上来救我。

    锦绣还对外婆说起了在朝鲜的一件事。在野战医院里,姓王的还是死死缠住她不放。有一次,锦绣一人在房中时,王有德突然闯了进来,跪在锦绣面前向锦绣求婚,还拿出了一只钻石戒指。幸亏爱芬及时进来给解了围,还痛骂了这个王有德一顿,说他真是个死皮懒脸的人。自己也给他说绝了:你姓王的就是当总统、做皇帝,我谷锦绣今生今世也不会嫁给你。可是他还是不死心。我前世大概同他结过什么冤仇,今世里要来找我了结。

    “有一次,我们在野战医院见了一次面,可是部队的退路已经被美国人封住了,急着要走出敌人的阻拦,所以只谈了近二十分钟的话,就分手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这时,上级命令二营,立即派一个步兵排,一个火箭筒班,到北面的山沟里去抓飞机驾驶员。家兴也立即跟着一起隐蔽地翻过山岗,赶到飞机坠落的现场,并把这个驾驶员抓住了。

    家兴算是又交了一次好运:不久,老政委调到师里去当副师长,上级把孔文给调来当团政委。孔文一来,家兴得救了,孔文对家兴的工作是既压担子,又具体指导。

    “前几天他来过,说他要同他父亲划清界线。这是他对你母亲讲的,我没有兴趣去听他的。”外婆告诉了锦绣,这个王有德的最近消息。

    “姆妈你说呢,真把女儿给想死了。没有离开姆妈,老在一起,就不知道想姆妈是什么滋味!”锦绣一面用手抹着眼眶里的泪花,一面说已经憋在心底里好长时间的话。

    双方的飞机在空中斗法,斗了好长时间,终于开火了!“咯咯、咕咕”,米格飞机的机关炮,油挑子的火箭筒,加上双方飞机上的机关枪,不断地响了起来。

    孔文和家兴两人既是上下级,又是同志加朋友。这天,两人谈的都是心里话、知己话。

    “外婆,我天天、日日、夜夜想着我的好外婆!”锦绣亲昵地说。

    此时,十几架敌机大都飞走了,只留下两架在上空盘旋打转。不到一个小时,果真从北面飞来了一架直升飞机,并径直向这山沟飞来。家兴要这个俘虏不断地呼救,并说他目前在山沟里很安全。这架直升飞机在山沟上空的半空中停住,放下软梯,叫这战斗机驾驶员自己爬上去。

    一开始家兴真的感到很不适应:他原来最多管理几十个人,现在要负责一个团几千人的思想政治工作,况且政治处机关本身就有几十个干部,哪一个人的军龄都比自己长、年龄比自己大、工作能力也不比自己差。而自己的长处只有一条,就是文化程度稍微高一些,所以思想上的压力很大。但是再一想,既然组织上这么信任自己,就要在工作中虚心一点、认真一点;既要尊重上级,又要不耻下问,一定不能辜负领导对自己的信任和祖国人民对自己的期望。

    “这要看什么样的朋友,我绝对不会出卖朋友。宁可人负于我,我决不会负于人!”

    一次,下面一个连队报告,据原国民党十六兵团起义过来的一个小战士的交代:曾贪污过十斤黄金,两卡车轮胎,一卡车的白报纸。

    在12月中旬,三团按规定从朝鲜的驻地出发,途经江界、满浦,在第七天晚上顺利地过了鸭绿江,到达了我国边境小城辑安。

    这李家兴和他所在的部队,虽然回到了祖国,但这朝鲜的战争还在激烈地进行着,这暂且不表。

    家兴还没有离开二营,就同二营的领导一起,组织轻、重机关枪和步枪,构成严密的对空射击火力网,迎击敌机。家兴也立即向这个营的营长要了一挺轻机关枪,往一颗树上一架,正好有一架飞机机头正吐着火舌,向他们俯冲下来。家兴和其他同志都毫不畏惧,直接瞄准了这架飞机的机头,扣动机枪扳机,一梭子弹全部打了出去。

    “电话连的通讯员小梁在我怀里临断气前我答应过他,他的母亲也就是我李家兴的母亲。我已经写了封信给老人家,我还准备亲自去山东沂蒙山,看望梁苦儿的母亲。今后经济上如有可能,我会把她作为我自己的母亲一样的予以照顾。”

    “家兴?姆妈你还想着他?”锦绣调皮地反问。

    就在部队热火朝天地开展练兵运动期间。有一天,家兴到二营了解情况。上午九点来钟,天空忽然出现了不少白色发亮的星星点点,逐渐向头顶飞来,随来的团政治处的几名股长和干事兴奋了起来,有人喊道:“李主任,看,美国飞机又来了,空战要开始了。”

    “在朝鲜你们见过面没有?”外婆问道。

    最后又说到了母亲,外婆又说:“小绣,你走后,我再三再四地做了你母亲思想工作,最后总算给做通了。不要看你妈妈她是个老师,其实思想相当顽固,我着重对她讲了这样的道理:儿女的婚姻,要让孩子自己做主,今后好坏不会怪父母;家兴为人真诚、诚恳,好学上进,能吃苦、肯努力,前程无限!而这个姓王的缺乏诚心,华而不实。锦绣如果嫁给姓王的,虽然现在各方面还可以。但是将来肯定要吃苦头。”

    “小李,你真是有情有义的新中国的好青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朝鲜这场战争总的看法怎样?”

