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却发现林晓问这个明明带着取笑味道的问题,却依旧面无表情。
博堔想到了今晚发生的糟事,他大脑直接将这个问题给屏蔽了,对着林晓又忍不住继续低声下气的解释道:“林晓,魏瑜她有男朋友,她也就这几天呆在a市,你信我好不?”
话说到这里,林晓只能直愣愣的看向博堔的眼睛。
林晓看着他紧张又急切着澄清的神色,稍微平静下来的她知道,或者他并没有骗自己。
林晓垂下眼睑,看着那双被紧握着的手,依旧勒的她有些生疼,但是这样的疼意,却又让她更清醒些。
林晓的脸色并没有比吓坏了的博堔好到哪去,她的头发很黑,更加反衬出她脸色的苍白。好半天,博堔都紧张的不知道怎么继续找措辞了,却听林晓道:“博堔哥,我相信你……”
这话让博堔不敢置信,那些凌乱的措辞被这句话拍击的荡然无存,他呐呐的叫道:“林晓……”
林晓总算是抬起头,她像是努力弯起嘴角,却掩饰不了双眼透露出来的无力,这样的神色,让博堔感觉更为难受。
“博堔哥,我相信你,可是我相信你又如何?”林晓缓慢的说着,像是组织着自己的言语,“我相信你跟那个叫魏瑜的没什么,相信这一次你出去仅仅是因为放心不下所以去安慰她……可是,博堔哥,那下一次呢?你说她今天是跟她妈妈与男朋友吵架,那下一次她或许因为她跟他男朋友分手……你成功的安慰了她这一次,她感到心安舒服了,下一次依旧会控制不住的找你……”
说到这里,博堔不自觉的想打断她的话:“我不会去的!下一次我不去!”
林晓看着他用力皱起的眉头,像是赌气般的坚定,忍不住笑了,可是这样虚弱的笑声,却像是带着无尽的凉意:“你怎么确定你真的不会去?若是她在那边哭的稀里糊涂,若是她明显一个人在酒吧喝的大醉淋漓……那个时候,你去不去?”
博堔霎时间无言,他想象着那样的情景,好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等到看到林晓略显嘲讽的神色,才又晃过神来,继续坚定道:“只要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林晓却又笑了,断断续续的笑了几声,配着她的表情却一点都感觉不出她真正的笑意:“我能不让你去吗?若我不让你去,你表面上听我的,实际上呢?你会难受吧?你会更担心她吧?说不定你还会想着……林晓,怎么就变了,越来越恶毒了,越来越有嫉妒心了……越来越丑恶了……”
林晓说着,她脑子里像是能够倒映出那样的情景,她用力的闭上双眼又睁开,企图将那些思绪通通赶走。
林晓的话直直击向博堔的大脑,他想否认,却只能下意识的说道:“她过几天就要回g市了……”
“那若是g市呆的不开心,回a市找你很难吗?而且也不一定是魏瑜,说不定……说不定还有其他前女友呢?”林晓看着他又继续反问道。
面对林晓的话,博堔怔然了好半天,又无力的垂下头。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一个林晓,不管如何,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别说林晓,这世上又会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这事,他错的离谱,可是,他要怎么争取林晓的原谅,要怎么证明自己不会再犯。
刚刚想到这里,林晓就挣脱了他的手,让他心里一慌回过神来,可是下一秒钟,他却感觉到林晓反握住了他。
博堔看向林晓,却看见满脸的无措,这样的神情,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林晓看不清博堔的神色,她的双手握着博堔的左手,像平时撒娇一般紧紧的握住,她说了那么多话,头脑里想象出很多残忍的情景,可是对她而言,再怎么残忍,她此时此刻却完全无法放下这段感情,放下他。
若是真的到这里了还要放弃,对于她而言说不定是更为残忍的事情,林晓自以为她也可以很潇洒,可是等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当真的完全爱上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潇洒得起来。
越是知道这样,林晓越是感到痛苦,她的眼睛开始泛酸,不知道是为博堔的行为感到难过,还是哀悼自己陷的如此之深。
林晓看着博堔的脸,想忍住,却终究慢慢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埋进他的怀里,冰凉的脸颊刚好贴在温暖的脖子上,那样熟悉的温度与味道,让林晓闭上了双眼。
