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指挥使楞是不解风情,任李清怎么说,都阴魂不散的跟在李清身后,甭说调戏了,这么个大老爷们杵在身后,让李清在女孩子面前吹吹牛都不能。
此时船行的位置,到了西夏立国之后定州的地界,黄河在这里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由东向西流,本来一览无余的视界被河岸遮住了,李清这会也提起神仔细观察四周有无异常,只是随着视线逐渐开阔,前面的河面满眼望去依旧是平静的很。
反常既为妖,肯定有问题,李清站在望楼上心里有些后悔,不该争这一时之气,等到乞颜人打探清楚总好过现在这么提心吊胆,只是他又有些好奇,他想不出李元昊有什么办法能对付这样的一艘大船。
等待总是让人心焦的,而且你还不知道要等多久,等来又是什么,眼前的风景一如既往的平静,也一如既往的乏味,就这么过了两、三个时辰,还是什么都没等着,当然满船的人都没放松警惕,中饭都是行军饼就着凉水对付的。
眼瞅着太阳就要偏西,想必这一天又这么平静的过去了,李清早已没了耐心,很没风度的一屁股坐在舱板上。也不管徐指挥使站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娜仁托娅磨牙。
“娜仁姑娘,你到过兴庆府没?”
“阿爸不让我去,说是放心不下呢。”
恩,有道理,劫财没关系,劫色就不怎么好了,想必党项人不会介意她腰粗了点。
“娜仁姑娘,族里添了这么多人口,都还吃的饱么?”
“说起来这还要多谢李公子了,现而今族里余粮多着呢,除了放马,连牛羊都不多了,要不然那颜们也不敢收留这么多族人。”
“娜仁姑娘,你有婆家没?”
一不小心李清又走上非专业调戏的老路,没听到回答是意料之中的事,否则李清会找她要手机号码,只是这么一来磨牙也不成了。
好半晌都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徐指挥使站边上可难受了,他哪知道李清是秉承了后世盛行的八卦作风,咱大宋朝哪有一个年轻男子当着外人的面直接问小姑娘有婆家没的道理?见两人不说话了,有心找些话来说说,打破眼前的尴尬,“李公子,按先前画的地图来看,黄河在这再转个弯,便一马平川直上兴庆府了。”
李清才没觉得尴尬呢,反正这错误他经常犯的,至于黄河又要拐弯就更不稀奇了,黄河还就是爱拐弯,一会南一会北,前一会西,这会东一下也就平常了。
“李公子,快看,李公子,看啊!”忽然娜仁托娅叫了起来,李清一楞,这问你有婆家没,你叫我看啥?难不成你婆家在咱这船上?这还真得瞧瞧。
只见娜仁托娅手指着前方叫道:“船!党项人的船!”
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担心、忧虑,其实很多时候事到临头,你往往发现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当然现在的情况不能说是没事,但比起之前的忐忑不安来,这心情可就舒畅多了,原来这就是党项人的埋伏。
“陈彪,便交给你了,要是吃了败仗,你依旧回太湖钓鱼罢。”李清探着头对下面叫道。
这可不是李清托大,他压根不会水战,交给陈彪指挥才是最稳妥的,另外么,别看党项人煞费苦心设了圈套,可这局面一点不叫人担心。
乞颜人探听的消息很准确,党项人不擅舟揖,再说他们平时也没多少货物拿来运输,偌长的一条黄河上就那么二、三十条渡船,现在几乎全出现的眼前了。
但别看数量是不少,和李清花重金打造的铁甲楼船比,那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这些被党项人改造的战船,最大的不过能装五、六十人,小的只能载十余个士兵,要按吨位计算的话,党项人的三十来艘船合一块也没李清这一艘重。
要论防护和攻击力,那就更差得远了,党项人用的是渡船不是战船,只不过在两舷仓促的加了些木护板,要拿来挡挡箭兴许有些作用,可射来的要不是箭呢?
