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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亲情与爱情的碰撞(一)(1/2)

    对于林沐阳的办事能力几个人是持肯定态度的,他们没有多详细询问兄弟俩的谈话细节,大致的结果已出来且还算理想,于是几人朝即定目标商场进军。

    其间俩男士苦力兼保镖,俩姐妹买东西是既会精打细算又要便宜还得是质量好的主儿,挑来选去换来试去女的不厌其烦,男的忍气吞声,还算好买了几套男女婚礼服以及新房需要的必需品。

    看着清莲全心全意为别人选新婚礼物他心里有期待与涩然,曾经的四对人三对已结为夫妻,甚者张氏兄弟孩子都几岁,可他和清莲的婚礼会在何时?清莲一心虔诚地曾为三个姐妹张罗,她虽然没有和自己说过对俩人婚姻的乞盼度,她不说但他不会装不知道,只因清莲是骄傲的,哪怕什么都不说,但她对自己的珍视尊重他又何曾不知?

    然而,门弟悬殊,世俗的偏见,千百年的观念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加上少时的历史渊源,在现实面前爱情显得轻如水中飘萍,再多的歉愧却难抵得住为自己付出真情的另一方,心揪成团时,面前一身素裙素颜的女子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婚礼做着准备,那么细心地挑选,那么欢愉的笑靥,莹莹水眸中流转憧憬让男人的心不由一荡,心里说:莲儿,但愿下次你不再为她人选嫁衣,若有,必然是我和你的。

    抱紧她纤弱的身子,眯上凤眼头抵在她清香发间,心里暗语:等下周日就带她去爷爷那。这是将她带入林家必走的第一步,有了林家最高发言权者的表决,一切便可水到渠成。

    “木头,松开。”轻语呢喃有一些怯意羞然,大概是她不好意思在人潮拥挤的大商场里俩人如此不顾场合地缠绵,所以不惘不顾地推开自己吧,可现在的林沐阳有些厚脸皮的无赖,他偏偏霸道地不松手还加把劲抱她更紧,她无奈地叹口气,再次用力撑开双手抵他胸前。

    “沐儿。”

    “陈校长。”

    回神之间,林沐阳准备松开双臂,听到喊声回过头,几步之遥,面前站着自己的母亲。陈淑华先看到四人明显一怔,然而真正面对两个拥抱的人时脸马上跨下来,瞪了儿子一眼,然后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清莲脸上,几多厌恶嘲鄙愤憎,所以一声轻哼也毫不掩饰她的情绪。

    林沐阳手加大力度抠在清莲的肩上,冷淡地问:“妈,你买东西?”

    “哼!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妈?我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早忘了还有个天天等你归家的老妈呢。”陈淑华毕竟是教了一辈子书的人,修养好,面子工程做得到位,萧明是儿子的同事皆好友,他和春兰又是她引以为豪的学生,听着俩人惊喜亲热地喊着她以前在池塘湾的尊称时不是不激动的,她软语温和地答应,故意背对清莲像没听到她的招呼也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

    “萧明,你和春兰的婚期快到了吧。”

    “是啊,这不,我们就拉着沐阳和清莲来选要用的东西。”萧明对挽着陈淑华胳膊的柳静萍轻轻点头,话说完也算是缓解一下刚刚开始碰面时的尴尬气氛。林沐阳的手被清莲执拗地掰下去后倔起性子再牵起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细微的动作逃不过陈淑华的眼,那眸光冷寒至极以至于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清莲在她目光射来时竟不往哆嗦了个,下意识要挣开那握紧的手,那只大手非但松开反而扣得更紧。

    这种冷而鄙视的目光由深爱自己的母亲加于自己深爱的恋人,他太熟悉亦十分无奈。大概从十多年前到至今母亲一直对清莲是厌恶至极的,这并不是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由于儿子将爱情倾注于异性时的那种失落或道不明的怨念,而是由于切入骨髓的根深蒂固的憎恨厌恶轻视。试想,作为一位爱子心切的母亲,在儿子还处年幼时屡屡遭受被人欺负,而这个人偏偏被心地纯良的儿子当宝一样呵护在手心,她怎不愤懑意难平?手挽自己的女孩才德美貌并施,性情温柔文静有礼这样的才能做她林家的媳妇,而与儿子并肩的妖女又有什么资本来博她一丝好感?凭什么林成辉如此优秀的儿子要栽在她这个祸水里?这是个祸害!

    多少次了,每当由一些事将儿子和清莲的纠缠在一起,她就后悔莫及不该在十几年前调去池塘湾,如果不去那里,儿子也不会遇见清莲,也不会由于她而与父母渐行渐远,俩个原来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却牵扯不清,可惜如果只是如果,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儿子此刻用行动表明自己是铁了心要和母亲一意作对不走回头路的,儿子啊,你一再抓紧手的女孩并非我们中意的,你明明知道何苦要伤母亲的心呢?

    你曾只如一只嗷嗷待哺的羔羊,跪在母体边一伴就是十余载,而一旦你如春燕羽翼丰满会展翅便要离弃曾给予生命为你衔食啄水的母亲,你的歇港不再是赋予你生命的长者,你可以很决断地放弃可想过会伤长者心?心就像豁开一个口子咕咕地往里冒着冷气,她本是柔弱的母亲,多年被强大的丈夫保护得如温室花朵,即使在林家有受委屈不过是不必记挂心上的繁琐小事,觉得他们对自己再不好也撼不动三口之家的圆满和睦,丈夫用他的强势可以抵挡外来的风雨,从而让他们的婚姻铸成铜墙铁壁无人可侵犯。

    儿子是她生命中剥离的一部分,为了他她忍辱负重奉献青春年华,无悔无怨地付出了爱与责任,让他衣食无忧,健康活泼地从一颗幼苗长出参天大树。然而,待到她青丝染鬓时发觉母爱不再是他的唯一,伤心吧,心很伤疼,失落吧,幼时他只喜蜷缩进母亲怀抱而待他的怀抱宽广时却抱紧的又是她不喜的女人,可世事轮回不过如此,谁能逃得过自然的法则?而哪怕心再受伤也不会像军人出生的丈夫去驳自己和儿子的面子,只能够摇晃着身子,几欲踉跄脸色一片苍白。

    “妈,你怎么了?”林沐阳从母亲摇摇欲坠的身形以及她的脸色看出母亲的异状,便不舍地放开清莲的手往前扶住陈淑华。

    “我想回家。”母亲并没有挣脱他有力的臂膀,只是摆摆手,虚弱浅语:“你和萍萍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