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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第61部分(2/2)

,脸上还绷着。

    果然,金子千接下来说:“慢慢来,慢慢的,一定要生个儿子。”

    “金子千!”自飒要不是手被自端拉着,料着已经有东西丢到金子千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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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端笑出来,“姐,姐夫逗你呢。”

    自飒和金子千,被她这一声“姐”和“姐夫”叫的都是一怔似的。连佟铁河也有些意外。可自端叫的自然,自己倒没觉得什么。也许是她对金子千的印象一向是好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和自飒这样的斗嘴,她觉得好……好,就是,幸福。

    曾经有个人,也懂得自飒。那个人,等着她叫他“姐夫”,等了好多年。可是,毕竟过去了。

    自端看着金子千。这位,是自飒的良人了。

    金子千先笑道:“正是正是。”

    “才怪。总之我是上了贼船,后悔的要命。”自飒摇着自端的手,“阿端,你那天说的算数吧?要是金子千敢再过分,让帖帖收拾他……”

    “哎哎哎,你教坏小孩子。”金子千笑道。

    自飒哼了一声,松开自端的手,伸手过来,放在自端的肚子上。

    “喂景自飒!”佟铁河立即坐直了。如果不是不便动手,他真的要一把拉开自飒的手臂了。

    “你小点儿声嚷嚷。”自飒眨着眼睛,很轻柔的,看着自端,“帖帖快快长啊。”

    隔了衣服,自端能感受到自飒的手心很热,她笑了一下,“嗯,快快长。”

    佟铁河看着自飒的动作,觉得自己额头滋滋的在冒汗——这个动作,这个动作……他的脸都热了。

    金子千有点儿哭笑不得的看着自飒,说:“别闹了,你看你把铁河吓的。”

    自飒撇撇嘴,说:“小气。”说着,手上竟然还在自端肚子上轻拍了一下。

    佟铁河已经忍无可忍,“景自飒!”

    自飒大笑起来,仍握了自端的手,笑道:“别怪我,我这会儿,婚前恐惧症,不正常;可我这么瞧着,你们家铁子,是产前恐惧症吧,太紧张了。”

    自端笑笑。他不是恐惧,他只是紧张。

    她知道的。

    她问起了自飒婚礼筹备的情况,问的很细致。自飒知道她的意思,告诉她,他们真的一切从简,只是婚礼隆重些。婆家替她准备的周全。自端想了想,像当初大哥结婚的时候那样,很多该准备的,都是她做的。这一回,她也不能不做。她抬眼看佟铁河,就是知道,他可能,不肯让她做那么多事……她还得说服他,或者,她策划,让他去做……嗯,就这么定了。

    大不了,就说帖帖让他去做。帖帖的面子,他总该给吧?

    离开的时候,自飒抱了抱自端。这一抱抱的有点儿久,两个男人在一边等着,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

    金子千上了车,看自飒还发怔似的盯着前面佟铁河的银灰色车子,说:“你刚刚可是太闹了啊。”他只知道自飒对着自端铁河,还有些不自然,可是刚才在餐厅里,她情绪明显的有些失控。

    自飒撑着头,半晌才说:“我就是看着她,心里难受,又不知道要怎办。她要瞒着我们,我们就都得装着让她瞒住了。”

    金子千伸手过来,将她揽在怀里。

    “我们的婚礼,要不要提前?”他问,“我去跟妈妈说。”

    “不要。”自飒摇头。

    阿端,她一定会撑过去的。

    她相信阿端会。

    自端刚坐稳,佟铁河转过脸来,她“哦”了一声,说:“怎么?”见他深吸了一口气,趁着她系安全带,他俯身,“干嘛?”她心一跳,他忽然的靠近,让她紧张。

    佟铁河再靠近些,两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一处了,她的脸开始发热。她整个人随着一股力道在后仰,这才知道,他不过是要替她放倒座椅。可她想起上一次,这样放倒座椅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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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更紧张了。

    佟铁河却坐直了。

    自端闭了闭眼,问道:“你不是说,要去个地方?”

