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过去,示意他们继续动手。而那些人也显然有备而来,居然抻出来一张大网,就往大盖儿身上罩下去。
小七一见,连忙搂住大盖儿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趴在大盖儿身上:“你们不能——”没等小丫头说完呢,大网从天而降,连她也一起罩在里面。
“嘎嘎,坏蛋,坏蛋!”小八从网眼挣扎着飞出来,嘴里哇哇大叫不停,看来,它还是一只爱憎分明的八哥。
一见小七吃亏,大黑也狂吠起来。这货在运石头的时候,基本是打酱油的角色,这会儿终于开始出自己的声音。
同样气愤的还有马封侯,敢动小七,简直就是戳他的心肝儿,于是嘴里吱吱叫了两声,便要飞身而上,给这伙人一个教训:居然敢到花果山撒野,真以为自己是天兵天将呢?
没等马封侯施展猴拳呢,猛听得一阵粗暴的哼哼声响起,随后,大牙就轰隆隆地起冲锋,这货后背上还驮着两筐大石头,跑起来就跟一列货车似的,地皮直忽闪。
面对这样的野蛮冲撞,谁敢硬撼?那伙人撒丫子就跑,恨不得长四条腿才好呢。
马封侯很是不满地抓抓腮帮子,有点埋怨大牙抢了大师兄的风头。不过还是蛮欣慰的,毕竟大牙在关键时刻不怯阵,能够为小七挺身而出,比大黑那个就知道叫唤的胆小鬼强多了。
一阵兵荒马乱,白胖子由于身体的缘故,落在最后,被大牙追上,大嘴巴子轻轻一挑,根本都没怎么使劲呢,白胖子的身子就高高飞起,落到旁边一个树杈上。
咔嚓一声响,白胖子拽着树杈一起落地。还好有树杈缓冲一下,要不然非摔出屎来不可。
大牙不依不饶,还要冲上去来个死亡践踏。马封侯可不想搞出人命,连忙窜上去将它拦下。
趁着这工夫,那伙人拽起白胖子,落荒而逃。小八还飞在半空,追了很远,嘴里喋喋不休,嚷了一路“冲啊,杀啊”,吓得那伙人跑得更欢了。
等马封侯转回小七身边的时候,陈二狗和石梁他们已经把大网掀开。刚才那伙人大概以为他们是民工呢,根本就没跟他们打招呼。而且大牙冲得也太猛,没给他们施展的空间。
陈二狗倒是乐得合不拢嘴,扯着手里的大网:“嘿嘿,正好给猴崽子们做几个吊床——哎呦喂,老头儿,你咋没跑?”
大伙这才注意到,那位干瘦老者,还在那低头研究大盖儿的乌龟壳呢。听到陈二狗的问话,他很是淡定地抬起头:“我为什么要跑?”
“你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吗?”陈二狗也抓抓后脑勺,这个动作肯定是受了猴师父的传染。
老者用手扶扶眼镜:“他们是动物园的,是养动物的;我是教书的,是研究动物的,不是一路。这只乌龟是你们养的吧,可能是属于一种已经灭绝的种类,简直太珍贵了,称之为国宝也不过分,你们一定要好生待之。”
“就这还国宝?”陈二狗晃晃脑袋,又招呼石梁把装满石头的大筐抬到大盖儿背上,然后嘴里吆喝一声:“走着,你个老乌龟慢慢腾腾的磨洋工,回去罚你没饭吃!”
这回轮到楚教授摇头了,嘴里碎碎念一阵,直到运送石头的大部队走远了,这才快步追上去。不是追白胖子一伙,而是追马封侯他们。作为国内知名的动物学家,现过五百岁的老龟,岂能轻言放弃?
“你们不能这么虐待它——”楚教授瞅着大盖儿身上小山一般的石头就忍不住想要表意见。
别人都闷头赶路,不搭理他,只有小七比较黏牙:“老爷爷,大盖儿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可没有欺负它。老爷爷你看呦,猴哥和大牙也都跟着干活呢。”
一边说着,小丫头还一边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珠:“猴子摘桃,野猪拱地,大盖儿驮东西,这些都很正常呀。小七要是不干活,也没饭吃呢。”
她擦汗的动作被刚刚飞回来的小八给看到,结果误会了,立刻争辩:“男是小七,男是小七——”
小七乐呵呵地戳戳它嘴上的那撮毛:“小八,就你光耍嘴不干活——也不是呢,小八你能帮着大牙捉身上的虫子——”
著名的动物学家楚正南教授,竟然被一个山野小丫头最朴素的道理给打败了。是啊,他又不是那只老乌龟,怎么知道它是不是受了虐待。至少从表面上看,那只老龟驮着石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爬得很来劲呢。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