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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63部分(1/2)

    得那一次,秦延去看东方爷时,东方爷道了句,以后你就呆在坎平鞋庄,不用跟我作侍卫了,守好她的姐妹比什么都要紧。秦延糊涂地问东方爷,是不是和嫂子闹别扭了,东方爷没回答。后来秦延硬着头皮又见了几次东方爷,都被东方爷阴翳着一张脸赶了出来,再后来干脆闭门不见了。

    秦延心里焦急,找绣姑商量对策,绣姑也是毫无办法,最后只道:“有些心结,必须当事人亲自去解开,咱们相劝,只怕适得其反,徒惹人心烦罢了。东方爷虽然心情不大好,但既然坐得住,就说明你丐儿嫂子无恙,因为她若有恙,东方爷就不是生气而是急躁了。”

    秦延听着有理,也就任东方爷慢慢想通,不再过去叨扰。加上与绣姑在一起时,常常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绣姑亦然,毫无知觉日子竟是这么久了。

    此时听到东方爷的消息,两人又惊又喜,愣愣地品了半晌那句话,回不过神,齐齐问荆岢道:“你说什么?”

    荆岢鼻孔朝天冷冷哼了一声,递了个大白眼,然后对绣姑道:“东方爷央人来做一双鸳鸯鞋。”

    “丐儿,丐儿……”绣姑难掩激动,双颊泛红叫道:“丐儿有消息了?她回东方府了么?”

    荆岢沮丧地摇头道:“丐儿庄主没有消息。听那传话的人说,是给东方爷和公主做一双情侣鞋。”

    秦延按捺不住,急得跳脚上前一步,抓起荆岢的领子道:“你怎么听话的!你确定不是东方爷和丐儿嫂子吗?”

    荆岢被来回耸拉得差点摔倒,幸好领子被秦延拉得紧紧的,才避免了出丑。却仍是倔的很,不示弱地哼道:“你是聋子?我懒得对你多说半句话!我对着庄主还能有半句假话?”

    绣姑连忙劝道:“都别激动!先弄清是怎么回事!”

    荆岢见秦延放了手,得意地瞟他了一眼,走到绣姑面前恭敬说道:“确实令人吃惊得很。但那人是东方爷的侍卫,曾经和东方爷一起到鞋庄来过的。如果不是他来,我也不会相信。他说公主与东方爷如胶似漆,用想穿情侣鞋来表达彼此的惦念牵挂。”

    绣姑和秦延对望了一眼,低低说道:“下去吧,我知了。”

    “庄主……”荆岢瞅了秦延一眼,别有所指地道:“庄主,您如果想聊天,我也会的……下棋,做饭,煮菜,凡是人会的我都很精通!一定能给庄主带来满意的!”

    绣姑满颗心都在薛浅芜身上系着,也不深究荆岢的醋意和烟火味,只焦急道:“丐儿八成是出什么事了。”

    踱了一会子脚,绣姑对秦延道:“不行……不管怎样,都得到宰相府瞧瞧。”

    秦延面有豫色,道:“我虽然也为丐儿嫂子担心,但是我潜入宰相府看看还行,你就不要去了。我向东方爷质问出是怎么个状况,再回来向你明说。”

    绣姑想起梅老夫人对丐儿不待见的样子,知道自己去也尴尬,只会添堵罢了,因点了点头道:“快去快回。”

    秦延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荆岢,注视着他,说道:“照看好你庄主。”

    荆岢有些诧异,仍是带几分不服气,棘刺地道:“不劳你说!”

    秦延倒也不计较,转身走了。荆岢喊道:“你本就是宰相府的人,去了就别回鞋庄了!”

    绣姑嗔怒地睁圆眼:“你在瞎说什么!”荆岢立即不敢作声了。

    绣姑目送秦延远去,叮咛一句“早些回来”,但声音低得很,不知秦延听到没有。

    及至翌日凌晨,秦延才一脸倦色、摇头叹气回来。绣姑忙迎上去,问秦延究竟是怎回事儿。

    秦延叹气:“爷什么都不说,但我跟随爷这么长时间,看得出他受了很深的创伤。我问了他情侣鞋的事情,他只摇头说不用做。”

    绣姑大是疑惑,说:“你让东方爷来一趟好吗?有些事情,估计两个大男人不能说,那就让东方爷说与我好了!指不定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我也这样说了……”秦延摇头道:“爷只说不用咱们费心了,还说不济事了……他没法过来的,我看爷卧躺在床上,显然这些天都是抱病的……”

    “这怎么能行!丐儿还在宫里吗?”绣姑问道。

    秦延回道:“大概是了,不然还能去哪?”

