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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txt-第67部分(2/2)

猎了一些,深知人的本性,你越是往前凑,他对你越是怀疑。不如就这么吊着,反而让他会上赶着来找你。

    反正这样的道理不是她一个人懂,萨古力怕是看得比谁都清,只是他隐藏地很深,不轻易地表露出来。对于他这么一个战功卓著的皇子来说,继承皇位是理所当然的,没有道理这个天下他打,皇位却让其他兄弟抢了先机。

    只要给他时日,相信他迟早都会向顾章求援的。苏若离想得很准,这个萨古力怕是撑不了几日就来不及找他们了。毕竟,夜长梦多,如今的他,虎落平阳,不可能不借助外力来登上皇位的。

    只要萨古力登上皇位,和他们的关系就一定会好,不然,他堂堂一个皇帝昔日和敌人达成一致的丑事就会被揭穿。

    那时候,虽然她和顾章驻扎在这离京城很遥远的地方,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凭着她的本事和顾章的耐性,不信就打造不出来一片宜居的城池?将来,他们何必害怕皇帝的迫害?

    果然不出所料,没到三天,萨古力就以伤口崩裂为由,换了苏若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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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弄的,这几日伙计来报都很正常,谁料到换了药后的当天夜里,这家伙的伤口崩开了。

    这种快要结疤的伤口重新崩开最要命了,苏若离赶到那儿。萨古力的大腿上血流不止,染红了他的裤子和床单。

    苏若离赶紧用止血钳给止血,又重新缝合了一遍,忙得团团转,快要一个时辰才收拾妥当。

    而情况紧急,也没来得及灌麻药,其实就算是灌了也没用。麻药半个时辰之后才生效。而他的伤口等不了半个时辰了。

    所以,他的伤口是生缝的,为了怕他到时候疼得受不住。苏若离给他嘴里塞了块干净的白布巾,又找来四个军中壮汉胳膊腿儿地摁住了,这才动手的。

    不过萨古力倒是条汉子,那一阵一阵扎下去的痛楚、那翻开皮肉重新清洗伤口的疼痛。他竟然一声都没吭,愣是撑到了伤口缝合完毕。

    苏若离望他一眼。见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一张才养了几日有点儿红润的脸又变得惨白起来。

    从他嘴里把那块布巾拿出来,更是骇了苏若离一条,天哪。上面生生地要出了一排小洞。

    她心生佩服,不由感慨地叹一声,“你倒是条汉子啊。对自己下手够狠啊,害我又忙乱了一场。累死了。”

    已经被灌了一碗参汤的萨古力总算是缓过一口气儿,吁了一口气虚弱地笑道,“我若是不出这招儿,怎么能让你来见我?”

    苏若离听他话中有话,就把帐篷内的人都打发出去,方才笑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我就算不来,你不能让别人叫我一声啊?非要用这种自己受罪我也跟着受累的手段,多不好!”

    萨古力却轻轻地摇头,一双带点儿湛蓝色的深邃眸子幽幽地看着她,压低了声线儿,“此事事关皇位大统和我的身家性命,我怎能这般草率?凡事都要亲自和你说才是,就是你家将军,我也是不敢直接跟他说的。”

    在这营帐里住了这几日,萨古力早就知道苏若离和顾章是什么关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幽深的眸子还是警惕地望着帐篷门口的。

    苏若离见他如此谨慎,心下甚是佩服。这人不愧是个长年领兵作战的,心里够缜密。就这份心思,足够他登上皇位了。

    他说得其实很有道理,这样的话要真的把顾章叫来说了,保不住顾章身边会不会有皇帝身边的人,会不会有胡人的j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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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们不会具体地听到些什么,但是顾章和胡人统帅密探的事儿也会引起那么多人的猜测,到时候不难被一些有心人给侦探到,那时候,可就坏了大事儿了。

    而若是这些话经由苏若离的嘴传入顾章的耳中,秘密只有他们夫妻和萨古力三人知晓,这就安全多了。

    想至此,苏若离看一眼萨古力,脸上的神色里多了几分敬佩,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说得对,这样杀头掉脑袋的事儿,还是小心为妙才是!”

