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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们的深海浅空-第7部分(1/2)

    呢,没想到竟然趴在教室睡着了。”

    晴母也终于放下心来,“那就好,下次困了,回家再睡。”

    “嗯。”雨晴点点头。

    快速吃了饭,感受到心脏的痛意,强忍着,“妈,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可能有点着凉了,我去热热身子。”

    晴母看着雨晴有点发白的脸色,许是真的感冒了,“快去加衣服,吃了药,早点睡吧。”

    “嗯。”

    房间内。

    雨晴握紧了药瓶,这药,是越来越不管用了呢……

    每次心痛,总能感觉到在死亡濒临挣扎。

    她才十七岁,她还不想死。

    可是,她知道,不能让任何人为她担心。

    *************

    童婳失魂落魄地回了家,窗户透着明亮的光芒,有一瞬间的怯意。

    她不敢面对父母了。

    最终,还是按下了门铃。

    “谁呀——童婳?”童母对于童婳的出现,有点意外。

    毕竟童婳常常夜不归宿,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妈——”犹豫着,不敢进门。

    “怎么了,快进来吧。”

    童婳咬着唇,走了进去,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到童婳,关心道,“童婳,回来了?吃饭了吗?没有吃的话,冰箱里还有一些,热热吃吧……”

    见到父母的关心,泪水不禁涌了出来,“爸,妈,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话,不该学坏,我以后会乖乖做一个好孩子的。”

    童婳哭得不停,实在伤心,童父叹了口气,“算了,你明白我们的苦心就好。我和你母亲,从来就没怪过你。”

    童婳哭得更加厉害,“都怪我,是我伤害了晴空,伤害了雨晴。”

    “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她们的……”

    “没关系,只要用心道歉,她们会明白的。”

    也许吧……

    毕竟晴空,从来就没讨厌过童婳。

    突如其来的改变

    天露微光,尚未苏醒的城市被薄雾笼罩。

    沐城伸了伸懒腰,桌上堆满了他连夜处理的文件,他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六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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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有点懊恼,昨晚哄睡了雨晴母亲,答应她处理完文件就陪着她的,没想到一坐就是一整夜。

    放下笔,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

    本想给熟睡中的人盖好被子,亲吻额头的……但触碰到的人的皮肤,竟然冰冰凉凉的,浑身僵硬。

    沐城下意识地推推她,没有一点反应……这种状态,他明白的……但他还是无法相信,她已经离开了他。

    不过一整夜的时间,他仅仅是没有陪伴她,她便在睡梦中去了。

    面带笑容,没有一丝痛苦。

    沐城难以相信,昨天还好好的人儿,不过几个小时,便永远地离开了他……

    “爸?”晴空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走进去。

    才六点,只是想起来喝杯水,看到父亲房间亮着灯,在黑暗中,十分明亮。

    沐城只是僵了僵,没有理会晴空,依旧给怀中的人盖好被子……嗯,她那么怕冷,现在浑身都冻僵了,一定很难受吧……

    晴空感到奇怪,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爸!怎么了!”

    “嘘。不要吵,看她睡得正香呢……”

    “爸你怎么了……”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压低了声音。

    晴空走过去,才发现,床上的人皮肤白得透明,毫无血色。“爸……”晴空惊叫着,用手捂住唇。

    怎么会……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没有任何迹象啊……

    沐城沉重地闭上眼睛。心痛得无法呼吸——

    苍白的一切。

    雨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听着祝福的话语。

    母亲的遗像被放大,立在中心的位置。

    前来吊唁的人们,有的虚伪做作,假装悲痛;有的悲痛欲绝,泪如雨下。无不安慰她们要看开,死人不能复活,要节哀顺变。

    雨晴脸色灰白,抿着唇向每一个来吊唁的人鞠躬,那些安慰的话语,她这几天已经听出茧了。可是她真的放不下。

    晴空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黑白分明的四周,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离去的那一天。

    也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母亲的照片变成了黑白色,却与往常一样带着淡淡的笑,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一个人蹲在照片旁,抚摸着照片,好久,好久。

    想起母亲温柔地对她笑,教她弹琴,带她玩耍。

    她一生再也不想回到那时的场景,回到寂寞的自己。失去的痛苦,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如今,却又来到一模一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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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目光空洞,眼睛里满是惊恐。

    lex搂紧了她,给她温暖,给她安心。

    晴空拼命地汲取温暖,她如今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一根寒夜中的火柴,便足以让她感到希望,感到温暖。

    雨晴看向晴空,lex在拥抱她。看着,眼神慢慢黯淡了。

    她失去了母亲,却没有人来拥抱她。父亲已经颓丧好多日了,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常常见不到他的身影。她知道母亲的离去给父亲带来太大的痛苦,可是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晴空仿佛真的与雨晴心有灵犀,推脱开lex,轻轻走到雨晴身旁坐下,紧紧拥抱着。

