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胜了！”

    平常一直风度翩翩的杨度今日一反常态，从车里下来后冲进国务院就是一阵大喊，边喊着边向方子达的办公室一路狂奔，就连永不离手的折扇也早不知道给他丢哪里去了，挥舞着手中一份电报，脸上满是狂喜。

    砰的一声，杨度冲进方子达的办公室，不顾方子达正同人谈着事，他就大声嚷嚷道：“胜了！我们胜了！莫斯科拿下了！”

    “真的？”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可听到消息后的方子达还是猛然站起，又惊又喜地追问。

    “刚刚收到的电报！我军已攻占莫斯科，歼敌无数，莫斯科之战大胜！”

    急忙接过电报细看，看了几眼后方子达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菊老！我们胜了！好消息，真是好消息啊！”看完电报，方子达转身向一旁的人说道，这时候杨度才发现站在一旁的居然是徐世昌。

    自袁世凯去世后，总统高级参议徐世昌就向中央提出了辞职，但因为方子达的极力挽留，徐世昌在这职位上又留了一年，直到方子达彻底坐上总理宝座后再次要求激流勇退。

    对此，方子达很是不舍，一力邀请徐世昌担任国务顾问一职，但徐世昌还是以年老多病，精力不济为由谢绝了方子达的好意。其实，方子达也清楚，徐世昌这么做是为了不想挡自己改革的道路，要知道作为北洋大佬的徐世昌人只要还在中央，自然而然就会有些门生故久打着他的旗号折腾点事，这对方子达推行新政会带来很大阻碍。而且，他这么一退。同样给了北洋系一个信号，那就是徐世昌以明确的态度支持方子达。

    为感激徐世昌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方子达最终还是让他担任国务顾问这个职务，只不过以实职转为虚职，并且在保*定给他安排了个颇好的住处。平日里修身养性，种种花草什么的，几年下来气色倒比之前好了许多。

    听到杨度兴奋不已的叫喊声，徐世昌的心里也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激动。多少年了，自鸦片战争起，中国这个老大帝国就被西方各国用炮舰打开了国门。从而被欺凌，割地、赔款……。满清后期，北洋应势而起，北洋舰队曾经是远东第一舰队，北洋雄军更是远东最精锐的陆军，似乎在这些荣耀之下。国家的兴起近在眼前，可甲午一战使得这些彻底破灭，几十年，几代人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作为北洋元老的徐世昌做梦都想在有生之年洗刷耻辱，使国家重新强盛起来。

    几年前的中日局部战争，虽然这场虎头蛇尾的仗最终以双方停战告终。但对徐世昌而言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要知道近百年来，这是中国对外战争中唯一一次没有割地赔款，而且还打成平手的仗。当停战协议传来的那一天，已经很久没有喝酒的徐世昌甚至在家中兴高采烈地痛饮了几杯。

    看着国家一天天的强盛，徐世昌心中无比感慨，这同样是他在袁世凯去世后一力支持方子达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在方子达身上，徐世昌看到了中国兴起的希望。

    而今天，这一日终于到来了。自从中苏战争爆发起这一刻，徐世昌和所有中国人一样既满怀着希望又焦虑万分地关注着这场战争。当从杨度口中得知中俄联军已经占领莫斯科，消灭了苏维埃红军最后的力量。徐世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微微颤抖的双手捧着电报反复看着，两行老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慰亭……慰亭啊！你看到了么？你听到了么？我们胜了！我们终于胜了！”

    “菊老……菊老……！”徐世昌的年事已高，瞧着他激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