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的面前，照着他惨白的面容，其中隐见亡魂呼啸，厉鬼盘旋！

    李肃吓得连连后退，但是三个亡灵士兵一左一右一后堵住他的退路，让他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魂火伸到他面前，随后被刘辨一点，点到他额头上！

    没有火焰灼烧的痛苦，可一股股透彻心扉的寒意却从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来，李肃此时脑中轰然大鸣，一张张带血的面容陡然出现在他面前，面目狰狞，张牙舞爪！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他记忆中的仇人，被他害死或是因他而死的人，此时好比怨魂索命，凶狠的扑来！

    李肃额上大汗淋漓，随即觉得心中一空，所有的幻觉消失，再抬头看时，刘辨已经收回手指，那朵红色诡异的火焰也消失不见。

    魂火是聚死者身上的亡魂之力形成，多少带有些亡灵事物特有的恐惧、折磨等效果，只是这效果微弱无比，任何一个心智稍微鉴定的人便不会受其影响。而此时李肃因为亡灵士兵的出现，心中已经是惊恐万分，再加上刘辨忽然召唤出魂火，更是令他害怕，所以在肌肤堪堪接触魂火后，心底的防线便孙坚崩溃，使得魂火中附带的诅咒乘虚而入，勾起了他心底原本隐藏的恐惧。这一来，便产生了厉鬼索命的幻觉。

    刘辨是知道魂火中这种微弱的诅咒效果的，此时抱着一试的态度，想不到竟然成功，不过这也怪李肃原本心智不够坚定，懦弱而胆小，才使得魂火诅咒带动了他本身的恐惧，变成了自己吓自己。

    一旦经过亡灵诅咒的恐惧，人的内心深处就会对施术者产生本能的畏惧，虽然比不上亡灵仆从那样的忠心不二，却也不敢对法师生出其他加害的念头，甚至只要亡灵法师再进行一次恐惧，就可以将此人生生吓死。这正是恐惧诅咒的可怕之处，刘辨现在虽没有使用正统的恐惧诅咒，至少也已经在李肃心底留下了惊恐害怕的种子。

    “方才我已经在你体内留下诅咒，暂且留你一命，若是你心有异念，随时可取你性命。”刘辨淡淡说道，收回手指，虽然实际并没有他说的那般厉害，可李肃此人贪生怕死，应该可以威慑到。

    果然，李肃满脸苦色的站起身来，畏惧的看了看刘辨，显得十分顺从，看样子已经是认命。

    至此，汜水关中的帅府正式被刘辨接入手中。

    “锵”的一声，那酒杯粗细的铁锁被刘辨用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应手斩断，帅府的大门从新被推开。好在华雄的噬血之术极为厉害，虽然里面曾经死过两百多人，却没有半点鲜血的痕迹和腥味，亡灵士兵也被刘辨安排到府中隐藏起，名义上依旧是李肃的统领，可惜没有招魂塔的供养，至多能够存在一个月的时间。

    帅府门外是赵岑留下的亲兵，这些人都是洛阳的备军，并不是西凉军，识得刘辨弘农王的身份。此时见到大门开处，刘辨竟是独自走了出来，纷纷上前行礼，几个激灵的连忙去关上通知赵岑。他们当时也隐约听到了帅府中传来无数惊恐而慌乱的叫喊，可惜当时飞沙走石、乌云遍布，他们不得不掩耳俯身以躲避，却怎么也想不到帅府中竟然已经发生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在刘辨的身后，李肃愁眉苦脸的跟着，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四个收敛了亡灵气息的士兵作为护卫。由于恐惧诅咒的关系，至少段时间内不用担心李肃的反叛。

    却说赵岑正是忙得焦头烂额，他始终不是西凉军的嫡系将领，虽然手中握着指挥这三万大军的帅印，那些桀骜的西凉兵依旧不愿意买他的账，阴奉阳违、不听军令的大有人在。好在门外二十万诸侯联军压境，这些西凉军才不敢暴乱，要不然华雄一死，他们早就反了。

    此时刘辨，已经想到赵岑估计有些为难，所以带了李肃出来，让他出面去稳定一下军心

    第130章 议事

    经过两日的整顿，汜水关中的事情基本已经安定下来。在李肃一反常态的强烈支持和帮助下，赵岑很快掌控了留下三万西凉大军的指挥权，兵将齐心、一致对外。而汜水关有天险相隔，关外十八路诸侯联军又不知关上到底还有何等实力，所以一时也没有强攻，只是零星派了几人出来搦战，而赵岑则一律闭关不出，双方僵持了下来。

