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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txt-第52部分(2/2)

啊,买了一罐子还没吃完就吃死了?

    敛了敛眸子,苏若离又给李忠使了个眼色。

    此事不问清楚,她还无从判断。但是她敢保证,自己这药绝对不会吃死人,定是有人从中做了什么手脚了。

    李忠见她神态自若,本来悬着的一颗心也松了下来,显得更有气势了。

    又问了几句,从那群人七嘴八舌的话里听出来,这人参养荣丸是被兵部侍郎家的儿媳妇给吃了,那女子正好养着胎呢,今儿一大早起来,身上已是见了红,不到晌午,已经六个多月的身孕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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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忠听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还以为真的吃死了什么人了,弄了半天原来是个还未出世的胎儿。

    可是,待到他弄清楚了兵部侍郎家的状况之后,他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兵部侍郎可是三代单传,他这儿子打小儿就身子不好,不知道吃了多少药才活下来,一家人那是捧在手心里就当做金珠宝贝一样地养着,凡事都依着他。

    这孩子好不容易七灾八难地养活大了,身子虽然骨瘦如柴,一阵风都能刮走,可硬是养成了一个嚣张跋扈贪婪好色的性子,在府里,凡是有点儿姿色的丫头都被他给滛遍,在外头,青楼妓院,他更是常客,花间月下,处处都有他恣意的身影。

    终是把他的身子给掏空了。

    十八岁上。他好歹娶了一房媳妇,还是兵部一个小吏的庶女。像他这样的,京中早就恶名远扬。一般大户人家也不舍得把女儿嫁给他这个色中饿鬼啊。

    何况,就他那身架子。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呢。

    好不容易这媳妇怀上了,兵部侍郎这儿子却躺炕上不能动弹了。原因无他,身子已经亏虚得太狠了,连炕都起不来,更别谈和那些女子胡作非为了。

    这媳妇腹中的胎儿,也就成了兵部侍郎家唯一的希望了,据太医院一位擅长妇科的老太医看过,这一胎是个男孩。一家子盼星星盼月亮地就等着这孩子出生了。

    他们一家更是好吃好喝地各种补品地大补着这媳妇。实指望足月能产下一个健康的男婴。

    谁知道,在六个月上头,因吃了三元堂这味贵的离谱的丸药,终是断绝了一家子的希望了。

    如此,兵部侍郎几乎是把一腔断子绝孙的怒火都发泄到了三元堂的头上,管他是不是皇上御赐的,管他这药是不是顾章的夫人配置的,只要绝了他的后,他拼死也要把三元堂给拆了。

    这也是今儿这群人来的目的!

    听明白这事之后,苏若离也捏着下巴沉吟起来。

    这个孕妇。应该不是中毒,而是虚不受补,才导致胎儿滑胎的。只是她每样丸药的禁忌。都是明明白白地写在罐子上的,就算她不在这儿,那些坐堂的大夫和卖药的伙计,也会先询问上一番人家的身体状况才卖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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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让卖药的伙计忘了说,还是,兵部侍郎家来买药的人刻意隐瞒了什么?

    那群来闹腾的人七嘴八舌地说完了,见三元堂这边没有什么反应,早就气得面色涨红。一个个撸着袖子就往前闯。今儿若不把三元堂给砸个稀巴烂,怎对得起还卧在床上起不来的老爷和夫人?还有那个奄奄一息的少爷?

    眼见着这群人就不顾一切跟饿了几日的野狼一样冲上来。李忠神色慌张地拦在前面,躬身赔笑。“诸位,诸位,看我薄面,等小可把事情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可好?”

    “狗屁的交代?”有人破口大骂起来,一把把李忠给扒拉到一边儿,“还有什么好交代的?我们家小爷断了后了,我们今儿来就是要砸烂三元堂的!”

    一群人蜂拥而上,全然不理会李忠和几个伙计。

    苏若离面色冷凝如霜,清清冷冷地望着那群红了眼睛的人,猛然拔高了声音,往当中一站,昂首挺胸势不可挡地大吼一句,“我看谁敢胡来?当朝廷没有王法了吗?”

