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杜如虎将军也不知道。”
“你为何要这么做?”杨嗣昌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你可知道就凭这件事情,我就可以治你一个贻误军机之罪!”
“因为这么做更有利!”刘成神色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杨嗣昌的威胁:“如果我写在塘报里,很快就会泄露出去,皇太极也会知道他的儿子落在我们手里了。”
“哼!”杨嗣昌冷笑了一声:“笑话,皇太极他又不是傻子,这么长时间总有几个败兵回去了吧,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儿子已经落在你的手上?”
“那一仗是在晚上打的,而且形式十分混乱,交战之前东虏也已经人困马乏了,能逃回去的人寥寥无几,皇太极应该不能确定豪格是死了还是落在我们手上,这中间的区别可就大了。”
杨嗣昌沉默了下来,他听懂了刘成没有说出口的话,对于大明来说,一个活豪格可比死豪格有用多了。
“刘将军,你马上把豪格送到大同来,我会亲自向圣上为你请功!”杨嗣昌的声音不大,但十分坚定:“你放心,你立下如此大功,陛下一定会重重赏赐你的!”
“杨大人,我觉得这件事情您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比较好!”
“慎重考虑?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件秘密最好就保持在你我两个人之间!”刘成说到这里,转过头向一旁的杨青一笑:“杨老公,我相信您是不会把多嘴的!”
“刘将军你放心!”杨青的脸顿时涨红了,一副因为受到怀疑而受辱的样子:“你放心,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出卖少爷的。”
“青伯,你去门口那边看着,别让其他人过来妨碍我和刘将军!”杨嗣昌把老仆支了出去,屋内此时只剩下他和刘成两人,他压低声音问道:“你的意思连圣上也瞒着?”
“尤其要瞒着圣上!”刘成笑道。
“你若是连圣上都瞒过去了,岂不是少了一笔大富贵?要知道生擒虏酋的长子,说不定可以封侯呀!”
“那又如何?皇太极又不只有一个儿子,放过了这个,还有其他人嘛,刘某年未过三旬,封侯之事尚早!”
听到刘成这段可以说是狂妄之极的话,杨嗣昌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口,他想了会,问道:“将豪格交到朝廷手中,有什么不好的,让你这般坚持反对?”
“因为现在朝廷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坏事的倒是成群结队!”
“胡说!”杨嗣昌怒喝了一声:“今上乃是少有的英主,如何没有主事的人?”
“督师大人,我说的不是天子,而是宰辅!”刘成冷笑了一声:“督师大人,你是聪明人,若是把这豪格交上去,是当做与东虏和议的筹码,还是继续打下去,恐怕朝堂上先得自己吵翻天吧?”
杨嗣昌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清楚刘成说的不错。为了打压相权,从明太祖朱元璋开始,就提高了御史台,即监察官的权力。谏官们可以只凭风闻,甚至一些荒谬可笑的理由对执政大臣进行弹劾,而且不用负任何责任。按照惯例无论这些攻击是否属实,在天子做出裁决前,被弹劾的大臣都必须暂时停止行使权力,回到家中闭门思过。如果一个具有丰富政治经验的天子手中,谏官将是一个非常有效的工具,他可以根据情况,对执政大臣提醒、削弱、打击、甚至罢免、乃至降罪处死。但假如身处至尊之位的那人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那谏官就会沦为党争的工具。一个辅政大臣的权力不光取决于他本人的官职和天子对他的信任程度,在很大程度上还取决于他出任了多少次主考官,有多少门生,因为谏官通常是从刚刚新晋进士中的优秀者中选拔出来的,某个门生越多,自然遭到弹劾的可能性即越小。而眼下朝堂上那几位辅臣根本就控制不住那些御史,而崇祯本人也缺乏使用谏官的经验和技巧,因此无论他们选择是战是和都会因为遭到御史们暴风雨般的弹劾,而败下阵来。
“也好,这件事情暂且放下不提!”杨嗣昌叹了口气:“东虏在和林格尔筑城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打算如何应对?”
“自然是要尽快拿下来!”刘成毫不犹豫的答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和林格尔距离大同不过几日路程,若是让其筑城成功,只恐宣大二镇无宁日了!”
“刘将军所言甚是!”见刘成如此爽快的表态,杨嗣昌心中悬挂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心中不由得暗想:“此人虽然行事跋扈,但在关节上还是靠得住的,也亏的是父亲有大恩于他,否则还真未必能为自己所用!“既然如此,就要给他一些甜头尝尝,否则也不是长久之计,想到这类,杨嗣昌笑道:“这次围攻和林格尔,便由你提督各镇兵马。若是攻破此城,我便启奏圣上,前往辽东督师,那时你便提督各镇兵马吧!”
“恕难从命!”
杨嗣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了看刘成,问道:“刘将军,你方才说什么?”
“恕难从命!收复和林格尔没有问题。至于随大人前往辽东之事,请恕刘某不能从命?“
杨嗣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如果换了旁人,只怕早已喝令将对方拉下去了,先打几十军棍再说,但刘成的实力以及刚刚立下的大功让杨嗣昌犹豫了一下。
“为什么?”
“我不会打一场肯定会输的仗。”
“肯定会输?为何这么说?你不是刚刚击败东虏,生擒了豪格吗,东虏虽然兵精,你也不亚于吧?”
“那是另外一回事!”刘成冷笑了一声:“两国交锋,决胜与其说在沙场,不如说是在朝堂之上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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