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声。
尹夕曦摇摇头。她有些紧张地看着电梯的门打开。
还好，这里没有埋伏人。
“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抓你？”封然莫揽着女孩子走出了电梯。
这个问题尹夕曦怎么会知道，现在的情况她根本不了解。
“我也不知道。”她撇嘴说，“你还记得我曾经半夜里用花瓶把一个人砸进医院吗？那时我还住在司觉浩的公寓里。”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一大早她就哭着给他打电话。“那个歹徒？”
尹夕曦点头，“就是刚才走过来与我说话的那个男人。”
“是龙氏集团的打手？”
“不是。”尹夕曦否认，“龙氏的人我基本上都见过，就算不熟悉也会面善，但是这些人我从来没见过。徐佳希和龙延都让我小心小心，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是不是尹氏在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
尹夕曦眼睛一横，不屑道：“生意上都是要讲究正当手段的好不好？”
封然莫继续推测，“那么就是龙延得罪了别人。”
这个有可能，龙延做事情一向我行我素，不讲究什么规矩，可是他是黑道上的龙头，他有那个嚣张的资本。但是……
尹夕曦忽然想到一个人，但是她不能肯定是不是他。
两个人朝停车场的深处走去，封然莫房车的地方一般都在最里头。然而一般出乎意料的事情都在后头发生，两三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拿着铁棍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对方人数不是很多，但是有武器。
“尹夕曦，你害怕吗？”他把女孩子互在身后，警惕着三个混混的举动。
尹夕曦说：“不怕。”
“敢情你那天一大早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来找我是装出来的。”这个时候封然莫还有时间说笑。
女孩子努努嘴道：“我又不怕人，但是怕……鬼……”
的确很想尹夕曦的作风，封然莫笑了，回头看了一眼尹夕曦，“我很好奇，你怎么学会打架的？”
“小时候龙延教的，他说女孩子要学防身术。”说话间尹夕曦尖叫一声躲开挥过来的铁棍，她朝混混的要害狠狠地踹了一脚。
封然莫为那个混混汗颜了一把，“尹夕曦你不能积点脚德，别人绝后了怎么办？”
尹夕曦叉着腰回答，“那要恭喜他，他今后可以明目张胆地去找男人厮混而不会被别人说三道四了。”
封然莫顿时很佩服尹夕曦，她某些方面已经强大到无人能比及的地步了。
“夕曦！”封然莫回过头看见被女孩子踢倒在地的小混混忽然跳起来恶狠狠地抄起铁棍向她砸过去，他立刻用手臂护着她，铁棍重重地打在了封然莫的手臂上。他咬着牙从衣服里掏出车钥匙塞进尹夕曦的手里，对发愣地女孩子喊道，“去开车！”
封然莫的左手断了，再不走的话……
他对扑上来的混混又是一拳，但是因为疼痛道力明显减了不上，没把混混打到，反而把两个人都激怒了。
尹夕曦哭着跑去找封然莫的车子，这样子的混乱她第一次遇到，她现在已经不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了，相反地她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灾祸。
尹夕曦擦着眼泪才爬进车子，封然莫紧跟着后脚也迅速地跟了进来。混混不肯罢休，铁棍打在了车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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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夕曦！”
c apter 83 前奏与序曲
封然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已经睡在了医院里面。左手被打上了石膏，尹夕曦安静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拂开女孩子脸上的乱发，能看见她眼角尤带着泪痕。封然莫的手从她的眼角滑过，在她的朱唇上略稍停留。他想侧头去吻她，可是却动不了。
这时病房里的电话想起来，尹夕曦被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撞上封然莫凝视的目光，“你醒啦？”
“嗯。”他回答，“这里是医院？”
尹夕曦怪异地应了一声，跑去接电话。
“喂？……是……我知道了。”她简单地说了几句便挂上了，她回头对封然莫说，“我要走了，我爸爸派人来接我回去……你……”
尹夕曦眼神有些黯然地看着封然莫裹着石膏的手，垂下手，说道：“对不起……我通知了封董事长，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尹夕曦。”封然莫从床上坐起来，他想要下床立刻被女孩子制止了，“医生说你不能顺便乱动！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啦！”
“是吗？你帮我拿？”他瞥了一眼满眼责怪神情的尹夕曦，“那你过来。”
尹夕曦走过去。
封然莫看着她走近了几步，有些不满。他拍拍床沿上的空位意思让她坐在那里，“再过来一点。”
她听话地照办，心中却有些狐疑。
然后封然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揽过她，把她抱在怀里。
“你干嘛！”尹夕曦挣扎地想要推开他。
“别乱动！你若是碰到了我的手，估计永远就废了！”
他说得好严重，知道他故意吓唬她，但是她还是不敢随便乱动。羞红着脸靠在封然莫的怀里，便听见她说：“我本来要拿你的，但是你自己送过来了就不用劳烦你帮我了。”
他抱着她，竟然有种异常满足的感觉。
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安静的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
“喂，尹夕曦。”过了一会儿，封然莫的声音在尹夕曦的头顶上响起，“我为你断了只手，你要如何补偿我？”
