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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难渡:公子当心【完】-第105部分(1/2)

    若她有这方面的天赋,也最多是看府里请来的大夫怎么看病,再有,就是自己专研医术了。这一点,还真是让苏谨心猜对了,其实,年磬玉这些年的医术,都是靠她一步步自学而来,拿府里的下人试药得多了,日积月累下来,也就懂了一些。

    “这是我刚炼制的新药,专为治疗木头的头痛。”在她还没想过让木头死之前,她是不会让木头死的。

    年磬玉笑得妩媚,纯善,但一旁的素儿却不给年磬玉面子,一针见血道,“小姐,奴婢怎么看木头越吃你的药他越傻呢。”刚开始,木头吃了药,还能稍稍止住他的头痛,她也差点以为这回炼制的新药丸有用,但谁知后来,木头不仅头痛没治好,人也快被治傻了,呜呜,木头不会变成旌德侯府里的第二个小荣子吧。

    不行,小荣子已经被治傻了,木头是她素儿的第二个朋友,不能再给治傻了,素儿忙挡在荼白男子面前,抽泣道,“小姐,木头不能吃这药。木头他只是暂时的头痛,他没病,他很快就会好的。”

    “素儿,你看木头疼得直冒冷汗,嘴唇都咬破了,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年磬玉愈发笑得纯善,哄着素儿,却趁着素儿一不注意,就打算将药丸塞到木头的嘴中,但站在一旁的刘淑静比她更快,用强有劲的大手一掌拍掉年磬玉手中的药丸,她就说云公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原来都是被年磬玉这个蛇蝎女子害的。

    “木头,别怕,素儿保护你。”绿衣小丫鬟拿着手中的丝绢轻柔地为荼白男子擦汗,“木头,忍一忍,忍一忍就不痛了。”

    紧咬着牙的木头,清雅的俊容痛得狰狞,惊惧的双眸,却一直在看苏谨心,良久,他终于说出了一个字,“苏……苏……”

    “天,木头,你会说话,你会说话啊!”素儿听到木头嘴里说出的一个苏字,但因苏与素读音很相似,再加之木头说的含糊,素儿也没听清,雀跃道,“木头,我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你会说话,会说话啊!”

    年磬玉也是一惊,“你不是哑巴。”她见过的男子太多了,王侯公子,世家子弟,书生才俊,却惟独没有一个男子能像木头这般,相貌清俊,姿容脱俗,说他是九霄之上的天人降世也不为过,只是这个木头的性子,实在不讨喜,无论她怎么对他,他都对她不理不睬,冷冷淡淡的,于是那日,她才会一怒之下将他卖给了临安莳花阁的鸨母,当然木头肯跪下来求她,她自然也会心软,但谁知,木头至始至终没看她一眼,更没有求她。

    这般有骨气的男子,确实少见,有骨气而又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的男子,更是少见!

    “苏谨心。”

    这是年磬玉救起木头以来,听到木头开口说的字数最多的一句话,虽然只是三个字,虽然喊得还是别的女子的名字,而且这个女子已嫁作他人妇,但年磬玉还是有些欣喜,至少木头不是个哑巴,当然,回过神后,年磬玉的眼中难掩嫉妒,“顾六少夫人,你认识木头?木头是什么人?”

    苏谨心没料到木头还记得她,直直地看着木头,叹道,“云远之,一切皆成过往。你该忘了的。”

    云远之,谁是云远之?木头的头又痛了起来,这个名字,似乎比苏谨心三个字更熟悉,好像一直有人在他耳边说,云远之,云远之……

    你是谁?我又是谁?

    木头痛得实在受不了了,啊的一声嘶吼,之后便晕了过去。

    “木头!”素儿害怕。

    刘淑静横在年磬玉面前,恶狠狠道,“年小姐,这里是知府府邸,您请回吧。木头是我们要找的人,日后木头的事,你就不必插手了。我们会请临安府最好的大夫前来给木头看病。”

    “刘小姐莫非也瞧上了木头的姿色,可惜,啧啧……”年磬玉上下打量了刘淑静的身材,圆滚滚的,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堆肉,打趣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如刘小姐这般的,就不怕玷污了木头,还是送与本小姐为好,本小姐还能带他回京,养在府里,保他这一生衣食无忧、富贵荣华。”

    这年磬玉是打算将梁谦烨带回府里当面首,苏谨心不知为梁谦烨哭还是笑了,堂堂的淳安侯竟也有一日会沦为女子的玩物,不得不说,梁谦烨的这张脸,确实是有当面首的资本。

    “年磬玉,你不要脸!”刘淑静气得大骂,下令道,“小虎子,赶紧将她们几个都赶出府!”

