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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喜欢你-第3部分(2/2)

楼上奔去,冲进韩宇的宿舍,对着那个仍蒙在鼓里的韩宇嚷嚷,“你快把电炉收起来,老师来了!”在韩宇还在犯傻之际,我冲上去妄想把那口脸盆锅端起,可是惨痛地事实教育了我,不要小瞧任何与火相关的东西,我的手指被烫了,差一点就会有两屡轻烟冒起。

    韩宇呆了一秒,还是立即反应过来,身手敏捷地拿了两块抹布将电炉和那口锅转移到满是臭鞋的床底,再移来一个纸箱堵住视线入口。最后居然没忘记将窗户打开,流通空气。

    所以,当管理员大爷和系办老师查到韩宇的宿舍时,看见的情景却是我和韩宇分坐宿舍两头,一人手拿一个苹果狂啃的情景,管理员大爷很是嗅了几下,四处逡巡妄想寻觅到一点点蛛丝马迹,老师却是煞为疑惑地看着我和韩宇济济一堂分享水果的怪异局面。

    当人们都消失之后,韩宇问我,“你给我看看,烫伤了没有。”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妈妈给我带了紫草油。”我妈妈是那种对我完全无法放心的那种人,所以每次离家,她都必配备一些如紫草油,红花油,黄连素,感冒药,创可贴等等在我的行囊之中,关键我也从不负她所望,屡中头奖。

    “那我关赶紧送你回宿舍吧,好好处理一下伤口。”韩宇的样子看起来很肯切。

    “不用,你还是看好你的鸡汤吧,他们该回来了。”我很认真的回答。

    他并没有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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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去的路上,我好象在想,“如果他再坚持一下的话,我还会拒绝吗?”不过,我的那一点点念头飞快地被那锅藏在床底一堆臭鞋中的鸡汤所引走,都这样了,他们还能吃得下麽?其实答案当然是肯定的,那是一个饥不择食的年代。

    大三上学期对于我而言,其实才真正是临床医学的开端,前两年学的那些比较抽象的课程我都一股脑儿全还给老师了,大内科,大外科隆重登场。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大一时学过的解剖学又再一次卷土重来,虽然那时学的是《系统解剖学》,而现在是《局部解剖学》。我现在来给广大同学们普及一下《系统解剖学》和《局部解剖学》的区别,前者是指人手上一共有多少器官,组织,血管,神经及它们各自名称;而后者就是介绍身体上的某一个区域,在这个小小范围内,都有哪些血管,神经,肌肉,淋巴等等。比如现在我们口腔系和临床系上《局解》课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抱着一个脑袋而他们只关心脖子以下的部分。

    如果说我对尸体标本还能容忍的话,福尔马林的味道简直就是我的噩梦。这次与大一时不同,全部都在实验教室进行,也就是说,从上第一堂课开始,我们就和标本比邻而居。老师把我们分成若干组,差不多四个人围着一个标本,如果把头分成两部分,那就是两个同学负责一边。我自然是和我的老搭档甫志高一组。甫志高的原名我已经模糊,自从大一时他有幸穿过一次风衣,居然还头戴礼帽,模样象煞那个著名叛徒以后,此外号不禁而走,传遍校内校外,简称“小甫”。现在想想,小甫应该是一个心胸很宽广的人,无论何时何地有人呼喊“小甫”,他回答“唉”的声音总是异常清脆。

    还好小甫是一个非常热衷于学习及动手操作的人,只要有他在,我就会躲在一旁混水摸鱼。老师总是今天让我们把面神经的五支暴露出来,明天又让我们把嚼肌,翼内肌和翼外肌找到,后天又该面横动脉、面横静脉了。不过每次我们抱着头一通猛找时,总会由于精力过度集中,脸不知不觉越靠越紧,与标本不知不觉地做着亲密接触,有那么的一次,我被从我身边走过的韩宇捅了一下,我茫然抬头,他却指了指我的头发,天哪!耳边的发丝早就垂落,并且沾染了少许黄黄的脂肪颗粒,看到这个,我简直要发疯。不过每次上课,我都会发现脖子以下的部分也和上次相比有所改变,看来我们是和临床系的同学共同进步!

