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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名士(1/2)

    第一百零九章 名士

    因此,现在是那位马屁学士温哲,在为我处理这些迎送酬酢杂七杂八的事情。

    说起这位温学士,还真是个有争议的人物,本是靠溜须拍马才上位的,在杨党之中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因此当杨国忠倒台后,虽然他这种无足轻重的家伙,因为分量太轻没有受到什么牵连,但日子也绝对不好过,无论是划请界限继承了杨党人脉的韦见素的旧党,还是地方汉中王、崔圆的蜀派,都不见容于他,房倌一流的新党,更瞧不上他。所以便成了烟囱两头受气的老鼠了。

    因此当初是缺人,他因为熟习典章一手好文字,才留用,安定下来后,与其被人嫌碍眼踢走拿掉,还不如自己主动退谋他路。所以发现了我有调查他的意思后,便主动投上门来输诚献忠的。

    自请外放公主府属官,成为小丫头门下第一号的家臣。我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小丫头的公主府虽然现在还是个空架子,但无论是太上、今上、还是太子,都不会慢待的,作为府上头一号属官,主动送上门来也是一种表态。

    本来象他这样的人历代当权者身边从来不会少的,属于可有可无的类型。

    但为人虽然习惯性的阿谀了些,但是作为府上的属官还算得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真假说三分,虚虚实实的暗示四分的待人应酬,他倒是深得其中三味的,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

    而且,我很快发现,他有一个毛病,就是为人很是八卦,尤其有刺探他人隐私的癖好。对各种风闻暗传的散传朔源也是得心应手。这种性子,如果放在平民中,就属于爱嚼舌跟根的大妈之流,但在朝堂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行走于省台,虽然位置不很重要但接触的范围却很广泛,作为接受显诚的条件,他就拿了收集的许多早年秘闻投告于我的同时,

    也等于把柄授我,毕竟有些东西需要实力的保障,才能发挥作用,或许放在我的位置上,人家只会忌讳,但用在他自己身上,那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虽然他一直说的隐晦含蓄,但据我推断,这些私闻密传,他本来就拟用来讨好杨国忠的,也是党争排挤的口实。

    这种人,本是非常讨人嫌的。不过他的癖好用的好,可以替我做一些收集整理特殊渠道的东西,倒是胜任。因此,在他主持下,某些以公主府家人名义在外活跃的,在那些豪门权贵的门房通事的,都有了各种小道消息的人脉和渠道。

    有时候通过下人不敬意流露的一些东西,亦可以分析出主家人的性格喜好,乃至从婚姻家庭等状况推断出其为人处世的手腕和方式,而一个人再怎么心机深沉,也不可能终日一刻停的提防着别人,打点着小心的伪装自己,许多东西就在这些生活日常细节中,无意流露出来了。

    当然刻意隐藏不是最好的方法,把树藏在树林里,才是最好的方法,诸如,用一些突出夸大的方面吸引所有的注意,而让人忽视,乃至无视另外一些存在。这就叫做心理盲区。诸如一个众所周知行事粗横暴烈的人,大多数人一般不会去考虑他是否心计深沉的之类。

    现在他的新职务是公主府别驾,虽然同样的从六品下,但仗着我家的背景风光的很,门下的打点永远少不了丰厚的一份,低品一些还要巴结上几分的,要比原来闲气的空头学士自然好过的多了,因此也是满意的很。

    这种人虽然有为人不齿之处,但是当他的利益和你绑在一起的时候,就象会狗一样忠诚的。小丫头叫他八卦温,也笑嘻嘻的应承下来,说八卦乃先天数理的,直赞学识经义纭纭。

    安史之乱,就象一席卷天下大潮,沉渣泛起,也将一些珠贝良珍冲到了岸边泛出了水面,叛军攻陷长安,就象火烧烟熏了的大蜂巢一般,将一些已经名闻天下或是注定要名闻天下、将来要名闻天下,不管是否甘于平淡或者不甘孤单的存在,多给赶到剑南来,所以收获颇丰。

    前段时间大肆招人,僧道医工卜,还真是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光在流民中有功名学籍在身的,就清检出数百人之多,可说是众家汇粹。

