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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在隔壁-第8部分(2/2)

  这并非有意安排的歌词却无意间点中了朱小姐此刻的心病。

    是程志远或许真的是因为情灭了、爱息了带着一颗要不要均可的空心逃走了逃得那么远、那么匆忙又是那么毫无留恋而她自己呢春风有意、落花无情一切用心良苦全成空到头来心中的痛怎么形容竟然一时糊涂错放你的手。

    这无意言中朱小姐痛处的歌词让她的心绪一下子又备感失落起来这种失落进而发展成无助而正是这种无助使得朱小姐将寄托暂时投向身边的武岳。在这样一种无形意识的作用下不知不觉地朱小姐与武岳之间的距离变小了这不仅表现在心理上同时也表现在空间上此时她几乎完全倚靠在武岳魁梧的身体上随着音乐声轻轻地、地摆动着。

    面对朱小姐的温香软玉武岳不喜不自胜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爱情生活尽管他已经有过一场婚姻。

    在那场以失败为结局的婚姻中他没有感受到爱也没有感受到被爱唯独感受到的便是合法的婚姻带来的名正言顺的生活似乎结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使这种生活合法化而除此之外便再无更多其它体会特别是在这场婚姻终于宣告失败之后他便更加渴望一次真正的爱情生活或者不用爱情这么崇高的字眼至少应该是情感生活他渴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发自内心地向一个女人说我爱你并且心甘情愿地跪下来请求她嫁给自己同时他也希望这份爱能够得到同等程度的回应和承诺那该是一种多么令人憧憬结局而这一切美好的愿望都从第一天他见到朱小姐开始而变得清晰和真实起来尤其是经过几天来不懈的努力终于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达到了现在的程度这又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呢。

    本来武岳做好了一切准备去面对一个极为困难的情感追求他从未想到甚至连幻想都没想到朱小姐竟然会如此快速地接受了自己——一个邂逅的追求者的追求。起初他还打算在朱小姐表现出来的主动面前保持一种矜持姿态用以证明自己的君子风范但他又想到朱小姐为人的另类对于她的一番感情如果不给予足够的响应相反表现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故做清高那才会真的适得其反、自毁前程。

    这时舞池里的灯光越发暗淡所有刺眼的射灯都像入睡了一般一片昏沉只有一只巨大的球形彩灯缓慢地旋转着将暗淡的光彩不经意地洒落在舞池内一对对的身上和脸上。

    刚才的男生伴唱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音乐也换成一只萨克斯管为主旋的、略带忧伤的中四步舞曲这一切都使得场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私人、更加自我、更加亲和使人完全忘记了这是在一个公共的娱乐场所于是情侣们都地拥抱、亲吻。

    朱小姐完全依偎在武岳的怀里神态从容安详如果不是还能感到她的身体随着音乐的旋律在轻轻摆动那就一定会认为她已经睡着了。她的一双妙目此时微微地合着长而略微卷曲的睫毛低低地向下垂着偶尔才会轻轻地颤动一下;她的双颊因为刚刚过去的兴奋还留有一片褪色的红晕;她那的嘴唇在暗淡的光线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泽嘴角上挂着一丝微笑就像一个甜美的梦境中的微笑一样;嘴边一缕黄发轻轻散落随着她身体的轻微摇摆而颤抖显得她的表情越发地平静、甜美。

    十四、之六

    看着怀中依偎着的美人儿武岳的内心不激起阵阵荡漾他不能克制、也不想克制自己情绪上的冲动这是他苦想多年的一天这是他渴望许久的一刻这是他憧憬了无数次的梦想而这一切就在今天就在他的身边真真切切地发生着、存在着就像他身上那一整套全新的行头同样真切地穿戴在他自己身上一样尽管这一切全新的美人儿和全新的衣服对于他来说还显得有些陌生。

    于是武岳服从了服从于身边美人儿的服从于自己内心深处的希冀服从于一种对浪漫人生的渴求。

    武岳轻轻放开自己扶在朱小姐腰侧的手慢慢地将手臂围拢到她整个腰围温暖的大手小心地托住她柔软的后腰整个身体自然而然地向前靠拢于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一下子从斯文羞涩的舞伴变成了如胶似膝的情侣。对于这种改变武岳在心中小心把握着分寸一分一寸地把握着分寸唯恐让朱小姐有异样的察觉尽管如此朱小姐还是察觉了。

