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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在隔壁-第5部分(2/2)

生活中有朱小姐当然不会想到去乡下生活就算他自己想朱小姐也万万不会赞成而现在不同了他真想换个地方换一种生活。

    现在倒是有个机会。郑老板说昨天你来我家见到的我内弟和我是一个乡的他家里水田池塘都有这不他认准了要来北京说穷死也要死在北京你要是真想去乡下他家倒是个合适的地方。

    哎他家里人怎么会同意呢。程志远不以为意地说。

    他家里没人了。看着程志远一脸吃惊的样子郑老板又说那是前年的事儿他们一家人参加一个远房亲戚的婚礼吃完喜酒回来的路上坐的拖拉机翻到山下一个活的也没剩下。可巧那天他喝醉了没跟着回来捡了一条命。

    那么现在家里面

    他一来北京就一个人都没了。他昨天还对我说要是在这儿找到了事儿就写信回去把家里的田包给乡亲要是有人愿出钱连房子都可以租出去。

    哦——原来是这样。程志远轻轻点着头这倒真是个机会只是

    只是你的花店不好办总不能不要了吧。郑老板说道。

    花店好办程志远沉思了一会儿郑老板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你请说。

    我想把我的花店给你内弟乔志高由他来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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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恐怕你太吃亏了吧。

    你听我说完。程志远摆了摆手说乔志高他不信我能把农活做好我也不信他能把城里的生意做好。我们来个打擂台比一比看谁做得久、做得好。

    那怎么个比法呢?郑老板不解地问。

    花店的房租我替他付一个月的以后他得自己出做生意的本钱我可以先借一笔给他。程志远慷慨地说他乡下的房子和地我来经营本钱我自己出他别额外跟我要。你看这公平吗?程志远问。

    这太公平了!不、不这太不公平了你程老板那不吃亏了吗。郑老板说。

    是亏是赚大家同意就行。但有个条件郑老板你可不能帮他不论什么方式。比方说教他怎么做生意或是借钱给他。程志远说。

    那是为什么?郑老板不理解。

    你别忘了这是个擂台一个赌局要分出胜负的。程志远坚持道。

    那要是别人帮他呢?郑老板提出一种假设。

    只要是他自己做人为下的谁帮他都无所谓。那也算本事。程志远说。

    那好这件事我就做主替志高应下来我们乡下人与你这城里人打这个擂台。郑老板认真地说老实说程老板我也不太相信你能在我们那个山沟里生活下去。就算你可以丰衣足食可那日子实在没劲你一个城里过惯了的人在那儿待不了几天准得跑回来。他有把握地预言道。

    那咱们就走着瞧吧。程志远是一副坚定不移、胸有成竹的样子。

    还有借给志高的本钱程老板打算给多少呢?

    以郑老板在北京闯荡的经验认为该给多少?程志远反问道。

    由我来说怕不大合适吧。郑老板有点闪烁其辞。

    自己人嘛何必见外。再说我是征求你的意见也不是你说多少就是多少。程志远说。

    程老板这么通情达理我就不装假了。郑老板想了一下以我的经验开你那么个花店不算房租怎么也得给他三千块钱做本钱每天除了进货做生意他还得有吃喝花费呢。

    我借给他四千但有一样郑老板这个钱是一定要还的不管这个擂台谁胜谁负。程志远说。

    包在我身上他若还不起我来还。郑老板拍着说道。

    一言为定。

    绝不反悔。

    俩人击了一下掌又喝起酒来酒兴之下又畅谈许多。

    七、之四

    郑老板表示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程志远会对乡下有那么多好感程志远自然不愿多解释。随后郑老板问到朱小姐怎么办程志远轻描淡写地说她学业要紧分开一段时间问题不大等等听得郑老板莫名其妙。最后郑老板问程志远要不要乔志高过来给他介绍一下家乡的风土人情和务农的规矩程志远想了一下说:

