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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诸子(1/2)

    杜睿上书,请命西征,作为皇帝的李贤已经下达了准奏的旨意,如今李贤虽然还没有亲政,但是他的手上也并非没有半点权利。

    当初杜睿在制定全新内阁制度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军权的问题,将军权完全下放给内阁,他在位的时候,还能保证不危及皇室的地位,但是以后的继任者呢?

    百年之后又会如何?

    杜睿不能保证每一个内阁首辅都能像他一样,尽忠皇室,所以在划分权利的时候,军队的指挥权在内阁的手上,但是下达战争的动员命令,这一权利却被他留给了皇帝。

    也就是说,无论平时内阁的权利有多大,但是大唐帝国数百万将士的唯一统帅,只能是大唐帝国的皇帝,这一点是任何人都不能侵犯的。

    圣命下达之后,整个大唐帝国立刻就行动了起来,大唐帝国承平已久,虽说此前兵发埃及,但是在大唐百姓的眼中,那不过是一个开疆拓土的小规模战争,根本就引不起他们的注意,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朝廷下达的命令,可是总动员。

    经过这些年的梳理,大唐帝国早就变成了一部高性能的机器,一个命令的下达,整个帝国的各个部门立刻运转了起来。

    军队的调派命令,后勤的储备工作,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运作着,丝毫不见慌乱,对这一切杜睿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这就是他多年辛苦的成果,这个帝国已经不会在因为某一个人的意志,某一个突然的命令而变得慌乱,所有的程序,每一个步骤,都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随着准备工作渐渐的开展,杜睿出征的时间也被提上了日程,这些时日,杜睿便忙着在内阁操控一切,并且还要和内阁成员,商量着战后的工作。

    剿灭大食,这个目标一旦达成,大唐将会凭空多出来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些土地需要有人来治理,需要制定一些更为切实的法案,杜睿一人智短,他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这个时候,一个有效率的工作团队才负责掌控整个大局,才是最为妥当的。

    杜睿就要出征了,不过在出征之前,他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安排好,那就是他那众多子女。

    杜睿到底不是神仙,他不可能在战争开始之前,就预定下最后的胜利,战场上的一切都是风云变幻,谁都不知道那块云彩上,要下什么雨,一旦出现偏差,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且这一次杜睿的对手还是叶齐德一世,这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他甚至要比此前的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更为难缠。

    穆阿维叶临死之前,利用强硬的手段,和掌控着的强大军事力量,中断了阿拉伯和伊斯兰传统的通过酋长讨论来决定新领导人的做法,他指定他的儿子叶齐德为自己的继承人,从而建立了第一个伊斯兰王朝。

    在表面上穆阿维叶还是维持了传统的做法,让酋长们“选择”他的儿子为继承人,并宣誓向他效忠。

    在穆阿维叶死后,叶齐德被宣布为新的哈里发,但是叶齐德面临着许多穆斯林反对设立王朝的做法,这些穆斯林坚持要选择其他与穆阿维叶不是亲缘关系的人作为哈里发。

    叶齐德一世首先面临的是,先知穆罕默德的曾孙侯赛因?伊本?阿里,侯赛因是被刺杀的第四任哈里发阿里?伊本?艾比?塔里卜的儿子,他的哥哥哈桑?伊本?阿里也曾短期自称为是哈里发。

    在许多穆斯林眼中,侯赛因作为穆罕默德的直接后代是理所当然的哈里发。阿里的据点、伊拉克的库法的穆斯林向侯赛因表示他们支持他竞争哈里发的位置。在这个支持下,侯赛因决定向叶齐德挑战,他从麦加出发向库法进发。

    侯赛因来到库法附近时,发现他大大地高估了库法对他的支持,相反地,库法的守军坚持反对他。叶齐德派出的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挡住了他的路,而且在他撤退时追踪他。

    侯赛因手下只有七十二人,再加上妇女和儿童。据说在战役中侯赛因和他手下的人英勇无比,最后他和他手下的人全部被杀,妇女和儿童被俘。

    侯赛因的死,并没有打击那些习惯于通过商量、而不是通过家传选择领导人的阿拉伯人反对叶齐德一世的决心,他们拒绝向叶齐德一世效忠。一些穆罕默德的伴侣如阿卜杜拉.伊本?祖拜尔等拒绝承认叶齐德一世为哈里发。阿卜杜拉?伊本?祖拜尔自称哈里发,在伊斯兰帝国过去的中心地区汉志起义。