    在苏州搞迷信

    上海的秋天,比起黄梅季节来说,还是有点长处的。班长贾贵玉同志和支书张美好美眉商定,组织大家去苏州游玩,这件事得到了全部的女生和寥寥男生的热烈响应,这里面当然有贪玩的我和我的死党,想当然,也会与那只韩宇无关。所以,9月的某个周末,就将开始我们的苏州之行。因为半夜的公交车半小时一小时才来一趟,我们只好凌晨四点起床,徒步走到火车北站,坐上开往苏州的火车时,我发现,

    如果说,那天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天空总是忍不住似的,一会下一点小雨,一会又下一点小雨。苏州的每一个公园都很精巧,可是票价昂贵,同样的票价,在北京,一个公园可以逛一天,而在苏州,可能一个小时就走完了一圈。

    宋代诗人苏轼曾说过:“到苏州不游虎丘,乃憾事也。”而我,在虎丘塔前,千不该万不该在某个游人照相时,对大胖和小胖说,“你瞧他的表情,是不是很衰啊!”说完这句话十分钟之后,我的雨伞就不知去向,她两同仇敌忾地向我表示,我遭到了天谴。

    我喜欢拙政园和狮子林,虽然我知道晋代文人潘岳《闲居赋》中有“灌园鬻蔬,以供朝夕之膳,是亦拙者之为政”之句,拙政园即取其之意而命名。其实我只是喜欢它简简单单的白墙黑瓦,小桥流水。狮子林与拙政园隔街相望,据说它将山川的壮丽融入苏州园林特有的秀美,在苏州园林中独树一帜,以假山众多,形状怪异著名,因而有“假山王国”之称。不过当我在寒山寺外流连,聆听梵音低唱时,《枫桥夜泊》的诗不时涌上心头。

    我做了一件很不符合我唯物主义性格的事,我求签了。

    那个秋天的林立夏,还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傻孩子,所以对于前途未来懵懂无知,而且也并不在意。所以,当我把签递给解签的老师傅,而他问我所求何物时,我一时瞠目结舌,不好意思将我的那点小心思说出口。老师傅看看我又看看签书,递给我说,“这道签意思很明白,女施主自己看看吧!”

    我狐疑地拿过那张黄黄的小纸条,上有黑体大字云,“昔日行船失了针,今朝依旧海中寻,若然寻得原针在,也费功夫也费心。”下面有小小注解,“此乃海中寻针之象,凡事费心劳力也。”在签书最下方,还堂而皇之地写道,“中下签”。

    小胖探头过来,“写什么呢?我看看?”

    我迅速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没啥,没啥,不知所云。”

    小胖很不屑,“肯定抽了一个下签吧!有什么关系?!”

    我顾左右而言它,“待会咱们接着去哪里?”

    我们这帮从上海来的同学,就是与本地苏州人民有很大不同。举一个例子,比如等公车,只要车一来,我们就拿出在上海时的拼命二郎的精神呼啸上车,上车后才发现除了我们这几个人挤来挤去,人家苏州人民都是次序井然,慢条斯理。真是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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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街边小铺买了一对竹编的小人,憨态可鞠,煞是逗人。

    到了晚上,坐在从苏州回上海的火车上,我累得不行,趴在大胖身上就睡着了,大胖的身上软呼呼的,舒服得不行,梦正酣处,被一阵笑声惊醒,我迷迷瞪瞪睁开双眼,原来班长贾贵玉同志正给同学们看手相。大胖看我醒了,连呼“哦米托付”,赶紧扭脖子转腰地活动筋骨,嘴里嚷嚷,“给立夏算一个,好家伙,可别让她再睡觉了,我快被她折磨死了。”

    我当然乖乖伸出手去,等待班长大人的长篇大论。贾贵玉同志看了我的手开始滔滔不绝,“你的生命线嘛,还可以,偶有小病小灾;你的事业线嘛,也就是随遇而安,这个爱情线呢,――”停顿了好半天,贾贵玉“咦”了一声,一会儿又“哎呀——!”最后终于“哦!”了一下。所有同学的好奇心都被他的感叹词高高吊起,我不耐烦地问道,“怎么样?有话快说,要不就别算了。”白天刚在寒山寺被泼一盆冷水,难不成这里又要给我当头一棒。

    班长正了正颜色,回答我,“你的爱情线是与众不同,七上八下,我好不容易才理出一个头绪。这么说吧,你的感情线看来混乱,其实吧,就象价格围绕价值一样上下波动,只有一个中心线而已。只是不知道你的真命天子是谁?”