    “嗯。”他开车。

    “很远?”她又问。

    “你可以睡一会儿。”他说。

    “好。”她闭上眼睛。难得的,他没有张口闭口就是回医院。从今天开始,她的重心将是医院。她知道,他也知道。那么,在这之前,让她也松口气吧。

    “阿端。”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

    “嗯。”她有点儿迷糊了。

    “以后,别让人随便碰帖帖啊。”他别扭的说。想到自飒刚刚的动作,他气不打一处来。

    自端差点儿笑出来。她把盖在身上的他的那件亚麻外套往上拢了一下,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人。

    “佟铁。”她也有话要问。

    “嗯。”

    “刚刚那家餐厅,谁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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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亲:

    今天更毕。谢谢大家。晚安,明天见。

    正文 第十二章 纸与墨的流丽 (四)

    “刚刚那家餐厅,谁开的?”从她进了餐厅,她便觉得哪儿不对劲。分明该是陌生的环境,可处处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邓力昭。”他干脆的回答。

    邓力昭……墨西哥……那亮晶晶的有着飞鹰标志的打火机……自飒吃着玉米卷时那心满意足的模样。她至今记得,自飒和力昭去美洲旅行回来后,那晒成了小麦色的脸上,开朗明丽的笑。她开玩笑,说一辈子吃不腻玉米卷。

    一辈子……景自飒,曾经,与邓力昭有关的一切,都用一辈子来定义。

    咖自端有些发怔。

    也难怪,他们能一进去就有位子。

    “我们坐的那个位子……”她喃喃的。

    聆“那是给我们留的。”铁河说。

    可想必有一个位子,要永久的留给一个叫做景自飒的女子吧。

    那个位子,若是存心要留,不必在其他任何地方,只会在心里。

    自端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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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业……多久了?”她觉得不该往下问了,可还是忍不住问。

    “也没多久。”铁河说。

    自端忽然觉得心疼。有什么东西钻进心里来的那种疼。她想着刚刚自飒脸上的笑,想着金子千望住自飒的眼神,想着她的邓家四哥,托着一大盘冰激凌,哄她叫一声“姐夫”,想着邓家四哥……

    “他不会在那里出现的。”铁河声音平阔,听不出波澜。

    他或许念念不忘,他或许苦苦纠缠,但是那个地方,邓力昭,他不会再去。那是,他埋了一个心愿的地方。

    车子在高速路上平稳快速的行驶,路旁的风景往后掠去。

    自端缩了缩手,指尖冰凉。

    铁河发现,打开储物盒,抽了一条小毛毯出来给她。

    “睡一会儿吧。”他说。

    她看着窗外,隐隐的,大约知道他要往哪个方向走。柔软的毛毯给她深深的暖意,可手还是凉。

    铁河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似是想把他身上的热度,都传给她。

    自端的心,慢慢跳的缓下来。

    鼻头在发酸。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段过往?

    铁河没有告诉自端。

    aria,那是邓力昭想要向景自飒求婚的地方。邓力昭偷偷建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城堡,给他最心爱的公主。

    佟铁河也不知道,即便是没有那场变故,又究竟会不会有邓力昭设想的这一天?他那么爱着自飒,可他也从来没有停止过伤害她,用他永不停歇的追逐。

    邓力昭,风一样的男人,若他曾经想过的永远,只会给景自飒。他没来得及、没有能够做到。

    开业的那一天,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餐厅里,大厨把菜单上所有的菜式都上齐了,长条桌上,堆的满满的,都是。

    他看着几乎堆了有三层高的食物,没食欲。只是抽着烟,看着邓力昭一样一样的吃过去,大口的吃。他们两个,那一天,滴酒未碰。比任何一天都清醒似的。

    邓力昭吃到饱,吃到撑,吃到吐,吃到泪流满面——为他过去了的爱情,为他将来的生活……

    他确定自己没有同情过邓力昭。

    都是自己选择的。每一步,都是自己选的。再无奈、再为难,也都是自己选的。选的时候,已经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选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选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不管后来如何,都要负担起来。

