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曹队听得很仔细,我讲完后,他又沉吟了半天才缓缓说道:“老常,我觉得这次的赌局,我的赢面要大些。”
之后,曹队的话让我意识到,他的判断还是客观公正的。
这几天里,曹队和大江安排了局里的画像专家,分别找了卢盘子和小饶,将他们对两个黑衣人的描述仔细画了两张像。对比之后,几乎可以断定卢盘子和小饶遇到的是相同的两个人,而那两个黑衣人不是双胞胎就是亲哥俩。
之后大江联络了河北邯郸的公安局,在他们的帮助下,找到了二十多年前失踪过的黄延秋,他应该今天晚些时候就能赶到北京,也会将他碰到的两个姓高的年轻人描述出来,再由专家画下来。
曹队希望,通过对所有失踪事件当事人的调查,确认出劫持者大致的体貌特征,有了画像,一方面可以通过各地方户籍部门的档案比对,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出事地点周围的监控摄像头捕捉这两个人的影像资料。一旦能确定黑衣人的身份,所有谜团将迎刃而解。
“曹队,你的想法不错,但即使黑衣人是一对双胞胎,但全国恐怕符合年龄和体貌特征的,怕是也有几十万吧,这么个查法,你没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有结果。”我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曹队,提出了我的疑问。
“老常,你说得没错,大的方向定了,剩下的就是直觉和运气了,也许只查几个地方人就找到了不是?排查排查,从来没有排到最后才出结果的,而且,我相信自己的运气一直都还不错。”
“怎么样,老常,明天先来局里看看画像吧?别到时候输了抱怨资料没共享,不够公平。”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雷在局里碰了面,曹队来得晚,小雷忙着给我打水倒茶。我就在小雷的座位上坐下,随手翻翻桌上的档案卷宗。
小雷的座位在一个百余平米的大开间办公室的角落里。家具都是有二三十年历史的老式木制桌椅,稍碰一下就嘎吱作响,看着桌上堆着半米高的资料卷宗,还有一台笨重的老式台式机,我都担心办公桌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可能。
不过,这样的办公环境也有一个好处,办公桌之间没有什么遮挡,即使坐在办公司角落,整个空间也能一览无余。
这会儿,来来往往的警官开始多了起来,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他们一群聚在一起,谈论着各自手里的案情,也猜测着局里刚接的大案要案,免不了的会有几句领导的八卦,而曹队何时能把曾茜接回家似乎是提及度最高的八卦,似乎卢盘子那事都只不过是曹队娘家夺妻的背景,什么曹队又在丈母娘家守了一夜,曹队送老丈人的酒被扔了出来,曹队被曾茜单位领导约谈等等,五花八门,让人大开眼界。
这让我不禁笑笑,继续看小雷这几天的工作记录。
严谨细致是小雷这些年来一贯的工作特点,表现在笔记上,就是事无巨细,皆有分析。看似是对线索的逐一描述,但依旧可以感觉到小雷对事件正在形成自己的倾向性。
他坚信卢盘子、小饶事件与之前的黄延秋案件,以及在北京发生的工程师和教师失踪事件之间是有密切关联的。而黑衣人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失踪者身上一定有某种特殊的能力,黑衣人只有借助他们的能力才能完成某件事情。
为了掩盖这件事的真相,黑衣人使用了某种致幻剂,让失踪者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有了御风而行的幻觉。
当然,黑衣人的事情十分的复杂,并不是一次可以完成,而地点却跨了大半个中国,从兰州到湖南又到了最东边的舟山群岛,那这件事要么与某种天象观测有关,要么就是某种特殊的风水踏勘有关,不然,几千公里几千公里的奔波又为了什么?
我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小雷的记录,忽然听到了远处的交谈声中,飘过来一段模糊的对话。
(天下有至乐无有哉?有可以活身者无有哉?今奚为奚据?奚避奚处?奚就奚去?奚乐奚恶?夫天下之所尊者,富贵寿善也;所乐者,身安厚味美服好色音声也;所下者,贫贱夭恶也;所苦者,身不得安逸,口不得厚味,形不得美服,目不得好色,耳不得音声。若不得者,则大忧以惧,其为形也亦愚哉!--《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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