    那股气势,犹如排山倒海般滚滚而来,从她那纤细的身躯里爆发出来,当真震得众人面面相觑,裹足不前。

    苏若离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儿,双眸如刀片一样冷冷地注视着那群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仿佛是个从沙场上走来的狂霸战将一样。

    众人顿觉浑身冷冷一颤,莫名其妙地就听话地站在那儿了。

    见自己首发制人成功之后,苏若离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天啊,刚才她那一嗓子差点儿没把她的喉咙给喊破!长了这么大,头一次这么拼了老命地吼出来啊?

    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嗓子,她方缓缓却又冷静地问道:“你们家少夫人滑胎之后可曾请过大夫看过?”

    那群闹事的人堆里走出来一个看上去是个管事模样的男人,那人一身的桀骜,缓缓走来,每走一步,仿佛地面在颤抖一样。

    苏若离知道,这家伙想让她在气势上先输掉。

    她则高昂着下巴,目不斜视地直直地迎着那家伙的目光,腰杆儿站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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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方朗声答道:“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们家的老爷自是请来太医来看的。”

    说罢,那眼神冷冽睥睨地盯着苏若离,“太医说了,就是吃的三元堂的什么人参养荣丸!”

    这么说,兵部侍郎这是要赖上三元堂了?

    只是她苏若离虽是一介女流,可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她冷冷一笑,伸出手去,“把罐子拿来!”

    那管家模样的男人似乎愣怔了一下,像是被苏若离的气势给震住一样。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强悍的小姑娘,心内不由好奇起来。

    在京中,他可是有个诨名叫“滚刀肉”的,以前也算是京中一个恶霸了,后来被兵部侍郎收服之后,就在他手底下做了管事,

    虽然只不过是兵部侍郎家一个外院的管事,但是走出去三教九流没有不怕他的。

    而今,眼前这小姑娘不仅面无惧色,还能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倒是让他刮目相看起来。

    狠狠地狞笑了一下,他方才对着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嘴里讥笑道:“再看也是你们三元堂的东西,赖也是赖不掉的。”

    苏若离并没有想赖,只不过想看清罐子上特意的刻字而已。

    三元堂存放丸药的罐子都是特定的锡罐,每种丸药罐子上都有这种丸药的禁忌,她不信当时买药的时候伙计没有说过?

    从管事的手上接过那个乌黑透亮的罐子,她半眯着眼睛翻起了罐底,双眼在看清楚上面的那一刻,瞳孔忽然放大了。

    上面滑溜溜的并没有任何的字迹!

    倒出里头还剩下的两丸药放在掌心仔细看了看,苏若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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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罐子换了,但是药丸没换。

    这就奇怪了,显见得这是有人栽赃陷害了,故意不让兵部侍郎家的人看见罐子上头的禁忌的。

    只是谁会这么做?而且心机还这么重,会在一个罐子上做文章,而不是把药丸给换了?

    苏若离一瞬间已经分析了一层意思,这丸药若是换了容易被查出来,而罐子,鲜少有人去注意的。

    看样子,能想出这招儿的人,应该也是懂得一些医理的。

    沉着地把罐子还给那管事的,苏若离淡淡地拍了拍手,轻声道:“药丸是三元堂的,只是罐子不是的!”

    这话刚说完,就引来一阵哄笑。

    那管事的更是狰狞着一张马脸,笑不可遏,“小姑娘倒是挺会说话啊?这丸药若不是你们家的我们还不来找你们呢?”

    分明没有听明白苏若离的意思,更不知道这罐子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眼见着一群人见三元堂的人承认了,就要上手来打,却被苏若离一个寒如刀子的眼神给震住了,“耳朵聋了没听见我的话是吗?都他娘的给我退后!”

    纤细的身子似乎迎风就会飘走一样,可从那柔美纤细的脖腔里吐出来的字却跟数九寒冬里的冰刀一样,刀刀刻在人的心上,刻出一道道划痕。

    因为急了,苏若离竟然爆了粗口,让那一群大老爷们当真有些受不了。

    这么柔弱的小姑娘,怎能,怎能这么说话呢?