    雨晴一愣,随即也回以晴空一个拥抱。

    “姐,谢谢你。”谢谢你在这个时候,给我温暖,“现在我们只有彼此可以互相依靠了,姐,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哟。”

    心愿

    雨晴倚靠在枕头上,独自望着窗外的景。

    又一年夏天来到,可惜,她不能再看到明年的冬天了。

    心底想着,有点忧伤。

    雨晴转头,她的旁边还有一个病床,病友是一个与她同龄的女孩。

    窗台上摆着花,晴空隔一段时间都会送来新鲜的花。

    只是晴空从来不懂雨晴的悲伤。

    花虽好,却拥有掉落的那一天。

    从等待,到花开,最后凋落,不过短短的时间。

    每当想起,雨晴便感到难受。明明她正处在花一样的年纪,却不知哪一天睡着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雨晴望着熟睡中的女孩,女孩带着恬静的笑容。

    女孩身旁的桌子上,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那是心爱她的男孩送给她的,她说,看到那束花,那么有生命力,便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真好啊,有心爱她的男孩。

    要是,lex也喜欢她就好了。要是,也能像女孩一样,就好了。

    沉思着,连晴空进来也没有注意到。

    “雨晴,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晴空打断了雨晴长长的的思绪。

    “啊?嗯。”雨晴漫不经心地答道。

    晴空也不在意,走到窗边给花浇水。

    “呐,雨晴,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每个即将要离开的人,都会遗憾没有实现愿望吧。

    虽然她自己明白,离开的人不是雨晴,而是她自己。可是……她还是想问雨晴,因为这是她和雨晴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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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最后能为雨晴做的事了……

    从此,再也没有谁欠谁,谁对不起谁,谁爱谁的纠结了吧。

    “没有。”雨晴轻轻地摇了摇头,即使有,她也不想说。

    然后雨晴找了个理由让晴空离开了。

    夜晚。

    晴空再次走进病房,洁白的墙壁上竟贴着纸,晴空扯下:我想和lex在一起。

    这是……雨晴写的吧。

    只是害羞不敢说不出口,才找了理由把她打发掉?

    晴空若有所思地看了雨晴一眼,又退出了房间。

    晴空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夏天的夜晚热闹依旧。

    一年了。

    她从国外回来已经一年了。

    一年里,她认识了童婳,认识了雨晴。还认识了她心爱的lex。

    可是,真的要离开lex吗?其实她也舍不得。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雨晴渐渐衰弱,终有一天会死去?

    她不能让父亲把心脏给雨晴,因为沐家还需要父亲,虽然他还没振作起来。

    雨晴病后,父亲从来没有看望过她。连一向最宠爱的女儿都不管不顾了,可见母亲的离去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雨晴17,她18……也不过是多了一岁罢了,可是雨晴和她不一样。

    晴空想到,母亲走了九年,这些年常常会想起母亲,也许,该是时候去陪伴她了吧。

    晴空盯着那张lex与她的合影,默默流泪。

    也许,雨晴和lex在一起并不是坏事。她会离开,她不想丢下lex一个人,不想让所有人为她伤心。

    陪伴lex的人,只能是雨晴。

    一定。

    晴空想明白了,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大概,到要说再见的时候了吧。

    雨晴的心愿,会实现的。

    想着,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们分手吧

    “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电话的另一端,是陌汐。

    “什么事,居然要用到帮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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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陪我演一场戏。”晴空一字一顿地说道。

    某家咖啡厅内。

    陌汐不安地搅动着咖啡,问:“真的要这么做吗?”

    眼里是满满的担忧。

    晴空慎重地点了点头,“嗯,我决定了。”

    “那……好吧。如果是你的决定,我还是会无悔帮助你的。”陌汐咬着唇,终于下定决心。

    “谢谢你了……”——

    晴空拿着拍立得,在城市中不停奔波。

    她去了每一个和lex一起去过的地方,用拍立得记录。

    只是,那时是两个人去的。这回,却是她一个人来了,她站在熟悉的风景前拍照。

    摩天轮下,旋转木马前,看流星的山上,繁忙的街道……

    每一个地方,都是一段回忆。

    晴空拿起一张张照片,笑着回忆起那些快乐的事情。

    对不起呢,不能再陪伴在你身边了。晴空默默收好照片-

    晴空按照约定,来到冷清的公园。

    凌空已经等候多时了。

    晴空与他点头,互相示意,牵着手,在小道上散步。

    不时聊到有趣的话题,笑得眼睛像月牙一样弯。

    此时此刻,在公园另一处的陌汐,也在履行任务。

    “lex,你来啦。”远远地看到lex,陌汐挥手。

    “嗯,晴空呢?”