    经了萨古力这么一说,苏若离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压低了嗓子的,就算是耳力够好贴在帐篷门上听,也是听不清的。

    萨古力这次冒着崩裂伤口的危险约了苏若离前来,就是答应他已经同意苏若离上次的提议了。

    而苏若离也很快就把这些话传给了顾章。

    过了十几天,萨古力的伤口基本上结痂了,这一段日子顾章并未在饮食上亏待他,每日三餐鸡鸭鱼肉地伺候着,每天还有一碗参汤。

    有的将士也觉得这样的待遇未免太好了,顾章每次都说这个人是要押进京城的,不能让他死在这儿,还要把他献给皇上呢。

    结果,一个月之后,一个夜黑风高夜,萨古力偷出营帐,夺过一匹马跑了。

    听到信儿,顾章亲自点齐了兵马去追,无奈茫茫草原,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他们哪里能够寻得到,到底被萨古力给逃脱了。

    事后,不少将士都唉声叹气,觉得大好的战功没了,本来还指望着献了胡人统帅能升官发财的,没想到这一下子什么都泡汤了。

    顾章暗笑,但是并没有把这事儿说出去。

    过了几日,就听斥候打探来的消息,说是胡人老皇帝前几日重病不治身亡了,留下遗诏命大皇子萨古力登基继位。

    反正也不知道这胡人内部到底有没有内乱什么的,就知道萨古力的那几个兄弟一夜之间全都暴病身亡了,至于什么病,没有什么人知道。

    消息传到苏若离耳中,苏若离不由和顾章说起这个萨古力,“手段还挺狠辣啊,回去没几天全都处置了,看来也是防着夜长梦多啊。估计,他被我们抓获之后回去,他那几个兄弟也没给他好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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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这人要不是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也是一个劲敌啊。上次要不是我们的弩机比他们的弓箭强些,怕是也不能把他生擒!”顾章倚在床头上,眉头微微地蹙着,细细地分析着。

    “你说得对,打仗靠得可不是武器先进才成?将来咱们若是再边关生了根,那就得多备些这些让人出其不意的武器,这样,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将来才不会被别人给算计了去!”

    苏若离眯缝着眼睛,狠狠地说着。那一只小拳头还不时地挥舞着,甚是义愤填膺的样子,看得顾章不由一乐。

    “既如此,我立即派人去东边山上开采铁矿去,到时候你再多想几种好用又威力大的武器来。”顾章眸子跳了跳,璀璨如天上的星子。

    过了几日,这次战报随同顾章请旨戍边的折子,经过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皇宫御书房的案头。

    皇帝见是军情急报,先是打开了折子看了看,见是报捷的,不由大喜,一目十行地顺下去,才看到原来生擒了胡人统帅,看得尽兴,不如一拍案头,“好,顾章果然有两下子,连这个大皇子都成了他手下败将了。”

    话音刚落,又看到那胡人统帅竟然跑回去了,不由气得大怒,“顾章这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受伤的大活人都看不住!”

    及至看到顾章请旨戍边的那一块儿,皇帝的眉头就蹙了蹙,顾章在这个时候请旨,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他和他都心知肚明,两个人之间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皇上就算是对顾章再不满,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对顾章下手。

    毕竟,只有顾章能克制住胡人的那个新皇帝,若是除掉他,那胡人就会一路顺通无阻地南下了。

    衡量再三,他觉得虽然新仇旧恨又多一重,但是他不得不倚重顾章。

    毕竟,能和胡人正面作战还能立于不败之地的,也就顾章和李扶安了。

    想到这儿,皇帝敛了敛心神,给顾章写了几句话,无非是说他年轻有为后生可畏之类的,自然也应允了顾章镇守边关的旨意。

    为了让顾章能安心戍边,皇帝特意下旨,升他为振威节度使,为大周戍守边关。

    圣旨到达顾章的营地,顾章接完了圣旨送走了传旨的太监,就拿进帐篷里和苏若离一块儿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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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这九九连环扣终于解开了一扣了。下面,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呢。

