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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边军入京(2/2)

安插亲信,与鞑靼部落作战后甚至默许麾下将士杀俘等大小十余款罪名,奏疏至京师,朝堂诸臣不安,纷纷上疏请求撤换辽东总督,将叶近泉拿问,此事秦堪费了好一番周折,甚至为此将两名带头的给事中寻了由头拿进了诏狱,罗织罪名将其流放贬谪方才平息。

    辽东边军如今与北方鞑靼作战渐渐扭转败多胜少的战局,叶近泉治军有方固为原因,而身在京师默默为辽东保驾护航的秦堪也功不可没。

    二人再见,彼此磊落坦荡,神情甚至没有一丝激动,互相微笑以对。

    “为国戍边经年,师叔受苦了。”秦堪长长一礼。

    “为保这风雨飘摇的江山,秦公爷受苦了。”叶近泉披甲抱拳回礼。

    二人同时直起身,把臂仰天大笑,多年的艰困辛酸尽付豪迈。

    男人的友情勿须因为所以的罗嗦,当你需要时,他总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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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后。快马传来天津的监察御史方荀的密报,密报越过内阁,直接呈送皇宫。

    第二日朝会,金殿上不利于秦堪的声音越来越纷杂,据方荀的密报所奏,天津的问题很严重,“天津市舶司由司礼监派遣太监所任。然臣纵观天津上至知府,都指挥使司,下至市舶司,锦衣卫千户所,东厂掌班驻地人等,皆上下通晓沆瀣一气。几近同气连枝,臣奉旨查验东港帐目,水师实缺却多受阻挠,天津上下军民人等只知秦姓,却不知有朝廷矣。”

    这份奏疏的指责可谓严重之极,几乎等于指着秦堪的鼻子说他造反了,朝堂内参劾秦堪的声音自然一浪高过一浪。而朱厚熜努力对秦堪摆出的和善亲切的表情也渐渐开始有了变化。

    “诏令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同知钱宁离京赴天津彻查不法。”

    这是朱厚熜的诏谕,诏谕里的杀机昭然若揭。

    满怀杀机的钱宁怀揣圣旨刚出京,兵部尚书严嵩却在金殿内转守为攻,跪地请求再论礼议。

    这个提议顿时引起了殿内文武百官的共鸣。

    礼仪之事是目前扎在百官心中的一根刺,凡行事必先正名,更何况是堂堂天子之尊,朱厚熜若不认弘治为父,便不属弘治一脉。儒家正统思想里的“兄终弟继”,其前提是兄弟俩人必须有同一个爹啊,若不能改认父亲,那么朱厚熜的身份跟皇宫外隔壁王叔叔的儿子有什么区别?好好的皇位凭什么给你?

    严嵩的话令朱厚熜的神情立即变得很阴沉,坐在龙椅上冷冷瞪视他许久,没等他考虑如何应对,别的大臣已三三两两出班。异口同声请求天子改认弘治为父,并以子嗣的名义给弘治加封谥号。

    朱厚熜终于暴怒,他毕竟只有十二岁,心智城府再怎么妖孽。终究阅历太浅,满朝文武都是朝中打滚几十年的老狐狸,朱厚熜如何斗得过。

    朝会上,君臣两方不出意料再次大吵起来。

    朱厚熜和秦堪都在借势,互为攻守,君臣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互斗上了。

    朝会以朱厚熜怒冲冲拂袖离去为结束,然而,这只是朱厚熜个人料想中的结束。

    值日宦官尖着嗓子喊了声“百官退朝”便急忙跟着朱厚熜转回谨身殿更衣,可殿中文武百官却一动也不动。

    礼仪之争,是儒家既定的礼制,是朝臣的原则,原则不能破,名不正则言不顺,让这个不愿改认父亲的皇帝登基有什么意义?本属于弘治一脉的江山岂不是从此拱手让于旁人?大好的江山,既无内忧亦无外患,却莫名其妙把江山丢给了旁系,他们这些大臣将来在史书上会留下怎样的骂名?

    殿内的大臣们沉默不语,不言也不动,可怕的狂风暴雨在静谧中酝酿成形。

    “孔子定礼制,天下始安,礼乐传延千年,圣天子岂可废耶?严某不才,愿以死谏!”寂然无声的大殿内,严嵩咬牙高喝了一句振聋发聩的话。

    紧接着,一个平常并不起眼,来头却很大的人站出了朝班,此人却是杨慎。

    说他不起眼,是因为他的官职,通政司左参议,小小的四品文官,说他来头很大,是因为他的身份很显眼,既是当朝首辅大学士杨廷和的儿子,也是正德六年的状元公,更是宁国公秦堪的嫡长子小公爷秦康的授业恩师。

    严嵩振臂高呼之时,杨慎第一个站了出来,喊出了一句振奋人心闪耀千古的名言。

    “吾与严尚书同去!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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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