    在原本的历史上,叶齐德一世在围攻麦加的时候,感染瘟疫而死,但是这一次他显然要幸运的多,直到现在,他依然活的好好的。

    虽然是从自己父亲的手上接过了权利,但是杜睿可不会认为叶齐德一世是个二世祖一样的任务,虽然后世许多文献称叶齐德一世是一个无能的统治者,但是叶齐德一世在位期间,有力地继续他父亲穆阿维叶的政策,保证了许多人为他效力。

    他加强了帝国的管理结构,提高了倭马亚王朝的基地叙利亚的军事防御。他改革了财政系统,减轻了一些基督教群体的税收,废除了撒马利亚人的免税特权。除此之外,他对农业也非常关心,改善了大马士革绿洲的灌溉系统。

    杜睿不会轻视这样一个强力的对手,况且当下倭马亚王朝虽然在大唐累次的军事打击之下,屡遭败绩,但是其实力犹在,而且他们的西亚的统治还十分稳固,军事力量依然是这个世界上仅次于大唐的存在。

    和这样的一个对手过招,最后的胜负如何,杜睿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作出保证,尽管他在皇帝李贤和同僚的面前,显得信心十足,但是却依然不得不为那个万一而担心,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杜睿如今已经四十二岁了,总共生养了三十二个子女,在同僚之中,他的儿女不算最多的,但是在杜构,杜荷那辆个不争气的将莱国公杜如晦这一支折腾的几乎要绝嗣的情况下,杜睿这开枝散叶的功劳倒是真的不小。

    子女众多,杜睿也像古往今来所有的为人父母一样,最担心的就是子女的教育问题了,此前杜睿烦扰于国事,无暇顾及,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子嗣当中出现一两个纨绔子弟,危害民间。

    杜睿虽然是一步一步打拼出来,才有了几天的地位,可是他的子女不同,从小就锦衣玉食,享尽了荣华富贵,哪里能体会得到吃苦是个什么滋味。

    好在李承乾将他罢黜出了长安,到得杜陵之后,他才总算是有了闲暇,亲自教导众多儿女。

    华夏历史悠远,无论是高门大户,还是贫寒之家,一直以来,无一不重视家教的,世人皆教育子女要修身明德,才能“齐家、治国、平天下”,虽然到了后世,这种教育方式时常被人诟病,但是却也留下了很多宝贵的经验。

    例如蜀汉丞相诸葛亮,他算是位极人臣的,执掌蜀汉朝政数十载,但是对子嗣的教育工作,却堪称历代的楷模。

    诸葛亮一生为国为民,克己奉公,为后人树立了楷模。他教育子女要有远大的志向,五十四岁时给八岁的儿子诸葛瞻写了著名的《诫子书》。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砺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说的就是,品德高尚、德才兼备的人,应该用静来修善自身,用俭朴来淳养品德。不看轻世俗的名利就不能表明自己的志向,不静心思考就不能实现远大的目标。学习必须静心,才识需要学习,不学习无从拓广才识,不立志不能学习成功。沉迷懈怠就不能励精求进,偏狭暴躁激进就不能冶炼性情。年龄随着光阴飞逝,志向随着年龄消退,最后精力衰竭学识无成,大多以不能承接先世的志向不为社会所用,可悲地守着贫寒的居舍吗?那时候再有想法学习哪来得及啊!

    这既是诸葛亮一生经历的总结,更是他对子女的要求,诸葛亮对子女寄予着厚望,他的子女后来都淡泊名利,忠心报国,为国家社稷做出贡献,这正是“宁静”、“致远”的意义和价值所在。

    还有后世寇母教子修身为万民,北宋寇准自幼丧父,家境清贫,全靠母亲织布度日,寇母常常于深夜一边纺纱一边教寇准读书,督导寇准苦学成材。后来寇准进京应试,得中进士。喜讯传达家乡,而此时,寇准的母亲正身患重病,临终时她将亲手画的一幅画交给家人刘妈,说:“寇准日后必定做官,如果他有错处,你就把这幅画给他!”

    后来,寇准做了宰相,为庆贺自己的生日,他请来了两台戏班,准备宴请群僚。刘妈认为时机已到,便把寇母的画交给他。

    寇准展开一看,见是一幅《寒窗课子图》,画幅上面写着一首诗:“孤灯课读苦含辛,望尔修身为万民;勤俭家风慈母训,他年富贵莫忘贫。”

    这赫然是母亲的遗训,寇准再三拜读,不觉泪如泉涌。于是立即撤去寿筵。此后洁身爱民,秉公无私,成为宋朝有名的贤相。

    还有梁朝时中书令徐勉,他一生身居高位,他严于律己,行事公正而谨慎,节俭不贪,不营置家产。平时所得的俸禄,大都分给了亲朋中的穷困者和贫苦百姓,因此家里没任何积蓄。

    他的门客和老朋友中有人劝他为后代置点产业,他回答说:“别人给子孙留下财产,我给子孙留下清白。子孙如有德能,他们自会创家业;如果他们不成材,即使我留下财产也没用。”