    不必了吧我打算把这次尝试作为一次生存训练什么都知道了就不真实了。

    不过你的花店那边的事情恐怕得向志高交待一下吧。

    其实也简单得很。我在哪里进货郑老板你是知道的花市上鲜花的批发价基本上是定的还价的时候悠着点一回生、二回熟。房东那边不用他管我自然会打招呼他按时交房租就是了。只有一件事事先他得知道每月要交一点税是个定数报税的人是我花钱请的也得给一份工钱两份钱加起来一共是每月四百块至于税是多少他本人留了多少我从来不问只要他不多要让志高按月给钱就没事儿了。

    要说你这边的事儿倒是简单得很志高只要用心做生意就行了。郑老板点着头说。

    关键要在生意上有办法还得多用心。程志远话中有话。

    那就多谢程老板一番好意了。郑老板并没有察觉什么依然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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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我们这是一桩自愿的买卖用过去北京的话说这叫对调。程志远说。

    但愿这桩买卖程老板不会吃亏我可不想今后你骂我。老实说乡下那边的事儿可不像你给志高留下的这摊子这么容易应付。郑老板先把话说下了。

    郑老板放心这件事是我一人定的是亏是赚不关别人的事儿。程志远满不在乎地说。

    程志远与朱小姐的分离使得他对北京这个地方越发没有丝毫的眷恋他暗想如果今生无缘与朱小姐重聚欢颜那就干脆在乡下隐居永不回京。

    眼见得酒喝得差不多了程志远起身告辞他告诉郑老板让乔志高早做准备他打算这一两天就动身。

    郑老板诚惶诚恐地答应着心想越早越好免得夜长梦多你明白过来再反悔那就是猫咬尿泡——空欢喜一场了这样的好事儿哪儿找去。心里想着不由得用手在自己身上顺手的地方使劲掐了一把竟疼得叫出声来这才认定不是做梦。

    程志远回到花店天近黄昏刚才还红彤彤地挂在西边房顶上的日头现在已看不见只留下几道光芒从西面人民大学宿舍楼的间隙中透出来又将楼房的阴影投射到太阳雨花店的屋顶上使得花店笼罩在半明半暗的朦胧之中一缕细微的阳光斜斜地照进花店无声地撒落在程志远木然的脸上。

    他感到很累一种发自心底的疲倦这与那种辛勤工作一天的劳累完全不同他今天做了个自花店开张以来最重大的决定虽然不是一时冲动但冷静下来一想仍觉得有些草率毕竟这个决定将使他的生活发生很大变化而这些变化究竟是福是祸又难以预料所以当他回到这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冷静思考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沉甸甸的。

    他坐在角落里环顾笼罩在暮色中的房间看着那些熟悉的陈设一件件从自己眼前经过想着它们是如何经自己的手从无到有置办起来回忆着它们怎样陪伴自己度过了上千个寻常而又真实的日夜一种深情的眷恋在他心底油然而生他真想把它们一件件地用手一遍再次感受它们的质朴和真实让自己不安的心有所依靠但他太累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只好用眼睛贪婪地将它们反复把玩、欣赏、回味那饥渴的神情无异于一个久困荒野的人对食物和饮水的渴望。

    就这样他静静地将房间内每样物品看了个遍——摆在地上的瓷缸吊在空中的花篮靠在墙边的冰柜镶在窗边的彩灯挂在墙上的电话倒在角落里的喷水壶就连挡在帘子后面的自己那张小床他都用意识将它留意到了即便这间本不属于他的房子也被他久久地环顾毕竟这是他的基业所在是他梦想成真的依靠是他幻想未来的寄托是他寄居许久的归巢而今天他竟然决定离开它甚至还要将它交给别人尽管这个离别并不一定是永久的这个托管很可能是暂时的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他的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惆怅这种惆怅之情是如此地强烈以至于蒙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七、之五

    程志远就这样回味着身边的一切也回味着自己的心不知不觉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芒也消失殆尽花店完全陷入暮色之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这时他才意识到该做点什么或者说必须做点什么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提不起精神。