    再说三团的部队,正在后方开展大练兵运动,准备随时开赴前线杀敌立功。

    家兴做了这个营的政治教导员工作,制止了这种做法。可整个工作已经晚了一步,这个营的一个营部会计,因为家庭出身有点问题,财务账目又不是太清楚,加上领导上没有好好讲明政策,斗得又过分了一点,这个会计就开枪结果了自己的生命。

    两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姓王的。外婆问:“他怎么比你们先回来?”

    家兴他们在地面观看,数了数美国人的飞机,被志愿军空军击落、击伤,至少在十架左右。我们的米格飞机,也有一架被美国飞机打中了。

    话说这家兴,去三团报到后,就开始承担起政治处主任的工作。

    有的表示祝贺,有的很舍不得“东木”走,也有的就直说:“志愿军东木,堂心的不要卡。乌利朝鲜要咱,玛尼依少!”中国话的意思就是说:志愿军同志,你们不要走,我们朝鲜姑娘,很多、有的是!但是我们的同志,有的装听不懂;有的就笑笑,不做回答;有的干脆说白了,我家里已经有了------。

    运动刚开始时,说部队比较纯洁,只需进行正面教育,是提高思想觉悟。后来慢慢就不对了,说凡是同经济有关系的同志,必须人人过关,都要说说清楚。但是有的人不知怎么搞的,就是越说越说不清楚。

    “你真是一个可交的朋友,我们之间今后不管有什么样的变化,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她先到三楼父母房中请安问好。然后回到二楼,同外婆一起躺下。锦绣先是说了她在朝鲜战场的日日夜夜。然后,就对外婆说:“为什么我对家兴就那么地思念,想忘了他但是怎么也忘不掉。”

    “不知道”

    原来这直升飞机上一个驾驶员的表弟是海军上士,正好在休假,就到飞机场上去看望表哥。表哥说要到北朝鲜救人,这个海军上士也要一起到北朝鲜去看看风景。可这一看却看得现在再也回不去了,也留在了北朝鲜当了一名俘虏。

    “对了,我给他算了一下,两年不到,连升了五、六级,现在已是团级干部了。外婆,我对这些倒还没有什么,只要他对我忠心耿耿,服从命令听指挥,就够了。现在我最大的遗憾是,这一年里,我追到朝鲜,也只见到一次面,而且心里的悄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分别了,真是太遗憾了!我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心。”这锦绣对外婆一个劲地说着心里话。

    “你的好女婿,这丈母亲娘想女婿,越想越------”

    第五十回战士向往故里归心切祖国母亲怀抱真温暖

    巧的事情还真不少,直升飞机上的两个驾驶员和两个医生也当了俘虏不算,还有一个海军上士,也来做伴,成了俘虏。

    这些暂且不表。现在再来说君兰、锦绣、爱芬和王有德在朝鲜战场实习的事情。王有德和家兴见面分手后,那两个野战医院,一部分被美军俘虏,一部分人包括王有德,跟随部走了出来,一直跑到了阳德,回到了医院。后来听说王有德是父亲的原因,被提前调回了上海,去学校里报到。

    不出所料,不一会儿,十几架我军的米格15也升上了天空,同美国的大批f86,也就是俗称油挑子的喷气式飞机在空中斗了起来。双方的飞机一会儿你高我低,一会儿我高你低。我追你赶,相互追逐,在空中盘旋、翻滚。

    有一天,家兴到下面的一个营去视察,这个营部的一位管理员,身上前后都挂上了大贪污犯的牌子,被营部的一些战士牵着在驻地周围游街。朝鲜老百姓对此看不懂了,就问:志愿军东木,依个木啦?意思就是说:志愿军同志,这是干什么?但是志愿军同志都不做回答,只是摇摇头。家兴问这个营部的一位副教导员,为什么这样做?得到的回答是:可以大胆怀疑!

    “我认为这场战争打得值得,虽然我们付出的代价比美国人的大。但是今后哪个列强想来侵略中国,就要考虑、考虑。如今站起来的中国人民,是不可欺侮、不可战胜的!”

    这时的江南,清明已过,春天来临。火车一过长江,锦绣从车窗往外看去,一路上是桃红柳绿、鸟语花香,百花鲜艳、竟相绽放;农民们挽着裤腿,赤着脚在农田里车水、耕田,农忙开始了;火车上的人们也都拖下冬装,穿上春服,人人脸上都是春风满面。祖国到处是一派春天的气息和欣欣向荣的景象。这江南春天的景色,是多么的美丽、诱人、可爱。

    从12上旬开始,这个军的所属部队,按统一的行军序列,开始撤离朝鲜。三团所属部队离开驻地时,几乎每个里的男女老少都要送出好远好远。大人们挥着手、抹着泪,有些朝鲜孩童还拉着志愿军叔叔的手要一同走。

    直升飞机先是向下降了一点,后来可能想想不太对头,就准备收起软梯飞走了。这个步兵排的排长还在犹豫不决,家兴果断地命令排长,按预定的计划立即开火!于是,轻、重机关枪、火箭筒,一齐打响了。这架直升飞机就落了地,也永远地飞不走了。

    不久,国内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三反、五反”运动,这对家兴来说,又是一件十分陌生的事情。像上海人说的,是“新娘子上桥第一回”。

    “我告诉你,是我们军的聂老军长!”

    “锦绣,你还好吗?想姆妈了吧?”妈妈问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