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食用酒肉有关,刚才的大和尚一直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到他们的厨房和卧室,这里面肯定有鬼。”
忽然,一阵对话声渐近,两人立刻躲藏起来,侧目窥探,原来是两位过路和尚。一和尚说:“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到钱了,拿到钱后可以改善下伙食。”另一和尚却斥责说:“就知道吃,晚上一定要小心行事。”
千宿和景渊意识到晚上寺庙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凶手可能马上就要浮出水面。
他们从后山而下,山脚遇到一位赶马车的老大爷,麻袋从马车上掉落,老大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抬不上去,在那里干着急,千宿和景渊便帮忙将麻袋搬上车,有个麻袋开了洞,谷种散落出来。景渊问:“大爷,这是谷种吧,您一个老人家怎么运这么多谷种,没人帮您吗?”
老大爷只是一笑,便匆匆驾马离开。
他们在山下茶铺等待吉事果,和茶客们聊起寺庙和尚,却发现这里的村民对和尚赞不绝口,经常帮助他们干农活?寺庙都是和尚们自己修建?想着偷听到的谈话,千宿满腹疑团,景渊却说:“不管怎样,他们行踪诡异,定脱不了嫌疑!”
见吉事果赶来,千宿急切问道:“吉事果,查的怎样了?”
吉事果一杯凉茶下肚:“我查到广善方丈总是去临镇一家叫‘醉凤轩’的青楼,找一位叫金枝的姑娘。”
景渊说:“看来不仅是寺庙的和尚开荤,连广善方丈也不是正经和尚。”
吉事果接着说:“我还调查到,最近灵山附近的寨子有年轻女子失踪的现象。”
“年轻女子失踪?为何我们没有接到当地衙门的消息?”千宿惊道。
吉事果解释道:“灵山附近驻扎着几大山寨部落,山寨寨规严明,女子的贞洁胜于天,年轻女子失踪,恐怕贞洁难保,所以他们宁愿不报官,不寻找失踪之人,也要严守秘密,不能坏了门风。”
年轻女子失踪,难道与这些和尚有关?寺庙里总是飘荡着一股女人的香气,从事发当晚,到刚刚,若隐若现,我都有闻到,到底在搞什么鬼?千宿思绪飞扬。
景渊拍拍吉事果的肩膀,夸奖道:“可以呀,吉事果,消息果然灵通,什么严密的消息都能让你打听到。怎么样,想不想改邪归正,加入我们新机营?”
吉事果傻笑一番:“嘻嘻,景渊大人,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就是个小偷,做不了官。”
景渊道:“哟,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我看你本性不坏,你看你千宿哥,不照样改邪归正,为我们新机营立了不少功劳吗。”
吉事果说:“我这些年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让我在一个地方长久待下去,反倒是不习惯了。”
景渊点着头:“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一旦适应下来很难改变,我也就不强求你了。哎?我看你挺适合作个卧底,专门为我们提供情报怎样?”
吉事果发窘地挥着手:“别,景渊大人,您就饶了我吧,如果我真做了卧底,道上的人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尽量帮你们找线索。”
景渊一笑:“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但你要记住,不管哪条道,盗亦有道。”
“我知道了,那景渊大人,千宿哥,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吉事果本要离开,景渊丢给他一大锭银子,吉事果为难地望向千宿。
千宿说:“收下吧。”
吉事果收起银子,兴冲冲地离开。
千宿对景渊说:“我在寺庙里闻到若有若无的香粉味道,这些失踪的女人肯定和这些和尚有关。”
景渊说:“那我们先去衙门,找捕快帮忙巡查这些失踪的女人。”
——
此时,衙门里已乱作一团,看热闹的人群堵塞了门口。公堂中央盖着一具尸体,一对老夫妇在大吵大闹。千宿和景渊挤过拥堵的人群,询问捕头,捕头告诉他们,白布下的尸体是他们的女儿,今天上午他们在山林里找到,经仵作检查,死者生前遭受□□,后被钝器杀害,可这对老夫妇不但不配合查案,反而诬赖他们损毁他家女儿的名节,要讨公道。老婆婆见县太爷不想理会,居然瘫在女儿尸体旁痛骂起来:“你个不孝女啊,污损我们家的名声,真是该死,造孽呀!”千宿和景渊对两位老人的做法极其不理解,可想起吉事果说起附近寨子的寨规,也就见怪不怪。
景渊便吩咐捕头立即召集人马对附近村庄进行全面排查。谁知四处盘问,村里人家听闻此事唯恐避之不及,更别提找出有用线索。二人一筹莫展,捕头早已动摇:“两位大人,我们这么搜查是不会有结果的,这里的村寨都是这样,如果自家有女人名节受损,不仅这个女人进不了家族祠堂,她的父母都要受到族里人的排挤,所以,他们宁愿自己女儿含冤而死,也不肯透露任何消息。”
景渊痛责道:“唉!这都是什么悖于常理的习俗啊。”
忽然,一捕快大喊:“大人,你们看那边。”二人随其指向眺望而去,只见一对老夫妇抬着一口麻袋,鬼鬼祟祟地挖坑掩埋。他们立刻带人过去,两位老人惊慌失措,只得下跪求情:“大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捕头打开麻袋,袋子里正是一二十出头的姑娘,头部遭受重创而死,景渊说:“如果我没猜错,她是你们的女儿吧。”
妇人顿时涕泗交颐:“这是个不孝女,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此时,一总角大小的男孩儿跌跌撞撞跑来,放声哭喊着:“爹、娘,你们不要埋了姐姐,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妇人抱起男孩儿,斥道:“强子,你怎么来了,娘不是让你在家里待着,不要出来吗!”
小男孩儿瞥见姐姐的尸体哭得更加厉害:“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她不是你姐姐,她害了我们一家人,她不是你姐姐。”妇人嘴上说着狠话,内心却如针扎一般,和男孩儿抱头痛哭。
见男人蹲在一旁默默抽泣,景渊上前说:“你只要如实告诉我们,你们女儿的事情,我们可以为你保密。”
“真的?”男人将信将疑。
景渊郑重地点着头:“我们说话算数,起来说吧。”
男人起身,还是不敢直视女儿的尸体,沉默片刻后,张口道:“我家女儿失踪了三天,因为寨里的规矩,我和老伴儿一直不敢走漏风声,私下里偷偷寻找,直到今日在山林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景渊不解地责问道:“你们难道就没想过你们女儿的感受吗?她才是受害者,她含冤而死,自己的父母亲人不但不为她报仇雪耻,反而嫌她污损家风,将其就地掩埋,她死不瞑目的!”
男人含泪痛诉:“规矩是祖宗留下的,不能违背!你以为我们女儿含冤而死,我们不心痛吗?连累我们夫妇无所谓,你看看我们小儿子才刚刚十岁,如果我们一家被赶出寨子,对于我们世代耕田的老百姓,哪里还有安身立命之所?我们以后如何生存?”
景渊矗在那里,竟无言以对。
千宿问:“你知道最近还有谁家有女人失踪吗?”
男人摇着头:“不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早早掩埋或烧毁,谁都不会说的。”
景渊和千宿万般失落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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