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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一个漏网的都没有(2/2)

光一转,眯着眼,看向陈佳,眼中迸发着深深的冷意。

    陈佳此时,就好像被胡广剥光了壳的鸡蛋,似乎连最后一层的道德遮羞布,竟也没了,此时心里不禁恐惧万分。

    族灭二字,更不啻是晴天霹雳,以至他方才的理直气壮,终于不见踪影,继而出现的,却是深深的惧意。

    他在惧怕之中,战战兢兢地道:“臣万死,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他声音颤抖,带着祈求。

    朱棣断然道:“准胡卿所奏,为以儆效尤,诛灭其族。”

    陈佳听罢,骤然觉得自己浑身已成烂泥,竟一下子瘫了下去。

    那妇人和耆老更是恐慌,慌忙请罪。

    朱棣却不理会他们,转而对亦失哈道:“外头的人证,可都尚在否?”

    亦失哈随即道:“陛下,臣再去一去。”

    当即,便出了行在,过不多时,便小跑着回来,手里已拿了一本花名册来。

    亦失哈将花名册奉上,边道:“陛下,此乃所有要为知府陈佳做伪证的名册,有名有姓之人,计三百七十二人,皆称当地街上铁路司人员行凶时,他们在街上亲眼所见。”

    朱棣接过了名册,只轻描淡写地扫视了一眼,语带嘲讽地道:“看来,一个都没有冤枉他们了?”

    亦失哈道:“奴婢害怕有人被冤枉,所以登记时,教人盘问过,是否是来做证的,又是否要证明……铁路司人员行凶,这些人…………统统都煞有介事,说是如此。”

    朱棣淡漠地点了一下头,随即道:“人拿住,转头去抄他们的家,将他们一家老小,统统刺配…………”

    朱棣在此顿了顿。

    张安世一下子来了精神,忙是仰起脸来,一副陛下看我,陛下看我的神情。

    朱棣漫不经心地道:“刺配新洲吧。”

    张安世浑身舒坦起来,心头就像一下子灌了蜂蜜一样甜。

    又多了三百多户人了呀!

    可别小看这三百来户,户和户是不一样的。

    寻常的百姓,一户人家可能就几口人,可若是某些根基深厚的家族,这一户人家,分大房、二房、三房、四房,即便是儿子,也分嫡子、妾生子、婢生子,再加上,不少人为了攀附这样的家族,往往落户其家中,有的人家,一户足足数百口。

    而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所谓的人证,他们的户口本都比较厚实。

    这才是张安世所期待的主要原因。

    张安世立马道:“陛下如此信重臣,臣…………实在感激涕零,请陛下放心,臣一定好好管教他们,教他们知晓…………诬告他人的下场。”

    朱棣对此,不甚感兴趣,这大明…………自开了海,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就在于,原本不值一钱的人力,如今变得如此吃香。

    要知道,以往朝廷最担心的,就是百姓变成流民的危害,可现如今,反而唯恐人力不足,哪怕是罪犯,也成了香饽饽。

    而那妇人与耆老听罢,却早已面色惨然,很明显,他们的户口本也比较厚实,虽说免了族灭的结局,可在他们看来,一个户口本厚实的家族,突然要刺配万里之外,这几乎和族灭,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耆老只觉得眼前一黑,没想到,行将就木的时候,还要贻害子孙。

    至于那妇人,突的不哭哭啼啼了,像一下子失了灵魂一般,只木然地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朱棣却不管这些,只道:“立即动手拿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他一面说,一面点了点花名册。

    亦失哈会意。

    不多时,这行在外头,尚还热闹,这三百余人,说来也有不少人,都是彼此相熟的,因而大家在此,百无聊赖,等候着作证,或者待会儿进行画押,因等的久了,不免焦躁,于是便三五成群的凑一起,说一些闲话。

    “不知怎的…………还不传唤我等。”

    “陈知府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说是很快就要进去,到时签字画押…………”

    “哎…………这是御审呢,得要点时间,不急…………”

    “那些该死的铁路司官吏,实在可恨…………”

    正七嘴八舌着,突有人大呼:“你瞧那是什么?”

    却见何处街巷,突然乌压压的铁路司护卫官兵已明火执仗,直接压了上来。

    一时之间,人群有些骚动,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想要避祸,举目张望,却发现,此时已无路可走了。

    “不得了,不得了了…………”

    原本想要奔逃的人,发现无路可走,于是忙是跪了一地,口里大呼:“出了什么事……”

    又有人悲戚道:“冤枉,冤枉啊…………”

    一时之间,人声嘈杂,可很快,这声音变得凄厉,继而…………所有的声音统统都偃旗息鼓。

    捉捕进行的极为顺利,甚至顺利的有点过了头,几乎所有的钦犯,统统都聚在一起,有名有姓,早已进行了登记,只需人马从四面八方进行围捕,转瞬之间,便一网打尽。

    “陛下…………”亦失哈匆匆来禀告道:“所有钦犯,统统已拿下。”

    朱棣气定神闲,他居然没有因此而愤怒,只是道:“这样好,省了一番的功夫。

    外头,却传出一些响动。

    却有宦官匆匆而来,显得犹豫不定的样子。

    朱棣皱眉道:“何事?”

    这宦官才道:“陛下,这外头,还有几个…………不是钦犯,乃医学院的人…………他们他们带着几个受伤的官吏来了…………”

    朱棣看向张安世。

    张安世不由得汗颜,原本这一手,是张安世的压箱底安排,将这几个重伤的官吏抬来,让陛下亲眼看看那些钦犯下的狠手,以此博取陛下对铁路司的同情。

    但是张安世没想到的是,今日胡广的战斗力直接爆表。

    还没等张安世卖惨呢,战斗就已结束,现在这番的布置和安排,倒显得画蛇添足,甚至有些可笑了。

    至少站在一旁的胡广,眉头就狠狠地皱起来。

    开玩笑,昨日去探问伤情的时候,便见胡穆这些人,包的跟粽子似的,大夫还一再说,现在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惊扰了病患,又说必须静养。

    可你张安世倒好,今日就把人给拎了出来,游街吗?

    胡广心疼是心疼的,只是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自己开的头,自是不能当不知道,张安世忙尴尬地道:“陛下…………这…………这几人……是臣……臣的安排,臣……臣在想……他们受了这样的委屈,一定要让他们…………参与御审,好教他们亲眼看到,大仇得报…………”

    张安世好不容易地找了一个自认为说得过去的借口。

    朱棣则是无语的看着张安世,张安世虽是说的冠冕堂皇,可他的那点小心思,其实谁又不知?

    更别说是精明如朱棣了!

    在短暂的无语之后。

    朱棣终究道:“抬进来吧,既来之,朕要见一见。”

    此言一出,张安世大大地松了口气。

    没多久,使见十数个大夫,七手八脚地用担架抬着人进来。

    只见那一个个人,盖着白色的被单,若不是这被单没有遮住脸,几乎教人以为…………这是丧葬现场。

    一看这刺眼的被单,便令人打心底的觉得晦气。

    张安世也察觉出了问题,脸上又忍不住冒出尴尬,张口想解释一下,可细细一想,好像越解释越乱,索性…………还是沉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