    绣姑无主意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方爷也真是的,不努力怎么知道不可以,灰心丧气有什么用!”

    听绣姑如是说东方爷,秦延也不吱声。绣姑缓一缓心中的急与忧,怏怏说道:“总得把丐儿接回来吧!不然留她一人呆在宫里,以她那种性子,还不跳墙投湖了!”

    秦延皱皱眉道:“你说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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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丐儿肯定不喜欢呆在宫里的。就算东方爷两人吵架了,甚至不能在一起了,他也不能把丐儿丢进宫里不管啊!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

    “这……须得东方爷亲自带她出宫才成啊……”秦延为难地道:“我也这样对东方爷说的,东方爷只无气力道,说丐儿庄主在宫里是最好的归宿,不让去叨扰她,或者勉强她出来……”

    绣姑忖思了半晌:“莫非丐儿另有意中人了?不可能啊,她虽无法无天,行止不拘一格,但一经爱上某个人,八匹烈马也拉不回,怎就轻易背弃了东方爷。”

    “宫里多乱,不是什么不得已的误会就好。”秦延长吸一口气道。

    绣姑有了几分明然,拍着秦延的胳膊道:“是误会才好呢!误会还能解开!我倒真怕不是误会!”

    秦延连连点头称是。绣姑坐着呆了很久,忽然说道:“丐儿不适合呆宫里。依我直觉,她不会变心的,定是出了什么绊子。我不想丐儿不幸福,东方爷被蒙混了心窍,不去救她出来,你去……好吗?”

    看着绣姑期冀的目光,秦延热血涌顶:“虽说禁卫重重,如同在鬼门关徘徊一遭,但终算是值得。”

    绣姑听了,心里暖暖,第一次主动地把头倚在他的肩膀,双颊绯红说道:“你……你把丐儿接回来后……就让她闹……咱俩的洞房……”

    秦延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再说他对绣姑早有心动不轨之难抑感,听她如是一说,七魂三魄荡出体外,抱住她道:“我早想要洞房……现在就要……丐儿庄主回来,我不介意再来一次洞房之夜。”

    绣姑言既出之,也不好再收回。何况早对秦延感情入骨,此时在他的放开胆子下,不禁全无招架之力,任其登徒子行径去。

    第一九九章美人委身许,壮士为潜宫(下)

    秦延和绣姑一夜缱绻后,就拾掇一番准备进宫去。此次冒险极大。

    宫门侍卫远远看到他,并没什么防备,还好一阵子点头哈腰寒暄问好道:“怎么一人进宫来了?东方爷没来吗?”

    秦延心里清楚,且不说东方爷的才干,只说贵为宰相之子,又是当朝公主的驸马,就足够让人对他这个东方爷的近身侍卫巴结逢迎的了。也是因为如此,他必须打着东方爷的旗号,才能顺利入宫。因笑了笑,神色自若说道:“东方爷今日身子不大好,却有事请太子相商,于是托我来传个话儿。”

    守门侍卫谄媚道:“我说最近没见东方爷呢,原来是身子不大好!您是东方爷的左膀右臂,看到您就像看到了东方爷,哪有……”

    还没说完,秦延就打断道:“我有急事,回来再和兄弟叙说。”身影一闪,大摇大摆进了宫门。

    以前东方爷的状态正常时,曾对秦延说过,丐儿嫂子住在太子府后面冷僻的干霖院里。所以他一刻也不停,直往后院而去。

    曾跟东方爷出入过太子府,所以还算熟悉。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破落的干霖院。令他吃惊的是,显是相当久的日子没人住了,一丝人气儿都没有。偶尔一两个打扫的丫鬟,也是脸色惊惧,胡乱挥扫几下便罢。

    秦延心里暗起疑惑,丐儿嫂子怎么可能被安置在这样的地方呢?就算避人耳目,也不至于这般荒凉了去。

    秦延半信半疑,进屋里看了看。各个房间转悠一圈,并没发现人迹。看桌子上落的一层灰,像是废弃了很久的样子。

    越发疑惑不定,莫非嫂子不在这干霖院?还是被挪到了别处?那会挪哪去了?嫂子天生神胆,不怕这种鬼院,说不定还充满好奇,乐意住在这儿呢,怎么好端端的换了地方?何人让她挪的?