    夜已深沉，明月高挂，而汜水关帅府之中依旧灯火通明，几人正聚在其中商议军情，正是刘辨、赵岑和李肃。〖.〗

    虽然前日这帅府才经历了一场血腥残杀，却除了一些破损的门窗之类并没有留下其他的痕迹。为了掩人耳目，刘辨不得不令李肃去寻找了一具与华雄躯体相差无几的尸体，重新找棺木盛放，然后将棺木挪到军营之中，供那些西凉兵拜祭。至于真正的华雄，此时已经化成了无头骑士被刘辨安排到一边。

    “殿下，据关外我军细作得到消息，诸侯联军这两日已经派人入关打探虚实，我军势力微弱的事情想必不久就会被他们得知，到时候便可能强攻入关，此关必保不住。不知殿下有何打算，是撤回还是怎的？”赵岑经过了这两日兵权在握的磨练，行事明显变得有主见起来，早已不是当初畏缩而胆小的将军。

    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敢对刘辨不敬。一是因为刘辨为先汉少帝、现汉弘农王的身份，二则是因为刘辨以雷霆手段收服了李肃，让这个j诈小人变得服服帖帖，刘辨一个手势都可能令他惊恐不安。这让赵岑有些看不透现在刘辨所拥有的实力，正如刘辨忽然间所掌握的武技一般。

    刘辨此时正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正考虑着怎么回去收拾蔡文姬这个“小妖精”，一时有些走神。

    这两日每到夜间蔡文姬都是幻出形体，一边陪他聊天一边陪他销魂缠绵，简直是如胶似漆。蔡文姬心智已经极为成熟，禁果却是初尝，男女之事一旦接触，便会上瘾，而刘辨的身体因为蛊毒的原因此时正是血气上涌、精力无比旺盛的时候，与蔡文姬桃木精华幻化而成的躯体一阴一阳，所以两人正是干柴烈火。蔡文姬那如同水蜜桃鲜肉构成的躯体简直是美不胜收，每次行事之后刘辨都觉得身体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一股极其浓郁的生机力量，让他浑身的肌肉不自觉的变化，疲劳一扫而空，精神饱满。

    闲暇之余，他也曾向蔡文姬说起这里的事情，也曾问起诸侯攻关之后他该如何，蔡文姬却是妖媚一笑，道他不比担心，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表情，让刘辨又是忍不住狠狠“欺负”她几下，教训她一番。此时听到赵岑问起此事，摆了摆手道：“此事我自有定夺，你无需担心。”

    “可是，”赵岑望了旁边的李肃一眼，犹豫一下，说道：“董卓在洛阳城拥有西凉大军三十万，此时就算派遣出五万来，洛阳还留有二十五万，从西凉军的整体实力来说，若是董卓倾城而出，关外诸侯必败。到时候以殿下的身份，董卓必定会再次加害殿下！不如”

    “哦？”刘辨笑了笑，有些欣赏赵岑的忠心：既然他明知董卓会为难自己，却依旧站在自己一边，看来自己那个便宜舅舅生前很会用人啊。

    “依你所见，我该如何？尽管说来。”见赵岑吞吞吐吐，刘辨催促道。

    “依着末将的，不如此时开门献关，引进关外诸侯，一同伐董。”赵岑不假思索道，显然已经考虑良久：“那关外诸侯联军盟主乃是袁绍，昔日与末将同为何大将军手下，若是由末将手书一封，言及殿下在此，那袁绍必定会念及旧情，善待殿下。就算诸侯兵败，袁绍有那渤海为根据，也不怕董卓加害。”

