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透出了妇人之仁,可总体而言,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又肯钻研,日后必然是一位明主。可是,曹彰对曹朋的依赖以及信任,也让黄权感觉很无奈,甚至有些头疼。
对曹朋,黄权很是敬重。
这是一个知进退,明轻重的人。
黄权知道,曹朋不肯来成都,就是为了给曹彰造势,也是不想抢了曹彰的风头。可是曹彰一有问题,首先便想到曹朋,着实黄权不太舒服。
我是你的幕僚啊!
可他也知道,曹朋是曹彰的启蒙老师,两人感情极好。
不仅如此,两人还是连襟,就连曹彰的儿子,也是在前年,由曹朋膝下过继。两人感情如斯,曹彰对曹朋依赖也就无话可说。好在,曹朋很晓得事,每次曹彰派人去请教,他都会来信说,让曹彰请教黄权、刘巴。
“大将军此举,也是为磨练世子。
将来世子必要掌控全局,怎能事事请教大将军?弄个不好,只怕会给大将军找来祸事。”
“这个,我也晓得。”
就在这时,忽闻小校来报:“陛下命中常侍越般前来传旨。”
曹彰连忙起身,带着黄权等人便迎上前去。
前来传旨的人,正是越般。
他见到曹彰之后,便立刻道:“太子,陛下有密旨与太子,请闲杂人等退下。”
密旨?
曹彰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黄权等人,也急忙退出大厅。
“陛下此时,究竟传何旨意?竟如此神秘?”
黄权忍不住,低声询问。
却见刘巴面露凝重之色,见左右无人,轻声道:“公衡慎言!陛下这次传旨,只怕是有要事……弄不好,是为太子扫清障碍,你我休要揣摩。”
障碍?
黄权心里一颤,骇然向刘巴看去。
然而,就在曹彰领旨的时候,张郃、典满、许仪等人,却匆匆前来府衙。
三人面色凝重,也没有和黄权打招呼。
这也使得黄权和刘巴,心里更加不安……
过了一会儿,越般陪着曹彰走出来。不过曹彰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透着几分阴郁。
“太子!”
见曹彰久不言语,越般低声催促了一句。
而曹彰则一脸阴沉,甚至用不耐烦的口吻道:“休要呱噪,我知分寸……
圆德!”
“喏!”
“你立刻前往郫县,请大将军前来。
就说……陛下传来旨意,请大将军前来接旨。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哪知道,典满却露出了犹豫之色。
“太子,要臣去吗?”
“要不……”
曹彰目光一转,落在了许仪身上。
许仪立刻道:“太子,非臣不愿前往,只是这臀有疾,实不宜骑乘,请太子恕罪。”
黄权差一点笑出声来。
所谓臀有疾,如果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我屁股上有痔疮’,所以我不能骑马。
连这种借口都能找出来,许仪也着实大才。
曹彰把目光,又转到了典满身上。
“圆德!”
“好吧,那就我去!”
典满说完,恶狠狠瞪了许仪一眼,转身离去。
可是这一来,却更坚定了黄权刘巴两人的猜测。两人心里,不免感到了惶恐,在一旁坐立不安。
曹彰则在庭上,烦躁踱步。
到傍晚时分,曹朋与典满匆匆赶来。
“太子,陛下旨意何在?”
“越常侍!”
曹彰很是为难,扭头向越般看去。
却见越般站起身来,取出圣旨,“曹朋接旨。”
曹朋连忙低身接旨,“着征西大将军,新武侯曹朋,自接旨时把大将军职,即刻启程,返回长安。”
刘巴和黄权敏锐觉察到,庭上张郃典满和许仪三人,都不约而同紧张起来。
两人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冷汗顺着脊背流淌,湿了衣衫。
这,分明是要解除曹朋兵权!
曹朋则是愣了一下,表现的却极为轻松。
“臣曹朋,接旨!”
说话间,他起身上前,从越般手中接过了圣旨。
“太子,陛下有旨,即刻命臣赶回长安……臣,这就要告辞,赶路了。”
“慢着!”
曹彰突然开口:“四哥,我随你一同走。”
“啊?”
“父皇有旨,也要我返回长安。
益州事务,由汉中太守石韬暂领,行大都督事……还有,陛下将与越嶲郡设立大行府,罢南部都尉郝昭,拜越嶲郡大行府都督,即刻赴任。”
曹朋听罢,更疑惑了!
反倒是一旁张郃典满许仪三人,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紧握剑柄的大手,也随之松开。
着张郃、典满、许仪三人知:朕把友学大将军职,即刻返回长安……若友学接旨后,有半分不满,或犹豫之表现,则就地格杀,不得违命。
钦此!
阿福,果真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