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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颤-第3部分(1/2)

    到邯墨蹦出一句“操他大爷”的时候陈哉已经很震惊了,如今看到邯墨甚有要上去干一架的摸样,陈哉是震惊到极点了。

    果然……果然……再风度翩翩的男人一旦在zuo爱的时候被打断,果然都会变成抡棍子揍人的土匪老大……何况……这回还是从天而降直接被浇了一桶水。

    邯墨关门出去了,陈哉心头发跳,害怕邯墨真跟别人干架上了,连忙褪下睡衣,擦干身体,也翻了一套运动服套上出去了。

    按电梯,上楼层。一出电梯便看见邯墨气势汹汹地堵在1901室门口,陈哉便听大邯墨拿着法庭上打官司的语气在那里道:“这不是你把水从楼上倒下来的借口!最起码的素质和公德,不用我来教你吧?啊?!”

    这一句话甩出来陈哉就一个白眼,邯大状……您真是把所有人都当你的手下在训啊?

    【10】邻居胖子

    邯墨还在那边义正言辞,有板有眼地跟那人说着素质问题,陈哉凑上去站在邯墨背后,朝门内看去,便瞧见一个男人立在那里。

    挺着小啤酒肚的男人,胖,脸像一个热气球,穿着浅灰色的t恤,沙滩裤,夹指拖鞋,半寸头,睡眼蓬松地立在那儿,个体跟邯墨差不多高,单眼皮,小,因为睡眼朦胧,所以显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从邯墨背后冒出来的陈哉,又转头看看邯墨,没说话,就这么朦胧着眼看着他们。

    邯墨的拳头都握紧了,陈哉真怕他一控制不住就上去揍人,赶紧拉了拉他。邯墨将陈哉往自己身后一拽:“老婆,你回去呆着。”他这一转头,只听“呯”的一声,那胖男人居然把门就这么关了!

    陈哉和邯墨:“……”

    这太他妈不尊重人了!

    邯墨越发地火了,又是一顿狠按门铃。陈哉站在邯墨旁边,便觉得此时自家老公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要揍人的气焰。

    按了好久,那胖男人才又把门打开,这回显得越发睡眼朦胧了,还将t恤掀到了肚脐眼处,用手挠着肚子,倚在门上眯眼看他们,没说话,就这么朦胧地眯着眼。

    邯墨最瞧不得别人这么副不正经的表情;,他一下子就把手抵在门上,以防这个胖男人再把门给关上:“1901户主,不管你有怎样的借口,你都应该为你的行为道歉!难道不是吗?!”

    可见邯墨还在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胖男人没说话,挠了挠肚子,依旧睡眼朦胧地瞧着他们,好似一幅随时会站着睡着的摸样。

    “啊?哦……对不起。”胖男人终于开了一句口,虽然说了吧,但紧接着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显得特不正经。

    邯墨一下子就爆了,撑着门没让他关上,眉毛已经狠狠地挑起:“什么德行!根据《民法通则》第83条规定:‘不动产的相邻各方,应当按照有利生产、方便生活、团结互助、公平合理的精神,正确处理截水、排水、采光等方面的相邻关系,给邻方造成妨碍或损失的应当停止侵害,赔偿损失!’所以,1901户主!”邯墨一顿,气势一寒,“你泼水弄脏了我们的衣服,那么,你已经侵犯了我的财产权!!!!”

    邯墨吧啦吧啦地吼完,还没下结论呢,那胖男人挠了挠头,睡眼朦胧地看着他:“你……要我陪你衣服?”

    这不温不火的语气让邯墨彻底暴怒了!!

    陈哉看着邯墨喉结一滑,指不准又要爆多少法条出来哄死他,连忙将自己的老公往后拉了拉。

    邯墨转头:“老婆,你回家,别管!”

    陈哉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自家的老公,与那胖男人对上,直接甩过去一句话:“我没他这么文绉绉,我就想告诉你,你这缺德的!我祝你以后每次zuo爱都没高嘲!”吼完,不顾其他,拉着邯墨就下电梯回家。

    那一声吼还徘徊在楼道内……

    祝你每次zuo爱没高嘲……

    没高嘲……

    高嘲……

    潮……

    胖男人的睡眼终于睁了睁,呆泄在门口没反应过来。

    陈哉早就拉着自家同样震惊的老公蹿回了家。在电梯里还叉腰教训他:“你跟这种人费什么口舌!就是要往死里骂解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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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邯墨沉吟:“老婆,有时候你比我狠多了。”

    陈哉没理他,进门换鞋子的时候用胳膊肘捅了捅邯墨:“你说你这人真是,急起来就会跟别人爆法条!爆法条有用吗!就应该找那些杀伤力强的话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学学我!”一顿,陈哉好奇地问:“刚才跟他说的那什么法什么财产权的,真的吗?”

