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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第10部分(1/2)

    三妻四妾?”

    栗麽麽在心里不由叹道,这茵小姐只怕是被世子爷的通房一事伤到了心,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女,哪有不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栗麽麽抱过茵娘,将她的头放在她的胸口上,然后道:“那是因为这个世道是男人的世道,女人必须依附男人而生,或男人自己爱色,或女人自己为了讨好男人,便想出了这种为难女人的法子。”

    茵娘眼睛泛出泪光,靠在栗麽麽的胸前,小声啜泣道:“麽麽,我不舒服,我心里不舒服,我以前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我爹是这样,其他男人也是这样,大家都是这样,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可是现在,我不想世子这样,我觉得有针在扎我胸口的那个地方,我觉得好疼好疼。”

    栗麽麽摸着茵娘的头发,一边摸一边道:“傻孩子,你这是喜欢上了世子呢,自己喜欢的男人让别的女人占去了一部分,哪有不心疼的。”

    “麽麽,我以后也要这样吗,也要给世子纳姨娘吗?”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觉得保住自己的荣华就够了,那当然可以这样,但你若是想要得更多,你就要试着让世子只看得到你一人,只专宠于你一人。这京里坚持一夫一妻的人家不是没有,你看威北侯夫人小杨氏,自她嫁进来之后,威北侯便陆陆续续遣散了家里所有的姨娘,现在就只守着小杨氏一人。但我也必须告诉你,这条路很难走很难走,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运气能做到,走到最后甚至被自家的夫君厌弃的也有,你愿意去尝试吗?”

    “我不知道,麽麽,我要想一下。”

    ###

    自与栗麽麽的一番话之后,茵娘便一直在思考自己应不应该去尝试走那一条艰苦的路,这思考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蜡烛来蟠虎纹的烛台上噼里啪啦的燃着,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茵娘抱着膝盖看着蜡烛上跳跃的火焰一直发呆,而她的身后,值夜的丫鬟青花则是不住的打着哈欠。

    便是在此时,卧室的窗户上传来叩叩叩的敲窗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响亮。青花被吓得瞌睡虫飞了大半,望着茵娘抖着声音问道:“小姐,外,外面是谁在敲窗?”茵娘的卧室在二楼,大燕的人虽不完全信奉鬼神之说,但也对鬼神保持着一定的敬畏之心。夜半时分二楼窗户上传来的敲墙声,总会让人有些不好的联想,也难怪青花吓成这样。

    茵娘听了一下,然后跳下床,也未穿鞋子,赤脚就走到了窗户边上,打开窗,看到果然是林凤祁爬到了窗外,双脚踩在靠窗生长的杏树的树干上,一只手拿着树枝,一只手在敲窗户。

    茵娘问他道:“你怎么在外面?”

    “就散步的时候看到你这里的灯没熄,想上来看看你。”

    三更半夜的散步,有病吧才是。茵娘没好气的道:“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你现在也看完了就回去吧,我也要睡了。”说完就要关上窗。

    林凤祁伸手卡住窗户,急道:“别啊,有好处给你呢!”

    “有什么好处你快说!”

    “你有两个月没见岳母和小姨子了吧,我带你回去看她们如何?”

    茵娘眼睛一亮,急忙问道:“真的?”

    林凤祁将眼睛望向茵娘扶在窗户上的手使了使眼色,茵娘意会的将窗户打开,林凤祁跳到窗户上坐着,怕了拍手道:“自然是真的。”

    “什么时候?”

    “就现在怎么样?”

    “现在是半夜?!”

    “你不觉得半夜过去,更加刺激,更能让岳母大人感到惊喜?”