    而高严等人的成就和战果,也让我尝到了用名人的好处,由此我也产生一个很宏大的炮灰养成计划的念头,于是我加紧了清风明月对一些当世名人和准名人的调查,打算把后数十年内,有点苗头的忠臣良将都找出来用。

    当然了,因为生活环境的缘故,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来自唐诗选集里的人物。

    因此,通过在太上身边佐政主事的余中书他们的关系,也还卖些人情,应我所求顺利的签发一些征召人事的行文。

    当然,那些已经在职,又身份不低的就不太好打主意了。我还真没狂妄到王霸之气一出,什么阿猫阿狗就此抱腿俯首的无聊情结,只有新人才有可塑的机会

    期间,我让清风名月的调查也逐步有了些结果,比如那位新辅,房倌房大学士,他的叔祖父就是历史有名的的绿毛龟驸马房遗爱,因为取个老婆高阳公主与唐玄奘的徒弟辩机私通,而让房家天下闻名等等。早年好学道,与道士吕向偕隐陆浑山,十年不谐际人事,拜过监察御史,又因为过于淤直坐讯狱非是的旧事等等

    最有意思的是,知道我打听后世那位继高适、严武之后又一位号称镇蜀名将韦皋的去向,却是我那副将韦韬找上门来,说这正是他远房的族弟——韦二十七郎。让我很是一阵狂晕的,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古人家大族大,同族同辈的都算兄弟称呼排行也多,加上各房多生养的传统,一口气平辈里排百八十号也不希奇。所以,那些喜欢拿山本五十六和武大郎取笑的小白,没准就被自己祖宗也给唰了。

    听说我表示想招辟他意思,当场就露出et外星人,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哑然而大笑,说什么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他这位少聪颖有大才的族弟,但人家现在才14岁,还在江夏客居,游学未成的,只怕来不了,让我捏了鼻子很是郁闷了一场。

    最后倒是其他方面还真有些发现,游击军在破袭战中,也在叛军队伍截获一些人物。

    “大人,他们到了”

    诸事安定,我才回到新住所,前堂厅内站了十几位,都是薛景仙奉命找来的。虽然我对那些文章之士的才干,多少有些想法,但终是包着有错过没放过的想法。有些人物他们如果不肯来,象王昌龄、王维什么的,我还要严令绑也要绑来的。

    却是一阵骚动的,大家看着这位陛下亲许“行不羁,有大才”传闻中“唯爱金帛女子”的出奇年轻的北军大人,眼光和心情都有些复杂。却又想到传言他睚眦必报,让人生不如死,死不见尸的手段,心中有些坎坷。听说这位才拔掉了一个大世家的,自己甫到这蜀地,应该没有可以冒犯的地方把。

    只见这人一身常见的打扮,一顶武官常见的平巾朱帻(一种软帽,类似包头巾),细绫铢底彩绣辟邪的卫官公事服,腰束金梁宝钿玉纽的滕蛇带,挂一样式奇特的金鱼袋,一柄造型古特的长剑,也说不出容貌多么出众,唯一让人异常只有那身居要职的年轻。

    只是眉眼间,那种掩然不去,那种久居人上杀伐决断蓄养出的淡淡气度,嘴角一缕浅笑,站在自己这些文士中间,有些轻意洒脱态度,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我扫了一眼,都是末品的淡青蓝杉,还有几个白身的。依照品级,鞠身齐齐行了一礼,招呼下来。

    那薛景仙一一介绍过来,为我引见左首第一位,“这位是尚唯伯,字别均,贝州武城人,天宝三年制科进士的。”一袭青衫净容端正的中年,急忙起身点首。

    “元结,字次山,河南人士,天宝十二年进士。我辈呼之浪士、漫郎的人物”第二位,是有些不修边幅的文士。不知道他和后来的那位善搜刮的度支宰相元载,已经若干年后的大诗人元滇什么关系。满脸笑的很是从容的。

    “刘长卿,字文房,河间(今河北省河间县)人。唐玄宗开元二十一年(733)进士。”我眼皮猛跳了一下,这位胡子老长精神烁毅的老先生,我可是如雷贯耳,赶紧起身回了一礼。弄的 他莫名其妙的赶忙欠身还礼。“本朝五言长城之文房先生,却是久闻大名了‘

    “在下韦应物,京兆长安人士,。”有几分狂放又有几分不羁的味道的俊秀男子,对我行了一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