    他打开电灯屋内骤然亮起来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适应了这样的光线这时他无意中看见小桌上放着几张钞票这是今天上午那个来买花的东北人留下的当时并没在意现在他走过去把钞票拿起来半天愣在那里他清楚地记得那个东北人捧了满满一抱鲜花走了可留下的钞票竟只有五元钱他想就算东北的鲜花比北京便宜可是以这个年月的物价五块钱怎么也买不了那么多鲜花不用说又被别人占了便宜难怪那个东北人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再看留下的钞票一共五块钱竟然是三张一元的一张二元的凑在一起四张票子远看还以为有多少呢那东北人还大言不惭地让人点一点其实就是瞒天过海的障眼法。

    程志远心里这个气心想怎么如今人们的良心就像被狗吃掉了对于别人的信任就如此轻看钱当真有那么重要良心当真那么不值钱这真是人心不古。

    想到这儿他突然振作起来眼睛里重新流露出坚定动作也恢复了敏捷他自言自语道:我要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去寻找一片新的乐土。我相信在什么地方一定会有天堂

    他看一眼手中的几张钞票一把将它们甩到角落里他走近店门将营业的招牌翻转过来变成休息又将窗帘放下便开始在屋内忙活起来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到浅色的窗帘上从外面看去就像旧时的皮影戏。

    就这样花店的灯光亮了很久甚至燕山大酒店门外用于装饰门面的射灯都熄灭了花店的窗帘上依然映着不时活动的影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花店的灯终于熄灭了而此时东方的天边已淡淡地发白天空也由原来深邃的蓝黑色变成清澈的湛蓝色将那颗高挂在天边的启明星衬托得格外明亮。

    第二天一早程志远来到郑老板的小店自然受到一番热情接待程志远像往常一样点了馄饨和包子坐在那里慢慢享用郑老板好意地加了一份小菜给他他推辞一下便留下了。

    郑老板整理过桌面程志远便招呼他坐下问道:

    昨天我们商量的事儿你内弟怎么说?

    他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同意了。郑老板满脸堆笑地答道他没有说乔志高认为程志远一定料理不好农活的话。

    那好程志远从衣袋里取出二张纸递给郑老板这是我起草的二份声明一份是我给你内弟的声明将我的花店交给他经营并且借四千元钱给他;另一份是他给我的声明将家乡的农田和房屋等交给我使用。我还附加了一条我们这个互换期限暂定为二年如有变化须双方同意才行。

    郑老板满口答应着心想能干一年算一年如今单位招工的劳务合同大多也就是一年为限二年的合同就算长的了。

    程志远叮嘱道:马上请他签字中午我来取。你把他家里的钥匙也带来说不定我今天就动身。这是我花店的钥匙这是四千块钱。

    看着郑老板数过钱程志远站起身:我去买火车票这是早饭的钱。

    郑老板连忙推辞:这你就见外了。但终于拗不过程志远还是收下了接着很慷慨地说定好车票告诉我我给你摆一桌饯行酒。

    程志远一笑:看情况吧。

    说罢走出饭馆向人民大学旁边的火车票售票处走去。

    程志远如愿以偿地买到车票又回到郑老板那里谢绝了他的盛情拿到乔志高签字的文件和他家里的钥匙问清了下火车后的乘车路线便立即返回花店收拾行装他还不忘给自己的父母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要外出一段时间最后他又踏实地在自己的小睡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将晚这才拎起行囊深情地看了一眼花店心里默念了几句告别的话便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远行的路途。

    八、不期而遇的财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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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郑老板就带着乔志高来到太阳雨花店。

    乔志高到北京好多天了每天除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观赏这座历史悠久的名城便是四处打听找工作几天过去工作的事根本没有着落他发现自己把在北京挣钱的事看得太简单了在这里自己会做的事都派不上用场而各种招工需要又和他不相干几天下来出出进进随时都得花钱身上的钱袋立即羞涩起来自然不免伸手向姐姐讨要加上与姐姐、姐夫住在一起总有寄居之感。