    大家意味深长地齐声作答,“哦——”然后四散开去。

    当我们终于回到宿舍,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忍不住摸出白天的签书细细琢磨,tnnd,签书背后居然还有十六个字,“前车已覆,当为前鉴,安分安命,自然随便。”我气得用被子一蒙头,找我的周公去也。

    这次苏州之行的最大收获,不是别人,而是我们的班长和支书。我们惊讶地发现,从此以后,他俩就变成了联体婴儿,形影不离。我们的团支书张美好是一个成绩好,思想优秀的好青年,从她一直担任我们团支书,而且总是拿全班第一名就可见一斑。可是她就是不遭我和大胖小胖待见。理由是她总穿一双红袜子,穿红袜子本无可厚非,可是她脚上踏着的是一双船形高跟鞋,经常还着一条踏脚裤,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展览给大家欣赏,看得我们仨经常倒呼一口冷气。我们私底下给她取了一个“红袜子”的别名。虽然张支书衣着是朴素了一点,可是这个品味实在是有点恶俗。张美好还有一个在女生眼里是缺点在男生眼里却是优点的特性,就是在所有男老师和男同学面前都极尽温柔,回到女生宿舍面对我们时,却换了一副嘴脸。这也难怪象小胖大胖这样有血性的女子经常无视张美好的尊严,不但视其为路人,而且还出言顶撞。鉴于我和她俩从来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所以,我只能也必须站在她俩这边。

    所以,当得知班长和支书大人拍拖时,大胖嘟囔了一句,“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彼时我正在吃方便面,突听这话,一口没憋住,“噗嗤”一声把面条喷了满地。大胖恁地可爱,把俺们婀娜多姿的支书大人比作牛粪,黑黄瘦小的班长反倒成了鲜花。我扑上去拧住她的嘴,“你老实交待,是不是暗恋人家啦?”大胖委屈得要命,“哪里啊?!我才不会看上外地人。”呵呵,倒也是,她俩好不容易满足了父母的心愿回到上海,重新回到正轨才是正理。小胖在旁边终于没忍住,说,“我看啊,那才是王八瞪绿豆,对上眼了。应该说蛇鼠一窝才对。”我和大胖一起摆摆手说,“还没那么不堪吧!人家怎么说,那也是情投意合啊!”

    家教咨询时的邂逅

    我从苏州回来后,仔细数了一数钱包,发现大事不妙。由于我在一个月内连去北京苏州两地,导致囊中羞涩,拖延时日尚可,维持到期末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叹献血也没排上,否则还会有白花花的银子进帐。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向家中告急,二是自谋出路,但是前者虽能立即奏效,不过又要聆听父亲大人的教诲,也是一桩苦差事,所以我抖抖精神,打算还是先勤工俭学再说。

    我所知道的勤工俭学种类不多,而被我经常且反复使用的只有一类,那就是当家教。我从大一开始,就被大胖小胖拉下水,做做家教,挣点小钱花花。当家教易,寻找家教机会却是比较艰难,当时还没有网络,没有专门的家教机构,需要抛头露面自我推荐,具体措施如下,就是推上一辆自行车到附近小区人多热闹的地方,然后竖上一个上书“家教”的大牌子就可以了。如果有人对家教感兴趣。总会驻足询问。九十年代的大学生还被当棵葱,所以一天下来总会有所收获,运气好的话,能获得好几个机会,连大胖小胖的生计问题一并解决。