“……”尹夕曦不说话，抬起头竟看到封然莫满脸的笑容。
趁此打劫，果然是资本家。
她有些气，却不敢多说话，她怕一开口就会把自己卖了。她对他有愧疚，至少她现在不想与他吵架。
封然莫看着女孩子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反抗的样子，很是心满意足。他凝视着她的朱唇，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尹夕曦却偏过脑袋与他拉开了距离。
封然莫皱眉，道：“不要拒绝我，尹夕曦。”
她想要从她的怀里离开他却不让。
“封然莫你能不能别那么无耻？”
“和我在一起，尹夕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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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尹夕曦说，“不管我喜不喜欢，就算我喜欢你，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而且……
“封然莫，你并不是喜欢我。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你感受过吗？放开我吧……”
不同于龙延那霸道的爱，也不同于司觉浩那温柔的感情。封然莫的感情不在这两种之间，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谢谢，你今天帮我，给封氏的赔偿金，我会尽快派人送过来的。”
尹夕曦从封然莫的身边离开，她走到病房门口，封然莫却在她身后说道：“你还喜欢着司觉浩是吗？”
尹夕曦不说话。
“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是他你就不会这么说的，对吗？”
尹夕曦还是不说话。
“赔偿金？”封然莫冷笑道，“我就只够与那些冷冰冰的人民币相提并论？”
良久，尹夕曦只说了三个字，她说：“对不起……”
房门关上，病房里传来封然莫砸烂花瓶的声音。尹夕曦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她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那紧闭的门，便转身离开了。
蒋叔在医院的楼下等候多时，看见尹夕曦平安无事地从医院里走出来，他稍微放心。具体的情况还没有与尹夕曦的父亲说明，现在他决定要二十四小时保护好尹夕曦的人身安全。
蒋叔颔首道：“尹小姐。”
“蒋叔，龙延与龙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尹夕曦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龙家的事情虽然很复杂，但是请别担心，少爷会处理好的。”
尹夕曦心想，都闹到我头上了，这个能处理好吗？而且……
尹夕曦说：“他让我帮忙找林依语。”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会想到让林依语出面吗？
蒋叔依然颔首，道：“我已经知道了，请尹小姐放心吧。”
尹夕曦看着头发灰白的老人，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怀疑，但是老人的表情很平静，尹夕曦什么也看不出来。
“希望别在发生类似的事情了，我今天还收到了司觉浩受到袭击住院的消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龙延给我的承诺，我不希望它是假的。”
“一定。”蒋叔答应着尹夕曦，并吩咐司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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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夕曦的车子刚从医院离开，封承贵的豪华轿车也达到了医院的门口。
封承贵事先已经接到了尹夕曦的电话，他们便匆匆地向住院部的vip病房走去。推开门，心惊胆战的徐慧静看见病房里一片狼藉的东西，被吓了一跳。然而封然莫安然无事地躺在病床上，她才松了一口气，她环顾四周不见女孩子的影子，焦急地问道：“夕曦呢？”
封承贵听见她开口第一句就是关心那个祸害一般的尹夕曦，就有些不高兴，他冷下一张脸来，但是没多说什么。
“回去了。”封然莫闷闷不乐地回答，“她没事，被人接走了。”
听见尹夕曦平安，徐慧静才稍微安心。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让她惊恐了，那些高大威猛的打手都冲着尹夕曦一个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尹惊云竟然让女儿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
“慧静，你先出去，向医生问问他的情况。”他指指封然莫，“我有些话对他说。”
徐慧静愣了一下，点头之后走了出去。走时，她顺便带上了门。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封承贵望了儿子好一会儿，然后移了一张椅子坐在封然莫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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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承贵冷笑了一声，“你就断了一只手，你怎么没把自己给弄残废？”
封然莫仍是万年冰封的表情，他却丢给封承贵一句话，“我没被打残，你可以庆幸一下。”
“若是可以，我到希望他们能把你打死。”封承贵说得气氛，他心里是暗怒的，如果发火能解决事情，他的怒火恨不得把封然莫给烧死，“你真不愧是我封承贵的儿子！”
封承贵怒到了极点，反而笑了起来，“你知道今天尹惊云的女儿来找我做什么？”他把尹夕曦留给他的策划案，扔到了封然莫的面前，“他们想参与东部项目投资，本来我可以拒绝的……都是因为你，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他又把另一份资料扔到了封然莫的面前。