    “刘小姐,你干嘛骂我家小姐,小姐将木头带回府里养病也是出于一番好心。”唯有没有城府的素儿,仍傻傻地维护年磬玉,“是你们先抛弃木头在先,我家小姐是好人!”

    持剑的两名婢女苗儿、倩儿在看到小虎子等几个衙差冲过来,忙拔了手中的剑,“谁敢动我家小姐!”

    “今日谁要敢带走云公子,俺就跟她拼了!”刘淑静用力地一剁脚,闺房内一阵轻微的摇晃,苗儿、倩儿虽有长剑在手,也不免有些惧怕这位肥头大耳的胖小姐。这要真打起来,她们还不一定胜得了,而且这里是临安知府的府邸,这胖小姐又是临安知府之女,她们要是在这里惹了祸,给老爷添了乱,老爷还不重罚她们。

    左右一个男子,没有木头还有别人,凭小姐的手段,再去找一个男子玩弄于鼓掌之中有何难,倩儿退到年磬玉身边,劝道,“小姐,我们此次来江南,玩得也差不多了,还是提早启程回京吧。若让老爷找到,我们就真的没法子圆过这个谎了。”

    “怕什么,本小姐就想让他找来,免得他不知道还有本小姐这个女儿。”年磬玉讥讽地笑着,娘死后,姨母扶了正,她这个嫡出的侯府之女,身份就变得尴尬了,姨母也有自己的女儿,她算什么,呵呵,要是她再不折腾折腾,只怕府里就没有她这个嫡长女的位置了。

    世间男子皆薄幸,他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为谁守身,又有哪个男子值得她守身?

    年磬玉嘴角讥诮,随后,她缓步走向刘淑静,略透的衣衫下,那抹胸内的肌肤隐隐乍现,小虎子等人看着面红耳赤,步步后退。

    不要脸的女子,竟然还引诱小虎子他们,太不要脸了,呜呜,云公子落在这个女子手中那么多天,难道已经被她欺负了,刘淑静气得握紧拳头,但到底是嗓子大,胆子小,“你……你别过来,年磬玉,你再过来,俺就打你了!真的,俺要打你了!”

    “刘小姐,有本事,你就打啊。”年磬玉妖魅,一步步逼近,“不瞒你们,木头已经是我的人了,在我救起他的那一日晚上,我就跟他,呵呵……说不准,我腹中已有了他的骨肉,难道你们忍心让我的孩子日后见不到他亲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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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儿一阵汗颜,这话小姐也好意思说,若小姐真的有喜了,谁知道小姐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张公子的,还是李公子的,或是钱公子的,算着日子,小姐来江南这段日子也就和这三位公子同榻共眠过,当然,也或许真的是木头的。

    欺负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云公子,这年磬玉太无耻了,太无耻了!刘淑静气得哇哇大叫,“师傅,你快说句话啊,我们绝不能把云公子交给这个无耻的女人手上!”

    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苏谨心早已被年磬玉的话震惊地愣在了当场,堂堂旌德侯府的嫡女,竟然如此放荡不羁,梁谦烨算是栽到她手里了,给毁了清白不说,还让人轻薄地彻底,而且看年磬玉这眼中,对梁谦烨似乎没几分情愫,有的只是占有。

    是福是祸,又与她何干。

    苏谨心叹口气,将手中的金创药打开,将它一点点地抹在木头满是鞭痕的手臂上,谁知,却被痛醒的木头一把抓住,“苏谨心,是你。”

    第五百七十四章 得不到心,便不要心

    咣当……

    苏谨心拿在手中的金创药掉在了地上。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苏谨心迟疑地问道,他到底是记起来了,还是只记得她的名字。

    木头先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却又回得信誓旦旦,“你是苏谨心。”他找到她了,是她,她是苏谨心,他的感觉不会错。