脖子感觉到滚烫的泪水又瞬间开始蒸发带走他原有的温度,博堔听到林晓带着鼻音的嗓音缓慢而颤抖的说道:“博堔哥,其实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原谅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别人安慰好了,那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好疼,浑身都在疼……”
博堔视线停留在林晓房间墙壁上纯白色的天花板,一眨不眨的眼睛像是上面有什么世界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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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感觉到滚烫过后变得冰凉的泪水滑进他的衬衣,尽管那泪水没有跌落进他的胸口,可是心脏却犹如溺水般快要停止跳动。
博堔伸出他的手臂,回搂住林晓的腰,他的一只手穿过林晓的头发,像是将她更深的按进他的怀里,他的脸微微一侧,就能贴紧林晓冰凉的头发。
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半天,只能用沙哑的声音道:“对不起……”
林晓其实已经心软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硬起心肠来,她听到他的道歉,就觉得好像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她想再抱着他多一会,再一会,可是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博堔口袋里的手机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刺耳的破坏了现场的气氛,很想不去理会,但那连续不断的铃声却像是强调着它的存在感。
林晓僵了僵,从博堔的怀里出来。
博堔很想置之不理,但看到林晓安静的看着他,还是将手机摸了出来。
掏出手机还不如不掏,当博堔看到“魏瑜”两个字浮现在手机屏幕上,他的表情彻底僵硬了。
林晓看到他的表情和一动不动的身子,一瞬间就猜到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
她站起身,光着脚踩过零碎的铺在地上的棉线,头脑有些迟钝,却依旧控制着自己平静的拿起梳妆台上的面巾纸擦掉自己的泪水。
梳妆台的镜子看到博堔还是静坐在地上,他伸出另一只手,似乎想拔了手机电池,林晓看到他的动作却回过头道:“你接吧,我宁愿你在我面前听她的电话。”
林晓的话让博堔动作一顿,这么一耽搁的功夫,手机不再响了,他刚刚想松口气,可是没想到魏瑜又再一次打过来,博堔看向林晓,她面无表情,看上去似乎还算是平静,可是那双红肿的眼睛,微颤的睫毛,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博堔握紧手机,紧抿着双唇,还是接下了这个电话。
林晓就这么看着他说话。
博堔没说什么,就应了几声,到最后说声“好”,像是应承了什么事。
林晓没问,她就这么看着,像是在看一出无聊的戏码,勾不起她任何一点兴致。而博堔确实站起身,他走到林晓的面前,停住了脚步。
博堔微微弯下腰,抬手将她的头发拨开,一丝一缕的将她稍显凌乱的头发理好,他的表情格外的认真,直直看向她的双眼。
林晓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她看着他被白炽灯打的明亮的眼睛,像是在将自己的世界彻底掰开不带一丝隐瞒。
博堔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眼角,让林晓禁不住闭上了双眼,等到他的双唇离开了才将眼睛睁开。
博堔有一下没一下的理着林晓的头发,尽量像平时一样笑着对着她说道:“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到时,你就可以得到升级版的李博堔了,你让他说东他不敢往西,他不会再做这样让你伤心的蠢事,若是他再敢让你疼,你拿着那把剪刀交给我,我帮你戳进他的心窝,让他比你更疼好不好?”
