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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战争-第45部分(1/2)

    。反而因为闭眼的缘故,淅沥的雨声变得清晰起来。“大河内的尸体呢?”

    森冈睁开双眼:“在书房,他们正在堪验现场,估计现在该完了吧。”

    大河内江雄的尸体正如森冈所说,双目圆睁,死状极惨。尸体在榻榻米上端坐着,从天灵一直到小腹,上半身整个被劈成了两半。值得庆幸的是刀痕很细,内脏并没有流出。

    “好快的刀啊……”森冈咋舌不已。

    在森冈仔细研究着刀痕的时候,黑泽则在观察着房间的环境。房间布置得很简练,除了摆在正中的一张小几,没有任何其他家具。靠墙的地方置了一个刀架。上面分三层摆了长刀、胁差和短刀。三把刀的刀鞘都是深红色,散发着古朴的杀气。

    黑泽戴上手套,拿起那把肋差,抽了出来。

    所谓肋差,就是指长度在三十公分到六十公分间的短刀。黑泽手中的这把肋差显然是精品,整个刀体呈优美的流现行,刃为铬合金粉未钢折迭打造,闪耀着幽蓝色的光芒。地肌(纹理)为华丽的绫杉肌,形状如蛇行征目肌,各线条平行弯曲,如同一条条平行的波浪,大切先、双血槽、棕红色的正绢柄卷和下绪,刃身雕有不动明王像,并镌有“不动”二字的铭文。

    “看出了什么吗?检察官?”青奈在身边轻声问。

    黑泽摇了摇头,又走向小几。

    小几上空空的,摆了一只茶壶和茶杯。

    那只茶杯吸引了黑泽的视线,他走过去,小心地将它拾起。

    茶杯是青瓷的,上面除了镌有“天正九年初面 播州姬路城”,还有羽柴秀吉的画像,显然不是凡品。

    “天正九年?那应该是一五八一年了,这样一只茶杯,怕顶得上我十年的工资了吧?”黑泽嘀咕着,“初面又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我知道,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在学茶道史时讲过。”青奈在一边插口道,“那年的六月,羽柴秀吉在播州姬路城举行了朝会,千宗易受邀参加,这也是后来茶道史上的一对名对手的初次相会。”

    “那就是为了纪念两人相遇特别定制的了?”黑泽把茶杯放下。

    “应该是这样。”

    “黑泽,有什么发现吗?”森冈从大河内的尸体旁站起。

    “喔,多少有一点,你呢?”

    “暂时还没有,从大河内临死前的表情看,似乎显得极为愤怒。我在想,凶手会不会是他熟识的人?”

    “应该不会错,估计凶手曾经在这个房间内和死者会面。”

    “可是,桌子上只有一个茶杯啊?”

    “刚才青奈说了,这是为了纪念秀吉与千宗易相遇而定制的茶杯。既然有秀吉的一只,就一定会有千宗易的另一只凑成一对,这样才合理。而凶手很可能因为要掩饰身份而将另一只茶杯拿走。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调查一下另外一只茶杯是否还在就知道了。”

    “好的,我马上去查。”森冈说着就要离开。

    “等一下……”黑泽指了指那个刀架,“顺便检查一下那三把刀,看看上面有没有陌生人的指纹。”

    “知道了。”森冈并没有问为什么,他对黑泽那种惊人的观察力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然而青奈却不明白,忍不住问了他。

    “这样华丽的名刀,只要是剑道爱好者的话,都会忍不住看一下吧?也许主人在时不会放肆,但他既然已经杀了大河内的话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顾忌。”

    “可他杀了那么多人,还会回来看刀吗?”

    “如果是另外一只茶杯是凶手拿走的,那么就说明他为了湮灭踪迹在杀人后又回到过这里。”黑泽解释道。

    “这样啊,不愧是检察官,果然犀利。”青奈一脸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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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赶紧继续调查吧,我可不想多留在这里。”

    勘查进行得并不顺利,雨水几乎将所有的足迹都冲走了,而屋内的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凶手能够在短时间内这样完美地消除了所有证据,大概不是独自行动的。”青奈判断道。

    “团体做案么?不过应该不会很多人,否则便会引起注意吧?”