    “……”

    她只怕会觉得是惊吓。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们说我情节进展得太慢,在接下来,我会尽量让情节紧凑起来,

    在接下来的三章左右,会讲到燕娘生孩子,

    到时候会有一个比较大的情节冲突。

    ☆、刺激

    陈母有没有感到惊喜茵娘是不知道的,总之,当林凤祁带着她驾马飞奔在四周都静悄悄的皇城里,走到西城时被一群当值巡逻的五军营侍卫当做破坏京城社会和谐的恐怖分子拦住要搜身,而我们的林世子还偏偏找不出东西来证明自己身份时,茵娘是真的感到非常刺激,刺激得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这幸好赶过来的侍卫营长认得这位刚刚打马上任的小将军,要不然这一晚他们两人只怕要在五军营的监牢里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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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偏偏遇到的这位侍卫营长对这位年纪轻轻就立下大功升了将军的世子爷异常崇拜,对他们又热情得过了头,本来让拦错人的侍卫道个歉也就得了,他偏还假公济私的领着一群侍卫护送偶像一路到了偶像的丈母娘家,握着大锤一样的拳头大力擂门叫开门,害得原本已经跟周公相会的陈夫人等人以为家里招了打家劫舍的山贼。

    一群人荒马乱之后,陈夫人披着一件外衣,手脚颤抖的让人开了大门,然后看到门外整齐壮观围成半圆的侍卫,以及侍卫前面站着的准女婿和正在摘了闱帽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儿来的二女儿,我想,她应该是受到了惊吓的。

    陈夫人将林凤祁和茵娘请进来之后,又让丫鬟煮了茶。陈夫人面对着自己这个世子准女婿心里还是很有压力的,并不敢用太抱怨的语气,甚至有些讨好的问:“世子,你们这么晚的到这里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茵娘本着投李报桃,既然林凤祁带她来见家人,她也不能让自家母亲对他印象不好的原则,特意帮他隐瞒道:“娘,没什么急事,是我想娘和萍娘了,所以让世子带了我来这里。”

    陈夫人对自己的女儿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一手拍在自家女儿的脑袋上,然后道:“你个死丫头,要过来也该选个好时辰,现在是什么时候,三更半夜的,你以为你是鬼啊,半夜出来晃荡,你也不怕吓死人。”

    林凤祁听后,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而茵娘则摸着被亲娘拍过的地方直喊疼。

    陈夫人一时激动在准女婿面前失了态,此时反应过来,又连忙端正坐态,小声咳了一声,然后继续道:“你要过来也该是白天正经禀告了林侯夫人,取得她的同意后再过来,林侯夫人是个慈善人,难道还会为难你不让你过来见我不成。”

    林凤祁更加不自在了,两三个月拘着人家女儿学规矩,也不放人家出来跟亲娘见一面,好像是有点苛刻了。

    陈夫人对着自己女儿说完这些玄外音之后,又转向林凤祁,望着他说道:“世子,我的女儿我知道,平时做事老是思前不顾后的,她若做得不对,您多担待些。她若做了什么事惹您和夫人不快的,您告诉我,我自会教训她的。”

    林凤祁对着陈夫人坐直了身子,恭敬的道:“是,岳母,茵娘很好,以后我会照顾她的,就算以后她犯了错,我也会替她周全的。”

    陈夫人欣慰道:“我就知道世子是个良人,要不然我当初也不会让茵娘跟你定了亲。”

    茵娘听了在心里道,你别逗了,当初你让我跟他定亲时根本还不认识人家,就能未卜先知的知道他是个良人了?茵娘又抬头望了望周围,见萍娘不在,问陈夫人道:“娘,萍娘呢,她还睡着?”

    陈夫人道:“她不在,你们这么大阵仗,她要在也早就醒了。隔壁的帽儿胡同住着一对姨甥,那外甥女是位姓江的娘子,她极喜欢萍娘,我看她不像坏人,那年长的姨母也是个重规矩的,便随她去了。今天那江娘子派了丫鬟过来说萍娘要在她那里住一晚,我便让青苗和青豆带了萍娘的衣服一起过去伺候了。”

    说起帽儿胡同,茵娘倒想起在宫里时燕娘跟她说的话来,说来那位于麽麽也是住在帽儿胡同的,于是问陈夫人:“娘,你可知道这住在帽儿胡同的有没有一位姓于的老人家,上次姐姐说教导她的那位于麽麽也是住那里的。”

    听完茵娘的话,陈夫人好似才想起这件事来:“你不说我倒将这件事忘记了。”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道:“好像上次听萍娘说过,这江娘子的姨母好似就是姓于的。”