这话带着他一如既往的调笑语气,却又比起以往更多了千分万分的认真,像是真的可以把这件事情付诸实践。
林晓听得发愣,怔然看着他,微张的嘴巴又让博堔禁不住低头再次亲吻了一下。
博堔抓住她的手,用力的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又拉着她到床边,将她按坐床上,笑着对她说道:“你等我。”说完,博堔一步步往外走去。
林晓坐在床上,看着他消失掉的背影,心里像是空荡荡又像是暖洋洋,说不清是什么复杂的感觉,她无神的双眼看到床上放着的枕头,扯过来后又抱进自己的怀里,她将下巴抵在枕头上,脑子里浮现起他的好他的坏,愣神的看着凌乱的地板发着呆。
好一会儿,她抬头看了眼时钟。
怎么才过去了五分钟……
55
魏瑜一回到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么跑出去吓到了她的母亲,当她将博堔的提议跟母亲提起,母亲高兴地应下了。这过程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魏瑜打从心底对博堔又高看了几分。她感到高兴,但又感到心慌,这种感觉矛盾的厉害,她知道自己内心的冲动,她想拼命将这股冲动压抑下去,却发现越是压抑,她越是渴望。
她想到马上就要回到g市了,心里更是舍不得的厉害。
魏瑜回房间准备卸妆,刚刚拨弄一下头发却突然发现她的铂金链子不见了。她猛地一惊,这链子价值快三千块钱,虽说不算特别贵,但却是她男朋友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这链子的丢失,她心里惊慌,连忙不断的回想到底在哪丢的,她记得在酒吧的时候还看见它,还记得扣安全带的时候她不小心手腕有撞到车门,那么链子很大可能性掉在博堔的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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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多,连忙拿起手机打过去,第一个没接,又急忙打第二个,总算听到博堔接起。
“阿堔,我的链子应该是掉到你的车里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看?”魏瑜还没等博堔说话,就紧张的开口道。
“……好。”
听到博堔的回复,魏瑜松了口气,又继续道:“那链子不大,因为可能掉到了座椅上。”
“好。”
“真是谢谢你,你若是找到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好放心。”魏瑜连忙道。
“嗯,好。”
见博堔应下,魏瑜便挂了电话,心里放松许多。
一平静下来,魏瑜看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心里又莫名的升起许许多多复杂的感觉。矛盾又挣扎,甚至刚刚明明那么紧张那条链子,这一瞬间却觉得那条链子要是真的找不到,会不会是个先兆,它的不见是不是告诉她,她跟他男朋友这段感情终将……
魏瑜不敢想,只能握紧手机,头脑里又一个声音说希望博堔能找到链子,又有一个声音说希望那条链子就这么再也找不到,说不定她会得到一条更好的链子,这么犹豫着挣扎着,总算是等到了博堔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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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但是此时此刻的博堔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理智,他没法子做详细的安排,他的心底像刮起了大风暴,既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暴躁后悔甚至着急,可是他又急躁的不知道要接下来要怎么做才是最最合适的。他很着急,着急的想快点把事情处理好回到林晓身边。他的眉头深深的皱起,内心煎熬而焦躁。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魏瑜,一个约会,能够惹得林晓这么伤心,或者,他心底可能设想过林晓会大发脾气,但是他却下意识的没觉得林晓除了大发脾气的话还会如何。等到看到林晓伤心至极的模样,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他的头脑有些空白,只能一直想着,林晓还在等着他,他得必须将事情彻彻底底的处理好,然后去告诉林晓。她一直在等着自己,他不能让林晓失望,他这一次不能再错……
博堔下楼,在车里找到了那条铂金手链,因为反光,很快就找到了。博堔松了口气,直到找到这条手链,博堔才想起还好魏瑜不是在找借口再次找他,现在链子找到了,他也能好做一些。若链子找不到,魏瑜在那边紧张的乞求他帮她继续找带她去酒吧那边找的话,那还好办些。最怕的就是链子找不到,魏瑜也放弃找链子了,但却时不时还要打个电话来问好聊天哭诉,甚至约会,那样的话反而是更加糟糕。
还好,事情向最好处理的那个方向发展。
魏瑜一接起电话,博堔就回过神来,道:“魏瑜,链子找到了。”
魏瑜心里莫名的一松后,又有些复杂的感觉,对着博堔感谢道:“那就好,真是不好意思,这么大晚上的还要你跑出家门。”
“这样吧,趁我现在有空,我开车把链子送还给你。”博堔头靠在座椅上,眼神一瞬间的心不在焉,又控制着自己回过神道。
魏瑜吃了一惊,道:“这怎么好意思?”
