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昌城,王守仁就一路赶回自己的府邸。路上,难免又遇到一些波折,但好在都一一化解了。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一进大门,孙燧就告诉了他一个十分不妙的坏消息。
“宁王起兵叛乱,发檄文昭告天下,麾下号称是十万之众!本以为是一片乌合,谁知道,这才几天的工夫?南康、九江全部陷于叛军之手!”
“不稀奇!”王守仁一身风尘仆仆,却语气平和的冲孙燧摆手道,“宁王麾下,十万雄兵或许没有,但八万乌合之众肯定是有的?虽然作战未必勇猛,对敌未必有谋,但声势毕竟浩大!南康、九江两地的知府及属官没有能撑得住场面的,一旦遇到敌军,往往会被声势浩大而吓住,难免弃城而逃。”
王守仁虽然讲了这么一大通,但孙燧显然没有要理解他的意思,依旧怒气冲冲地说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们也是科举取士,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怎么到头来,反倒是这幅德行?!一人不动,滴血未染,就能弃城而逃!这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王守仁笑道:“读圣贤书所为何事?在有些人心中是匡扶社稷、造化黎民,但在另一些人的心中,却是高官厚禄、鱼肉乡邻。再说了,选的不提,那江西按察副史陈登也是饱学之士,科举出身,可现在如何?还不是为了自己而对你痛下杀手?倒是那个名叫魏水的混混,在我看来,比起陈登要好上很多!”
孙燧听到陈登的名字,脸上就显现出愤怒之意。但当他听王守仁提起了魏水时,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愈发的古怪了。
“王大人,您是说,魏水?那个混混?”孙燧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家伙,我看不透他!不知王大人此番深入虎穴,对他是否有深入的认识了?”
王守仁说道:“深入不敢说,浮皮表面的事情,我还是弄清楚了的。魏水此人虽然未必读过多少书,但却比那些所谓的饱学之士更有自己的看法。可以这么说,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一切都会以他,或者是他身边的人为先,当然,人人都自私这没有什么。真正让我看重他的,在于他知道审时度势。看局势看的很准!”
“局势看的准?”孙燧对此并不理解,因此,他对王守仁追问道,“王大人,可否仔细的说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守仁说道:“我的意思就是说,此人,擅长投机!他会依附于他认为牢靠的一边,而且一旦认定其牢靠就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但这种人也有坏处,一旦他依靠的人或者势力发生动摇,他认为会伤及到自己的时候,他就会立刻倒到另一边去。绝不拖泥带水,且绝不会对旧主手下留情。”
听到这儿,孙燧不禁目露厌恶之色,“您所谓的局势看的准,原来就是墙头草啊?这种人,还需要及早除去,否则,后患无穷。”
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