    “这么说来,应该是经验丰富的职业杀手了?”

    “经验丰富是肯定的,职业则未必。凶手执著地使用武士刀杀人,而且杀伤部位各异,就好像拿死者来练刀似的。职业杀手只求迅速完美的完成工作,应该没有这种心情。”说着,黑泽停了下来,“那是什么?”

    青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庭院中种了几棵银杏和三叶枫,苍翠欲滴的碧叶经受了霜染露浸,红得云霞似的。

    树下两侧有宏伟的石组,下面是一片雪样的白沙,还特意耙出了波纹。

    白沙的中央,倒着一个身着浅藕色和服的少女。本是优雅清丽的面容在冰冷雨水的冲刷下已经苍白如纸了。胸口处有大团的血迹,看不清伤痕在哪里。

    “啊,真可怜,希望你早已成佛……”青奈向少女合什道。

    “我不是说她,你看看沙上的脚印。”

    “脚印?”青奈低头看去,果然,晶莹的白沙上留了一串非常清晰的脚印。

    “脚印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白沙上只留了一串脚印?凶手的脚印呢?”

    “是啊……的确奇怪,会不会是死者在受伤后走到沙地上的呢?”

    “那样的话应该会留下血迹,在其余的地方雨水也许会吧血迹冲走,可在沙地上却不会。”

    “那么是凶手把沙地上的脚印扫平了?”

    “这也不可能。沙地上留有人工的波纹,扫平的话,波纹会被破坏掉,而现在波纹却是完整的。”

    “这么说来,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凶手会飞。”青奈无奈地说。

    “会飞?”黑泽一愣,“会飞……会飞……”他喃喃地重复着,“会飞的凶手,真是一件有趣的案子啊。”

    “怎么了,检察官,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青奈忙道。

    “不,我想,凶手也许真的会飞……”

    “不是吧……”青奈还没来得及多说,森冈已经匆匆赶了过来。

    “找到那茶杯的记录了,是去年法务大臣送给大河内的寿礼。果然有一对,而剩下的那只也的确不见了。”

    “是吗?这样就可以初步肯定凶手很可能是大河内的熟人了。”

    “还有一件事,大河内的外孙女和她的家庭教师不见了。”

    “噢?!”黑泽吃了一惊,“也就是说她们可能还活着了?”

    “应该是这样的,可她们到哪里去了?是被绑架了吗?”

    “连家庭教师一起吗?”黑泽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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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样,我已经下令封锁所有路口,让全部警员去找了,希望很快就有消息。”

    “有她们的照片吗?”

    森冈点了点头,掏出一张电子照片递了过来。

    黑泽将照片拿在手中,上面三维的图象因为沾了雨水的缘故显得有些失真,不过仍能看出是两个女性亲密的依偎在一起。黑泽掏出手帕擦了擦,图象顿时变得清晰起来。左边的女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右边的女性也很年轻,不过衣着朴素,表情平和沉静,看不出具体的年纪。

    “左面的女孩就是大河内的外孙女明神千鹤,右面的是她的家庭教师杨清琳。”

    “杨清琳?是中国人吗?”

    “是的,她本来是东大教育系的留学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便应聘到大河内家当了家庭教师。”

    “青奈,回去后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这个杨清琳的资料。”

    “是。”

    将整个住宅勘查完毕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大门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媒体,空中的采访飞艇也开始进行远距离的摄像。不过雨却雨越下越大。一切的景象在雨中都是迷离而模糊的。原有的嘈杂声全部消失了,只能听见大颗的水珠不停地落在伞上,树叶上、飞车上,汇成骤然的噼啪声。

    “不是一个好天气啊……”黑泽默默地想。

    升龙战争(新版) 第一章 舞台

    “一个美丽的世界……”他静静坐在轮椅上,望着脚下的万家灯火。

    点点的灯火阑珊得令人心醉,似真实,又似梦境。

    心中的痛苦随着呼吸慢慢消散,化为夜风中那一片的空灵。

    这种安宁的感觉,已经有多久没有体味到了?

