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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颤-第4部分(2/2)

暑假她都要被拉去各大的医院查看,一次一次进医院,一次一次地躺在那张床上,一次一次让医生拨开她的下体查看,一次一次地听到同一个诊断。

    陈哉在那时候,躺在床上一闭眼就可以看到那些拿着手电筒的医生,让她脱下裤子,让她抬起双腿,恐惧啊……这是恐惧啊……还有一种弥漫开来的耻辱感,陈哉甚至觉得,这根被强犦没什么区别!

    邯墨将这些档案袋丢到桌上,告诉她“陈哉,我们不要受了”……以这句话为终点和起点,真的终了她一直忍耐和蛰伏的恐惧和委屈,真的开起了她的婚姻。这个婚姻里,邯墨给了她一个诺亚方舟。

    日头正好,阳光慵懒,陈哉许久站立在阳台上,一旁的多肉植物生长得很是茁壮,好似掐上去便会爆出水来。旁边的藤椅上还摆放着一本书,厚得可以砸死人,全英文的,某法官的自传,邯墨今早才坐在这里看过。

    她走上去,将书翻开,里面夹着一张书签,铜质的,上面刻着几行字,是邯墨去台湾的时候买回来的,也给她捎了一个,给她捎回来的还有4张明信片,一瓶香水,一个牛皮的特质手工包。

    每次去外地,就算她不提醒他,邯墨也会捎礼物回来给她。去西安的时候给她带回来了一只红色的虎头娃娃,去普陀的时候给她带回了一串开过光的手链,去深圳的时候给她带回了一条裸色的长裙,将礼物递给她的时候,邯墨总是淡淡的一句:“路过瞥了一眼,看着挺好,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下了。”

    他从来没有说过“亲爱的,送给你”,这句话从相识到结婚,都没有说过,他说的,都是淡淡的一句“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下了”。多么的平淡,多么的寻常,多么的云淡风轻。

    是要将她记挂到多深,才能让他在看到一样东西时,顺其自然的想到了她。

    顺其自然,才最是动容。

    陈哉又独自站了很久,捧着书想要将它放回到书房去,刚一转身,身后突然“哗啦”一声响,又是一盆水从楼上倒了下来,一半的水落到了阳台里,地上湿了一大半!如若不是陈哉走进来几步,肯定又被浇成个落汤鸡了!

    陈哉心中的火“蹭”地就往上冒了:“死胖子!你有完没完!!!”

    琉璃浮沉整理

    【21】胖子送花

    陈哉心中的火“噌”地就往上冒了:“死胖子!你有完没完!!!”

    楼上的根本就听不到,陈哉火大发了,直往屋里冲,抓起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连拖鞋也不换了,抓起钥匙直冲楼上。

    一顿狂按门铃,这1901室的门才缓缓开启,门后又露出死胖子睡眼朦胧的眼,嘿~这回脑门儿上还系着一个熊猫眼罩,一大男人孤家寡人卖什么萌!!!

    “你不往楼下倒水你会死啊!”陈哉不像邯墨那么文绉绉,上来就是往狠里骂。唾沫星子都喷出好几颗。

    死胖子睡眼朦胧地没反应过来:“嗯?”

    “嗯个头!有什么水不能往马桶里倒吗????”陈哉语气特凶狠,吼得时候都能看到她的小舌头在嘴里晃荡。

    胖子被陈哉吼得往后面退了一小步,挠了挠半寸头:“……浇花……”

    陈哉一听更来气:“你这叫浇花啊?啊!!!!那么大桶水倒下来,有你这么浇的吗???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丫在阳台上洗露天澡呢!!”

    死胖子的睡眼眨了眨,想了想,缓缓道:“真浇花……”

    陈哉看着这死胖子的德行啊,真是……真是……真是恨不得用拖鞋底狠狠抽他一巴掌。但她是个极其有素质的人,她真的很有素质,所以她转头就下楼,从家里接了一脸盆的水再哼吱哼吱地搬上去。

    将脸盆放在地上,又是一顿狂按门铃。

    按了好久这胖子才磨蹭着来开门。这死胖子明显已经睡迷糊了,熊猫眼罩带在额头上,眼睛眯得更小了,估摸着他还没看清陈哉呢,门口的陈哉已经弯腰拿起脸盆,狠狠地往他脚下泼了一脸盆的水:“你浇花!好!你浇花!现在我也浇浇你这朵肥花!!!!”