    是,她是苏谨心,可她现在,也是顾家的六少夫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苏谨心不知该如何跟已经成为木头的梁谦烨解释,就像他在年磬玉等人眼里,只是木头,而非身份煊赫的淳安侯梁谦烨。

    可跟一个已经忘得差不多的木头说这些道理,他听得懂吗。

    苏谨心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说下去。

    “年磬玉,你看到了吗,现在该死心了吧,你们口中的木头他只认识我师傅苏谨心。”刘淑静得意洋洋,心道,就凭这个无耻的蛇蝎女人,也敢染指云公子,真是胆大包天,当初她也只敢远远地站在一旁看云公子,见了云公子,连话都说不出,这个年磬玉,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子,云公子若跟着她回去,岂不被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年磬玉脸上依然笑得妖媚,但眼里却闪过一丝失落,原来这个木头心中最爱的人是顾家的六少夫人,还有,她们称木头为云远之,这个云远之到底是何人?

    在来江南之前,她好像听人说过,江南有二位公子,不可不见,一是有画仙之誉的云公子,第二位则是顾家的六公子,倘若木头就是那位画仙云公子,那么这苏谨心岂不太幸运了,竟然将这江南最优秀的两位公子迷得神魂颠倒,都为她倾心。

    年磬玉暗暗打量着苏谨心,一身石榴红罗裙,青丝绾起梳妇人髻,容貌娇而不艳,朱唇含丹却不施粉黛,尤其是她的那双眸子,恬淡平静,那么的从容不迫,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女子该有的,眸光盈盈带着柔和,一看就是刚嫁作人妇,甚得夫婿宠爱才会有的这种满足,这一刻,年磬玉竟有几分羡慕苏谨心,枉她身为王侯之女,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苏谨心一个寻常世家之女,却是嫁了个如意夫婿,还有一位至死都念着她的谪仙公子。

    只是这木头,真是那位画仙吗,年磬玉一阵怀疑,她可听说那位画仙云公子孤傲冷峻,眼神淡漠,深不见底,而她所救的木头,胆小如鼠,那眼里有什么表情她一目了然,瞒都瞒不了人,可能,只是同姓吧。

    “木头,闹也闹够了,本小姐现在带你回去,可好?”年磬玉收起脸上的情绪,随后走过去,捡起苏谨心掉落在地的金创药,涂着蔻丹的指腹轻抹一些药,带着几分引诱的,一寸寸地触碰木头露在外边的肌肤。

    木头打了个寒战,害怕地颤抖着,俊容却一片绯红。

    “别碰云公子!”刘淑静气得大吼。

    年磬玉却朝她挑衅地一笑,媚声媚气道,“刘小姐,你吓坏了本小姐不要紧,可别吓坏了我家木头,还有……我腹中的孩儿。”

    “师傅,她……她……”刘淑静被气得说不出话,见过没脸没皮的,像这种连脸皮都不要的无耻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淑静。”苏谨心制止道,“年小姐乃旌德侯之女,她不过是跟你说几句玩笑话,想必是当不了真的。”

    一句旌德侯之女,无疑是道出了年磬玉的身份,刘淑静心里更气炸了,闷闷道,天子脚下的王侯之女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云公子明显就是不喜欢她,她还对云公子动手动脚的,瞧,她的手都伸到云公子的衣襟内了,刘淑静看得肥肥的脸庞都红了,师傅怎么也不阻拦下,任由那位侯爷之女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薄云公子,呜呜,她心中高不可攀的云公子,就这么被年磬玉这个无耻的女人毁了。

    “顾六少夫人,你错了,本小姐的话句句当真,从不开玩笑。”年磬玉重新又拿出了一颗药丸,含在了涂着浓郁胭脂的朱唇中,随后,在苏谨心、刘淑静等人的诧异震惊下,覆上了木头冰冷战栗的唇瓣。

    这……这是在他们面前上演活色生香,苏谨心这时才敢相信,这年磬玉果真是荒唐至极,胆大至极。

    素儿看到这一幕,有些呆了,甚至也忘了哭。

    “木头,乖乖地把它吃下去。”年磬玉单手抚上木头的俊容,既然得不到心,那就不要心了,傻一点,忘一些过往,不也是挺好的嘛。

    年少任疏狂,何惧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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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磬玉嫣然媚笑,抚了抚自己的朱唇,“果然,还是我家木头的味道最令本小姐心动。”