    刘辨哑然，想不到这赵岑居然与当初于吉的想法一模一样，都是劝自己去找袁绍，原来袁绍竟然是何进的旧将，怪不得了。

    没等刘辨回答，李肃却是摇头道：“不可，不可。就算袁绍愿意接待殿下，可那其他十七路诸侯怎办？殿下身为汉室亲王，各路诸侯都有赡养奉贡的义务，一旦殿下加入袁绍军中，其他诸侯必定得送钱财粮食，岂不是便宜了袁绍，其他诸侯安能愿意？估计殿下一去，这些诸侯就立刻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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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前日里已经命人快马加鞭送信董太师哦不，董卓，”李肃暗自抹了把汗，生怕因为这个称呼而被刘辨见怪，好在此时刘辨并没有留意这个细节：“按照汜水关至洛阳的距离来看，明日或者最迟后日，西凉大军必定前来。殿下还不如投于董卓，依着太师的性格，到时候只需小将在太师面前说上几句，殿下未必会获罪。”李肃说的兴起，又变成了卑躬屈膝的模样，想必以前随时如此讨好董卓的欢心。

    而李肃不知道的是，他那两匹快马信使早在靠近洛阳城十里驿站的时候便遇到一个凶猛的事物，正是那个吞噬了白色大蛊虫的天狗，信使连人带马被吞食个干净，哪里还能把信送到董卓手里？加上先前华雄一直报捷，董卓因此没有把关外诸侯放在眼里，这也正是董卓大军迟迟未到的原因。

    “你”赵岑气愤的指着李肃：“董卓身为国贼，暴虐凶残，眼下既然诸侯起兵，殿下又如何能在陷贼人之手？”

    李肃却是讥笑两声：“既然是国贼，为何当初赵将军要相与投靠，如此一来，赵将军岂不是也成了贼人？”

    在这点上赵岑自知理亏，加上他本来嘴拙，直气的脸色苍白，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明日一早，我自有定夺，先散了吧。”刘辨拍了拍手道。既然这样，他决定今晚一定要找蔡文姬问个清楚，看看她到底再卖什么关子。不过依着蔡文姬的聪明才智，既然她说无虑，那么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刘辨倒也没有过分担心。

    第131章 退军

    第二天一早，关上城头一箭飞书射出，被诸侯大军巡逻的士兵拾得，报入议事大营中。

    刘辨在回去之后将李肃赵岑的说法仔细告知蔡文姬，让她帮忙定夺一下自己的去留问题。〖.〗

    在听完刘辨的详细述说之后，蔡文姬却是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依着公子的本意，是愿意入驻袁绍军中被其所控，还是愿意回到洛阳，重新被董卓挟持？”

    “这个”刘辨苦笑着说：“不论加入那方，都不是我的本意，这两人一个多疑一个残暴，我去不亦于受制于人，何来自由？真要依我的意思，直接弃了这关口，他们爱谁争谁争去，我自回弘农。”

    “据公子所言，眼下这汜水关的守将赵岑听命于你，换而言之，这汜水关正掌控在公子手中，汜水关中军民商客有十数万人，更有良田沃土，足以自给自足。”蔡文姬靠在刘辨的身边，手指抬起在空中轻画，轻烟凝而不散，转眼就变成了一副汜水关的缩略图：“此关前有雄伟坚韧的城墙，易守难攻；左右为丛山峻岭，高不可攀；后方一望无垠满是平地良田，比那弘农城要强上数倍。眼下诸侯伐董，不论成败，天下必然纷争割据，如此好的一个地方，弃之岂不可惜？”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刘辨猛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蔡文姬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一席话让他茅塞顿开：弘农城自有于吉相守，如果自己能够占据下这汜水关，无异于得到一座大门，若是自己想要割据争霸，正可以以这里为起点。

    “只是眼下这等局势，赵岑虽然有几分忠心，可这三万西凉大军并不完全服从于我，一旦董卓发兵增援，他们必然不再听命于我。还有那关外诸侯，他们眼下已经知道关中的虚实，近一两天就可能前来攻打，如何是好？”

    蔡文姬望了刘辨一眼，道：“公子既知那袁绍多疑，可知此人因家门四世三公的出生，更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这令关外诸侯自觉退兵的计策，便出在这袁绍的身上了。公子只需要手书一封，令城上将士射入诸侯营帐之中，道是公子以着弘农王的身份，深为诸侯联军的此番伐董行为所振奋，愿意亲自加入袁绍军中以作支持。同时告知袁绍，董卓将发兵虎牢关，将于汜水关成左右夹击之势围攻诸侯联军。如此一来，那袁绍为了躲避公子，必定撤军前去虎牢关。”

    “哦？这是为何？”刘辨听蔡文姬如此一说，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加入袁绍军营中他应当是求之不得，自己好歹是弘农王、前汉少帝，他真的会如避蛇蝎，躲之唯恐不及？