    毕竟朱小姐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感情细腻的女子其细腻的程度比起武岳这个没读过几本书的老粗来说更是云泥之别了武岳行止中哪怕一点微小的变化在朱小姐敏感的神经中也能引起足够的震动更重要的是朱小姐虽然有过和有着无数的追求者但她本人却是个真正洁身自好的女人除了与自己真心热爱的男人会有大胆热烈的爱举之外对其他人则无一例外地敬而远之就像国家文物馆里的珍宝任凭参观者带着何等贪婪的目光对它垂涎三尺也由不得你去碰上一个手指头。

    对于武岳细小的变化朱小姐心中有数她不想用任何语言或者动作来表示拒绝她这样做除了因为武岳的举动并未达到她不能容忍的程度之外或许还因为她心中对他已经略微有了一丝好感然而这种两人关系上的变化还是让朱小姐心中略感不安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和机会来改变这种变化。

    这时忧郁的萨克斯管演奏在一阵优美的尾声卖弄之后便悄然而逝代替它的是一阵来自强大音响的震动的气浪剧烈的鼓点好像每一下都击打在人们的心尖使得它颤栗地狂跳脚下的地板传递着一波又一波的震颤让人不由自主地随着节奏跳动起来。排山倒海般的鼓声响过之后紧接着一阵喧闹的电子乐器发出的声响告诉舞池内欢腾的人群本年度最走红迪厅的重磅曲目——野人登场了。

    于是舞池内原来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的舞伴们又都一下子拉开了距离随着强悍的音乐更加狂热地舞动起来。而朱小姐刚好利用这个机会与武岳再次成为一般舞伴关系这种关系她认为才是最正常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也许是为了再次掀起舞厅内狂热的气氛在强烈的鼓点与电子音乐声中调音台上的dj又不甘地加入进来只见他一只手扶在头戴式的麦克风上一边喊道:

    everybodysy‘ye’!

    ye——舞池内的人群似乎还没有完全进入兴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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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verybodysy‘ye’!dj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他无法接受如此冷淡的反应。

    ye!这一次舞池内的声音高了许多而且是紧跟着dj的余音便响了起来。

    听到加强了的反应dj似乎反倒一下子不满意起来。只见他在调音台上又向前站了站让下面舞池中的人群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他接着大声喊道:

    reyouredy?

    人群中发出的回答便是乱七八糟的有的喊ye有的喊redy有的喊yes还有人喊were甚至干脆有的喊好了。

    okoncemore。dj自己叨咕了一句接着他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再次喊道:

    everybodysy‘ye’!

    ye——!

    这一瞬间巨大的音响被异口同声的喊声淹没了喊声过后人们更加沉醉地狂舞起来而dj则退下台去在角落里用矿泉水滋润喊破了的喉咙。

    朱小姐和武岳同样雀跃在人群之中他们一会儿尽情地舞蹈一会儿坐到吧台边慢慢喝着饮料过后再度跃入黑压压的人群

    十五、新家、芳邻和村长、之一

    程志远带着一身旅途的疲劳正一步一步走向他此行的目的地。

    在北京临行前郑老板曾经告诉他乔志高的家在离村子很远的西边山坡上是一个独家院落要想找到他的家只需打听茶园即可因为紧靠他家的山坡上便是村里最大的茶园。

    程志远按照郑老板的指点询问了两个乡农之后便找到了乔志高家的方位按照乡农所说他走过眼前这一段上坡路再转过一个弯一直走到头茶园就要到了。

    时间已过正午晴空万里的天空中一轮火红的日头炎炎地照射着大地将裸露的地面晒得发烫而把茂密的草丛烤得发出一股浓烈的湿气。湿气在草丛上方蒸发着隐约发出一种嗞嗞的声响其间还夹杂着阵阵不名花草的芬芳和熏人头痛的陈腐植物的气味。几只黄蜂似乎也耐不住午后的烈日在又湿又热的草丛中嗡嗡地飞来飞去像是在寻找一个能乘凉的地方;一只壁虎躲在路边的一块石头旁边在半人高的灌木丛的阴凉庇护下一动不动地爬着就连程志远走过时发出的脚步声都未能将它惊起它只是懒洋洋地转了一个身尾巴一甩躲到石头的另一边去了。