    他轻轻推动轮椅,停在大厦的边缘。从那里微微探出头,向下望去。

    一座座辉煌摩天大楼间,无数飞车交织穿梭着,如同一条生命的河流在潺潺流动。

    “我要……活下去吗……”他这样想着,轮椅一点点地向外滑动。

    身体高速坠落时,风声在他耳边呼啸着,有种凄美的凌厉。

    当那辆飞车从侧方急驰而来时,一瞬间,他甚至可以看清车主那惊慌而恐怖的眼神。

    看了看表,欧内斯坦·弗里德尔轻柔而坚决地推开了身前的房门。柔和的灯光下,苏珊·肯尼迪修长的身躯卷曲着缩在真皮沙发里,迷人的金发下,美丽的脸庞写满了疲倦与憔悴。

    看着那张幸福地沉浸在睡梦中的美丽面孔,弗里德尔真的不忍心去叫醒她,刚才的两个小时已是三天来她唯一的睡眠。不过,现在实在不是睡觉的时间。

    “苏珊,醒醒,时间到了……”他轻呼着。

    “再给我一分钟……”苏珊喃喃地回答。

    弗里德尔没有出声,默默地看着表。

    “时间到。”他说。

    苏珊猛地睁开秀目,那双深碧色的双眼如同夜空中闪亮的宝石,清澈,美丽,神秘。

    “再坚持一下,最后的一关了。”弗里德尔轻拍着她的肩头,“然后我们去吃法国大餐……”

    “谢谢,弗莱德,有你在身边真好……”她轻轻抱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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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起身来,向平台走去,步履轻盈,容光焕发。连续积累的七十二小时疲劳似乎只属于另外一个人。

    望着她高挑、窈窕、干练的背影,弗里德尔的心中充满了尊敬与自豪。

    “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谁还配得上她……”他默默地想。

    当苏珊·肯尼迪甫一在平台上出现,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掌声顿时响了起来,久久不息。

    无数的镜头闪烁着,捕捉着她那美丽而自信的笑容。

    天空沉郁得如同冥神的脸庞,层层青黑色的暗云如同一座座巨大的堡垒,围绕着格奥尔吉号,无数细细的闪电在舰身外乱舞。以这位俄罗斯传说中无敌英雄命名的飞舰长达三百五十米,性能极佳,在穿越地狱般的暴风雨时,就如同轻舟划过平静的湖面。甚至连总统坐舱内的茶杯都没有任何的震动。

    “了不起的女人,总统先生,我有预感,她会成为我们的大麻烦……”看着电视转播中苏珊·肯尼迪那灿烂的金发和盈盈的碧眼,年轻的国防部长舍瓦·谢列米杰夫啜着手中的红茶,喃喃地道。他是北高加索人,鼻子削挺,身材高瘦,绿色的双眼总是略带忧郁。

    “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只有一种……”布拉诺夫撇了撇嘴,却没有睁开眼。

    这位以强硬著称的现任俄罗斯总统今年六十七岁,身材魁梧,一头铁灰色的短发,深褐色的双眼,清瘦的脸孔下是一个微微扬起的高傲的下巴。他的脖子短而粗,身体铁一样的结实。这使他看起来更象是一个斗士而不是个政治家。无论是对内政策还是国际问题,他都一向以强硬著称。此外,他的傲慢自大也是举世闻名。

    “可当女人登上政治的舞台时,我们便不能以女人视之了。”

    “女人就是女人,充其量只能算是男人的肋骨罢了。看着这个风马蚤的脿子,唯一让我联想到的只是一张床。”

    谢列米杰夫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下去。在这个时刻和布拉诺夫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作为俄罗斯历史上最年轻的国防部长,四十一岁的他不仅军事才华在当代俄罗斯将领中出类拔萃,而且在政治领域中也显示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大气。早在布拉诺夫任内政部长时,谢列米杰夫便已是他的下的得力助手。这些年来他一直追随在布拉诺夫身边。俄罗斯的政界普遍认为,如果没有了冷静低调的谢列米杰夫不时的从中周旋,以布拉诺夫的火爆脾气,是没有可能登上总统宝位的。