    一连串的念头在秦延脑海里闪过,忽然看到两个鬼祟的丫鬟,正在探头探脑地像是寻找着什么。秦延浓眉一皱,随手抄了一方黑布,蒙在脸上,两手臂同时只一伸,便把俩丫鬟制住了。俩小丫鬟脸色骇白,直打哆嗦,尿湿了一裤子,呜呜咽咽地道:“救命……啊……鬼……”

    秦延点住她们的哑|岤,目光里渗着寒意道:“想要保命,就实话实说。”

    两个小丫鬟慌不迭地点头。

    秦延把声音压得低沉,喝道:“你俩无事无非,来这鬼院作甚?”

    俩丫鬟战战兢兢地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丫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躲闪的光芒,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

    秦延解开了她的哑|岤道:“你说。”

    小丫鬟上牙碰着下牙道:“我们……是来……打理院落的……”

    秦延自然不信,却也没有功夫多和她们硬耗,平时从不欺负女人的他,一把扭得那小丫鬟的胳膊差点脱臼,简短地道:“连扫把都没拿!你以为我信吗?”

    小丫鬟疼得几乎昏倒过去,带着哭腔说道:“奴婢是奉太子妃之命来的……她说这院里有狐狸精,不知曾用什么法子迷了太子,要奴婢来观察一番,指不定还能遇见狐狸精,得她调教一番飞黄腾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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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延嗤之以鼻,然后直言问道:“你可知之前这里谁在住?”

    小丫鬟紧张兮兮道:“是丝栾……还有几个丫鬟。后来丝栾被太子看上了,带到了前院住,这里的丫鬟就散了。”

    丝栾?秦延不明所以,难道嫂子在这儿还有个新名吗?

    旋即又否决了。不可能的,如果换了新名,东方爷岂有不对他和绣姑透露的道理?

    于是又问:“除了那个叫丝栾的,还有没有别的很奇特的姑娘?”秦延心中相信,像丐儿嫂子那般机灵古怪爱闯祸的人,哪怕在寂寂深宫中,也不会被埋没了本性去。

    那丫鬟绞尽脑汁想了想,回忆道:“倒是有一个……很义气的,是丝栾的好姐妹。太子妃带丝栾回前院时,她怕太子妃为难丝栾,竟然毫不畏惧挡在前面……还有一次,她做了个风筝,哪知线断了,风筝飞到了前院,正好砸在了太子妃的头上!我们都想着她没命了,哪想她竟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听丫鬟碎碎说着,秦延的心越发澎湃,这般行事作风,不是丐儿嫂子还能有谁!急急问道:“那特立独行的丫头哪去了?!”

    丫鬟心慌得流汗道:“奴婢不知。”

    秦延冷笑:“你是太子妃的人,焉有不知之理?快些交代清楚,是不是太子妃把她关了起来?”

    “奴婢真的不知……”那丫鬟扑通瘫在地:“自从端午节过后,她就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应该不是太子妃的缘故,因为太子妃也觉得奇怪,所以经常派了奴婢过来看呢。来了这么多次,半点收获都没!奴婢若有半点谎言,你就……天打雷劈……”

    秦延看她说到这份上了,知道应该无假。就放走了两人,同时没忘了威胁道:“不要对任何人说起遇见我的事儿!否则干霖院的鬼不会放过你们俩!”

    果然凑效,两个小丫鬟拼命点着头,跌跌撞撞跑去了。

    惟一的线索就这样断了。秦延知道再去抓人询问也没丝毫用处。那特立独行的古怪丫头极可能是嫂子,只是下落何处,就毫无头绪了。

    秦延本想就此出宫,与绣姑再商量一下。但是忖着没完成绣姑的托付,心中愧疚,所以决定再四处找找看。

    没有目标,秦延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太子府的前院。由于思绪恍惚,失了警觉,不小心撞到了一根绳索,引得风铃乱响,重重侍卫围了上来,惊动了太子和太子妃。

    赵迁看到秦延,有瞬间的怔忪和惊疑:“你怎么来了?”