    程志远独自一人步行在乡村小路上只有咚咚的脚步声单调地与他同行。

    远离路边的农田里稻谷正长得郁郁葱葱偶尔见到一个水塘平静的水面上看不到一丝涟漪而旁边一个孤独而又简陋的草棚也是空无一人。再向远望顺着山势向上是一大片茂密的竹林其间免不了看见许多叫不上名字却又眼熟的灌木似乎在北方也是有的然而间或可见一两株有着巨大的芭蕉叶片的树木便是地道的南方品种只是在程志远的印象里似乎芭蕉一类的东西要到广东境内方可见到而此时在江西的山区遇上形状类似的树木不免心中略感疑惑。

    走了这么多路不论是远处的山林、近处的农田、还是眼前的乡间土路都不见一人只有高高低低、茂盛稀疏、人工的、自然的、整齐的、荒芜的各式植物静悄悄地生长于午后的炎炎烈日之下使人自然地猜想这里是否有人迹存在。

    这时透过弯路边的灌木他已经隐约可见一处若隐若现的人家想必这就是乔志高家的院落。

    果然就像他所期望的走过这段弯路之后一座农家院落在眼前清晰可见山路则继续向前延伸顺山势通向远方而一条践踏出来的小路斜叉出去穿过路边一片茅草地笔直地通向农舍。

    程志远顾不上再细心观赏周围的景色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过去。

    推开虚掩着的院门来到院落当中他一把放下手中的行李迅速地在院里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眼中闪烁着一种急切的期盼脸上带着一种新奇的兴奋。

    十五、之二

    他用郑老板交给他的仅有的一把钥匙打开正房的门而其它的房屋要么门上没有锁要么干脆就没有门。

    他先看了看正房。

    进门便是中厅中厅很大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画儿就是乡下人喜欢的那种表现富裕和喜庆的玩意儿内容非常民俗制作也非常粗糙而两边的对联儿则无外乎是些与招财进宝有关的吉庆话程志远便不加细看。靠墙放着一张长方形木桌色泽暗淡式样简单周围摆放着六把椅子其中的四把看上去与木桌原本是一套而另外两把则各不相同估计是后来添上去的。桌上放着几只饮水用的碗具有粗糙的砂壶也有白瓷的杯子。屋内原本挺宽敞可是东一处、西一处地摆放着许多有用的和没用的东西看上去显得十分凌乱于是屋子也就显得拥挤起来。

    中厅的左右两侧都有一扇门各自通向两边的里间。里间显然都是用来做卧室的东边的这一个像是乔志高的房间。程志远没有过于留意卧室内的陈设只有一点他注意到卧室内都摆放着木制的床具这一点与北方大部分农家依然沿用土炕的习惯截然不同。

    看过了正房程志远又在院子其它地方转了转。

    西边的一间偏房是个杂物间里面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不少田间耕作用的小农具还有居家生活常用的物品只是杂乱地堆放在一起不知哪件能用哪件不能用。东边是一个灶间里面有一个土坯砌成的灶台一只大水缸再有些许烧饭用的零碎物件。西南角的独立茅屋一定是厕所而东北角上的小屋则是个粮仓。院子当中有一个石头圆桌几个石墩围在周边。一个手压式抽水机下面砌了一个水槽。院子四周用竹制篱笆围成一人多高的一圈围墙中间有一个出口出口处竖起两扇木制门板还在顶部搭起来一个简陋而笨拙的门楼。

    看罢这一切程志远心里感到一阵沉重。显然这里的许多条件——从房屋到用具从环境到情调都缺乏用心的经营使得全部资源都处于一种极为低下的利用水平。其实只要在每天的生活中稍加一点用心这些不足便会像初春的坚冰一样渐渐消融;相反每天都因为一时疏懒而松懈即便没有毛病天长日久也会积弊成疾。现在他将面对这些已经积累起来的毛病花大力气来改善仔细想想工程浩大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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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志远是那种越是遇上严重的困难越能够激发他内心的决胜信念的人当然只有在感情方面是个例外。眼下看着这许多需要用他的双手来改变的现状他暂时把旅途的疲劳放在一边立即动手干了起来。

