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下,猛地发作,不给他思考应变的时间,直击重点,再观察他的反应,来做出合理判断。”
“有了判断之后,就要用话锥子,话锥子往往是那种不容质疑的语气,甚至有很强的攻击性。就是让落入话套子,内心已经趋同于你,又被话锤子锤过,处在极度恐慌状态里的嫌疑犯内心崩溃,只要他内心崩溃了,自然就会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
“常叔,我是在想,你刚刚说的了正法师,用的就是姜局的思路啊,先和常嗣庭讲茶道,借着茶道讲佛法,看他进入情景了,之后来个当头棒喝,把常嗣庭原本心里的疑问无限的放大,最后用话锥子一捅,弄出个忌神通来,目的还是让常嗣庭入教。哈哈,原来这些审讯的技巧一千多年前的和尚已经掌握了,是不是很好笑?”
听小雷这么一说,我心念不禁一动,连忙问他:“小雷,照你的意思,了正的说法目的就是游说常嗣庭皈依佛门,有没有那六神通都不重要,甚至临安老汉到没到过东来寺都是可以编造的,只要能引出那话锥子,让常嗣庭幡然醒悟就行,是不是?”
小雷点了点头,推开了我递过去的酒瓶,“常叔,我这点儿酒量您有数,一会儿还得带您去酒吧,酒吧里闹腾,我也是拖了个朋友找的摇滚圈里的人,肯定少喝不了,我留点量,这会儿就不陪着您了。”
小雷夹了口菜,边嚼边整理着思路。“临安老汉的事,过去一千多年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常嗣庭单方面的记述,其实并不能真实客观的反映当时的事件过程。但常叔,我觉得至少有几个地方值得我们注意:了正大师提出了一种可能,就是神足通,借助神足通实现神游,老汉的魂魄到了东来寺,真身还在临安。那么,如果是老汉自己具备了这个能力,为何要编造出两个黑衣人来?而且没有外力的帮助,老汉即使神游了,真身又藏在哪里,一直没被人发现?”
“如果是在那两个黑衣人的帮助下,那老汉就不可能具备神足通的能耐,常叔,您想,了正大师说了,这神足通的本事可不是短期修炼可以完成的,那个什么天官教不是也说,十几年才有小成,炼成御风而行的功夫,怕是很多人穷其一生也难做到的。黑衣人都是二十几岁,不可能啊?”
“换句话说。常叔,就算是那两个黑衣人天赋异禀,有高人指点,从小就有御风而行的本事,那他把老汉弄到东来寺的目的是什么?整件事给我的第一感觉像是连环杀人案。”
小雷说得很慢,似乎在给我充分的时间思考,但我不得不承认小雷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是否也应该换个角度来思考呢?我也便笑着问他:“小雷,你倒是现学现卖啊?分析这么多是不是在下话套子?连环杀人案就是话锤子了吧?”
小雷挠了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常叔,哪能呢,跟您面前小机灵没用,我的意思是很多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留下一些小小的线索,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们作案手段的高明吧?我想,黑衣人也好,卢盘子和小饶事件中的两个双胞胎也好,好像是在故意现身,引起我们的注意,是不是在透露一些信息给我们呢?”
透露一些信息?老实说,小雷的这个猜测可以称之为话锥子了,他成功的带走了我原本的思维,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些故事的前因后果。
“常叔,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些跨越千年的类似时间里,都是出现两个人?两个黑衣人,一对双胞胎?背老汉的是一个人,说明一个人可以完成,还有那个山东黄延秋事件也是这样,为什么一定要两个人?是不是用这种刻意的方式引起我们的注意?哎,本以为曹队选了个休假案件来查,没想到比平常查案还伤脑筋。”小雷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却托着酒盅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大慧,有四种言说分别相,所谓相言说、梦言说、计著过恶言说、无始妄想言说。大慧,相言说者,所谓执著自分别色相生;梦言说者,谓梦先所经境界,觉已忆念,依不实境生;计著过恶言说者,谓忆念怨仇先所作业生;无始妄想言说者,以无始戏论妄执习气生。是为四。--《楞伽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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