    这盆水泼出去啊,把胖子的脚和地板泼得透湿啊!

    死胖子估摸着还没反应过来,低头瞧瞧自己湿了的裤脚,还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陈哉压根儿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握住了他的门把手,抬起头朝他恶狠狠地丢下两个字:“再见!”

    手一拉,“呯”的一声就把门给他关上了,转头就往家里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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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盆水泼得怎一个爽字了得!

    陈哉回到家,开始用拖把拖阳台上的水,刚拖好,门铃响了。陈哉透过对话机一看,居然是死胖子站在门口。

    怎样!报复来了?!

    陈哉开启可视对话机,朝门口吼:“你想干嘛!”

    死胖子被陈哉的吼声吓了一跳,全身的肥肉一抖:“嗯?”开始眯着眼左顾右盼,看样子是在找陈哉的声音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找什么找!你家没对话机啊!在我家门口抖什么肥肉!”陈哉又是恶狠狠的一句。

    这女人太毒舌了!!

    死胖子压根儿没计较,而是眯着眼回答:“我想送你花。”

    “我泼了你一盆水你还送我花,谁信你!”陈哉直接驳回去。

    死胖子挠头:“不,我朋友送我一车的花,我都养在阳台上,我懒得一盆一盆浇水,又见不得它们枯掉,枯掉了还要扔,麻烦。所以平时浇水我都直接一盆水直接猛泼过去的,多多少少每盆都能沾到点水。但是泼的时候也会泼到外面,倒到你们阳台上。我想着吧,干脆送你们得了,以后我也不用浇水浇到你们阳台上了。”

    “不是浇,是倒!!!倒!!!”陈哉死揪住他的用词。

    “所以送你们啊。”死胖子蒙着睡眼,似乎都快在门外睡着了。

    “我不要,你自己扔掉好了!”陈哉回答得干脆。

    “多肉植物啊,全身肉嘟嘟的啊,看着它们我就像看到同类的啊,扔掉我不忍心啊!!”死胖子一脸心疼地在挠门……

    陈哉便想到了自己家里养的几盆多肉植物,的确扔掉怪可怜的……犹豫了一下便把门打开,打开一看,差点昏厥过去……

    尼玛!死胖子真的推了一车的多肉植物下来!!!真的是一车!!就是超市里购物的手推车!!装了满满一车!!

    “你怎么会有这种手推车!!!你从超市抢劫过来的吗????还真是满满一车的肉肉植物啊!!!!”陈哉站在门口咆哮!!

    个死胖子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胖子挠了挠脑袋:“朋友送的。”

    好像理所当然似的。

    “所以你平时就把这手推车摆在客厅里吗!!”陈哉发现这胖子真是个奇迹。

    “不,杂物间。”胖子继续理所当然地回答着。

    跟他简直无法沟通。

    陈哉果断结束话题:“好了,够了!你回去吧!”把这手推车拉回房,不容胖子多说,直接“呯”的一声关上门。

    陈哉透过对话机看去,便看到胖子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愣,这才移动肉嘟嘟的身子往电梯走去。

    陈哉推着一车的多肉植物到阳台,一盆一盆的摆弄好,这一车实在太多了啊!阳台上太占地方了啊!但这些肉肉的小植物看着也讨喜,她便窝回房去淘宝上淘一些应景的花架。

    她很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这段时间又极其喜欢多肉植物,瞧着那肉嘟嘟的植物就可爱得紧,买来了小喷壶,仔仔细细地打理,阳台上的盆栽被她打理得很是茁壮。这回楼上胖子的一车多肉植物给搬到了她这儿,阳台上便像一个花店。

    所以当姚欣和来的时候,很想就这么给陈哉给跪下了:“你丫整这么多植物,以为自己是花仙子啊?!”

