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呢?”临出门,上两代两对人见林沐阳火烧火燎地走路带风,系个鞋带慌得错了再来,几人相看无语,谁也不敢轻易惹这个活祖宗,陈淑华在儿子面前一向是无往不前,她敢当探路虎,忍不住探探头好奇问。
“东湖。”话未完人先行,徒留四人面面相觑,林局长到底面对的是自己最亲的人,他首先沉不住气叹口气,痛骂:“臭小子!”
“沐阳。”东湖大门排着长长进园买票的队伍,萧明钻在人群中朝着他挥舞长臂。林沐阳迈开长腿与他汇聚时两帅哥俨然已成一道风景,不过他们早已练就百毒不侵,因此两人只顾边站队边扯闲篇,林沐阳的笑阳光之中有着魅惑,萧明的笑十分邪肆外带一丝沾染桃花的风情味儿。
“你这家伙别乱放电,小心哪天被春兰逮着,吃不了兜着走。”林沐阳话语警告,板脸的同时想起了杨子江前几天在球场说过的话,心里不由一沉。
“看,后面有你一粉丝,煮熟了的。”萧明嘿嘿笑几声,瞅紧林沐阳背后调笑着。
“鬼扯!”林沐阳才不是轻易上当的主,当然不理会萧明的鬼话连篇,他没有回头双手插进裤兜里,一副中规中矩的好市民好青年好帅哥的形象,自然能够秒杀大片来东湖寻浪漫的美女们。
避开那些即使是冬雪地里依旧可以烧出来的灼热的眼光,林沐阳低下头紧了紧长棉袄的领口。
眼前倏然一黑,肩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住,软似无骨的一双小手透过眼眸凉凉的渗进血液,劲上的清香是熟悉的,气息是温热的,他心里不由一颤,旋即转身,听着银铃般的咯咯笑声,真觉得是天籁之音。
“清莲。”他忍住心头狂喜张嘴欲吻住笑声的发源地,边傻愣愣地低喃:“黑丫头。”
“嗯哼!”她学着外国人的腔调嬉笑,脱出他的怀抱,一脸的明媚笑意漾进梨涡,蹦到隔他半米远的距离,生怕在如潮人流中被他热吻才挪开的吧。她的廋长脖子上围着一条长长的纯白色马海毛织成的围巾,裹在娇俏的小脸上尤其明丽,乌漆的双眸流转时如两颗流光溢彩的黑玻璃,微翘的长睫毛随眼珠儿转动时闪烁欲翅,点点雪后寒风拂面而来时它似颤动得更加生机蓬勃。
“来,昨晚才织完,戴上它。”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条和她劲上围着的一模一样的长围巾,勾起脚尖,晃动手轻轻地将它围在他劲上,软语低问:“还冷吗?‘
“不冷!”他的心暖暖地,趁着她还未撤开,轻啄一下她的粉唇,贴着她的耳边低喃,“想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她的脸在雪后的阳光下染上细微的红晕,抿嘴而笑,伸出纤手,他亦将温暖有力的大手包裹她冰凉的小手然后很自然地十指相扣,梅园的鹅卵石小径上围着同色同款长围巾的两队帅男俏女成为此刻最美的风景。
有人说,爱情是枝头最柔软的一抹嫣红,是包裹着它的最素洁的一颗冰雪晶心。
有人说,那千姿百态描绘的妖娆,是自然最为美丽的绽放。
有人说,吾独爱梅,风姿卓越,香自苦寒,千古春光,傲骨雅丽。闻着才知原来你并不是对各色芬芳宠爱均等,却偏偏爱这漫天雪地的寒梅,卿难道不知此等绝色唯独绽放于万千缤纷落尽后,它独傲枝头时赏者赞它品格不凡仪态高贵香气扑鼻,却单单忘了,为求得一记暗香它经历诸多的凄风苦雨冰霜雪寒。
当拾起游人随意丢弃的梅枝,低头嗅一嗅鼻尖的芬芳,痴眼沉醉的一刹那。
有人说,你虽不是那一头的温柔,却是吾心底灿烂的整个春光,即使春寒会料峭,可这冰雪世界的阳光也会照耀尘世万物。
当接过那一枝粉红,你一如虔诚地替她收好夹进书页,甚至会忘得是何人丢弃的芳香,只因为她珍视梅的素洁便可以为她珍藏最后一抹残红。
有人说,在困了累了,可以卧与花下吸一地冰的清凉,闻一味梅的馨香,尝一口雪的清纯,据说它沾上了梅香连味也是独特的。
有人说,你是精灵,是水中游鱼,是暗夜的一颗晶星,你虽不是我生命中最美丽动人的身影,却可像影子随我生命轨迹放逐海角天涯。因为,你是我胸口的一颗朱砂痣,早已刻在心间,植于骨髓的最深处。
有人说,不要爱情的山盟海誓,也不要惊心动魄的过程,只要你我相恋相依相随。
有人说,莫负春光,莫负卿,在这滚滚红尘中,也许某一天你会丢弃我,可我就算是丢弃自己也不会忘了你·····
---------------------题外话-------------------
每个曾在这个城市里生活工作过的人们,虽然我没有指出它的名字,但是到过梅园的你我一定知道它的美丽吧,多年前,我去过,最后一次去赏梅距今有多少年,我就离开了那座城市多少年,而后多少次途经它总是步履匆匆不曾停滞。那座城市承载过我的青春梦想,而最终都丢失在那里。一并遗留在那里的有我满身的伤痛与无奈,落荒而逃时轻轻对自己说,别了,我的如梦年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