    想起来,他也会觉得自己心狠。但他确实不同情邓力昭。就算力昭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也不同情。不愿。

    想得到,要失去。

    得到,也失去。

    若不想再失去,就牢牢的抓紧。

    他不想,用一座空城,去祭奠,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他看看自端。

    此刻,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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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松了一下手,给她把毯子拉好。细看她一眼。她呼吸均匀。天窗上的遮光帘合拢,不让刺目的光线打扰她,让她能安然入睡……

    他把车子停在了树林间。

    自端还没有醒。

    他轻轻的抚触着她的额头。

    没有发热。

    车内密闭性好,没有杂音,听得清她的呼吸仍是均匀、顺畅,没有异常。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观察她的状态。

    铁河轻手轻脚的下了车。车门在他身后吸入,无声无息。他倚在门边。林间的风从山上来,带着几分清冽和冷意。他仰头,阳光透过白杨树沙沙作响的树叶洒下来,细细碎碎的,四处光影斑驳,能听到远处的鸟叫声,不似清晨那般此起彼伏,潮水似的,偶尔一声,配合着不远处的溪流声,轻音乐也似,能赶跑人心头的喧嚣和烦躁。

    他点了一支烟。

    这几日天气已经热了,站在阴凉的林子里,还是觉得很凉爽。

    他的目光逡巡在前面的这点方圆上——凝了他无数心血的地方。从何时风生水起,他已经不记得,也用不着记得那些,但他总该记得自己最初的梦想是什么。心浮气躁的时候,他愿意来这里。现在,他带她来这里。

    他吸着烟,一支接一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越来越淡,吹在身上的风开始变冷。

    “佟铁。”他回头,她从车内出来了,“这是哪儿啊?”

    自端戴上了眼镜。

    刚睡起来,她有点儿冷。眼前的景色却让她愣了一下。

    静静的山峦,密密的树林。林间有清风,风中有水声……她深吸一口气,这空气似乎有一丝清甜的味道。

    她往前走了两步。风把衣服吹的贴在了身上,有点儿凉。她顾不得凉——只看到这景色,她便已经觉得神清气爽,前面好像有什么在吸引她,她只想往前去。

    眼前一条木栈道,穿过树林,搭过了一道窄窄的河道,再往前看,便是青瓦白墙——很大的一片宅邸。在这宁谧的野外山间,依山傍水,随势而建的宅邸,只一眼看过去,便令人为之气气夺。

    “这是哪儿?”她走着,踏上了木栈道,问他。

    佟铁河追上去,把那条薄毛毯给她裹在了身上,看到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喜欢。

    嗯,她喜欢这里。

    就站在木桥上,他从背后拥住了她。

    正文 第十二章 纸与墨的流丽 (五)

    “阿端。”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隔着薄薄的毛毯,她能感受到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似的。

    “嗯。”她的目光,落在河面上,河水清澈透明,偶尔有树叶随风落下,被河水轻轻的托着,往下游去了。水声清凌凌的,好听极了。她叹了口气,“佟铁,你哪里想来,寻这么一处安逸的所在?”

    她喜欢这样安静的环境。有山,有水,有树木……安静的,远离尘嚣。

    咖“阿端。”他再叫她。

    “嗯。”她答应着。心神都在这意外而至的景上,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只当他,今天是给她寻找一个能让她放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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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进去吧。”他没有多说话。外面虽然也不见得有多凉,他总不愿她在这风口上吹。

    聆“哎?”她倒是很想进去一探究竟。

    他笑了下。

    她穿着薄底的鞋子,走下木桥,踏上青石板路,一软一硬,一暖一凉,她抬眼看去,已见院内修竹,高过了围墙,雪白的墙壁,青色的砖瓦,碧绿的竹子,蔚蓝的天空,眼前画面,甚美。