    首先他将屋里所有的被褥一股脑儿地拿到院里在烈日下曝晒甚至连床板都搬了出来然后将正房里那些到处乱放着的非生活用具通通都堆到房外墙根儿下打算另找时间慢慢收拾。接着把各种陈设——大至桌椅小到杯碗来个彻底清洁能拿到房外的就在水槽边连冲带洗不方便移动的他也端着个水盆一通擦拭他把乔志高的一整条床单都用来做了抹布。

    十五、之三

    接着他将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挪开开始清扫房间。只见他把床底下、小橱柜后面、大衣柜与墙之间的角落里用扫帚仔仔细细地扫了个遍收拾出来一大堆陈年的积垢——又湿又黑的尘土纷纷扬扬的绒毛其中少不了发现各种花样——一只破旧的烟嘴儿半截儿破碎的茶壶把儿两只锈迹斑斑的铁发卡一只已经变成铅灰色的白袜子还有两节光秃干巴的玉米棒子。

    把这些脏东西扫出屋子程志远二次将扫帚沾湿了水将正房的地面又清扫了一遍末了还觉得不彻底又用抹布将重点部位擦拭一个够这才罢手。

    接着他用半干半湿的抹布擦拭墙面从墙根开始一直向上延伸到他踮起脚来能摸得着的地方特别是卧室的墙他擦拭得更加仔细在某些有明显污迹的地方他用一小块竹片干脆将墙体上的白灰铲下一层再用抹布试去粉尘。

    然后进行的工作是清理厨房。不用说灶台、铁锅、砧板都用水冲洗一遍接着点着柴火、烧上铁锅里面都盛满了清水看着灶台上大小不同的两只铁锅并排而放程志远心里暗笑这是今天在这里唯一看到的有创意的做法想必是大锅用来烧饭而小锅则顺便烧开水这种办法比北方的农户倒是高明一些。

    不一会儿水烧开了不用说所有碗筷炊具都用开水煮了一遍再用清水冲洗最后都整齐地斜倚在一边风干。

    干完这些活儿程志远完全动弹不得了。他一坐在石桌边的墩子上无力地喘着气看着院子里依然乱七八糟的许多东西再也鼓不起劲儿来。好在与起居有关的生活用具都已经全部清洁过至少今晚吃饭睡觉可以感觉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此时太阳已经落到西边山后留下一片金色的余辉映照着天上的几朵浮云将它们尽染成明亮的金黄|色反衬得天空更加碧蓝。

    尽管已是黄昏但是白天的酷热尚未消逝四周的山石、茅草都散发着阵阵热气。程志远忙了一整天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几次现在正粘糊糊地贴在身上发出一股咸味儿这让他急切地要洗个澡。

    起先他还在想是否用灶上的热水后来干脆站在院子中间把衣服一脱只剩一条用整盆的凉水痛快淋漓地冲洗起来之后他转身进屋去换干净衣服。

    程志远从行李中取出一件崭新的紧身白色换上正在找干净上衣这时院门吱地一响一阵脚步声响进院子直向正房而来。

    程志远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房门咣地一声打开同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

    你回来啦志高!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女子一步跨进屋来。

    情况来得过于突然程志远完全没有防备甚至连随手抓起一点什么来遮挡一下的身体的意识都没有于是他就穿着那么一件极为短小的紧身带着一脸惊异的神情站在猛然闯进来的女子面前。

    十五、之四

    这时面带惊异的已经不止是程志远一个。

    这突然闯入的年轻女子当她看清眼前站着一个基本上的男子时便让她吃了一惊同时她发现这个的男子还长着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时她就更加吃惊这双重吃惊足以使她不由自主地惊叫起来随着一声惊叫年轻女子已经掩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程志远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当他还未对此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那年轻女子突然去而复还速度之快比出去的时候毫不逊色。

    这次年轻女子不再是惊慌的她镇定地走到程志远面前用一双犀利的目光盯着他全然不把他的身体当回事儿尽管她的表情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