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就是建初元年正月,新继位的章帝派耿秉屯兵酒泉,发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兵及西域鄯善等地兵出援,会师柳中,大败车师和北匈奴,车师复降。
但由于当年武陵、益州叛乱频发,地震等天灾连连,次年烧当又生羌乱,西域偏远,大汉无力固守车师,最终决定放弃西域,于是撤销都护和戊、己校尉,撤退伊吾的屯田兵,诏令滞留西域的汉人归国,班超也在其中。
大汉从西域撤退,南道诸国惊恐,惧怕北匈奴卷土重来进行报复。当班超奉命准备返京时,疏勒、于阗恳切慰留,疏勒都尉黎弇竟至引刀自杀。班超行至于阗,于阗王侯以下皆号泣,竟至互抱班超的马足,不让他走。
班超知道南道一些地区,可以信用,乃决心留驻西域,勒马回转,重返丝路西端南北两道交汇的疏勒国。
此时疏勒有两座城在班超走后,重新归降龟兹,并且与尉头国联合,意图造成大乱。班超逮捕反叛首领,又击破尉头国,斩杀了六百于人,再定疏勒。
当时西域北道诸国隶属于匈奴,南道则大多数服从大汉。而北道又以龟兹势大,南道疏勒与于阗之间的莎车投靠了龟兹,从疏勒向东通往大汉内地的道路被切断,因此班超决定首先从疏勒附近排除匈奴势力的威胁。
建初三年,班超联合南道疏勒、于阗、康居、拘弥等国一万多士兵攻破姑墨国,斩杀七百人,将龟兹孤立。
建初五年,班超上书章帝,大汉先后发弛刑、义从一千人,士兵八百人,分别由徐干、和恭率领赴西域支援班超。
元和元年,班超发疏勒、于阗兵进攻匈奴在南道的羽翼莎车。莎车贿买疏勒王忠,忠背叛班超。
班超改立府丞成大为疏勒王,调集兵力进攻忠,康居国派精兵帮助忠,班超以锦帛贿买康居姻亲大月氏,劝说康居王罢兵,康居王罢兵,把忠也带了回去。
元和三年,忠从康居王那里借了一些兵马,与龟兹勾结密谋,派人向班超诈降,班超看穿了他的诡计,将计就计,答应他投降。忠大喜,轻装简从来见班超。班超为他举办酒宴,在宴席中,班超命人斩杀忠,又乘机击败他的部众。
元和四年,班超发于阗诸国兵二万五千人复攻莎车。北道龟兹王发温宿、姑墨、尉头五万人救援。
敌强我弱,班超决定运用调虎离山之计。他召集将校和于阗国王,商议军情,诈作各自撤退,又偷偷嘱托人故意放松对龟兹俘虏的看管,让他们逃回去报信。龟兹王闻讯后大喜,率一万骑兵在西边截杀班超,派温宿王率领八千人在东边阻击于阗。
班超侦知他们已经出兵,迅速命令诸部齐发,在鸡鸣时分,直扑莎车大本营。营中没有防备,军士奔逃,班超追斩五千余人,获马畜财物无数。
莎车降服,龟兹等国只能各自退兵。于是南道遂通。
两年后,也就是永元元年,大汉窦宪率军连破北匈奴于燕然山、金微山,出塞五千里。北匈奴主力被迫向西远徙,西域形势发生了有利于汉的变化。
西面的大月氏想乘两大势力互相纠缠之机从中渔利。永元二年,大月氏贵霜王朝发兵七万,越过葱岭,企图与西域北道诸国连兵消灭班超势力。
班超的军队处于劣势,众人恐慌。班超却以为,月氏兵虽多,但跋涉数千里,翻越葱岭而来,转输不便,粮草无法久支,采取了坚守之策。
果然,大月氏副王谢进攻班超,无法攻克,抢掠粮草,又无所得,疲惫不堪。班超估计他们粮草将尽,必会派人到龟兹求救,预先命几百士兵在东边埋伏,谢果然派兵带金银珠宝去龟兹求援。