    邯墨想了想,抖眉毛:“是有问题的。急了,直接蹦出口的。”

    嘿~直接奔出口的还说的这么煞有介事的=_=!指不准以前就用了这招唬了多少人呢!

    “所以总觉得干你们这行的忒黑心了点。”陈哉拿眼横他。

    邯墨没回话,反正今天陈哉一句话蹦出去已经让邯墨有些凌乱了。他知道自家老婆说话毒,但没想到毒成这样,生生戳中了全世界男人的软肋啊!不知楼上那家伙现在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里,邯墨竟有些同情1901的胖子户主了。

    很久后邯墨回忆起来这件事,他却全然没了这般心态,甚至觉得……如果当初没有去1901室该多好,那么,他和陈哉还有一个1801室的家,1901只是一个毫不搭边界的邻居……

    只是,世界很公平,世界下运转的一切情态万千也很公平,谁都不会有“避免未来”的机会。

    【11】是技术宅

    陈哉接到邯墨妈的电话是在早上八点,那会儿她正睡得迷迷糊糊,邯墨已经上班去了。

    家里的座机叫个不停,陈哉懊恼地爬起来,拿起电话,瘫在沙发上:“……喂……”

    懒洋洋的迷糊声音。

    电话那头顿默许久,才响起一阵不温不火的声音:“小哉啊,邯墨都上班了吧,你还在睡觉啊?”

    这声音一响起,陈哉便觉得脊椎一凉,瞌睡全无,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笔直笔直地坐好:“妈……”

    年级组长啊!

    “咳,嗯,刚醒。”陈哉捧着电话,连忙清清嗓子。

    电话那头顿默了一两秒,才用紧绷绷的声音说:“昨个儿我朋友带了些龙井茶给我,多了,今天你来拿些回去吧,你和小墨平时也可以泡来喝。这样吧,你十点过来,顺便吃顿中饭,好吧?”

    陈哉恭恭敬敬地捧着电话:“哦,好的。”

    “嗯。”电话那头好似很满意陈哉的态度似的,又叮嘱了几句便把电话撂下了。

    陈哉挂了电话,抹了抹冷汗,心里着实犯嘀咕。

    拿茶叶这种事儿完全可以让邯墨去啊,叫她特地跑一趟还借机留她吃饭,分明是有事儿嘛。

    陈哉心里打鼓,暗暗抱怨又要跟这年级组长对上了,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磨去洗漱换衣服。许久没这么早起床,她的脑袋还处于浑浑噩噩地状态。拎上包,“呯”的一声关上防盗门,手就不由这么定格在门把手上了……

    钥匙和手机好像……都没带!

    陈哉对着门干瞪眼半响,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婆家先。

    按电梯,电梯是从19楼下来的,“叮咚”一声门开了,里面已经立着一个人,嘿~~1901室的胖男人!

    陈哉一震,站在电梯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

    昨个儿才用话毒过他,今个儿就要独处一电梯里……有点尴尬啊~

    那胖男人今天套了一件红色的卫衣,大大的帽子在背后耷拉着,宽松的浅灰色运动裤,一双回力的白色帆布鞋,依旧面无表情,睡眼朦胧地立在那里,瞧见陈哉,表情微动,用眯眯眼和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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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哉瞧着他,他也瞧着陈哉,然后把自己宽大的身子往电梯里面挪了挪,似乎认为陈哉没有进来的原因是觉得他一个人就把整个儿的电梯空间挤满了……

    陈哉便不大好意思,也没多想什么,大大咧咧地跨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陈哉和这胖男人立着。陈哉偷偷地那眼角观察他,他却依旧睡眼朦胧地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

    这男人单背着一个画筒。电梯下到11楼的时候,胖子的电话响了,电话铃声是圣斗士星矢的主题歌。

    陈哉用眼角去瞟他……死胖子还童心未泯?!!