    他听说是晴空约她出来,便答应了。

    “在别的地方,她叫我带你出找她。”

    “哦。”lex于是跟着陌汐走。

    陌汐领着lex朝晴空的方向走去……

    lex眯起双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看见晴空了……只是为何与别的男子牵着手,一脸幸福的模样?

    lex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定是眼睛不好了吧,晴空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啊,陌汐!终于找到你了。”晴空也在朝着陌汐的方向走,看见陌汐,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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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lex犀利的目光扫过晴空与凌空牵着的手,不禁让晴空有些心虚,手心不停冒汗。

    果然她还是不擅长演戏。

    “晴空。”lex终是说话了。

    “嗯。”

    “今天找我,什么事。”lex强装镇定,不去想那牵着的手。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晴空看了眼凌空,他悄悄地离开了。

    “我不想听。”

    “可是我想说。”

    “……”lex沉默,什么也不想回答,忽然感觉心好累。

    “我们分手吧。”晴空酝酿着情绪,冷冷地看着lex。

    “我不准,原因呢。”

    “我不爱你了,就这么简单。”

    “我不相信。”

    “那你有听过我说我爱你吗?”

    lex仔细回想,似乎并没有,“那我也不同意,你是我的。”

    “我不爱你了,你把我留下又能怎样。”

    “我不管,我就是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已经不爱你了lex你懂吗?别再自作多情了,我爱的人是凌空,不是你。”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晴空手捂着右脸,头发散落,不可置信地看着陌汐。

    陌汐给了晴空一个响亮的巴掌!

    “陌汐……”晴空弱弱地叫道。

    “不准叫我名字!你没有资格。”陌汐生气得红了眼,“凌空是我的人,你竟然背着我和他在一起!我算是看透你了,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朋友,呵,竟然敢搭上我的人,背叛姐妹你个……”

    陌汐说完这段话,便离开了,只剩下空气中,轻轻的呼声。

    晴空也不理会lex,追着陌汐走了。

    “晴……”lex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一切,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了。他想要挽回晴空,想要追回晴空,脚却牢牢贴在地上走不动。

    看着晴空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小小的身影,lex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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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以爱上他以外的男生。

    脑海里不停回放着那句冷漠的话“我爱的人是凌空,不是你”。

    lex想不明白,凌空比她优秀吗?

    却又突然想到陌汐的话,开始不停冷笑,晴空只是个不堪的人,不配得上他。是他走了眼,才会爱上她!

    突然,把精心准备的礼物狠狠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如同他的心,碎了,再也拼不回去。

    死亡的气息

    lex走进病房的时候,晴空也在。

    却只是冷漠地看着晴空,眼神坚定而冰冷。

    气氛顿时尴尬了,雨晴愣着不敢说话,静静看着晴空和lex的对峙。

    晴空忍不住了,“呐,雨晴,突然想起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我先回去啦,明天再来看你。”

    “嗯。”

    晴空走后,lex才回到温柔的样子,“雨晴,听说你病了,没事吧。”

    虽是如此,他也明白雨晴的真正病情。

    雨晴微微地点头,疑惑lex怎么会突然来看她,想到她写的字条,又开心笑了。

    “你和姐姐吵架了吗?”

    “我们分手了。”

    “怎么会……”雨晴震惊得捂住嘴,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不过是想要lex也能陪她,并非要姐姐离开lex啊。

    “她爱上别人了。”lex狠狠说道,他对晴空那么好,却遭到背叛,换成别的谁,都会愤怒,

    雨晴扯扯lex的衣袖,“你以后可不可以多来陪陪我。”

    lex一愣,随即点头,“好。”

    他们之间也有感情,只是并非男女之情。就算是雨晴生病的原因,他也要陪伴的。

    “谢谢。”

    视线落在邻床的女孩身上,一脸幸福模样。

    男孩正给她讲述愉快的事情。

    “小爱,我又要回去了噢。好好休息,下午我还会来看你的。”男孩收拾东西,要离开了。

    “嗯,路上小心。”

    “下午我会带吉他来,我给你唱写给你的歌。”

    “好啊,真期待啊……”

    “对了,这是给你的。”男孩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玫瑰花,送给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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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漂亮!”女孩接过,送走了男孩。

    雨晴默默地看着,那男孩真好,还好,她也有lex陪伴了。

    *

    那天下午,女孩并没有听到男孩写给她的歌。

    女孩睡着后,再也没有醒来。

    她的手里还紧紧握着男孩送给她的玫瑰,连睡觉也没有舍得放下。

    雨晴赤着脚,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央,目送女孩离开。

    男孩缓慢地推着女孩,眼里闪着泪光。

    终是没有机会听到那首歌。

    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也突然离去,家人悲伤地送她离开。雨晴想着,摔倒在地。

    lex捂住雨晴的眼,不让她再看下去。

    冰冷的手掌能感受到温热的泪。

    “为什么不让我看。”

    “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说着,抱着雨晴回病房。

    “我累了。”雨晴盖上被子。

    心累了。

    闭上眼睛,还是会想到女孩离开的情景。

    女孩善良而乐观,并不惧怕死亡,她把快乐带给病友,让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开心。

    可是,为什么会死呢……

    雨晴想不明白。

    于是陷入黑暗中。

    躲在角落里的晴空,lex的公主抱,她看得清楚。有点心酸,lex从没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