班超的伏兵把使者杀死,并派人拿给谢看。谢大为惊恐,进退无据,只好遣使向班超请罪,乞求放他们退兵回国,大月氏因而大为震惊,与汉和好如初。
北匈奴既失败西迁,大月氏又受挫南退,于是,龟兹率姑墨、温宿于永元三年降于班超。后汉重建西域都护府,任班超为西域都护,徐干为长史。
班超驻守龟兹,徐幹屯于疏勒。又设置戊校尉领兵五百人,居车师前部高昌壁,戊部候居车师后部候城,东西遥相呼应。
此时,西域只有焉耆、尉犁、危须因前时攻杀都护,心怀疑虑,尚未降附。永元六年,班超一面大发龟兹、鄯善等八地区的兵力共七万人,及汉吏士、客商一千四百人讨伐焉耆,同时又遣使向三个地区的君长诱降。在军事压力和政治安抚下,三地皆降服,北道遂通,至此西域五十余国悉皆纳质内属。
自明帝永平十六年班超衔命出使西域,至和帝永元六年平定焉耆,经过二十一年的艰苦斗争,西域终于再度摆脱匈奴,复归属大汉皇朝,班超以功封定远侯。
班超东归以后,继任的都护任尚失和于西域各国,受到各国的攻击,接着陇西羌人与大汉发生战事,陇道断绝。
元初六年,敦煌太守曹宗遣长史索班率兵屯驻伊吾,北匈奴与车师后部共同攻杀索班。鄯善告急于汉,求救于曹宗。邓太后召班超之子班勇到朝堂与公卿会议对策。公卿多主张宜闭玉门关,放弃西域。
班勇自幼随父亲在西域长大,熟悉西域情形,力排众议,认为屈就北虏,缘边之郡将受困害,建议置护西域副校尉于敦煌,恢复敦煌营兵三百人,另遣西域长史将五百人屯楼兰。
延光二年,大汉以班勇为西域长史,率兵经营西域。次年班勇开导龟兹、姑墨等国,使之降附。随后班勇又发其步骑万余人到车师前部,击走北匈奴,并屯田柳中。
四年秋,班勇发敦煌、张掖、酒泉河西三郡兵及鄯善、疏勒、车师前部兵,大破车师后部,斩其王军就与匈奴持节使者。
顺帝永建元年,班勇发诸国兵出击北匈奴呼衍王,呼衍王远逃,其众二万余人皆降。
永建二年,班勇与敦煌太守张朗共讨焉耆。二人分兵两路,约定同时到达的日期。张朗想独自邀功,先期赶到焉耆,焉耆降。班勇反以后期获罪,被征下狱,免官,后卒于家。
桓帝时,长史常驻于阗。
中平年间,凉州乱起,西域再次与中原断绝。
班勇以后,东汉不再置西域都护,而以西域长史代行都护之职。长史比之都护无疑低了一个格次,也代表着后汉在羌乱的折腾下,对西域的重视程度已然减弱。
张辽对于班超此人是极为佩服的,纵览班超收服西域的过程,就是一部纵横捭阖的精彩大戏,勇气、决断、眼光、谋略,缺一不可。
时下之人包括曹操、刘备等雄主,精力仍在中原,并不那么看重关凉州,至于西域就更不用说了。
但来自后世的张辽知道西域乃至西域以外的世界,如今造船与航海技术尚且欠缺,航海一时间还不行,只有西域是通往地中海和印度文明的唯一通道。
所以张辽对丝绸之路极为重视,不仅是着眼于发展商业经济的考虑,更重要的是长远的布局。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掌控西域。
中原无论怎么打,都是炎黄的,如果能在这个时代就通过西域,将炎黄势力延伸到两河乃至地中海,那对炎黄无疑是利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