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慢慢拧紧了眉,“不是说大梁与我国开战在即,三叔这时候回来,簌都怎么办?”
“啊?”许道宣茫然地啊了声,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话,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说错了。三叔说你成亲他不回来了,礼物让二哥给你带来。”
这就与许长安前两日收到的信的意思差不离了。
许道宣口中的二哥,说的就是许惜的长子许道宜。
许长安了然地点了点头,道:“长喜会跟二哥一块儿过来。”
许道宣惊呼:“长喜也来?!”
许长喜,是许家许长安这辈最小的一个,年方十六,乃是许长安三叔许惜的掌上明珠。
许道宣自幼与许长喜关系不错,当初许惜全家搬去芜城,他因为不能跟长喜妹妹玩而哭了整整三天。
“好久没见到长喜了,怕过几日见到都要不认识了。”许道宣情绪低落下来,过了会儿,他想起偷听到的八卦,又摩拳擦掌道:“对了长安,听说二哥这回会带二嫂来,而且听我爹的意思,三叔终于松口让二嫂入族谱了!”
许长安的这位二嫂,近十年来他们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一来是许道宜年纪较许道宣与许长安两人年长许多,二来是许道宜前去芜城时还退了门亲。
退亲对象许长安不熟,但是他与那位名门闺秀的弟弟很熟。
——被退亲的千金小姐,正是许长安好友安子晏长姊。
虽然这位被退亲的尚书千金后来嫁了位皇室宗亲,成了正儿八经诰命在身的侯爷夫人,但依然难掩许道宜退亲之事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实。
十年前,许道宜瞒着他爹许惜,偷偷跑去礼部尚书家里退亲。许惜知道后气得暴跳如雷,把许道宜打了个半死,然后要押着他去礼部尚书家里赔礼道歉。
许道宜宁死不从,说什么身有难言之疾,不能耽误人家姑娘。
话说到这个份上,礼部尚书也不能真看着许惜把许道宜打死,只好主动站出来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结果身有疾的许道宜,到了芜城没多久,就把个人领到了许惜面前。
正是因为退亲之事让许惜大为光火,是以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许道宜与其夫人,始终没办成亲宴,夫人也没入族谱。
按理这是好事,许长安应该感到开心才是,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股挥之不去的奇怪感,在两日后见到传说中的二嫂时,终于得到了解释。
仰头看着面前高大威猛的男人,许道宣沉默半晌,问许长安:“我们是不是喊二哥夫比较好?”
与想象中温柔贤淑半点不沾边的男人,老实憨厚地搔了搔脑袋,嘿嘿笑着道:“还是喊我狗蛋吧,叫二哥夫怪别扭的。”
许长安木着张脸,内心感同身受地理解了三叔曾经的绝望。
而许道宣则是飞快得接受了这个平易近人的狗蛋称谓,他企图向拘谨不安的狗蛋二哥夫表达亲近,简而言之就是想跟对方勾肩搭背,但是悲惨地发现自己都没对方肩膀高。
许道宣迅速放弃了勾肩搭背的打算,他正搜肠刮肚地准备说些什么,却见狗蛋二哥夫猛地拍了下脑门。
“差点忘了!”狗蛋在衣襟里摸了摸,珍而重之地摸出两支雪兽毛细狼毫来。
“上次长安的那支坏了之后,”狗蛋二哥夫道,“我捉了好久,才捉到两只雪兽。喏,你们两个一人一支。”
许长安捧着那支还带着体温的细狼毫,不由愣住了。
许道宣显然也没想到对方还特地准备了礼物,难得也有些不知所措。
狗蛋二哥夫见两个堂弟没说话,以为自己送的礼物不讨喜,正惴惴不安时,忽然听到那个画里出来似的漂亮堂弟道:“谢谢二哥夫,礼物很合心意。”
许长安情真意切地道了谢。
许道宣见状,忙不迭跟着道谢。
狗蛋二哥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门,晒得黑黑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红晕。
过了片刻,卸完行李的许道宜终于得空,携胞妹许长喜过来了。
“叫什么哥夫,”许道宜牵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狗蛋,君子坦荡荡地道:“叫二嫂。”
“不会吧?”许道宣不敢置信地怪叫道,“二哥你居然是上头那个?”
许道宣话没说完,就让瞥见哥哥变了脸色的许长喜赶紧扯走了。
留在原地的许长安,看着前方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再次陷入了沉默。
而随着许道宜几人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