    好事成双,胡人的新皇帝萨古力登基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遣使和顾章相商互市的事儿。

    本来胡人之前和大周是有过互市的,只是这几年趁着边镇节度使反水,胡人一度南侵,这互市的事儿就停了。

    如今,萨古力遣人前来,正表明了他的诚意,顾章自然要答应了。

    于是,边境胡汉相交的地方,胡汉的百姓们你来我往,做起了生意,胡汉百姓之间,往来越发密切。

    ps:昨儿太忙,亲们请谅解,明天会补上的。

    三百四十三章 风生水起

    边境的稳定和互市是人所乐见的,皇帝虽然怕顾章一家坐大,但是目前还需要他,也不敢轻易换了他的位置。

    是以,顾章在振威节度使这个位置上做得如鱼得水。而苏若离也是水涨船高,如今成了节度使夫人。

    没了战事,顾章就下令自己的五万人马驻扎下来,开始屯边。加上他之前的那两万收留的流民,如今手上已有七万人马。

    这个数量不多也不少,跟朝廷的兵马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不至于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这个时期正是朝廷对他麻痹的时期,顾章思前想后,觉得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绝不能再退回去了。当时皇后已经有了话,将来他就是皇后儿子的得力助手,这个时候若是不暗地里谋划,将来万一让兰妃一家独大,她的儿子上位,绝没有顾章和苏若离的好日子过。

    夫妻两个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已经把这个问题拆开来分析了不知道多少次,都觉得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强大到让皇上在位的时候不敢动他,让将来的储君还要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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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边境的安宁繁荣正是他招揽人才的大好时机,顾章虽然不是世家勋贵子弟出身,但是他的目光很长远,再加上身边还有个苏若离,真是如虎添翼一般。

    暗地里,他已经让属下把到边境的流民都收拢起来,闲时练兵,农忙时耕种。

    在边境的第一年,由于胡汉互市,来往的商人络绎不绝。马队从大街上招摇过市,拉下的粪便都够当地一些牧民烧火的。

    本来边境这地方没什么人居住的,可是因为胡汉互市了,有的商人看到了商机,就趁机在这儿修建了房屋,开了客栈和各种商铺,供来往的行商歇脚放货物。

    一年下来。边境这儿竟然初具规模。形成了一个小城镇。

    苏若离给起了个名字,就叫“宜城”,暗含着宜家宜室的意思。希望将来这个地方能跟中原一般繁华,适合居住。

    宜城目前的人口也就只有几百户,除了大军驻扎在这儿屯边,别无外来人口。

    白日里开市的时候。人来人往胡汉夹杂,川流不息。很是热闹。但是入了夜,几乎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人烟。除了几家客栈挑着灯笼招徕行商,并无普通百姓。

    顾章觉得。要想让这个地方繁华起来,没有人是不行的。只有有了人,才会有无限的商机。

    他千方百计招纳流民。但是苦于军粮不多,也不敢过于扩招。

    好在这一段日子还有萨古力送来的几百头牛养和一些青稞。五万大军才勉强度日。

    他频繁上书皇上,想让皇上多调拨些粮草,无奈皇上装聋作哑,好似忘了他们这支队伍一样。

    顾章知道,皇上这是成心的,想逼得他手下人造反,想让他无法率领这支队伍。

    一个没有粮饷的统帅,谁会服从?