    不承想天上落下这么大一个馅饼乔志高自然欣喜之极当下就巴巴地来到花店趾高气扬地接收这份可观的产业幻想着今后美好的前程。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鲜。他先拿起电话好奇地摆弄着真想立即打给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可一转念在北京自己认识的人谁也没有电话连姐姐那里都没有想打都打不成一时间颇为扫兴然而马上他又得意起来心想我比他们都行现在就有了电话。

    看到乔志高不停地摆弄电话郑老板开口说道:

    电话要少用接通了就得付钱。以后这电话费还有水电费都是你自己出钱能省就要省。

    乔志高心里颇不以为然他想我要挣很多钱这点花费还能出不起。忽然他想起一件要紧事对郑老板说道:

    这个月的电话费怎么算?他还用过呢。这里的他自然是指程志远。

    郑老板倒是不以为然:

    你就别那么算计了这是多大的一个便宜呀让你赶上还计较那点钱干嘛。

    那不行先记下这笔帐以后得要回来。乔志高嘟囔着还真的找了一个小笔记本记了下来。

    郑老板在一边看着直摇头。他不想在这里多呆打算早点回去和老婆亲热一下这些日子乔志高住在家里实在是不方便这下好了又能过清静日子。想到此他说:

    你姐姐最近身体不好我回去了。说完随手拿了几枝鲜花。

    乔志高见状忙说:

    少拿点明天还要卖呢。说着抢上前去竟然真的夺回来几枝。

    郑老板不满地说道:

    一家人你也这么小气。

    亲兄弟明算账生意就是生意。乔志高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今天就算我送给你们的以后都按八折算。

    什么才八折。郑老板大声说程老板在的时候还给我七折呢。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嗨生气啦那就还是七折好了。乔志高在他身后喊道可郑老板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屋里只剩下乔志高自己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他欣喜若狂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他一会儿打开冰箱向里面四下张望;一会儿摆弄窗户上的彩灯点亮又熄灭;一会儿躺倒在用力向下压几下;一会儿又拿起电话机心里再次萌动打电话的渴望最后他终于想起以前从别人那里学会的查听天气预报的号码于是小心翼翼地拨通了121立刻被听筒里传来的一个声音吓了一跳似乎是个外国人在说话正当他不知所措时里面的声音又变成他听得懂的中国话:

    你好现在是天气预报

    这下乔志高才放了心。当他听到听筒里的声音再次变成外语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用二种语言发布天气预报这没什么很简单嘛他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沾沾自喜。

    在新鲜劲儿过去之后他感到疲乏。这些天来白天在外面奔走晚上又睡不好今天总算可以轻松睡个好觉于是他熄了灯躺在舒适的很快便进入梦乡梦里自然是一个个得意的事以至于他不时在梦中轻轻地笑出声来

    八、之二

    第二天乔志高一觉醒来用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床边的小闹钟已经十点半了。他首先想到的是晚了不能到姐夫的小店里去吃早饭了。想到这儿他懒洋洋地再次翻身躺下迷迷呼呼地又睡过去等到他完全醒来的时候闹钟上的指针刚好对准十二点这回他是真的醒了。

    乔志高简单洗漱完毕直奔郑老板的小店他心想午饭是不能再错过的啦。

    郑老板见乔志高进得店来也不等他张口直接就将一碗米饭和一样现成的炒菜摆到他面前。

    再来一瓶啤酒吧。乔志高叫道。

    郑老板一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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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午有多少生意还要啤酒。

    哪有生意我刚起来。乔志高懒洋洋地说。

    什么?你刚起床。郑老板一瞪眼。

    哎、哎喊什么。乔志高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不就是起来晚了一点么。

    晚一点你这一上午的生意就算没了。就你这份懒样怎么能做好。别忘了你可是与程老板打擂台呢。

    你可真多话乔志高略带反感地说上午没做生意还有下午还有晚上。打擂台怎么样天天早起就打赢啦。他停了一又说:

    我今天为什么没起来还不是因为前几天在你们家睡不好这不是头一次有个踏实的地方吗。

    郑老板被他说得一愣:

    这么说还得怨我没照顾好你。

    算了自己弟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