    茵娘心里一道亮光闪过,心道,不会这么有缘分吧!下次过来该好好去拜访一下这位神秘的于麽麽才行。

    陈夫人心里也清楚,这女儿三更半夜的过来,只怕是没有禀报过林侯夫人的,所以也不敢久留他们,早早的就让她们回去了。

    林凤祁在府里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出去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出去,回来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回来。只有一直在房间里给茵娘和林凤祁打掩护的青花,担心得躲在茵娘的床上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闹出点声响把外面守夜的丫鬟引来最后让林侯夫人知道了。她清楚着呢,这院子除了她和青藤,满院的丫鬟婆子都是林侯夫人的眼线。

    但在府里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不等于在外面的保密工作也做好了。这世上不止女人八卦,其实男人也八卦的。永宁侯世子三更半夜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去丈母娘家这件事经由当晚巡逻的侍卫口中传到了他们的夫人的耳朵里,再从他们夫人的口中传到了京城各家夫人的耳朵里。

    当然,这种事也是见仁见智的事情。大燕对规矩看得没有前朝重,连浸猪笼这种刑罚都让刚打下天下的太祖废除了,若是一对不相关的男女这样深夜出现在大街上,或许大家都会唾弃的说一句“狗男女”“不要脸”,但人家是未婚夫妻,铁板子钉钉以后就是睡同一张榻的了,一个是刚刚拿了军功的少年将军,一个嫡亲姐姐深受帝后宠爱,这种情况下,自有想要交好两家关系的人小小的违背良心赞一句“情深意重”“郎才女貌”。当然,也有人鄙视的跟人道:“果然是乡下来的丫头,这般不守规矩,京城里的规矩都要被他们败坏了。”就是不知道这鄙视里面包含着多少的羡慕或嫉妒。还有更多的人纯粹将这件事当娱乐,我就只听不说,谁都不得罪,还多听了一段有趣的故事。

    京城在拿这件事当八卦的时候,茵娘并不知道,她被关在院子里学绣花算账规矩礼仪,两耳不闻窗外事。林侯夫人也不知道,因为正值各地的田庄管事将这一年的出息送上京的时候,林侯爷不管事,她要忙着盯着外院的管事和账房对账入账,免得有人浑水摸鱼将侯府的钱财顺走了。另外,除了侯府的产业,她自己的陪嫁产业也要清算,她还要忙着林凤萱的婚事嫁妆。再过一个月,便是林凤萱的婚期了。

    自回来后又过了小半个月,茵娘的要学的东西,除了女工以外,其他课程终于基本能让林侯夫人满意了。茵娘自此出师,作为奖励,林侯夫人让人套了马车,送茵娘去羊角儿胡同跟陈夫人团聚一日。

    结果马车刚刚出了永宁侯府的大门,林侯夫人就从别的夫人口中听到了那晚自己儿子带着未来儿媳妇半夜去见丈母娘的事情,林侯夫人气得半死。她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儿子的错,那肯定是这个准儿媳妇让儿子带着她去的。儿子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又是自己未来的媳妇,哪里经得住她的软磨硬泡。

    林侯夫人认为自己作为未来婆婆的权威受到了侵犯,再加上三更半夜的让儿子避开自己带着她去见亲娘,这不是暗示她苛待了她么,有故意离间他们母子感情的嫌疑。不行,这还没嫁过来呢,就已经这样了,这以后还得了。看来,这还没调教乖,这回来还得接着调教。

    茵娘自是不知道林侯夫人怎么想的,她到了羊角儿胡同之后,跟陈夫人和萍娘说了半天的话。虽然上次半夜来过,但毕竟时间有限,林凤祁又在旁边,母女两个有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这次母女三人总算能说个畅快了。

    等说完了话后,茵娘又让陈夫人带了她去帽儿胡同。羊角儿胡同与帽儿胡同隔得不远,马车行过,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萍娘先跳下了马车去敲门,一位四五十岁的妈妈开了门,见是萍娘,满脸笑道:“哟,是萍娘啊,今天怎么过来了?”

