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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 > 第44章 你再瞪我信不信我亲死你[捉虫]

第44章 你再瞪我信不信我亲死你[捉虫](1/2)

    说实话,许长安完全没想到薛云深会哭。

    豆大的泪珠,从狭长眼眸里滚落,流经泪痣,淌湿了微微有些消减的脸颊,再沿着线条越发明显的尖削下巴,冰冰凉凉地砸下来,砸得许长安心脏抽痛。

    他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没摸到半块手绢,只好从被子伸出手,用洁白的里衣袖子,动作轻柔地替薛云深擦了擦眼泪,带着点无奈的笑意道:“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好端端的,哭什么?”

    薛云深闻言,哭得更凶了。

    眼泪好似不要钱地坠落下来,间或夹杂着几个哭嗝。

    许长安无声叹了口气,他半撑起身子,虚虚靠着床头的围栏,而后展臂将哭哭啼啼的薛云深拥入了怀里。

    “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么?”轻轻拍着薛云深的后背,许长安道。

    “以后不许你再随便掏出生命力了。”

    自恢复人形见到许长安体内那只剩拳头大小的生命力起,再加上其余几人闪烁的言辞,猜到原因已经哭了快半个时辰的薛云深,话里带着清晰的鼻音。

    “那万一下次你遇险事态紧急怎么办?”

    许长安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轻松,口吻颇为玩笑。他听薛云深嗓子都哭得有些哑了,便想逗他笑一笑。

    “不会。”

    薛云深毛茸茸的脑袋窝在许长安怀里,此时猛地拔出来,险些直接磕上许长安的下颌骨。他凝视着许长安的眼睛,认真又严肃地道:“你不会再遇到那样的事情。”

    许长安笑了下,刚准备顺着薛云深的话附和两句,却又听见他接着道:“即便是发生了,你也不许把生命力掏出来。”

    “在这里,”泪痕未干的薛云深抓起许长安的手,用力摁到了自己胸膛上,“没人比你更重要。”

    许长安微微一愣,紧接着几乎是窘迫地避开了薛云深灼灼逼人的目光。

    “放开我。”耳尖染上绯红,许长安不轻不重地推了薛云深一把。

    “不放。”

    薛云深不明所以,他盯着许长安白中透红的脸颊,下意识搂得更紧了。

    许长安连着推了好几把,薛云深纹丝不动。

    最终被尿意和羞意憋得恼羞成怒的许长安,蓦地拔高了嗓门:“让不让我去如厕了!”

    原本旖旎的气氛登时销声匿迹,薛云深静默半息,呐呐地松开了手。

    许长安把他往旁边一搡,急匆匆地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走了。

    舒舒服服地进行完一泻千里的活动,许长安洗过手,从净房出来,便见到薛云深在走道里等他。

    “咳,”约莫觉得被等出恭有些难为情,许长安不自然地干咳声,尽量言辞正经地道:“回去吧。”

    薛云深没说话,只走过来牵住了他的手。

    许长安刚打算抽出来,转而又想到薛云深方才哭哭啼啼的样子,顿时有点左右为难。

    任由薛云深牵着,这一路回去,可是要经过数不清的士兵。若是抽回手……许长安抬眼偷偷睨了眼薛云深的下巴处的泪痕,不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到底还是被牵着走了一路。

    回到房里,被勉力压制住的恶心与头晕眼花再次汹涌袭来,许长安看不清路,免不了跌跌撞撞地磕绊了一下,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了四面朝天。

    “长安?长安你怎样?”

    薛云深焦急的声音在许长安耳边响起,许长安摸索着扶着椅子坐下来。他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没事,只觉得脑袋被薛云深嚷嚷地生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而后温暖且指腹柔软的手指贴了过来,接替了许长安的手,继续揉按着。

    许长安舒了口气,觉着好些没多久,又感到有冰冷的液体滴了下来。

    “……他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

    绝望的念头一闪而过,许长安不知怎么地,或许是身体虚弱,或许是头疼的缘故,火气蹭地就上来了。他烦躁地打开薛云深的手,而后猛地把薛云深一推。

    “烦死了,不许哭了!”