李清没把这些党项人的这些渡船放在眼里,陈彪那就更不放眼里了,见李清叫着全交给他,兴奋的大叫:“起帆起帆!直冲过去,些许小船哪便用打,撞都撞沉他们!”东南风将三面朔大的纵帆鼓的满满,楼船的船头在河面上划出两道飞溅的白浪,杀入党项人的船队中。
这仗打的很不刺激,成一边倒了,别看在党项人的腹地里,论数量对方的船也多些,可大河之上,党项人人数都占不到优势,兵法有云:十则围之;这党项人船的数量倒是够了,可和楼船比级别相差太大,三十来条船不过载得五、六百士兵,人数没比李清这边多多少。
功守之势那更不用提,冷兵器年代的水战主要靠射箭和接舷战,党项人的弓弩射程本来就不及清风寨的弩,何况对方的弩箭上还绑着火药,一炸开小小的船帮上立足之地都没有;至于接舷战更不用想了,楼船高很多倍呢,给个梯子都爬不上来。
望楼上的李清在上面看的一个洋洋得意:“追上去,追上去!好个陈彪,已经撞翻三艘敌船了,还真没在太湖上白混过。”徐指挥使在边上浅笑不语,之前看见党项人有埋伏还担心呢,看来这个李公子想的逆河而上的法子真有效,党项人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当然这功劳其实并不都能算到陈彪头上,兵危战险的,不是谁都象李清那么爱骚包,孙五、慕容一祯和刘叔可是稳打稳扎,虽然党项人的威胁并不大,可他们还是带着人远远的就用火箭先烧了党项人的船帆,这船一没了帆失了动力,立刻便象条死鱼一样只能顺水漂,陈彪要是再撞不沉,那才真掉了太湖好汉的威名。
党项人那些没被撞翻的船处境也非常不妙,船本来就小,没多大腾挪空间,远远的躲避楼船上射来的弩箭已经很不容易了,等到才靠近一点,没等他们趁机向楼船上开弓射上一箭,几个炸弹扔过来,甲板立刻空无一人,人全掉水里了还没完,几个改装过的猪油弹又扔过来,不一会这船便成了一艘火船。
“娜仁姑娘,不曾受惊吓么?哼,党项狗贼居然敢犯我清风寨,今日便叫你瞧瞧小爷我的手段!”眼见着胜券在握,当然是在小姑娘面面吹吹牛的最好时机;不过望楼本来就高高在上,而整个过程里楼船上都没落下党项人的几支箭,娜仁托娅当然不会受到什么惊吓,只是她也曾知道党项人的凶悍,今日居然被打得无还手之力,看的也是心弛目眩。
吹,当然得有人捧才好,否则一个人吹,这成就感就体现不出来了,所以那词叫着吹捧,李清现在就很想吹吹,比如自己怎么高瞻远瞩啊,什么运筹帷幄啊,可无奈徐指挥使和娜仁托娅都不解“吹”情,让李清很有些无趣。
战斗还在继续,还真得佩服党项人的顽强,看来历史上他们占据河套称雄一时的确有那么点理由,眼见着完全一边倒的局面,剩下的党项人战船依旧在河面上和楼船纠缠,只是剩下的这些船都学乖了些,知道靠过来也不可能打接舷战,反而会被居高临下的楼船当活靶子,便保持一段距离,那些党项兵们冒着楼船上射来的箭雨,将一只只火箭远远的射了过来。
这就是为什么李清要猛掏石小公爷的腰包打造一只铁甲船的原因了,只听的一些叮叮当当的脆响,那些火箭根本射不穿楼船包裹的铁甲,大多掉水里了,偶尔有几只射到楼船甲板上也全无力度,早有清风寨的人捡起随手扔到河里。
这简直是成年人欺负幼儿园小朋友么,李清都没什么心情继续看下去了,难道李元昊还没弄不明白么?论水战党项人根本不是大宋的对手,早该鸣金收兵了,就这么还要来送死?看来这一战便可全歼党项人的船只,届时他们没了船,这黄河之上,还有什么能阻挡咱的铁甲战舰呢?
夕阳如火,半个身上没在江面下的余辉将黄河水染得通红,陪衬的是河面上空无一人的、燃着熊熊大火的党项战船,冒出的一道道黑烟把天空渲染的有些悲壮。
李清在望楼上前后张望,突然来了感慨,自然免不了搀杂些得意在里面,想必当年周公瑾弹指间便叫强虏灰飞烟灭,应也是这般豪气罢,曹操还想人家的小乔呢,怎么就不知道弄铁船呢?真够笨的!咱不想小乔,咱自己都好几个,未必就比小乔差,当然李元昊身边要是有小乔这般人物,去看看是无妨的,反正他现在也用不着了。
李清浑然忘了自己仍在战场之中,眯缝着眼睛处于遐想之中,不过他想的是自己的小乔还是李元昊的小乔这就说不清楚了,只是李清眯缝的眼睛满满张开,然后慢慢睁圆,再然后便如梦后初醒一般,一个箭步上前,猛的推开正趴着望楼栏杆向下观瞧的徐指挥使,低头冲着船头大声喊道:“陈彪,不好了,转舵,我们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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