    当我决定再次出马的那个周日,大胖和小胖却失约了,两人分别于前一天回各自外公外婆家补充营养后就再无出现。太阳渐渐移至头顶,那两个家伙却毫无踪影,我只好悻悻地推上自行车开始我的摆摊生涯。看来最缺钱的人是我,不过我打定主意绝不把家教机会分给这两个临阵脱逃的家伙。聪明的我戴了本小说,以解寂寞。

    我把我的自行车推到附近小区最热闹的地方,找了一个角落支上纸牌子,守株待兔。旁边有许多卖各式小玩意的地摊,咦,阵阵香味传来,原来还有一个卖油豆腐粉丝汤,小馄饨,鸡鸭血汤的小吃摊,引得我肚子里馋虫咕咕直叫。不过当我定睛看来,不好,韩宇坐在那里。

    韩宇不但坐在那里,身边还有东原,东原女友,紫萱,小兔等等红男绿女,看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好象是在庆贺些什么。我并不觉得自己老盯着他们那群人看有何不妥,书反倒被我拿来做了一个幌子。当他们一行人吃饱喝足向我这个方向走来,我赶紧低下头去佯装沉侵在书海里,忽听耳边东原喝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

    我很是无辜地抬起头,装得很惊讶的样子,“哦,你们怎么也在这儿。”用眼角的余光瞟到韩宇在冲我微笑。

    “我们在敲紫萱的竹扛,她被选上参加上海市大学生主持人大赛了。”

    我敬佩地看看紫萱,诚心道,“恭喜你啊!”

    紫萱很矜持地点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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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宇忽然发话了,“你有收获吗?好象没人过来咨询嘛!”

    难道他刚才就发现我了,我有些郁闷,难道他把我对他们的偷偷观察也纳入眼中?

    “我刚来没多久。没人问也是正常。”我只能简短地回答。

    小兔拉了拉韩宇的衣袖,“我们走吧,别妨碍人家做生意了。”我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变白,怒火中烧却不知如何还击,只好仍然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韩宇却接口道,“话可不能这样说,去年你的家教机会也是我和东原在这里站一天站出来的,就是做生意,那也是沾着笔墨的气息。”

    我心花怒放。

    终于混到下午,小有宰获,得到两个家教机会。大胖也光临现场,指导我的工作,她对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家教机会评头论足,并且鼓动我去教一个初二女生的数学,美其名曰她的心思细腻,锦心绣口,适合教一个语文不好的小学男生,而我,在我们仨aa制时从来都以最快的速度心算完毕,汇报帐目。我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提醒她,“要是小男孩不听你话怎么办?”她举了举她的臂膀,做出孔武有力的样子,轻蔑地说,“小样!他要是不听话,我就给他一拳。”一副麻辣女老师的恐怖嘴脸。

    接下来就是“十一”,可惜囊中空空如也,哪里也不敢去了,想着躲在宿舍好好备课,恶补一下数学,打算给初二小女生来一个下马威。到了三十日的下午,学校里忽然安静许多,真是奇怪他们都去向哪里。大胖和小胖都回各自外婆家,江宓也在收拾行囊打算回金山,我简直百无聊赖到了极点。“听说学校前面的广场上要放烟花,你晚上可以去看看。”老江临走之前还是甩下一句话,让我这颗寂寞的心总算有点着落。嗯,晚上还是去广场溜达溜达吧!

    当我吃完晚饭,回到空空荡荡的宿舍时,心情居然莫名其妙地糟糕,一贯热闹的宿舍一旦安静下来让我觉得是无比的陌生。躺在床上听着walkman,耳边张学友用他磁性的嗓音唱着一首《一千个伤心的理由》,“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回首。”不管我的爱情是不是在别人的故事里面慢慢陈旧,我只知道,我在学友兄的歌声里入眠了。

    等我再次醒转,宿舍里漆黑一团有点吓人。我坐在上铺,透过窗户往外望去,校园里早已灯火通明。我这才突然想起来,晚上还有焰火,不知道是否已错过。拉开灯,看看表,长舒一口气,现在不过8点而已。

    我晃晃悠悠走出学校,来到广场上,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广场上已经严禁车辆通过,所有的人都可以在大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