    徐勉经常教导子女要重品行操守,他曾写信告诫儿子徐崧说:“我们家世代清廉,所以平常日子过的清苦。至于置办产业这件事,从来就没有提及过,不仅仅是不经营而已。古人说:‘把整筐的黄金留给子孙,不如教他们攻读一门经书’。仔细研究这些言论,的确不是空话。我虽然没什么才能,但有自己的心愿,幸得遵奉古人这个教训去做,就不敢半途而废。自从我身居高位以来,将近三十年,一些门人和老朋友都极力劝我趁有职有权时见机行事,购置田园留给你们,我都拒绝未采纳。因为我认为只有将宝贵的清白遗给后代,才能让后人享用无穷。”徐勉的子女后来都成为远近闻名的贤士。

    这些都是华夏历朝历代以来,教育子女的典型,可见家庭教育的特点是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由于孩子的可塑性大,所以对其品行的教育尤为重要。

    对于一时不能明白的道理,他们在实践中逐渐都会接触到,只有正确的引导才能使其走正。为人父母,总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子女,其实不管给其多少财物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教其重德向善,才是为其长远和未来考虑,才能使其真正受益,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明辨是非,选择正确的人生之路。

    如今的教育制度,虽然经过杜睿的改革,已经较之以前,发达了不少,可是说到教育子女,很显然还是这种家庭式的教育更为妥当。

    杜睿本身便是名士,他教授的弟子,如今遍布大唐的各个阶层,或为高居庙堂,或为大唐牧守一方,可见杜睿的教育方式,与那些饱学大儒相比,显然是要先进的多的。

    更加重要的是,杜睿教授子女,并不刻板,他始终都认为,人活一世,从小到大要经历不同的阶段。子女成长的不同阶段,父母与子女关系的定位应该有所不同,父母对子女教育的内容和方式也应该有所区别。

    儒家经典文献《礼记》中讲:“人生十年曰幼,学。二十曰弱冠。三十曰壮,有室~~~~~”

    子女在十岁之前,也就是幼年阶段,孩子年纪尚幼,理解力辨别力都相当有限,而模仿力却相当之强,因此,这个阶段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定位主要应该是教官与学生的关系,父母的角色主要是教导孩子,告诉他什么是对的,怎样做才能做对。当然,在适当的时候可以选择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能够理解的方式,告诉他为什么这样是对的,为什么必须这样做。

    《礼记?内则》中讲:“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革,女丝。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始教之让。九年教之数日。十年出就外傅,居宿于外,学书计,衣不帛襦裤,礼帅初,朝夕学幼仪,请肄简谅。”

    按照《礼记》的记载,从孩子会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开始,就要教给他用右手抓取食物进食;当孩子会说话的时候,是男孩就要教给他用“唯”来应答,是女孩就要教给她用“俞”来应答。“唯”和“俞”都是应答语,二者的不同在于“唯”的声音比较刚直,“俞”的声音温婉轻柔;是男孩就要给他佩戴皮革做成的小囊,是女孩就要给她佩戴丝做的小囊;到孩子长到六岁的时候,就要教给他识数和辨认方向;孩子长到七岁的时候,就不让男孩和女孩同席而坐了,古代席地而坐,“不同席”就是不坐在同一块席子上。

    同时,也不让男孩女孩在一起吃饭,长到八岁的时候,就要教给孩子在进出、就席吃饭等日常生活事务中,学会尊让长者,让长者在先自己在后,长到九岁的时候,就教给孩子怎样计算日期,到孩子长到十岁的时候,就要送男孩出外就师求学,学习写字和记事,学习初级的礼乐,遵守此前学习的谦让之礼。并且,要让孩子在外面住宿,不给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穿帛做的衣裤。

    从以上记载中可以看出,古人对于十岁之前幼年子女的教育主要是教导式的。古代贵族上层,有专门的子师负责教育孩子,依据不同年龄,教导他们应该做什么怎么做。这里的子师扮演的其实就是一个教官的角色。

    从《礼记》中记载的教育内容来看,十岁前幼儿教育显示了两个突出特点:第一,注重性别意识培养。从应答的声音语调、佩戴的饰物到就席用餐,都注意培养他们的性别意识,第二,注重素质教育。十岁前儿童学习的内容包括常识性知识、日常生活技能,更包括初级礼仪,并且特别强调要把学到的礼仪施行于日常生活中。

    杜睿自然不至于那么刻板教条,可是在对待子女的教育上,却丝毫都不肯松懈,而且相比较于对子女的素质培养,他更加在意的还是对子女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