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405章 灵魂的默契(1/2)

    燕辰的双手牢牢地托住了莫紫嫣的腰身,掌心的温度迅速穿透了女人冰凉的身体,那么有力,那么温暖。

    女人感受着这一切,痴痴的目光,难以自控地望着怀抱住自己的男人。他的眼睛那么特别,目光那么深,仿佛一下子就入了她的心底。

    然而,除了眼睛与她丈夫的相似之外,就连他掌心的温暖,和心里难言的那份亲切,也都如此的相似。

    心头莫名的悸动,死了八年的心,冰冻八年的城,好似在这一刻,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泛起涟漪。

    然而,这样的悸动,让她心生惶恐。

    她怎么可以对项王之外的男人,有任何情动?不!不可以,这一定是错觉,绝不可以!

    巨大的负罪感,一瞬间吞没了女人的情愫,让她茫然不知所措。

    她突然推开男人,慌乱地退步。

    燕辰看到她惊吓的样子,突然屈膝跪地道:“草民该死,冒犯了娘娘。”

    女人慌地闭上眼睛,胸前剧烈地起伏,良久,她努力平复心情,才缓缓道:“起来吧。”

    “谢太后。”

    不敢面对这一切的女人,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睛,她突然淡漠地转身:“哀家会让下人安排你们的住处,你先回前殿找季布吧。”

    丢下这句话,她竟是逃也似地,离开了烟雨园。

    这些年,面对狂风暴雨,面对无数次的阴谋诡计,她都能一次次冷静地面对,成功地应对。却很少有过这样地失措,甚至是失魂。

    她有些怨怪自己,她不该抱有幻想的,不是吗?她的他,早已经去了,被埋葬在乌江岸边的荒冢之中。

    她又怎么能够对有一点像他的人,产生莫名地期许?

    柳条在风中微荡,凉风吹醒了女人的神智,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才赫然发现那是燕辰的外氅。那布料触手柔滑,还余存着男人的温度和气息,晚风轻拂,竟似那般熟悉……

    是幻觉吗?为什么,总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女人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终于用强大的理智,说服自己清醒,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千遍万遍,谁都不会是她的项王!

    她一路快速地奔跑,想要让风打醒她的错觉。

    她回到椒房殿,直奔向床榻的方向,取下墙壁上悬挂着的那把墨羽宝剑,手指一点点地划过宝剑上的龙纹云里,将它抱在怀中,那么紧,那么用力。

    良久,她低低而长长地叹气,也许:

    浮生轮回,千载万世,从此我追逐的,都只是你的影子。

    只是,此时此刻的女人,并不会预想到,当情感被压抑了太久太久之后,有一天它们会不自觉地冲破束缚,在看到了与她的男人那么像那么像的影子时,会强烈地想要追寻影子的足迹,想要努力去抓住,唯一与她心底的人儿有那么一点交集的影子。

    多年多年以后,当白发苍苍的女人和她的男人,在高入云端的山巅,相依相偎之时,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怀抱着她的男人还在怪她,竟然没有发现他就是他;

    而女人,却也在怪他,不肯早一点承认自己的身份,害她又苦等了那么久。

    只是这一晚,今时今刻,他们心中都是充满了纠结,还无法冲破那层枷锁。

    燕辰与莫紫嫣分别后,被王福栓安排在宫中一处接待诸侯王的安静的客房内。

    初春的风依然有些凉,季布已经睡了,醉梦中还一一呼唤着他们众兄弟的名字。钟离昧、龙且、虞子期,被他一个一个叫了一遍又一遍。

    燕辰为他盖好了被子,一个人立定在窗前,却沉思地入了神,他全然感受不到冷风吹在脸上的痛。又或者说,再没有什么痛,再没有什么冷,能及得上八年前的垓下,那一场天地无情的漫天风雪。

    八年,改变了太多的东西,比如他的性格,比如看待事物的态度和观点,可是刻在骨血上的名字,却始终不曾抹去,反而愈发得深刻。

    这八年,消磨了他半生戎马的锐气,后半生,他只愿用全部的生命和力量,去守护他的女人。故而,在得知匈奴犯边后,他第一时间从东南之地的乌江,走了大半个天下,远赴汉国的边境。

    漠北之地,因为游牧民族多草多羊多兔子,更是狼群喜欢聚集的地方。燕辰到了漠北,因为带着面具,很多人对他避之不及,起初他也听不懂对方的语言,着实过了一段艰辛的生活。特别是他只吃素食,以简陋的帐篷为家,就那么过了一个多月。

    后来有一天,匈奴的冒顿单于带着数千人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