    不耐烦的咆哮与*重重砸上木板的闷声同时响起,许长安抬手圈住呆愣住的薛云深脖子,踮起脚准确无误地亲了上去。

    薛云深细长的眼眸当场瞪圆了一圈。

    不过,未多经练习便突然袭击的后果,免不了是牙齿磕到了唇肉,唇肉碰到了牙齿。

    按了按磕痛的嘴唇,许长安瞄到薛云深微微瞪圆的眼睛,当即色厉荏苒地吼道:“瞪什么瞪啊?再瞪我亲唔——”

    话音消散在覆过来的柔软嘴唇里了。

    薛云深左手搂住许长安的腰肢,右手扣住他后脑勺,将他整个人往上略微一提,紧接着温柔又不容置喙地吻住了他。

    许长安支吾两声,起先隐隐绰绰的抗拒,很快就消散在薛云深颇有技巧的深吻中。

    丢盔弃甲的许长安,甚至头一回主动松开了牙关,回应了薛云深……

    渐渐地,狭窄的卧房里响起了暧昧又急促的喘息,薛云深将许长安推到墙上,笔直的长腿不由分说别进了许长安双腿间。许长安被这类似于禁锢地姿势弄得有些不安,忍不住推了推薛云深。

    王妃尚未开花成年,薛云深只能按耐住渴望退后半步。他低头在许长安被啃咬通红的唇上啄了口,而后低声道了句:“长安。”

    许长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企图避开薛云深的亲吻,却再次被指骨分明的手指将脸拨了过来。

    薛云深捧着许长安的脸,亲一口,喊一声许长安的名字。再亲一口,再喊一声许长安的名字。

    静谧的室内,只听见“啵”与“长安”两声交错。

    这么一番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势下来,饶是自诩面皮如铁墙的许长安,也经不住了。

    薄红从他脸颊蔓延到耳根,又从耳根陆续往下,逐渐将他裸露出来的小半截脖颈全都染上了胭脂色。

    “够了!”最终还是许长安先承受不住,一把堵住了薛云深胡作非为的薄唇。

    感受到掌心的温热,薛云深停了下来,他困惑地直视着许长安,精致朦胧的眼睛里,又有些湿漉漉的泪意。

    许长安被他的目光盯得心肠都软了,不由略略松了些捂紧的力道。

    察觉到许长安的松动,薛云深立马揪住机会得寸进尺。他直接扒拉下来许长安的手指,再次低头吻住了许长安的唇。

    坦白来说,要不是那群被关住的马贼不死心,企图制造幻境来逃跑的话,许长安和薛云深估计要窝在房间里玩一整天的你亲我我亲你的游戏。

    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哗,许长安匆匆结束了深层次交流,拉着明显意犹未尽的薛云深,去了船只第三层舱室。

    被幻境迷惑住的,是一个掌管牢门钥匙的校尉。许长安与薛云深两人到的时候,校尉正夹在红衣裳的幼童和吉祥之间。

    由于才和薛云深唇齿相离不久,这回许长安轻而易举地看清了马贼大哥,即红衣幼童的额间,竟然空无一物。

    许长安好悬没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先看了看吉祥,吉祥额间的是一朵菌盖白色的蘑菇。转头又看了看校尉,校尉额间是开着黄色小花的婆婆丁。最后转头再来看红衣幼童,结果依然是空荡荡的洁净。

    “他的花呢?”许长安问。

    薛云深目光顺着许长安的视线望过去,当即明白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了。

    “他花苞在七岁时被切除了。”薛云深解释道。

    许长安闻言错愕地侧过头:“所以他永远是长不大的模样?”

    薛云深嗯了声,仿佛知道许长安接下来要问什么似的,接着道:“这株曼珠沙华,已经快年至不惑了。”

    年至不惑,那就是快四十岁了。

    许长安神色颇有些复杂地重新投去视线。

    与吉祥胶膈住的幼童,包子脸大眼睛,模样不过七八岁,却束着成人的发髻,衣裳亦是老成庄重的样式,浑身打扮看起来完全不像孩童。

    事实上,也的确不是孩童。

    许长安想起当初听他爹提过的,在大周若是无缘无故嗅了人家正开着的花,是要负责娶人家的。

    “他是不是……”许长安欲言又止。

    “没错,”听了一耳朵墙根的吴将军叹息一声,插话道,“他被处以过割刑。”

    割刑,即切除花苞,使成年的再不能生育,未成年的永无成年可能。

    吴将军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的幼童,与神色轻松的吉祥,目光却仿佛透过他们,看到了更久远的曾经。

    “他叫卷云,是当年我家乡那边远近闻名的人物,三岁能诗,五岁可赋,模样又生的精致,不知道引得多少人嫉妒。”

    “当时,有家方姓人家和他家交好,说是世交也不为过。那方姓人家也有个和卷云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却天生愚笨,五岁才学说话。”

    “若是没有卷云,方家人顶多叹孩子不争气。偏生有了卷云珠玉在前,日积月累,方家人终究控制不住嫉恨交加,常常下死手鞭打自己的孩子。”

    “后来那孩子被打怕了,连夜逃了家,第二天就被发现淹死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