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行进到六百米处蹲在一块石头后面,瞧古月被困在一个低洼之处,子弹打在四周的石头上火星乱冒。她怕古月沉不住气,冒弹雨行动,叫道:“二表姐不要急,躺在那里别动。”古月几次试图脱困,均告失败,急得全身大汗淋淋,听见柳惠的叫声,心里陡然一亮,道:“快帮我一把。”
迟楠距离东面的机枪手只有两米之遥,瞅见困住了一人,叫道:“把她困死,别让她跳出坑洼之处。”那机枪手道:“娘的,被我困住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他前后、左右照应,古月想脱困除非有土行孙的本事,不然真的是只有一条死路。
柳惠目光转到岭上,盯了一会儿,瞧机枪手一冒头,随即又隐没了,便暗暗后悔失去了一次机会。她端枪等待,等了大约三分钟,那机枪手又冒头了,当即扣动了扳机。那机枪手跪着射击,膝盖跪的生疼,每隔两三分钟便要膝盖离地缓解一下。这一次,他膝盖离地的刹那,忽觉得右耳上方一疼,随即眼前发黑,身子摇晃几下,一头栽下了山岭。迟楠一拍大腿,骂道:“窝囊废,煮熟的鸭子给飞了,自己还把命搭上了。”
古月待枪声一停,宛如脱困的猛虎,晃眼间奔出了四五十米远。迟楠奔过去,向供弹的土匪说道:“快开枪,再把她困住。”那土匪惊魂未定,道:“我……不会使用机……枪。”迟楠踹了他一脚,骂道:“废物。”握住机枪把手,一看还剩小半箱子弹了,便打消了开枪的念头。
柳惠等古月把身形藏好,又望向于蓝,瞧她用右手捂着左臂,惊问道:“大表姐,怎么啦?”于蓝道:“没什么,让子弹擦破了皮。”柳惠道:“把伤口包扎上,呆在那里别动。”她想干掉西边那名机枪手,可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来机会,忽然灵机一动,起身往回飞跑。
山长仁一直注视着柳惠,瞧她奔跑的背影,发出了一阵磔磔怪笑,喊道:“柳惠,老夫等你上山呢,你往回跑干吗?”柳惠道:“你等着,等会你就知道姑奶奶的手段有多厉害。”山长仁道:“你有千般手段,也是注定死在这里。”手向后一探,从后腰上抽出二尺长的烟袋,点着之后,叭叭抽了几口,叫道:“机枪别停,给老夫狠狠地打。”唐婉焉喊道:“不要打,我让打时再开枪。”努嘴向山长仁“啵”了一口,低声道:“你这样指挥,用不了十分钟子弹就打光了。”
山长仁深深吸了一口烟袋,向唐婉焉喷了一口烟雾,道:“小娄,方才老夫还想让机枪手节省子弹呢,转眼功夫就给忘了,你说老夫是不是老了?记忆力不行了?”他口称“老夫”,还问人家老不老,当真是滑稽之极。
娄一琴瞧他一口烟喷出一丈多远将唐婉焉罩住,不禁给惊呆了。山长仁年近九十,魔性未改,倒多了些孩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