    眼下入了秋,草原上好歹还能打点儿猎物充充饥,可到了冬日,听说这塞北的草原是十分寒冷的。到时候连日大雪,这么多的人吃什么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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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这几日,顾章思绪不定,愁容满面,连见了苏若离也是勉强笑出来的。

    苏若离知他是为粮草之事忧虑,不由替他想着点子,“不如把那座山上的铁矿开发了,到时候和胡人换些粮草,也可以和那些行商们换些吃的。”

    顾章眉头一皱,摇摇头,“不妥,盐铁官营,我要是开发了,皇上岂不是更有口实了?”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啊?”苏若离知道这些古人都是君臣仁义,不逼迫地急了,绝不会想着做这些不该干的事情的。

    眼下,虽然艰难,可顾章还不至于走上这条路。

    苏若离不由为他着急起来,“先开着嘛,若是皇上问起来,就说军中的弓箭不足,需要打造羽箭。”

    顾章在帐篷里踱来踱去,想着若不这样有个两手准备,到时候万一真的大雪封路,粮草没有着落,这五万人马,人吃马嚼的,还不得四处抢劫啊?

    那时候,他的罪孽可就更大了。

    咬咬牙,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震得上面的碗碟乱跳,“不开是死,开了,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就这么办了,不过此事一定要机密,万不可传到皇上耳朵里去。”

    “那是,掉脑袋的事情我可不干!”苏若离鼓着腮帮子,一本正经地点头。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第二天,顾章就悄悄地带了一队人上了那座山。

    约莫过了半个月,在山脚下已经建成了一座小型的冶铁作坊,里头,日夜传来敲击的声音。

    在冬日来临之前,下了一场大雪。

    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铺天盖地,压得帐篷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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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刺骨的寒风从帐篷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得人骨头缝儿都透着凉气。

    苏若离身上裹了两床棉被,又压了一件羊皮袍子,兀自冻得手脚冰凉,瑟瑟发抖。

    顾章已经巡夜去了,她一个人只好缩在被窝里,虽然及早地上了床,可是一点儿睡意也无。

    脑中在紧张地思索着这个寒冷的冬日到底要如何过去。

    皇帝那儿是铁了心不管顾章了,放任他自生自灭了。顾章要是有能力闯过这个坎儿,那是他的本事。若是过不去这个坎儿,这五万大军军心涣散,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皇上就等着治他的罪呢。

    想来想去,还是她惹下的祸。

    都说红颜祸水,如今想想还真是没错。顾章可不就被她这个假红颜给祸害了?

    不过,这也是磨砺他的大好时机,若是他能顺利地闯过去,将来,再也没有别的事情能难得住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实在是困得支撑不住了,尽管冷,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脑子成了一片浆糊了。

    忽然一股冷风钻进来,就听外头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她一个激灵又醒过来,知道是顾章进来了。

    屋内冷得像是冰窖,顾章搓着手挑亮了油灯,这才脱去盔甲,往里边走来。

    他这营帐是隔开的,外头专门议事用,里头是睡觉的卧房。苏若离来了,正好住在里头,还是比较方便的。

    顾章挑了里屋的棉帘子进去,不由惊呼一声,“怎么也没有让人生个火盆?这大冷的天儿冻坏了你可怎么办?”

    角落里本来摆着一个火盆的,只是现在里头一点儿火星子都没有。

    苏若离从被窝里钻出小脑袋来,嘟囔道,“既然回来了就赶紧上来歇着吧?还生什么火盆啊?眼看着连做饭的炭都没了,我再这么娇气,岂不是让人家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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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笑话?”顾章眼一瞪,上前把手伸进被窝里握着苏若离的手,心疼地道,“你看,躺被窝里手还冰成这个样子?你这双手不知道能救多少人,怎能让你冻着呢?”

    说罢,他就来到角落里,蹲身去生那火盆。

    借着油灯的亮光,苏若离打量着那个魁梧的背影,心里漫过一阵暖流。即使跟着他在这冰天雪地里受冻挨饿,有他这么句话也足够了。

    哎,她有时想想,觉得女人真是那么容易满足啊!

    火盆生起来,炭火烧得旺旺的,帐篷里立即暖和起来。顾章从战袍的褡裢里掏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扔进了火盆里,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