    电视上,苏珊微笑着挥手,直至掌声平歇。微笑着向早已等候在平台上的大法官,参议员们点头致意,然后以她特有的平静而真诚的声音开始了她的演讲。

    “谢谢!美利坚同胞们:十年前,我们的国家遭遇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数百家上市公司申请破产,失领救济金的长龙阻塞了交通,人们活在贫穷的阴影里。我们的经济正在破着一个又一个的记录,不断退步。我们已失去了2200万个工作岗位,我们的失业率是三十年来最高的,民众的购房率低到一个空前的高度,我们经济衰退的持续时间是历史上最长的。

    我们的家庭、我们的社会正在变得更加不安定。三千万美国人不能享受正常的联邦休假,两千五百万人无法获得社会保障,犯罪率是二十年来最高的,百分之二十的美国人无法享受入学贷款,更多的人甚至不能接受大学教育。目前,已有四百多万美国儿童无法享受他们应得的医疗保险,他们稚嫩的生命正受到病魔的威胁,一千九百多万美国人挣扎贫困线之下。全国人民的收入在大幅度降低。微笑,已渐渐成为一个被遗忘的词汇。

    今天,美国已经不再是促进地球上每个角落和平和繁荣的积极力量。我们已无暇去追究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我们唯一可做的便是面对。在超常的困境面前,象在这个伟大国家历史中的无数次艰难一样,再一次去展现了我们的勇气,因为这种勇气正是这个国家永恒的一部分。“

    平台下面,近六万美国民众冒着严寒静立在雨中,更远的地方,成千上万的飞车漂浮在空中。遭受了历史上最严重经济危机的美国民众们,今夜放弃了一切的娱乐,静静倾听着她的声音。

    “我们不仅对这个世界的公正承担着义务,我们对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孩子也同样承担着义务,而且,这种义务也更加的沉重。伟大的美国正面临最艰苦的挑战,我对于此时自己能够出任新任总统感到激动而自豪。而且,我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因为不论在任何时刻,我都坚信会从你们的眼中看到你们对这个国家的忠诚和无比的勇气。感谢你们,让我在这种勇气中成长,并和你们同样拥有忠诚这种高尚情操。对你们做出的一切,我只能用同样的勇气、智慧和毅力去回报。回报你们大家,回报我们的国家,我将永不疲倦,永不气馁的履行我的职责,尽我的全力去复兴这个国家的荣光。

    让我们再一次将眼前的苦难当成一次使命,就象以前美利坚的先辈们一样。只不过这次我们拯救的不再是任何一个国家,或者整个世界,而是我们自己。在未来的荆棘中,我们会持着自由的火炬,在黑夜中穿行。在此,我和你们一起许下庄严而朴素的誓言,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将肩并着肩,一起穿越这死亡的峡谷。美利坚的历史是一个传奇,而这个传奇会延续下去,永久地……即使我们现在失去了微笑,我们也绝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失去微笑。绝不会……永远不会。我们会在黑夜中守望,期待晨曦的出现,看到英勇的星条旗在风中飘扬。谢谢你们大家!感谢你们每个人!上帝保佑美国……“

    轻轻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她的眼角有g情的泪光闪动。

    “总统万岁!”“美国万岁!”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不知谁唱起了美国的国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其中。

    高昂的歌声在夜空荡漾,大街上所有的飞车都停了下来,疯狂地鸣着喇叭。

    年轻美丽的新总统抬头仰望着沉沉的夜空,心中默默呼唤着一个深藏了多年的名字:“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承诺。现在该轮到你完成对我的承诺了。回来吧,无论你是在天堂还是地狱。回来吧,我最爱的人,回来吧,约翰……”

    耀眼的白色光芒中,所有的声音都是那样的飘忽不定。他的瞳孔呆滞地向上方瞪着,似乎要努力看清什么……

    “病人右股动脉上段破裂出血!”

    “立即进行压迫!止血钳!”

    一阵轻微的金属器皿声在他的周围响起。

    “已经暂时止血,现在进行紧急输血!纳米刀准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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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股动脉广泛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