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认,我比普通人更敏感一些。也许这是一种习惯,我喜欢观察事物的细节,某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我往往能从中有些独特的发现,而这种发现又会把我引到一个未知的方向,如冥冥中的天意一般。
古人说,这是大道无形的道,殊途同归的道,举重若轻的道。我从未自比哲人,只是相信直觉,习惯于多分析一下那些一闪即逝的直觉,而这种习惯,反过来也让我的第六感超乎常人。
就在我们探讨卢盘子从哪里来的这超凡的演奏技巧时,我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独特的目光扫过。
阴沉、冷漠、好奇而充满戒备,这样的目光打在身上,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而且我几乎可以确认,那目光就钉在了我的后背,没有再移动,当然也可能落在对面梅雨君和萧权的身上。
抬眼望向梅雨君,她正和萧权谈论着小卢技术上的细节,偶尔还会模仿一下他的动作,兴致颇高,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目光。
我猛地回过头去,直觉告诉我这目光来自于酒吧靠门的方向,离舞台最远的那一两排座位。
那个方向更加的黑暗,只有墙角标示应急通道位置的指示灯,发出淡淡的幽光。几根水泥立柱上有淡黄色的壁灯,但此时,因为整个酒吧的照明都在配合演出的节奏,不停闪烁,最后方的座位几乎淹没在黑暗里。
我揉了揉因为闪烁不定而有些酸痛的双眼,逐步适应黑暗后,依稀辨认出,酒吧最后方,除了留出进出的通道,因为卫生间的位置,座位实际只摆了四桌。靠墙的那两桌依稀有人影晃动,而那目光应该就来自于右侧的那一桌。
“小梅,最后面那排通道右边那桌坐的人,你认识吗?”我打断了梅雨君和萧权的交流。
梅雨君诧异地望了望我,站起身,很快说道:“常哥,那桌没人啊,你说的是左边那桌吧?那几个是酒吧的常客,也是玩乐队的。”
我连忙回头再看,果然,右面那桌空空荡荡,连个人影也没有,那阴冷的目光也就此消失,如芒在背的刺痛不再,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起身快步向大门方向走去,几步之后,便看到那桌旁空无一人,但桌上摆了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桌子中央的烟灰缸里,有一支刚刚碾灭的半截烟头,倔强的飘出最后一缕残烟。
我来不及和梅雨君说明,匆匆的奔出了酒吧大门。穿过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