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63章 继续(2/2)

欲把貌美的缺月送给他当炉鼎,当时缺月已有身孕,丈夫竟丧心病狂地强行让缺月流产。缺月在筑基修者那里遭受了惨无人道的两年,后被天玄宗一女弟子解救,女弟子看她可怜,外加天资不错,便带回天玄宗,求自己师父收了她当弟子。

    缺月自此以后展露不错的修行天赋,但也只是不错,毕竟天玄宗天才累累。而一个貌美并且体质适合双修的女修者,总是会比男人修行得更加困难,缺月受到各种言语甚至行为上的轻浮调戏,每每历练,总会有人做些下流事,用她当过炉鼎的往事加以羞辱。

    缺月忆及往昔,一怒之下,当众毁容,甚至连身体也不曾放过,又在伤痕上撒了药粉,伤疤永远不好,自此以后变成了人人嫌恶的丑女。缺月这才得了安宁,含泪苦修,百年之后大器晚成,修成金丹,又以极快的速度晋级元婴、化神,开始在修真界有了立足之地,她不求飞升,只在各处斩妖除魔,救无辜人于水火之中。虽相貌丑陋,但仍被凡人称为活菩萨。

    裴竹看到剧本之后,就深深迷上了这个故事,也深深地敬佩这个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女人,急切地想把这位传奇女性的故事演出来,让更多人一起感动并铭记她。

    顾景行大手一挥,修炼一夜的霓裳歌舞班立即行动起来,准备拍摄事宜。

    夏老板和许含烟拿着小本跟着顾景行身后,顾景行这会儿不用演主角,精力多了,可以在一边拍摄的时候一边指点他们两人。

    “我给你们看的书怎么样了?”

    两人连连点头:“倒背如流。”

    顾景行这才满意一笑,他之前趁晚上将导演的一些基础知识写下来,比如镜头、场面调度等等,集结成书,先交给他们两学习一下,并对比着《只羡鸳鸯不羡仙》,分析每一个镜头的种类。

    夏老板和许含烟这才清楚地知道,拍摄一部幻戏多么不容易,居然要考虑如此多且杂的东西,安那些新鲜的名词他们闻所未闻,弄懂也耗费了很长时间,不过,这让他们对于学习拍摄幻戏有了更大的向往,因为,这些东西,实在很有趣。

    “这段时间都跟着我,你们也一并把心神送进母影石。“顾景行说着,一丝心神涌入母影石,母影石的镜头便在顾景行脑中浮现,这实在比前世的摄像机要方便很多,他也不着急一口就让夏老板和许含烟吃成胖子,先让他们了解摄影的知识,好在以后能充当摄影师的角色,帮他分担一点拍摄任务,等摄影做长了,会对导演有更深刻的理解。

    “那个,你。”顾景行回头,把给他做道具的杂役弟子呼唤来,递给他一叠图纸,“这是接下来要用的布景,按照顺序来,一个月之内完成就行。”

    图纸虽厚,但对于杂役弟子来说也没多大麻烦,他还以为顾景行会强行要求自己没日没夜地工作呢,现在看来还不错,三块灵石赚得不亏。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老是你你你的叫。”顾景行随口一问。

    杂役弟子立即后退一步,像是良家妇女捂住胸口一样牢牢捂住名字,死也不开口,他怕自己给顾景行做道具的事情暴露出去,被同宗们取笑。不过,他有点疑惑:“我怎么也感觉到了愿力?我不修愿力的呀!”

    顾景行理所当然地说:“你给幻戏做了好看的道具,让故事更加真实,当然有愿力了。要不,你考虑一下,给我做长工?凭你这手做道具的能力,还修什么灵力。”

    “哼,妖言惑众。”杂役弟子警戒心很强,不再和顾景行搭话,扭身就要走,结果差点吓得摔成大马趴,不远处一个着白衣的人缓缓走来,不是天玄宗弟子是谁!

    杂役弟子连忙拿图纸捂脸,余光悄悄看见那弟子穿着白衣统一制氏衣裳,但腰间系的却是黛色丝绦,不似杂役弟子的蓝绦,也不是外门弟子的青绦,居然还是内门弟子!

    那人走近,毫无倨傲之意,客气问道:“请问哪位是顾景行顾公子?”

    顾景行当即看了他一眼,见来人长相温润,没有嘲讽恶意,答道:“我便是。不知有何事?”

    谁料那人竟双手画圈朝前,弯下腰,行了个大大的谢礼,在杂役弟子快要把眼睛瞪出来的时候说道:“多谢顾公子。”

    顾景行奇道:“为何谢我?”

    那人笑道:“我姓庄。”

    顾景行心里有了些猜测。

    果然,那人继续说道:“庄舟乃是我的祖先。我原出生在北方界,也本想为沃雪王朝效力,但家父偏偏让我来天玄宗,说是庄家一脉曾有无限荣光在天玄宗,曾有一人名庄舟,修为气度不输于当世豪杰,无奈早夭,除了庄家后人无人记得。家父让我来天玄宗,是为了展现当年庄舟风采,我本不在意,孰料看了你的幻戏,才知庄家先人光风霁月、舍身成仁。我谢顾公子,让他被人记起。”

    在他说话的时候,有愿力从他身上生成,围在顾景行身边。天玄宗内门弟子的修为不俗,愿力自然也比凡人更加浓厚,顾景行看得到这几缕愿力几乎已成了纯正的金色。

    那人说完,又行了一次谢礼,这才离开。

    顾景行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看到了故事里的那个庄舟,他的脚步愈加坚定、稳重,祖先荣光永远照耀他的修行之路,让他道心稳固。

    顾景行忽然笑了笑:“这就是拍戏的意义,多有趣啊。”

    无论什么载体,黑暗还是光明,谴责还是颂扬,总得给人留下些什么东西,才能称得上艺术,才值得无数人前赴后继地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