    “眼下袁绍即为诸侯盟主，所有人听从他的命令调度。一旦公子加入诸侯军中，以公子弘农王的身份，那联军之中谁能命令？而公子若是与袁绍有意见相左的地方，诸侯是听谁的？袁绍军中，是他袁绍祁乡侯为大还是弘农王为大？”

    蔡文姬这样一说，刘辨便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些人是如此想法，怪不得正史中记载汉献帝刘协在逃出李漼郭汜的挟持之后一路跌跌撞撞回到洛阳，却没有一个诸侯愿意站出来收留于他，竟然都是抱着这种思想。连他这样一个弘农王诸侯都不愿收留，更何况一个天子？

    “可那诸侯之中未必没有智慧之士，你可知‘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袁绍真的愿意接纳，那倒是有些难办了。”刘辨沉吟道。

    蔡文姬望着刘辨噗嗤一笑：“公子你现在不是汉少帝而是弘农王，亲王只有名衔而并无实权，那袁绍挟你又能令谁？”

    刘辨点了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第二天一早他便写出亲笔书信，令关上军士以强弓射入诸侯大营之中，此时，这封以丝质写成的书信正静静躺在袁绍的面前书桌上，在他身边一位年方四十有余的中年文士白袍长须正俯身观察书信，远远望去，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子远，这封书信的来者自称汉弘农王刘辨，言此时正在关上，要入驻我军，依你所见，是真是假？”袁绍以手拂过额下虬髯，面有疑色问道。他面前此人，正是他生平最为信任倚重的四大谋士之一的许攸。此人当初曾与曹操、袁绍同为大将军何进赏识，后何进死而随袁绍离开洛阳，成为袁绍的帐下谋士。

    “启禀主公，以攸所见，此信属实，确为弘农王殿下所写。”许攸稍作研究，便给出结论。

    “哦？你从何得知？弘农王不是被董贼鸠杀于宫中，如何能在这汜水关上？”

    “不知主公是否记得曹操曹孟德所出示的那封讨贼文书？”许攸跺开步子，侃侃而谈：“那封文书是以前少帝——就是现弘农王的名义书写，言及董贼各项罪状，号令天下人皆可以兴兵讨伐，正是这一封文书，汇集了我等十八路诸侯于此。当初各路诸侯查看文书之际一致认为曹孟德以矫诏兴兵，眼下看来，他所持的那封讨贼文书正是弘农王所写，想必弘农王因为某种缘故在鸠杀之时并没有死去。”

    听得许攸这么一分析，袁绍不由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那依着子远的意思，我当如何是好？是迎接弘农王呢，还是不迎？”

    “主公若只是想召集诸侯讨伐董卓，当迎接弘农王殿下，共同议事；弘农王身为前汉帝，又是被董贼鸠杀，一旦现身我大营，那主公便占了‘理’字；若是主公想要在讨伐董卓之后割据天下，自霸一方，那必然不可相迎，试问到时候军中城中，主公大还是弘农王大？许攸言尽于此，主公当自作定夺。”

    袁绍点了点头，挥手令许攸下去，他生性多疑，如何会听从一个谋士的意见？随后却是传来别驾田丰，将这事情重说一次，让田丰出主意。

    田丰一听直呼不可，眼下诸侯群心本就不一，如果再加上个弘农王，袁绍这盟主未必能稳坐。而信中既然说董卓将派兵前往虎牢关，不如直接召集各路诸侯攻打虎牢关，放弃这汜水关，省的久攻不下不说，还有个弘农王绊手绊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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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绍听得田丰一言，心中大喜，连忙即刻召集十八路诸侯，言汜水关坚固难攻，不如取道虎牢。他是盟主，诸侯自然以他为尊，于是二十万大军即刻起拔挥军，转而攻打虎牢关。

    就在关下诸侯人马涌动，撤营拔寨的当头，汜水关中两匹快马已经带着刘辨命李肃写下的军情飞奔向洛阳报告去了。

    第132章 潘凤

    在袁绍的带领下关外诸侯同时撤军，转而攻打虎牢关。汜水关外独独留下孙坚一路诸侯作为防备，其本部人马只剩下万人，对汜水关再无威胁。

    当然，即便如此赵岑李肃也不敢公然派兵出击孙坚，汜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