    【19】哪儿性感

    所以当姚欣和来的时候,很想就这么给陈哉给跪下了:“你丫整这么多植物,以为自己是花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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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过花仙子周围摆的都是多肉植物啊?”陈哉一记白眼。

    姚欣和懒得跟她斗嘴,回到客厅里瘫在沙发上,随手就打开了电视,调到自己喜欢的娱乐节目。她这人从不把自己当客人。

    陈哉瞟了她一眼,蜷着腿在她旁边敲字,姚欣和躺在她旁边,两只脚丫子就这么搁在陈哉的电脑上:“我说,你别打了~每天打也就打出这么一丁点钱,你不是当大神的料,要不出来跟我做吧,我那花店正缺人呢!”

    “别人打击我就算了,你也跟着打击我!哪个大神不是从小虾米起步的!”陈哉把她的脚丫子给撬开,“看你的电视去!”

    陈哉哼了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斜着眼睛看了陈哉老半响,然后幽幽地道:“陈哉,你丫每篇文我都看过了,看得特郁闷,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将原先定的男二号写成男一号,男一号降为男二号还给个特悲的结局?你能不能当回亲妈,让看文的人心情舒畅些,别总给你捏把冷汗,深怕你刹不住车就把人通通给整死了。”

    姚欣和说话比她毒多了!说得陈哉脸唰一下就红了:“有你说得那么糟糕吗!”

    “有!”姚欣和回答得斩钉截铁,还眯了眯她的眼睛,“你写文的时候总分不清自己爱谁,就像你分不清你自己到底爱不爱邯墨一样。”

    她的语速极快,像倒豆子一样啪啦啪啦倒出来,敲在陈哉的心里,一下一下的。

    陈哉很想反驳,但……回答什么呢?

    “你想说不爱?不爱你为什么跟他结婚耽搁他这么多年?不爱你怎么在他面前就变得这么真实,一张面具都不用装在脸上?”姚欣和就是个气势很强的女人,现在也是,“如果你说爱,那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对他,对你自己,对这个婚姻,都没有信心,还处在那里走不出来?”

    陈哉忽然就有些恼了,脸便板了起来:“所以你窜门上来就是来教训我的?”

    姚欣和眨巴眨巴眼,愣了三秒,与陈哉对视半响,道:“诶……对哦,为什么我会突然教训你起来?”说完还欠扁地来了一句,“谁让你长得就是一副欠训的样子。”

    陈哉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有本事你把这话当着我爹娘的面去说!!”

    姚欣和朝她吐了吐舌头,又抖着腿去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放着台湾偶像剧,姚欣和看着看着就在那里嚎:“受不了了!这种恶俗的偶像剧挑个男主角能不能不要这么奶油小生!!!尼玛!跟高中生似的!”

    陈哉边在键盘上啪嗒啪嗒敲字,边斜了姚欣和一眼。姚欣和这女人到现在只谈过一次为期三年的恋爱,起始于于高中,止于大学。她甩他,理由特简单,那男人爱玩网游,顾不上她。姚欣和那时一滴眼泪都没留,好似谈得不是三年,只是三天而已。

    陈哉就问了,好歹也是三年的恋爱啊,怎么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

    姚欣和便说了,我金贵,干嘛要把我这么金贵的心伤在一个不把我当宝的人身上。

    这句话甩出来,陈哉顿时就对姚欣和服了。

    姚欣和再也没谈过恋爱,一心走女强人路上,走到现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不是没见过,都没正眼瞧过,连她见邯墨那会儿也只是用一只眼算是认真地瞥了瞥,事后对陈哉说:“嫁了吧,这男人适合你。”

    陈哉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喂,这话说得……那什么男人适合你?”

    姚欣和仰着头想了想:“不要奶油小生的。”

    “邯墨总不是奶油小生吧?”陈哉试探地问。

    “嗯。邯墨不是奶油小生。”姚欣和点头,紧接着又是一句,“他就直接是一个小生。”

    陈哉顿时就炸毛了:“在你眼里什么男人不是奶油小生和小生了?”

    姚欣和朝她笑:“我也不知道,要看我第一感觉。”

    第一感觉……第一感觉……

    她的第一感觉到现在都没来,所以陈哉有理由相信,在姚欣和的眼里,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奶油小生。所以当姚欣和在沙发上抖着腿对这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大为吐槽的时候,陈哉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突然脑中浮现了邯墨的脸,尤数他的喉结一颤,眼眸发暗的表情,这表情在脑中一浮现出来,陈哉就觉得心中一抖。

    想了想,问:“欣和,你觉得男人哪里最性感?”