    萍娘喊她“江妈妈。”

    那江妈妈正是那位江娘子的奶妈,原是江家的世仆,她青年丧偶丧子,现在一心只把自己奶大江娘子当自己的孩子疼爱,江娘子喜欢萍娘,江妈妈也是爱屋及乌的喜欢。江妈妈对陈夫人和茵娘行过礼后,将她们引了进来。

    刚进了大门,便看到那位江娘子站在门口,见到萍娘,笑着对她挥了挥手让她过来,萍娘跑过去拉着江娘子的手。江娘子看着萍娘慈爱的道:“早听了你们家的丫鬟过来说你们要来,我做了芸豆卷,等一下你尝尝,你不是最喜欢吃么。”

    那位江娘子看起来已有二十五六岁,但却是一副姑娘家的打扮,头发也没有梳起来。江娘子对萍娘说完话之后,对过来的陈夫人浅浅行了一礼,陈夫人回了礼。因着两人之前也是认识的,彼此态度也很是随意,陈夫人指着茵娘介绍道:“这是我的次女,闺名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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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夫人与江娘子以平辈相称,茵娘便将江娘子当长辈,对着她行了长辈礼,江娘子也是知道茵娘是跟永宁侯世子定了亲的,并不敢托大,侧身避开,然后笑着道:“真是精致,夫人生的女儿,个个都是这般漂亮。”

    几人寒暄了一阵,才进了屋里。

    屋里,于麽麽斜躺在贵妃榻上眯着眼睛,身后垫着大迎枕,贵妃榻旁边,一个丫鬟拿了锤子在给于麽麽捶腿。听见有人进来,于麽麽睁开眼睛,看到茵娘,问道:“你是燕娘那位跟永宁侯世子定了亲的妹妹?”

    茵娘笑道:“是呢。”然后跑过去,接了丫鬟手中的锤子帮于麽麽锤起了腿。于麽麽踢开茵娘,笑骂道:“去去去,跟你姐姐一个德行,就会讨巧卖乖。”

    茵娘道:“怎么是讨巧卖乖呢,我是真心想伺候您的。”

    “得了吧,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茵娘放下锤子,然后过去双手趴到贵妃榻的边上,对于麽麽道:“我姐姐说,我初来京城,规矩礼仪样样不懂,又说于麽麽德言容功样样出色,别说是京城,就是当时在宫里,那也是一等一出色的麽麽,让我三顾茅庐,一定要请出于麽麽来教我规矩。”

    “我呸,奉承了一箩筐,不就是想让我给你们干活。都七老八十了,也不让我过几年清净的日子。”

    “麽麽今天才六十一,离七老八十还远着呢,麽麽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陈夫人也上前帮着茵娘道:“麽麽高风亮节,听说最是疼爱小辈的,您就教导教导我们茵娘吧!”

    于麽麽看了她们母女一眼,然后道:“当初我去永宁侯府教导燕娘的时候就说过,燕娘会是我教导的最后一个学生。当年林太夫人赐药救了我妹夫一命,让我妹妹妹夫多活了几个年头,也让我这可怜的外甥女多了几年的父母疼爱,但当初林大爷打了败仗送了命,先皇一怒之下要夺了永宁侯的爵位,我为还恩求了先后,让先后劝服先皇保下了永宁侯的爵位,我教导燕娘,便算还了永宁侯府最后的恩情了。我老了,可不想再劳心劳力。”

    茵娘和陈夫人有些失望,但人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强迫人家,便放弃了请她来教导的念头。

    过了一会,于麽麽又道:“但倘若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到我这里问我,我也乐意指点你几句,总归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还有萍娘那丫头,我那外甥女喜欢她,平时让她多来这边走走,多陪陪我那外甥女。”

    失望之后的期望最是令人喜出望外,茵娘开心的连连称是。

    不能教导,能得于麽麽的提点也不错,还有萍娘,多在这里走走,于麽麽还能不时不时的教导几下不成。萍娘现在也是该学规矩的年纪,若无意外,以后也是不会嫁到太差的人家,多知道一些规矩没坏处。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现在,因为有四千多字,所以更得慢了点,望见谅。

    ☆、爱情

    今年京城的天气比往年要凉得快些,刚刚进了十月,早晚的风吹过来就有了寒意。永宁侯府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新裁了秋冬御寒的衣服。茵娘作为永宁侯府的半个主子,自然也有新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