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轻轻叩响房门,林沐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父子俩在床上嬉闹半天,哄了半天,儿子才答应放行,和妈妈出门时小嘴撅得高高的。
“梓儿,”他扶住桑梓的腿替他系上鞋带,尔后拍拍他的肩,“爸爸明天带你去玩。”
“拜。”桑梓得到应允,迈开长腿蹬蹬下了楼。
夫妻目光交汇几秒,林沐阳给予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瞥,她也懂得报之惨然一笑,下楼的步子迟疑又沉重。
林沐阳在书房里浏览一下网页搜搜时事新闻,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下楼开着自己的爱座奥迪a6l往帝王驰驱。
坐进vip919不到半小时,张氏兄弟由服务员领进来。
领头走的张松泉皮肤仍旧黝黑,十几年的光景他不再是年轻时代的瘦高个,被风吹日晒雨淋锤炼得壮实,眼角的几丝皱纹镌刻岁月的痕迹,而身后的张光泉皮肤还是白净,脸上油光发亮,肚子也发福了,一看就是安逸日子过得好缺乏锻炼,这不,走快了吐气有点不匀。
张松泉一把抱住林沐阳,人有些激动,想想啊,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患难与共的兄弟,陡然一隔十三年不来往,再聚首怎不令人心绪难平?
“哟,搞得像情人约会似的,少恶心老子了!”张光泉长得肥头大耳加上嗓音又粗又响,这一说二人又窘又哭笑不得。
“怎么?今天没有又拥又抱?你的那些小情人呢?”要比邪林沐阳自认不比张光泉差,男人嘛,场面上的话谁会服输?再说,他还是自甘一筹,至少可以因人而异管住下半身,哪像张土豪弄一大堆的红粉佳人抛弃同过患难的结发妻,秀丽那可是清莲的亲堂姐啊。
“他从良了。”张松泉侃而一笑,油黑的脸,仍旧憨直。
“我不信。”林沐阳接过话招呼二人坐沙发上,三人叼上烟享受着。
“连我都不信。”张光泉是坦白痞子摇晃大脑袋嘿嘿直笑,“反正老子名声早被那婆娘搞臭了,她丢我的脸也是丢她俩儿子的脸,就随她去吧。”
“秀丽还是不准你上床,闹多少年了?”林沐阳虽然以往避开池塘湾的人事,有次在h区的酒桌上倒是听人扯闲话提起他们离异七八年,原因无非是张土豪发富后引来一些花花草草,秀丽善忌又眼里揉不得沙子,俩人最后以离婚收场,离了吧,就再找人再结婚吧,可是这俩人像比着似的,七八年过去,各自仍耍单边,仍吵吵闹闹,由于两个儿子牵扯着,这些年说合没同床,没同床嘛除了钱财有时分清一点,还基本上还是一家四口的境况。
眼看快奔四十的人,大儿子高中快毕业,小的也读初中,这么怪异的相处模式大人受到了,孩子就不受影响?偏偏俩兄弟还是全年级优生,你说怪不怪!
“你从哪听说了我的丰功伟绩?”张光泉不解问:“你林木头脱离我们池塘湾这个组织太多年,又听谁说的?杨子江局长,他明明说你被排除在外了呀。”
“沐阳是谁啊,我们的区委书记,当然信息灵通啊,是不?”张松泉仅凭个人思维顺着兄弟的话说。
这时酒桌已摆开,三杯酒倒得满满,刚刚喝开场酒即同举杯,白酒下喉呛得嗓子火辣辣地,听自家兄弟抬举外人,张土豪不愿意,见林沐阳在给他添了杯酒,酒杯趴地顿桌上,酒撒了一半。
“你少跟老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林木头当一书记还不是今天请我们哥俩喝酒?他再威风在池塘湾人面前必须矮几分,这个道理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