    门前两只高大的石狮子,她细看了一会儿,才说:“北派的。”

    他点头,“免得水土不服。”

    知道他在开玩笑,她皱了下鼻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打扮,想必不伦不类,还裹了条毛毯……他看出她的想法,说:“主人还没回家,想必……也不会见怪。”

    她“嗯”了一声。

    跟着他踏上门前高大的石阶,看着他推门。他那么高大,站在这黑漆大门前,人立即显得小了似的。听得黑漆大门“吱呀呀”一声,拖着长音向两边敞开,她微微扬起下巴,眼前一亮,看到了门内的照壁上,大约是一人高的一个“福”字,书写的饱满而喜气——她辨着字迹……这是她熟悉的字迹。

    心就一跳。

    佟铁河推开了门,站在那儿等她上台阶。

    九级台阶,她上的也慢。好像要数清楚步子,好像要看清楚前面的每一分。

    他不急,等着她。但见她看到“福”字时一瞬间的惊奇,他唇边挂了一丝笑意。果然,她的目光四下流转,终于,停在了门边的木牌上。

    “故园一十九号。”自端念出来。

    故园……这里是,故园。

    她来过。

    飒飒说,阿端你老公去年最轰动的项目,就是故园。

    陈北说,公司盯了这个项目有七八年之久;佟总自己还参与设计了。

    她还记得她在如闪电般掠过车窗的密林中,看到过一两个建筑的一角,还有飒飒那“黑水晶”……她想过故园的建筑会不会都是那么的后现代;也想过兴许会有一两个,属于他所最爱的纯粹的中式,但是没想到真的会有。

    难道,这个,就是他的手笔?

    她踩着脚下坚实的石阶,走到他身边,看着门内那个“福”字,她轻声问:“爷爷题的?”

    他点头。

    她心里便明白了。

    绕过照壁,抬眼看去,是满目修竹。

    自端辨认着,这竹子名为“金镶玉”。一阵风过,吹的竹叶响动,她伸出手去,摸着叶梢,边走,吻着她的手指尖了。石径蜿蜒曲折,穿行竹林之间,走了一段,面前出现了一个月洞门,铁河扣住门上的铜环,推开来,自端跟着他迈步进去,里面是另一进院落——上房廊下垂着紫藤,庭院里搭着葡萄架,架下有石桌,还有黑陶的金鱼缸……她瞅着,这儿倒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原是她自小看惯了的设置。只一派宁谧安然,再熟悉不过。倒是看见那只金鱼缸,让她想起幼时家中养的莲花……哦。

    耳边听他低声说:“这儿没什么好看的,跟我来。”

    他牵着她的手,走西边廊子出去。回身给她裹一下薄毯。

    “热。”走了这许久,她身上早就暖过来了。还裹着这薄毯。

    “看闪了风。”他只是不准。天色渐暗,有点儿起风了。

    他坚持,自端只好继续的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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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在前面,领着路。走的慢慢的,似是给她时间欣赏院内的景致。

    自端透过廊上通透的窗子往外看……渐渐的,只觉得这里一步一景,心下端的是怡然自得。细想来,若是初春,多几棵梅花,那该是多好看……她只是瞎想,跟在他身后,走的这么慢,跨过一重又一重门。她就发现这个宅邸,除了进门的那一个庭院方方正正,其他各处,高高低低,都是依势而建,很不规则,不像是北方传统的园子,多得是棱角,更像是江南园林。她倒是想停下来仔细看看,他却像是极有目的性,只管拖着她的手,稳步往里走。走着走着,地势渐渐的低下去,石阶陡峭,他侧了身扶好她,一步一步的下台阶。

    自端看到廊子外侧一股活水,潺潺流动,顺势而下,料着前面大概是有一汪碧水。她身上越发觉得热了,想到水,顿觉清凉。他似乎也领会她的意思,只是说,马上就到了。听他这么说,她未免有点儿期待。

    又走了一段长廊,面前顿时阔朗,抬眼看去,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