    这问题有点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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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欣和认真地想了想,沉吟:“毛。”

    陈哉:“……”

    这女人……悍!

    陈哉不耻下问,抖着声音问:“哪里的毛……”

    这两个女人便这么对视着,一时半会儿谁都没有说话。一屋子诡异的沉默……

    姚欣和再沉吟:“肚子上的毛……”

    “诶?”陈哉(⊙_⊙)

    姚欣和正儿八经地轻咳一声:“就是有些男人肚子上,就肚脐眼上面,会有毛,我觉得……特性感。”

    陈哉呆愣了一下,跟着沉吟:“你……好独特。”

    姚欣和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一脚踹到陈哉的脑门儿上:“你呢!你家邯墨哪儿最性感啊!!”

    嘿~这个问题……羞涩啊。

    陈哉想了想,不知不觉就想起了邯墨的一脸狼相,精干的腰在律动着,浅出深入,她的双腿攀在他的腰上,配合着她的节奏,他的声音也是这么的低哑和磁性……身体那么有力,那么炽热,他埋入在她身体里,那充实的感觉一出一进,每一次进来都带着狠狠的力度……

    邯墨……

    陈哉出口:“腰,手肘的那块凸出来的骨头,他的眼睛,喉结,声音,腿……都是性感的……”

    姚欣和便一下子认真了,从沙发上坐起来,紧紧地盯着她:“陈哉,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你和邯墨会离婚的话,假!”

    那样的目光,让陈哉一愣。

    〖老孤有言:〗

    每个要上肉的前一天,老子都能感觉到雌性激素和雄性激素在体内激烈地碰撞,璀璨出巨大的荷尔蒙……有种快要二次发育的感觉……!

    所以我会承认明个儿就要上肉了么?!!!!

    【20】坟墓的花

    是的。正如姚欣和说的那样,陈哉觉得自己假爆了!

    邯墨离开的第二天晚上,邯墨照例会在晚上给她敲一个电话过来,在电话那头叮嘱陈哉不要熬夜太晚,打一会儿字就要站起来活动活动脖子。陈哉自己躺在大床上,心里空络的慌,听着邯墨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越发有点难受,难受着难受着,说:“我想你……”

    电话那头便突然沉寂了。

    是的,沉寂了。陈哉无法看到邯墨此时的神色,他诧异一下后猛然……感动。

    的确感动,这是陈哉第一次告诉他,她想他。而不是像以往一样,不耐烦地听完他的电话,再直接撂电话。

    “乖,我大后天早上就赶回来。我也想你。”邯墨道,表情温柔得紧。

    想一个人的心情真的很可怜。陈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往她多么希望邯墨天天出差不要回来,而今,那么撕心裂肺地想他。几乎那么那么贪恋他的手指就揽在她肩上的感觉。听着他的声音还不满足,不满足不满足,一点都不满足!

    挂上电话,陈哉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突然就冒出一种强烈的念头——她想去找他!就想找他,就想他了!

    这种念头在脑袋中快速集聚,胸口便火辣辣般!陈哉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来,去看时间,晚上七点,她连忙去查宁波的动车时刻表,晚上八点还有一班,她用了最快的速递定了票,拎起包就往外冲。

    取好票,再冲到候车厅,几乎快检票完了,她使出吃奶得劲往前奔,踏着最后一个点跳上的车,动车开启的瞬间,陈哉气喘吁吁地找到座位坐下,窗外风驰的风景,胸腔里拼命跳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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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哉忽而觉得自己挺搞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冲动的事儿,还真是说走就走,什么都没多想。但这么冲动下来,她还是这么这么期待着见到邯墨,就好想有跟虫子在她心里啃咬,咬得她心里发酸,发麻,一抽一抽的。

    毫不矫情的说,想一个人的心情,太可怜了。

    陈哉觉得不可以让自己可怜,那就说走就走。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主动成这样。

    到邯墨的宾馆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陈哉去敲邯墨的门,便响起邯墨的声音:“谁?”

    陈哉那一颗惴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