    那管事似乎也没料到苏若离会嗷地来上这么一嗓子,愣是被她给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其他人自然也跟着后退了几步。

    待到他意识过来自己竟被一个小姑娘给吓得往后退,一张马脸顿时涨红了,有些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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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小姑娘,想耍赖吗?”那马脸管事的阴恻恻地笑着,逼了上来,若是面前是个男人这么对他吼着,他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过眼前这是一个风摆杨柳般纤细的小姑娘,那张小脸儿扬起的时候,凶悍中透着楚楚动人,让他打惯了人耳光的大手真的不好下去了。

    一百九十二章 同归于尽

    苏若离冷眼扫着那个诨名滚刀肉的管事的,一字一句清晰而又缓慢地问他,“我说的话你没听清还是怎么的?这药丸不能给孕妇吃,吃了容易滑胎,而这些东西卖之前大夫和伙计都会说明的,就连我们这罐子上也有文字说明。只是如今这罐子被人换了,你说,这事儿还能怪得了我们三元堂吗?”

    滚刀肉一听这话,倒是愣住了。他哪里会想到三元堂做生意会这么细致,连一个罐子上都有药性说明?

    其实,这正是苏若离仿照前世里药盒上的说明书做的,每样丸药都有不同的罐子,上面的说明都是事先她写好刻上去的。

    眼见着面前这群人被自己的话给震住了,苏若离才松了一口气。

    今儿,真是好险,这群人摆明着就是不放过三元堂的,若是她声音小点儿,气势弱一点儿,她和李忠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就算是事后报到顺天府去,自己的药堂被砸了,损失的可还是他们啊。

    滚刀肉颊边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方才磨着牙恶狠狠地问道:“你这意思是我们侍郎府没有看清楚文字就给少夫人用了,滑了胎算不到你们头上?”

    迎上他狼一般幽幽的眸光,苏若离不怕死地顶上一句,“当然,我们的药都有说明的,不按照说明就等于不遵医嘱,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好一张伶牙俐嘴啊?”滚刀肉阴狠狠地笑了,“那你说,我们侍郎府上该去找谁?”

    “找给你们买药的那个人,找让少夫人服药的那个人!”听着他这么耍赖意味明显的话,苏若离不由恼了。

    跟他们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责任不在三元堂,怎么还想胡搅蛮缠?

    难道今儿不砸了三元堂他们誓不罢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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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买药的那个人在少夫人滑胎之后,已经被老爷给杖毙了,你说,我们怎么知道当时你们大夫有没有告诉他那些话?”

    滚刀肉一张马脸板起来,越发长了,嘴里的话更是步步紧逼,分明就是要把这笔账算在三元堂的头上。

    “这么说,是死无对证了?”苏若离眸子眨了眨,面上波澜不兴。

    如此,是不是就把这个屎盆子扣到三元堂头上了?

    只是三元堂被砸的话,她的名声也不会好,到时候传了出去,说三元堂的丸药吃死了人,她往后的丸药还怎么销得出去啊?

    为了自己白花花的银子,为了自己的大好将来,苏若离也不能让这群蛮不讲理的人把三元堂给砸了。

    定了定神,苏若离朝李忠吩咐:“李叔,去衙门里报官!我就不信不是咱们做的事儿,硬扣在我们头上就能扣上了?”

    李忠答应一声就要找伙计去,却被那群人给拦下了。滚刀肉使了个眼色,几个下人就把前厅的大门给堵上了。

    看样子,这些人是要下狠手了。

    淡定地笑了笑,苏若离反而闲适地在一边专门用来给病人坐着歇息的长椅上坐下来,双手交握在一处,指了指对面那排长椅,“站着说了半天的话,也该累了。坐下吧,我们好好聊聊。”

    她的原则是凡事先礼后兵,自己开门做生意的,讲究个和气生财,没有一来闹腾就和人家对上的道理。

    滚刀肉却不领情,冷哼一声,斜睨了苏若离一眼,冷冷道:“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还能做得了三元堂的主。只是这次碰上的是兵部侍郎家,不是寻常人家,由着你们一手遮天!”