“嗯,没事,你下楼拿就成。”
跟魏瑜说完,博堔便开车去魏瑜的家,此时已经11点多,路上还是很多人,虽然谈不上堵车,但却也没法开快。博堔时不时活动一下自己抓着方向盘的手指,让自己不要太过于焦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博堔总算到达了魏瑜的家,因为之前快到时有打电话给她,所以此时魏瑜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魏瑜站在芒果树旁边的路灯下,博堔将车停到她面前,走下车。
魏瑜看到博堔下车便走近几步。
博堔伸出手,魏瑜接过他手里那条铂金手链。看到它依旧完好松了口气,抬头对着博堔笑道:“真是谢谢你,还专程开车过来。”
这样笑靥如花的模样对于博堔而言尤为刺眼,她笑得越是好看,博堔脑子里林晓哭的狼狈的样子就越是深刻,明明脖子上的泪水已经凤干,但是却像是魔咒一般,只要轻轻一想就能感觉到脖间的湿润与冰凉。
博堔想回给她一个礼貌的笑说声“不客气”,但脸上却怎么也扯不出哪怕是一个虚假的微笑。
“魏瑜,你很快就会回g市了?”博堔对着她问道。
“快了,我的年假要完了,等以后我回来我们再出来聚聚。”魏瑜说完,又想起了今晚的事,道,“我还得谢谢你,没想到我妈妈同意了你的意见,改天我请你吃个饭吧。”
博堔看着魏瑜眸光还有些流转的样子,昔日曾经清纯的姑娘今日也能做出这样大方又妩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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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堔心情糟糕,脸色有些僵硬。魏瑜的邀请让他想起林晓的话,想起了她充满凉意的笑容说着他的赴约造成的后果,一句一句扎着他的心和肺。
“很抱歉。”
博堔突然这么一句,让魏瑜一愣,道:“什么?”
“这次我出来女朋友很不高兴,我不希望她不高兴,所以以后若是有什么约会要叫我,还是算了吧。”博堔认真的说道。
魏瑜有些反应不及,又玩笑般道:“你女朋友吃醋了?也对,怎么说我也是你初恋女友,她跟你闹脾气?”
魏瑜的态度让博堔有些烦躁,他道:“魏瑜,你也有男朋友吧?这样单独跟我出来也容易让人误会,你懂我的意思不?”
魏瑜当场呆愣的看着李博堔,继而又恼怒道:“李博堔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想勾引你不成,我真是对你失望透顶,我魏瑜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情况下,魏瑜以为博堔会当场道歉,可是没想到李博堔却依旧面无表情,她的自尊心受挫,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还能继续说些什么。
“不管你是对我有意思还是只是想跟我做朋友,这都不重要……她的态度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她不喜欢我这样,我更不想失去她,所以不想冒险去做她会不高兴的事情。”博堔说完,看着魏瑜怔愣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魏瑜,你很聪明,比我家里的傻姑娘聪明多了,我知道你懂的。”
说完,魏瑜还是没有应话,只是手里的铂金手链被她紧紧我在手里,坚硬的手链硌得她掌心生疼。
博堔对她歉意的点点头,又打开车门,重新往家里的方向开去。
他觉得脑子乱糟糟,随手便将车窗打开,冬夜里的寒风刹那间充斥整个车里,刺骨的风又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衣服,脸颊更被刮得僵冷。
博堔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他空白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林晓的声音,滚烫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