封然莫打开资料夹，里面是承风集团对他们协议作出的最后决定。
“在你带着尹惊云的女儿离开之后，司二少的哥哥司诺把这个东西送过来。他们以封氏无法在约定时间动工为由，拒绝与我们合作并且撤除提供的资源与资金。”本来有承风集团的投资，再加上安轩集团的加入，他们便可以获得整个东部的主导权。
c apter 84 暴风雨与火坑
但是，承风集团在关键的时刻退出，他们缺少承风司氏的资金的支持，就如同一只鸟失去了一只翅膀，根本飞不起来。因为封然莫的关系，安轩集团的董事长安明楚对他的印象很不好。还好有安轩集团的千金一直支持着，事情才没有闹得太僵。
只是安董事长拒绝加钱，封氏的资金不够，东部的项目仍然无法启动，而银行方面已经在项目前期贷款签过合同，不能再从那方面想办法。如果再不动工，预期的收益达不到计划指标，还贷都可能成为问题。
而且，这些似乎还不是什么巨大的问题，重要还在下面。
封然莫从文件夹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是天下龙氏重金收购东部项目主导权的协议，文件最后签名的是天下龙氏第二个继承人龙天。
“龙天？”封然莫似乎记得天下龙氏里是有这样一个人，他是龙延的弟弟，可是一般人只知道龙延吧。封然莫忽然想起尹夕曦接电话的时候龙延对她提起过这个人。
封承贵沉声道：“天下龙氏的这个二儿子是匹黑马，最近与龙延争夺龙氏的继承权闹得不可开交。你知道他让人送这份协议来说明了什么？”
“想拉拢我们封氏成为他龙天的后盾吗？”封然莫当然不是笨蛋，这样的事情摆在面前，他一看就明白了。
“我们已经卷进龙氏的斗争里了，没有退出可能。”而这一切都是封然莫造成的。如果封氏加入了龙天的阵营，随之而来的就是龙延对他们封氏的进攻，而尹惊云作为龙延的支持者，少不了会借着龙氏的名义对他们封氏落井下石。可是如果封承贵同意了尹夕曦的方案就意味着他们与龙延站在了一个阵营上，龙天会放过他们吗？若是两边都不同意，封氏这个大集团会因为还不上贷款而被收购或关闭。
封然莫看着自己父亲的表情，冷笑说：“你想说是我造成的？”
“难道不是吗！？”封承贵拍着腿站了起来，曾经风采熠熠的脸涨得通红，他现在怒道极点恨不得不儿子揍一顿。
“我造成的？”封然莫冰冷的目光凝视着父亲的脸，“当年某个人没有得罪尹惊云的话，我想根本不必有那么多的后怕。商场本来就是一个你挣我夺的地方，你这心虚的模样难道不是因为十七年前的那件事吗？”
“你……”封承贵指着自己的儿子说不出话，没想到封然莫到现在还是不理解他。
封然莫不管他想说什么，他拿出尹夕曦带来的那份协议，签上自己的名字，说道：“如果你没办法就由我来做主，但是作为条件你不许管我的事情。这和生意有关，也是我和你之间的买卖，你没有任何发言权。”
他翻出手机迅速拨通了方旭的号码，吩咐他明天早上过来把文件送到尹氏集团去。
他还给尹夕曦打了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没通，他想起今天混乱的时候她把手机给弄丢了。他挂上电话，疲惫地躺下来对封承贵说，“你出去吧，我累了。和尹氏交涉的事情我会亲自去处理，这个你大可放心了，公司不会有事的。”
封承贵看着儿子，他的母亲死后，他永远对待他都是这样的态度，没有尊重，没有亲近。他曾经在一个宴会上见过尹惊云的儿子尹临，与封然莫同样的年龄，性格甚至比封然莫还要不羁，听说尹惊云对这个儿子也很头痛。然而他在那场宴会上看到的父子两个是最和谐的两个人，他们站在一起永远不会与封承贵与封然莫一般。
封承贵叹了口气，走了出去，看见一直等在病房外的徐慧静，他摇摇头，拉着妻子离开了医院。
封然莫静静地望着黑暗的病房，听说承风退出合作的消息让他吃惊，他认识的司觉浩不会说反悔就反悔的。而且一切事情都凑到了一起，他觉得这不可能都是巧合。
他拨通了司觉浩的电话，然而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最后还是一个女人接听了电话，她说：“对不起，司觉浩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转达。”
封然莫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你是谁？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能不能把电话给他？”
“我是他的朋友，他刚从急诊室做手术出来，现在人还没有苏醒。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
“手术？”这个声音，他想起来，“你是那个徐佳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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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封然莫？”
“发生了什么事情？”封然莫面色凝重起来，“他怎么会入院的？”
“具体的事情现在不方便说。”徐佳希道，“这是他们黑道的事情，你插不了手。他醒了，我会转告你的话，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
徐佳希说完就挂了电话，封然莫再打过去她已经把手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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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佳希放下司觉浩的电话，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但是通信公司却转接了留言服务。她不知道打了这个电话多少次，但是始终找不到那个叫林依语的女人。
无奈下，她还是只能放弃。
她靠在墙上看着加护病房里那个仍然昏迷的男人，他刚刚做完手术，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仍然不能让她放心。
“徐小姐，你一天没睡，去休息吧。”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