    秦延暗暗责怪自己大意,强自说道:“东方爷近些日抱病在床,鲜少来太子府走动,因怕太子惦记,就让卑职来向太子问个安好。”

    赵迁脸色不自在道:“劳东方弟有心。也请你转告他,让他好生休养,择日朝堂上见。”

    秦延自知不宜多留,恐生枝节。闲闲又道了几句客套话,就告辞道:“既然已经传达了东方爷的意思,那卑职就得赶紧回府了,省得东方爷埋怨卑职做事爱拖沓。”

    赵迁定定笑道:“既然来了,何必着急着走?东方弟以前来太子府时,哪次不喝几坛陈酿?现在他身有恙,你来就代表着东方弟,怎能不带些酒回去呢?”

    秦延知太子的意思,是要挽留他大饮一场了。所谓“带些酒回去”,不过是用“肚子”作酒囊罢了。

    不好推辞。赵迁使了个眼色,柳采娉袅婷婷去了,不大一会儿,随身丫鬟抱来七八坛子佳酿,太子笑着接过一坛,启封,醇味厚重,酒气四溢,看来劲道不小。

    秦延生怕喝酒误事,笑道:“太子抬爱,理应不辞。只是想起东方爷见卑职久至不归,有所忧心,恐不能尽兴呢。还望太子能则良日,待东方爷大愈时,卑职相陪不迟。”

    赵迁眯眸笑道:“东方弟还担心你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吃了不成?放心好啦,本太子会派人到宰相府说与东方弟的。”

    秦延无言以对,却也无可脱身。若是不让太子派人去吧,难免惹人生疑,一旦败露,连活着见绣姑都不可能了;若是默认让太子派人告知东方爷吧,净是打搅爷的休养,只盼不要病上添乱就好。

    无奈坐了下来。太子妃柳采娉假笑着,一杯又一杯地劝酒。饶是秦延酒量不错,十多杯灌进肚,也醉得不省人事了。

    柳采娉盈盈美目望向太子道:“太子觉得……东方弟是什么意思?”

    “妇人多舌!”赵迁不耐烦道:“能有什么意思!秦延不是刚才说了么,东方弟生病不能来与本太子喝酒执棋吗?”

    柳采娉摇摇头,仍是说道:“太子心知肚明,何必自欺。近来东方弟不知何缘故,与太子生疏了不少。东方弟那样的身子骨,岂是说病就能病的?八成是有什么……”

    没等柳采娉说完,赵迁眼眸森冷道:“女人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如果你再不闭嘴,本太子就用巴掌让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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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采娉一震悚,面色如纸不再多言。只低低含泪道:“臣妾告退。”

    赵迁看了一眼醉得不轻的秦延,淡淡地对太子妃道:“给他灌些醒酒汤……本太子希望他醒来后,再也不复昔日勇武之力……”

    柳采娉愣了一会儿,应着去了。片刻丫鬟进来,端了一大碗青梅汤,给秦延喝下去。

    赵迁叫来两位心腹侍卫,把昏昏入睡的秦延抬至了一间密室里,叫人好生看着。

    清晨时分,晕沉沉的秦延醒来,见室内昏暗不知置身于何处,因拍打着房门大喊大叫起来。这一拍一喊不打紧,竟感觉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虚浮绵软,毫无底气,连声音都变得缥缈单薄。

    一双手臂就彷佛不是自己的,从树上垂落的枯枝般,汲取不到一点能量。意识到被人做了手脚后,越发震惊发慌起来。

    第二百章料得凶多吉少事难全

    秦延意识到着了道,心直直沉下去,还没打听到丐儿嫂子的下落,就身陷囹圄,还被废了一身武功。他的悲伤,多来自于对绣姑的歉疚。

    同时他在心里,也证实了一点。东方爷和丐儿嫂子绝非普通的误会那么简单。

    太子与东方爷作为至交,怎会对他如此狠毒?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想到这儿,秦延冷静下来,勉强撑起三分精气,以图后计。

    见门外有几个侍卫,却是面生得很,想也问不出什么来,就道:“这是哪儿?……我腹中饥饿……”

    几个侍卫面面相对了几眼,其中一人底气不足地道:“在这里面关押着,你觉得还能指望谁给你送饭吗?”

    旁边另一人急忙使眼色,压低声斥责道:“他是东方爷的近身侍卫!太子与东方爷交好,竟把他关在这儿,也不知是什么用意!还是积点善德,看看形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