    胖子瞄了一眼手机来电,陈哉便看到方才还一脸睡眼朦胧的胖子一下子挺直了敦实的身板,眯眯眼顿时冒出了光:“看到了么?什么?他们设计的人物是什么?我勒个去,奶牛?奶他们个头!等老子来,老子要把他们的世界观颠覆到娘胎里去!”

    一番话说出来,眯眯眼露出的光芒啊,他个死胖子全身都冒出一股光圈啊!!陈哉无比震惊地去看旁边容光焕发的胖子。

    方才还是一副随时就会睡着的要死摸样,如今……活生生一个胖斗士啊!

    电梯“叮”的一声在一楼停下,胖子率先出门,打着手机嚷着:“把祖国花朵当白痴啊!奶牛??我勒个去,老子真想一鞋底抽死这帮人!看我的!等我!老子马上来了!……”

    胖子肥肥的屁股在前面扭着,灵活啊,一眨眼就走出去很远了。陈哉目瞪口呆地磨蹭在后面,看到阳光璀璨下,像斗士一般的胖子扛着画筒向地下停车库走去。

    多灵活的胖子……

    陈哉暗暗感叹,看样子,没准儿就是个技术宅……

    走去小区门口的停车站,还没走到,身后响起喇叭声。

    陈哉回头看,便看到胖子开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里冲她打招呼,现在他没打电话,顿时又恢复了他睡眼朦胧的摸样,连声音都迷迷糊糊起来,哪儿还有方才打电话的精神:“要不要我送你,邻居?”

    声音都点像功夫熊猫的中国版配音。

    陈哉警惕,板着脸拒绝:“我又不认识你。”说完不再理他。

    此胖子的睡眼更朦胧了,特好脾气的“哦”了一声便一踩油门走了。

    陈哉朝吉普车的屁股狠狠白了一眼,自己走向公交站台。

    【12】年级组长

    陈哉到婆婆家的时候,那年级组长的婆婆正在择菜,公公不在,铁定去公园了和别人下象棋去了。

    婆媳独处,陈哉便觉呼吸都有点小心翼翼的了。

    “来了?”邯妈把手上的水往围裙上擦了擦,瞧着玄关处换拖鞋的陈哉。

    陈哉极其卖乖,蹭上去:“妈,我帮你吧~”

    邯妈未有拒绝,挂着挺客气地笑去看陈哉:“小哉啊,你瘦了啊。”

    陈哉嘿嘿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直打鼓。

    她其实挺实心眼儿的一个人,脾气扭,不喜欢相处的人是一个表情都不想浪费。再加之小时候对老师的印象就没怎么好过,尤数那会儿一脸扑克脸的年级组长,有事儿没事儿就爱没收陈哉抽屉里的小人儿书,还告诉她家长!陈哉恨她大发了!

    小学的时候见到老师就要敬少先队礼,每逢遇上那个扑克脸的年级组长,陈哉都会挺着小身板,一脸肃穆地朝她敬礼,表现出“我爱您,亲爱的老师”的摸样。待她走过去后,陈哉便会在她背后狠狠翻两个白眼!

    所以,打小陈哉便对没收她很多小人书的年级组长带着一种深深的怨恨感,没想到啊没想到……多年之后,她开始写言情小说了,狗血的是,自家的婆婆年轻的时候就是当年级组长的。

    嘿,真被姚欣和那女人说准了,天生的宿敌!

    “想什么?牙关都咬起来了?”邯妈的声音忽而就打断了陈哉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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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哉一惊悚,立马用纯真无害的表情回应她:“啊?没呢~”赶紧找借口,“这长豇豆难掐。”

    没想到这句话可说错了啊,邯妈瞥了一眼陈哉切得大段大段的豇豆儿条,沉吟:“这几日你和邯墨都在家里吃饭么……”

    陈哉心眼实诚,想都没想:“对啊。”

    “啊~谁烧菜的?”邯妈来了这么一句。

    陈哉想也没想就直接出口:“邯墨~”说完心里就“咣当”一声,完了!

