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晅去表演跳大神的那位吴姓汉子此刻正在吴媚儿跟前小声地说着些什么。
吴媚儿的神情随着其言语变化良久,这才定了定神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好了,你先下去吧”
看着那人离开之后,吴媚儿的黛眉不由得轻皱起来。“真是的,那么危险,你就不能顾忌一下自己的性命安危,顾及一下我吗?”
雍容大气,清丽无双的吴媚儿抬起了头,望向窗外那仍旧沾着雨水的枝叶,不禁悠悠地轻叹了一声,那个呆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总不能让自己这样的女子太过主动吧,那样一来,还有何矜持可言?可是,何璟晅那家伙真的就像是木头似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位好哥们似的相处。
这着实让已然芳心暗许的吴媚儿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有时候真的有一种恨不得抄起一根棒子将何璟晅敲醒的冲动。
心中郁结难解的吴媚儿决定到后花园逛逛,不过,这才穿过了园门,没走多远,便看到了自己父亲一脸严肃的正在听取着一名商贾模样打扮的下属的禀报。
只言片语随着和风吹来,大意是说起了整个江南地区目前水患频,却犹以若兰县最为严重云云
吴媚儿只是听了几句之后,便悄然地转身离开,而吴老板若有所觉的抬起了头,双目扫过了那园门一眼,继续凝神静气地听着那位属下的禀报。
良久之后,吴老板这才点了点头,满脸疲惫地拍了拍那名属下递来的厚厚的情报道。“还好,若不是那何载旭处置得力的话,这若兰县可就不仅仅只是水患最重,更会变成因灾而死亡人数最多的县了到了那时候,陛下震怒,整个江南官场,怕是都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
“大人老板,真的假的?小的可是听说了隔壁的邻县目前统计下来,就已经有过百的百姓业已经下落不明了,这若兰县那当年由朝庭下旨,江南总督督造的这许镇堤都被冲毁,难道就没死人不成?”
“其他地方,老夫不太清楚,可是这若兰县就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你觉得老夫会看错不成?”平日里看起来显得十分亲和慈祥的吴老板此刻却显得那样的官威十足,双眼开合之间精光四溢。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毕竟那位何县令虽然治学颇有功绩,可是这些年来,一直做个闲职县丞,小的觉得他若是真有那样的能力的话”听到了这话,那名属下不由得心头一紧,腰弯得越地厉害了,赶紧辩解道。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去操心,重要的是,被淹没的那片洼地的两百来户,过千百姓全都安然无恙”吴老板缓缓地收回了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到了这话,那名下属这才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半晌才道。“难怪方才小的赶回若兰县时,只听闻许镇堤的垮塌的消息,并未听闻死人,还以为是还没有统计出来,倒不想是因为这个原因。”
吴老板悠悠地吐了一口胸中浊气,缓缓言道。“老夫所知的就是,若兰县受灾的村镇近十处,多是房舍被大雨大水冲塌,偶有失踪百姓。而唯有这许镇整个都因许镇堤之溃堤而被完全吞没
不过,救下那么多百姓,这只是暂解一时之危,现如今整个江南处处灾祸,总督大人那边也早已经是忙得团团转,而龙江知府那边也好不到哪儿。这么多若兰县灾民的安置,怕才是真正考虑何载旭的大难题。”
说到了这,吴老板没有继续再与下属聊的兴致,挥手让那名属下退下之后,端起了茶杯,拔开了浮于水面的茶叶,嘴角玩味地轻扬了起来。“老夫还真是很好奇,他们父子不,或者说,何璟晅那小子,又能够想得出什么样的办法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