    听他话里带刺,苏若离也不客气了,撩唇轻笑,“哦,无凭无证的话也敢信口开河吗?敢问这位爷,我们三元堂的药,害了哪些寻常人家啊?我们可是大夫,医者仁心,只有从阎王殿里拉人回来的,可没有昧着良心做事儿的。大管家,这话还是不说的好!”

    她轻言细语、细声慢气地跟那管事斗着嘴皮子,却把一边儿的李忠给吓坏了。

    姑娘的胆儿太大了,没看见那个一脸横肉马脸拉长的家伙攥紧了拳头?再说下去,万一他一个拳头挥过来,就苏若离那样的小脑袋瓜子估计一下子就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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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刀肉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小姑娘给噎得回不出话来,那张马脸憋得通红,面色难堪,眸中泛着狠毒的幽光。

    “姑娘这是想恶人先告状喽?只是也得问问我们侍郎府答应不答应才是?既然药丸是你们家的,我们少夫人吃了就出事儿了,自然得找你们家才是!”

    他阴冷地说完,大手一挥,那群早就撸袖子等着的下人就狂涌上来,预备着要砸烂三元堂。

    看着那群人赤红着双眸冲了上来,苏若离知道自己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了。

    没办法,既然文斗不行那就武斗吧。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苏若离交握着的双手悄悄地打开,从椅子上款款站了起来,朝着那群正往前冲的人扬了扬手。

    滚刀肉不知道这小姑娘又有什么要说,本想着不理她,可待到他看到苏若离手心中的那黑乎乎的一丸,不由愣了愣。

    这死丫头片子又拿了什么东西?

    脚步不由就停在了那儿,盯着苏若离的脸,滚刀肉阴冷一笑,“怎么?还有什么花招?”

    “认识这个东西吗?”苏若离笑得灿如春花,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肌肤胜雪,莹润光亮。

    一双灵动的大眼里更是含着一丝淡淡的讥笑,“当年,在清泉县,这东西曾经把胡人炸得不敢攻城,保住了一县百姓的性命!”

    滚刀肉在京中也算是个人物里,又是兵部侍郎府上的外院管事,多少还是听说了当年胡人围攻清泉县的事情的,闻听面色不由一滞。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那所谓的“炸弹”吗?

    听说当时清泉县的县太爷还是诚国公家的小公子,那时候县城被胡人围得密不透风,后来还是他长兄去给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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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胡人一直没有攻进去,因为当时县城里有一种神奇的东西,让胡人不敢靠近。

    滚刀肉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有些寒冷,双腿不可抑制地抖起来。

    后面的人倒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还以为苏若离随便拿了一丸药出来吓唬他们呢,纷纷推搡着询问管事为何不让他们往前冲了。

    滚刀肉眸中的恐惧随着苏若离的靠近越来越浓,终是吓得啊呀大叫一声,往后退去。

    苏若离抿唇微微地笑了,依然往前走去,“反正你们也不会放过三元堂,若是这铺子被砸了,我后半辈子的好日子就没了。不如,大家来个同归于尽,一同葬身于三元堂吧!”

    她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深深地震撼了那些人,他们这才知道她手里的东西竟然可以让这么多人死在这儿。

    虽然不知道这威力到底多大,可看到滚刀肉的神色时,他们才明白这小丫头所言非虚。

    不等苏若离再往前走,滚刀肉已是吓出满头大汗来。已经退到了门口,退无可退,他终是回首大吼了一声,钻入了人群,挤了出去。

    苏若离望着他那狼狈不堪的背影,笑不可遏地拍拍手,“不过是个怂包罢了,还想着出来找茬,等回家找你母亲吃口奶再来吧?哈哈……”

    对付这样的人,苏若离干脆也动了粗,脏的臭的不介意都往外喷。

    那些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彪悍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