    果然,邯妈的脸就沉下来了,低下头掐豇豆,掐得啪啪直响。估摸着心疼儿子,把豇豆当陈哉的脑袋来掐了吧。

    陈哉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大气也不敢出,低下头哆嗦着掐豇豆,便听大邯妈说:“邯墨上班忙,案子挺重的。你每天在家,烧顿饭菜等他回来一道而吃,也能让他轻松一点。”

    邯妈是个语文老师,句词拿捏得很得当,还有那慢条斯理,听不出语气的调子,将“每天在家”加了缓慢的重音。

    陈哉听得背脊直冒冷汗:“嗯。”

    邯妈紧追不舍:“要不这样吧,你每天来我这儿学做菜。”

    这还了得!陈哉连忙胡诌借口:“啊,妈,这几日我手头上有三本小说要完结呢,每天敲字,那……等我完结了手头上的书,就跟您学~嘿嘿。”说完,还要卖一个特真诚的笑。

    邯妈抬头瞧了她一眼,没说话,掐完最后一根豇豆利索得放到小碗里:“每天写那样的小说能赚多少钱呢?小哉啊,你说你也是拿着商学院文凭的人,出去做一份平常的工作也不是很好嘛,写小说多累啊,脊椎都写出问题来了是吧。”

    这话题啊随时能把围着她转。

    陈哉心里老不乐呵了,偏生还要笑着:“主要是我自己喜欢……自己喜欢,嘿嘿。挺好的。”

    脸上在笑着,心里在咆哮:邯墨,等我回去你丫死定了!!

    邯妈明显有些不大高兴了,但也没多说什么。

    掐完了豇豆,让陈哉一并儿到厨房里做菜去了。陈哉的父母平时对她没什么要求,他们的教育理念历来是,不指望陈哉成什么大人物,饿不死,快乐就好,所以历来养成陈哉大大咧咧,知足常乐的性格。

    故而,陈哉从小都不跟别人争什么,喜欢做的就拼劲力气去做,不喜欢的就随便应付。这正好就体现在了家务上面,做的饭吧,能吃,也只是能吃的分,在一旁可把邯妈的白眼给翻的呦。

    把饭菜摆上桌后,邯墨的爸回来了,进门的时候就在喊:“哈哈,今天我横扫了两个人啊!爽~诶,小哉也在啊~”瞧着陈哉,邯爸眉开眼笑。

    邯爸是车间主任,现在退休了,喜欢下象棋,为人可比邯墨的妈和善得去了。

    “爸。”陈哉叫了一声。

    真正的受训是在饭桌上。就算陈哉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还是抵抗不住邯妈施加的压力。

    说话都是拐着十八道弯的,偏是旁击侧敲,不跟你来直的。

    邯妈先是跟自家老头子说:“今天你下赢了谁啊?”

    “还有谁,隔壁一幢楼的老李啊~”邯爸扒着饭。

    “哦,老李不去照顾他孙子?”邯妈把声音提高了一分贝,若无其事地看着邯爸说,“他孙子也快满月了吧,白白胖胖的,很是讨喜,可把老李他们给欢喜的啊。”

    陈哉低头塞饭没应腔。

    邯爸自是听出了自家老婆子话里的话,脸色稍一尴尬,干咳了一声。邯妈便朝他狠狠使了一个眼色,那邯爸才犹豫了一下开口:“啊……小哉啊,不是我们催啊,你和邯墨到底打不打算要孩子啊……”

    邯爸语气软,自是听邯妈安排的才说的话。

    陈哉心里“咯噔”一声,便觉得身体的某个角落被深深挖去了一块,而这一瞬间的痛还不能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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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邯墨说不要。”陈哉低头埋饭,让刘海遮住半张脸,合下眼皮,遮住情绪。

    这话,是结婚当初,邯墨就说把这事儿全往他身上丢的。

    邯妈没看她,脸色严肃了,往陈哉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邯墨那儿的工作我是会去做的。主要还是靠你这儿,如果你跟他说你想要,我想邯墨也不会不答应,是吧?”

    一个“是吧”几乎将陈哉逼得没路可退。

    陈哉继续埋头挖着饭,那米饭塞到嘴里,咀嚼着,什么味道也没有,喉根处泛苦,一点一点地往上涌,脚底好似出现了漩涡,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她的双脚把她一点一点地吞没下去。那种布满在心头的尖锐疼痛像一张网一样铺散开来,包裹住她整个人,所有的感官全笼罩在着密密麻麻的尖锐感里了。

    “嗯……”陈哉从鼻子里发出声音。

    这个反应自是激怒了邯妈的,她的眉毛一皱,看着低头扒饭的陈哉许久微动,眼皮一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