    木头因被丝绦紧紧绑住,无法动弹,但整个人却在害怕地发抖着,他的双眼惊惧到了极点,直直地盯着苏谨心,除了哀求,还是哀求。

    苏谨心很想当自己视而不见,但看到木头这么可怜地望着她,她竟然觉得自己会心软,罢了,看在与梁谦烨也算是相识一场,如今他已这般落魄,不是被人卖到了烟花之地,就是被人当玩物似的轻薄,即使是个路人,也该会仗义相救吧。

    “年小姐,玩闹若过了头,便是惹人厌了。”苏谨心俯身,将绑在木头身上的丝绦解开,丝绦一解,木头便当即躲在了苏谨心身后。

    梁谦烨的头风病一旦发作,便是生不如死,但这木头,虽然刚刚疼痛难忍,可现在却仿佛不痛了,怎么回事,苏谨心心中狐疑。

    年磬玉未料到苏谨心会解开绑在木头身上的丝绦,愣了下,朝木头挥手,“木头,过来,听话。”

    木头怕得更加缠紧了苏谨心,他相信苏谨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要他去相信一个名叫苏谨心的女子。

    “顾六少夫人,你已嫁作人妇,再与别的男子这般举止亲密,你就不怕你那位夫君知道后伤心吗?”年磬玉故作好心地提醒道。

    “若心怀坦荡,他知道了,亦无妨。”一说到顾小六,苏谨心心中暗道不妙,这个时辰他应该醒了,要是她再不赶回去,只怕他会担心。

    可这个又傻又胆小的木头,这么紧抓着她不放,她如何脱身,总不能带他也一起回苏家,这么一想,苏谨心就犯难了,顾小六虽然是不会怪她,但心里难免会有芥蒂,毕竟当日她跟云远之曾……

    “大小姐,老爷回来了,请您去正堂!”

    刘淑静的房外,一位急急赶来的丫鬟向她回禀。

    “天皇老子来了,俺也不去!”刘淑静正在气头上,朝丫鬟怒吼了一句。

    丫鬟怕刘淑静怕得要死,故而躲在房门外远远地,又道,“大小姐,不止是您,老爷还请旌德侯府的年小姐一同过去。”

    年磬玉闯入知府府邸,刘知府回来,必然会知道,只是一下子就猜出年磬玉的身份,苏谨心有些惊讶,年磬玉也忽然正了脸色,临安知府要见她?

    苗儿和倩儿对望一眼,糟了,大小姐行迹败露了。

    刘淑静一听,乐了,“有胆闯我们知府府邸,不敢去见我爹了,年大小姐?”

    “苗儿,倩儿,带上木头,我们赶紧走。”年磬玉收起脸上的妖媚之色,直接让自己的两个会武功的婢女劫持木头,自己则拽上素儿。

    “苏谨心。”木头又可怜巴巴地唤了苏谨心的名字。

    但苏谨心不会武功,被倩儿一推,踉跄了几步,若非刘淑静用肥胖的身子挡住她,她险些摔倒在地。

    “小虎子,跟本小姐一起拦住她!”当着她们的面,还抢人了,刘淑静将苏谨心扶住之后,便追了出去。

    不得不说,虽然刘淑静长得五大三粗的,但跑起来,还挺矫捷的,一点都不慢。

    “磬玉,你这是又要去哪啊,嗯?”刚出了刘淑静的院落,旌德侯夫妇便出现在了垂花门中,一脸盛怒的旌德侯,紧绷着脸,脸色万分难看。

    刘知府和刘夫人跟在旌德侯夫妇身后,不停地朝刘淑静使眼色。

    “这回又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旌德侯一看倩儿、苗儿手中劫持的木头,二话不说,就当场给了年磬玉一巴掌,“你倒真给我们旌德侯府长脸,从汴州到临安,一路都没消停,现在你出去听听,外头的人都在说我旌德侯不会教女儿,竟养出了个伤风败俗的放荡之女,寡廉鲜耻。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舅父,您别骂表姐,是素儿央求表姐带素儿南下游玩的。”

    这时,被年磬玉拽在手中的素儿壮着胆子,心虚地走到旌德侯面前,为年磬玉求情。

    舅父,这素儿竟然是旌德侯的外甥女,苏谨心终于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