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边的阿秋低声吩咐了几句。“你赶紧去官仓那边查看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跟那位陈主薄所言一般。”
阿秋点了点头,快步朝着门外跑去,而何璟晅则留了下来,又听了一会,很快,被安排了任务的那些官员吏员们都陆续地辞别出来。
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何璟晅之后,都纷纷给何大衙内见礼,因为之前何璟晅设计许镇,挽救了两百余条性命的事迹,已然通过赵班头和王班头等差役的嘴已经在县衙之内流传开来。
自然,也让这些官员们对于这位之前名不见经传的何衙内高看一眼。
“陈某见过衙内。”陈主薄是最后一位离开的,看到了何璟晅之后,推起了一脸的笑容朝着何璟晅道。
“不敢当,陈主薄,何某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二,咱们官仓到底有多少存粮,可供多少灾民能够生存至秋收之期?”何璟晅还了一礼之后问道。
陈主薄不禁一愣,旋及干巴巴地笑了笑,有些敷衍地道。“何衙内,非是陈某不愿回答,只是现如今官仓受灾颇为严重,到底损失了多少粮食,也是一个未知之数,所以,想要知晓,还得等官仓那边清理完毕才能知道。”
“好了何衙内,陈某奉了县令大人之命,要赶往官仓处置灾情,方好清点物资,就先告辞了。”看到何璟晅似乎还有话要说,这位陈主薄按捺住了内心的不耐,又应付了一句之后,便匆匆拔腿而去。
而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何璟晅若有所思地眯起了双眼,似乎查觉到了些什么。
“璟晅你怎么过来了?”何载旭待诸位官员离开之后,端起了跟前的茶杯润了润嗓子,就看到了何璟晅皱着眉头缓步走了进来。
“孩儿见过父亲,孩儿就是担心父亲您的身体操劳过度,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让孩儿替您分忧的。”何璟晅现如今表演父慈子孝可谓是专业到不能再专业。
每一句话都显得那样的情真意切,听得何载旭老怀大慰,虽然何载旭向来不善于表达情绪,但是从他那舒展开来的眉眼还是看出了对于这番话十分的受用。
“为父还好,只不过是心忧这若兰县的诸多灾民,唉……一说起来,处处都有问题,那些官吏之中,真心实干,愿为若兰灾民分忧之人只是少数……”何载旭不善于与他人交流以,但是在自己儿子跟前倒是没有太多的顾忌,吐槽也吐得份外的顺溜。
何璟晅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听了半天,看到老爹仍旧是一副涛涛不绝的模样后,赶紧开口打断了何载旭的吐槽。“父亲,孩儿总觉得那位陈主薄似乎有些问题。”
“嗯?陈主薄……他能有什么问题?”何载旭不禁一愣,抚着颔下打理得份外顺滑的三缕长须反问道。
“孩儿方才在门外遇上了陈主薄,询问了一些关于官仓之事,可是他的回答却显得十分敷衍……”何璟晅很是认真地说道。
何载旭听罢,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璟晅啊,你终究太年轻了。”
“……父亲此言何意?”何璟晅一脸懵逼地看着摆出了一副老司机嘴脸的老爹,实在是不太明白老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是什么意思。
何载旭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主薄非是吏员之流,乃是正九品的官身,璟晅你虽是为父的儿子,可是你觉得人家一位堂堂主薄,会跟你聊若兰县的政务不成?”
何璟晅没有打扰何载旭太久就离开了,不过对于老爹那种自以为是的解释,何璟晅并没有在意,至少何璟晅不认为一位动机正常的主薄会对自己如此敷衍。
而就在这个时候,何璟晅就看到了阿秋正急匆匆地从外面朝着自己这边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