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08 龙川话事人(1/2)

    周五下午2点。

    龙川县城的门面三一中心街上一片人仰马翻的情景:

    治安官在挨家挨户的通知、发国旗,周一要全国大祷告,所以上午不可开门营业,并要求打扫各自的店面门脸和前面街道,不许肮脏,并自备浆糊贴纸做的国旗于店门或者家门左边,当然若是家里有现成的布料真国旗,欢迎打出去。

    最大的中心街前后两个路口都立上了新作的大告示牌,明确告知百姓:周一上午以中心教堂为中心,横竖三条街全部净街,不许车马进出,只许行人步行进入。因为这个区域为龙川县城划定的露天公共聚集祷告中心。

    三一广场上更是忙,衙门请来的工人正顶着烈日挥汗如雨的工作,他们要把一部分用作学校操场的土地面全铺上一水的石板,让整个广场真正的全石板化;还有很多人在把学校教室里的板凳桌椅搬出来,抬进木床,这里要改造成临时兵营。

    而中心教堂前面,二十多个苦力正卖力的扎着一排人高的木台子以及上面的天棚,这木台子就是在周一的时候,让京城来的钦差和县令以及县城神甫和牧师登台,带领大家祷告的;刘国建还很细心的又吩咐在这个木架上罩上顶棚,以防止周一的日晒雨淋。虽然跪在雨里或者大太阳下祷告,对平民信徒很有诱惑力,不受虐怎么显得自己有收获?但是对于达官贵人在雨里或者大太阳下跪一到两个小时?这个肯定是不行的。就算人家太虔诚想自虐,刘国建这个县令地主也得先替人家多做一个选择。

    三一中心街是商业街,各家各户的小工都满脸笑容的出来擦门脸或者扫地,显得喜气洋洋,除了过节一般的大家聚集、有空围观京城来的大官和军队外,还有一个因素,很多人就认为是周一白白放假了半天,多好的事。

    而就在这熙熙攘攘的热闹街道上,翁拳光蓬乱着头发,手里抓着自己的袍子角,和三个跟班一起,一路东闪西挪推人撞摊子而来,看满脸痛恨、紧张、恐惧的表情,真如一条愤怒的黑瘦驴子冲了进来。

    他一路狂奔,跑上了三一广场的石板,连路也不绕,低头就从教堂门口的大木架子下钻了进去,又钻了出来,一跃而上教堂的台阶,冲过门里的小厅,他“咚”的一下推开礼拜大堂的房门,大吼:“张局长呢?!!!”

    空空荡荡的教堂里十几个中年人都惊讶的扭头来看他,翁拳光看清那群人吃了一惊:除了李医生和侯长老外,其他人也全是龙川县各个知名的教会首脑,天主堂的法国老头李爱普穿着一身扎眼的神甫黑袍也在其内,他们正在商议几天后联合祷告的事情,看到是这群神人,翁拳光靠在门框上,一手捂着狂跳的心脏,一边死命的挤出一个笑脸,还挥手致意了一下,笑道:“对…..对不住……各位牧师、……神甫了…….我找人。”

    “找我?”有人在翁拳光后面叫道。

    翁拳光扭头一看,只见张局长的脑袋从小厅旁边的门房兼书店里伸出来。

    “张局长啊!你还有闲心在这里闲逛!”翁拳光好像失散的孩子看到了父母、又好像老板等到了迟来的仆人、又或者像家里着火的房主总算看到了消防会的马车,他大叫着,转身冲了过去。

    “老张!我擦!你得管管了!方秉生和刘国建疯了!连我都抓进你局子里了!现在山猪都被扣着,头上要被按个谋杀的帽子!”冲到书店门口,翁拳光也来不及进屋,一把把张局长从门里拽出来,跺着脚大吼大叫起来。

    “你喊个屁啊。”张局长看着翁拳光那张惊怒交加的大红脸,伸头看了看礼拜厅关门的那惊骇的牧师,不满的回头说道,说着把翁拳光拽进了教会书店。

    一进小书店,翁拳光就一愣,小小的书店里坐满了人,大家就在柜台外面摆了一圈椅子,有张其结、有李广西、有范林辉、有齐云璐,还有席向道以及他满脸不忿的儿子――暂时做巡警的席胜魔。

    “大家在开会?”翁拳光小声问道。

    “开什么会啊,这不要全民祷告吗?我们都碰到了,就随便聊聊。”张其结回答道,但回答的有气无力,好像重病缠身一般。

    翁拳光此刻无力理会这些败犬、败将,他自己要翻身,和他们这些废物聊什么?他只需要张局长这个大人物。

    他又把张局长拉到外面小厅,满脸焦急的小声叫着:“我说张局长啊,现在方秉生连山猪都敢睁着眼睛陷害啊!他还敲诈了我1500大洋!这混蛋啊!你不能再装病了,方秉生和刘国建是想把龙川给烧了啊!龙川需要你主持公道啊!”

    张局长白了翁拳光一眼,冷哼一声道:“老翁,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老胃病,谁都知道。谁尼玛装病了?再说,我在不在有什么分别?我即便在,我作为吏员也必须听刘国建这官的。”

    翁拳光愣了一下,一把抓住张局长的胳膊用力掐着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他说道:“老张,你可不能这么玩!我认识你十年了,逢年过节可没忘过你!都是老乡亲了,现在出事了,你就装看不见了?”

    “什么意思?你说我收你贿赂了?”张局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还拿手指头抠了抠鼻孔。

    “我怎么会说这个?这么多年,你我谁还不了解谁?谁不知道你比本地人更本地人啊!”翁拳光又要放低声音又无法抑制感情,脸红得如同虾米一样:“我是说,我们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